十四、太乙救苦天尊
  羅莎心念電轉,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驚慌,她眨了下眼睛,對一邊的艾倫公爵說道:“父親,太後生什麽病了?我聽特裏伯爵說,好像還挺嚴重的。”

  艾倫公爵點點頭:“藥劑師也已經看過了,看不出來。”

  太後能夠用的藥劑師肯定和普通的藥劑師不能相提並論,這樣都看不出來病症,恐怕太後確實病得很重。

  羅莎若有所思:“那父親,如果藥劑師看不出來的話……我這兒倒是知道個人。”

  艾倫公爵看向了羅莎:“誰?”

  “不知道父親有沒有聽說,這兩天在帝都的步行街上,出現了一個古怪的老頭兒。”羅莎笑道,“雖然不知道那老頭兒是什麽來曆,但是我知道,那老頭兒,真的治好了不少人。”

  父女兩個靜靜地對視著,過了半晌,艾倫公爵說道:“你為什麽不想讓我殺了這條蛇?”

  “因為她替我教訓過琳娜,”羅莎也回答的很幹脆,“我很喜歡這件事,也很喜歡這條蛇。”

  艾倫公爵收回了目光,又看了一眼白素貞後,這才大踏步朝外麵走去。

  等公爵離去後,白素貞才算是喘了口氣,她也嚇得不輕,畢竟她現在雖然修煉小有所成,但是麵對從戰場上殺出來的艾倫公爵,她還是有些膽怯。

  畢竟她當過兩次艾倫公爵的手下敗將了。

  白素貞感激地對羅莎說道:“多謝上神的救命之恩。”

  “都是小事,”羅莎擺了擺手,“你好好修煉,我先走了。”

  說完,羅莎便也離開了獸房。

  等走到了無人之處,老祖才忍不住錘了兩下牆——本來都打算放棄那個白胡子老頭兒的馬甲了,結果現在……還非得出山不可。

  白素貞啊白素貞,你但凡不是一條自然演化的龍,我都不會這麽保你。

  想罷,羅莎歎了口氣,認命地朝家門外走去。

  ——

  步行街上的老頭兒已經好幾日沒來了。

  當人們聽說那老頭兒治好了辛迪夫人的孩子的時候,幾乎不再有人對老頭兒的技術感到懷疑,同樣的,也有越來越多的貴族加入到了等待的隊伍當中,其中不乏有帶著魔法師來的貴族,目的就是為了將老頭兒給搶到家中去——到了自己手上,這老頭兒難不成還有什麽好倔強的嗎?

  那肯定是指哪兒打哪兒,讓他治誰就治誰。

  不是每個貴族都會遵守一個古怪老頭兒的規矩的。

  然而這老頭兒就好像是提前得到了風聲,居然在治好了辛迪夫人的孩子之後,便不再來這條步行街。那些貴族們一次次趁興而來,一次次敗興而歸。短短三日,車水馬龍的步行街上便少了許多人。

  ——老頭兒拖得,他們家中患病的人可拖不得。既然找不到這個,那就去找別的藥劑師。

  說白了,這些貴族還是沒怎麽把老頭兒當一回事——再如何妙手回春,不也還是個平民嗎?

  隻是今天,毫無征兆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兒居然又出現了。

  步行街上還在堅持等待著的那些人都激動了!他們在看到老頭兒的時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出現了幻覺。在確定老頭兒是真的存在之後,步行街上的人突然便變得烏央烏央的。

  然而老頭兒隻是站在原地,摸著自己的胡須嗬嗬笑,卻並不說明誰是他今天的“有緣人”。

  其實羅莎也在著急。

  她正在四處張望著,等待著艾倫公爵的出招。

  艾倫公爵不可能一上來就和辛迪夫人似的,找他回自己的公爵府去,去治病救人。艾倫公爵表麵看起來是個窮凶極惡的武夫,但是羅莎知道,自己這個便宜爸爸可以稱得上膽大心細。

  做什麽事情直接莽上去,不是艾倫公爵的風格。

  羅莎繼續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著。

  而在角落處,同樣也有幾個人正在觀察著羅莎。那些人穿著雖然平常,但是虎口處皆有老繭,一看便是從軍營裏麵鍛煉出來的老兵。

  其中一個人在確定了目標之後,回頭對著自己的同伴點了點頭。而他的同伴則對著後麵揮了揮手,很快,便又有四個人抬著一個看起來病懨懨的人跑步出來。

  “帶他過去。”那人低聲吩咐了一句,另外四個人便抬著擔架,朝外麵跑去。

  軍人身上的煞氣實在是太濃重了,哪怕是穿著便裝抬著人,也叫人不由自主地感覺到脊背一陣發寒。幾乎是所有的人在他們路過的時候,便下意識地給他們讓開了道路,居然也就這樣叫他們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羅莎的麵前。

