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小鎮孤狼
  踢開樓門,拾級而上,烽火台共分三層:上麵兩層都有孔洞,用於射箭及觀察四周;登上頂層,古鎮一覽無餘,鎮中心一棟兩層的白色小樓,掛著六七塊政府招牌,囊括了鎮一級的辦公機構。用望遠鏡觀察,那些招牌中也有野玉海鎮武裝部的牌子,我心中暗想,或許能在那裏弄到幾杆步槍。

  枇杷樹長的很高,站在烽火台上,一伸手就能摘到果子,吃著甜甜的枇杷,我們悠然地觀賞小鎮的風景。

  不多久,一輪新月掛在了天邊,朦朧月光中,小鎮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嫋嫋繞繞,好一幅“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的美景。可惜,微風卻在此時送來幾聲屍嚎,低沉悠長,眼前的景象瞬間轉了意境。

  借著月光,我們下樓來到院中,出了院門,一隻喪屍雙肩歪斜笨拙地迎麵過來,我兩手架起竹矛,瞄著喪屍的一隻眼睛作細微調整,等喪屍將腦袋自行送到矛尖時,才雙臂一挺,幹淨利落地捅入了喪屍的眼窩。

  拔出竹矛,兩人出了小巷,黑亮的青石板一路蜿蜒到鎮子中心,經過一家小買部時,我進去拿了些水和零食,又拿了一包十支裝的白色蠟燭。

  冷冷的月光下,小鎮白色的鎮政府小樓顯得詭秘陰森。慘白的月色隻照亮樓門中不大的麵積,一陣風兒刮得兩扇斑駁的門板吱吱呀呀的來回搖晃,上麵還有噴濺的血漬,雖然看多了這類荒涼廢棄的場景,我和晏小雨心中還是忍不住地發毛。

  點亮蠟燭踏進樓門,兩邊幽暗的走廊像是兩張黑洞洞的嘴巴,一具女屍倒在通向二樓樓梯口的一二級階梯上,卷曲的身子描繪著自己身不由己的宿命,搖曳昏暗的燭光照映下,那頭顱上黏附的黑色長發遮去了半邊的臉頰。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屍臭,女屍腳上一雙紅色的皮鞋豔得驚心動魄,晏小雨聲音顫抖:“要不明天再來吧……”

  一句話說到一半,那女屍一隻眼睛忽地睜開,眼眶撐得很開,圓凸的眼球幾乎要掉出來了,嘴巴張著,發出的聲音猶如從地底下傳來,四肢彎曲,爬過來了……

  我拿著竹矛抵住這女屍的頭顱,身上不自覺的已然汗毛倒豎,隻聽啪的一聲響,竹矛破裂,不受力了。

  這一下我心裏反倒突然不慌了,這不過是隻普通喪屍,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我彎腰去抽綁在小腿上的狼牙匕首,嗤的一聲響,晏小雨手中的竹矛也插進了女屍的眼眶。

  “你不害怕了”我有些意外地問。

  “界碑鎮那小美發屋裏也被嚇了一次,再要害怕,我不是太沒用了?”晏小雨說。

  “……”

  兩人在兩邊走廊來回一走,發現沒有武裝部的辦公室,於是舉起蠟燭上了二樓。

  二樓右邊最後的一間屋子,是武裝部的辦公室,裝了防盜鐵門,按照以往的經驗,鎖在房中應該都是重要的物事。

  我摸出鋼絲捅開房門,隻見靠牆立著個一人多高的鐵櫃,我想著應該是存放槍的櫃子伸收去拉,櫃門一開,裏麵果然立著四支式自動步槍。

  式在部隊換裝後大部分流向了地方上對槍械要求不高的單位,我上次在監獄使用的就是這款槍型。兩人當下各拿了一支,坐在沙發上把弄起來。

  晏小雨對槍械也不陌生,我指點幾下也就明白,槍櫃中還有兩百來發子彈,兩人裝上子彈持槍在手,安全感眨眼間似乎便提升了數個量級。

  我和晏小雨興奮過後擠睡在沙發上,透過窗口隻見一彎月兒朦朧,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屍嚎。無數的夜晚,這猶如被扼住咽喉的慘號也代替狗吠聲,成了寂靜深夜的標配。

  2019。04。9陰屍變第303天

  清晨,我下麵支起了帳篷,用手摸摸,晏小雨不在身邊,睜開眼睛,她正伏在辦公桌上查看什麽。

  “幹嘛起這麽早?”我走過去從後麵環住晏小雨的腰,把頭埋進她的秀發裏,慵懶地問。

  “在看野玉海鎮的地圖。”晏小雨一隻手彎過來,撫摸著我的臉頰說。

  “看這個幹什麽?”說著我一隻手從她衣領裏伸進去,撥開內衣,就去揉弄那高挺的玉峰。

  “別鬧了,色狼”晏小雨扭著腰肢,“離這裏不遠有座銅礦……”

  “色狼”兩字一入耳,我一下想起和晏小雨初次見麵時的情景,這兩個字,就是她當時給我的“尊稱”。

  時過境遷,當時的尷尬也化成了溫馨的回憶。我摸索著就去脫晏小雨緊繃的牛仔褲,晏小雨小臉泛紅,伏在桌上,沉腰翹臀,迎合著我。

  “大聲點,沒人聽到。”晏小雨夢囈般的叫喚讓我如癡如醉,我喘著粗氣一邊大力衝刺,一邊讓晏小雨放肆地嬌喊。

  疲於奔命,少有閑適的心情,我們愛愛的次數不是很多,但都極為和諧。當我感到一陣精血就要噴射出時,晏小雨身體也極速扭動起來,她喘著大氣:“別,別出來,這幾天是安全期。”櫻啼聲中,我們同時達到了銷魂的巔峰。

  摟著晏小雨,我還沉浸在剛才的欲死欲仙中不能自拔,突然,“嗚嗷”的一聲狼嚎,把我拽出了溫柔之鄉。

  湊近窗前,十幾隻喪屍把一頭孤狼逼到了牆角,狼雖受了重傷,仍在拚死抵抗,它上下牙一合,便將一隻喪屍大腿上的腐肉撕下好大一塊,隻是狼再凶猛,奈何勢單力薄,