  羅莎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們了,一看到那通天的煞氣,她便在心中斷定,這些人應該就是艾倫公爵為她準備的“考驗”。

  那一行人來到了羅莎的麵前,將扛著的擔架放到了地上。其中一個領頭地上前兩步,平靜地對著羅莎說道:“他就是你今天的有緣人。”

  羅莎還想裝個逼:“諸位,老夫給人治病,不是靠逼迫來……”

  羅莎說不下去了。

  因為對麵的士兵在聽到了羅莎的回答後,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將那鋒利的刀刃擺在了羅莎的脖子邊。

  同時他又重複了一遍:“他就是你今天的有緣人。”

  羅莎:……

  草!

  要不是礙於自己現在穿著馬甲,羅莎早就把這些膽敢威脅她的人給切成三千六百塊了,還能輪得到這些兵油子來耍威風?!

  然而為了白素貞的膽,羅莎不得不咽下這份苦。她皺著眉頭歎了口氣:“有話好好說便是,何必動刀動槍呢?”

  說著,羅莎伸出手指,在那刀刃上輕輕一彈。那把看起來飲過不少人血的腰刀,便一下子斷成了三節,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這也是羅莎表明了一個態度——我隻是不願意和你們打,不代表我手無縛雞之力。

  她蹲下身來,開始仔細檢查躺在擔架上的那個人。

  這不看還好,越看羅莎卻越覺得心驚——擔架上的這個人很明顯生機正在不斷地流逝,可他的一雙眼睛卻睜得溜圓,人是皮包骨的模樣,可胸口的起伏卻說明他還活著。

  “他是什麽症狀?”羅莎抬頭問道。

  那被她斷了腰刀的士兵並不生氣,而是說道:“睡不著覺。”

  羅莎點點頭:“持續多久了睡不著?”

  士兵回想了一下:“半年。”

  羅莎:……

  她略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躺在那兒的男人,隻覺得他真的是慘。別以為睡不著覺是什麽小事,不管是什麽小事,積攢個半年,都能夠把人給折磨瘋。

  好歹這人居然還活著,還沒有死掉,也能算得上是命硬了。

  羅莎從擔架上的被子下麵握住了那個人的手腕,悄悄地釋放出了一絲靈力,開始順著那人的經脈運轉。然而靈力轉了一圈下來,要多順暢有多順暢,這人的體內根本沒有任何滯塞,甚至經脈還比平常人要寬上一些,代表這個人的身體素質原先很棒。

  既然經脈內毫無滯澀,那這出問題的……

  羅莎看向了那人的大腦。

  從第一世開始,羅莎接受到的教育,便是人腦是人類身上最精密的儀器之一,它管了很多東西,如果你的腦子出現了問題,那你這個人大概率也會有麻煩。

  她重新又分出了一絲靈力,將手覆蓋在了那人的額頭上。

  靈力向裏探詢,羅莎閉著眼睛。這人腦要比身體複雜些,老祖需要用心點去控製靈力運轉一圈。

  就在靈力運轉到了某一個位置的時候,羅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古怪的力量,緊接著,一聲聲的嘶吼便在羅莎的耳邊響起,下一秒,便有一個骷髏幻影出現在了那人的腦袋上方,骷髏在血海中翻湧,看起來十分古怪可怖。

  周圍圍觀的人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周圍,一下子就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

  骷髏還在喊著:“我要他死!我要他永遠受到我的詛咒!!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給我陪……”

  羅莎麵無表情地伸出了手,插進了那霧氣化作的血海中,幹脆利落地一揮。那血海便消弭在了空氣之中,而那骷髏頭也不甘心地消失了。

  幾個士兵的眼神都縮了縮。

  “他這可不是病,這是中了詛咒。”羅莎說道,“這樣的詛咒,可不是普通的死靈法師能夠下的。”

  士兵幹脆地點了點頭:“是死靈法師傑瑞德。”

  羅莎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當士兵一說出這句話,周圍的人群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看來挺出名的。

  死靈法師混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先生,這詛咒,可以解開嗎?”在看了羅莎剛剛揮散血霧的那一招後,士兵們也對眼前的這個老頭多了幾分尊重,說話也客氣了不少。

  羅莎聞言,故意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胡子:“難啊。”

  士兵的臉上剛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卻聽到羅莎又說道:

  “得費我好幾天的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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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為了白素貞忍辱負重,為老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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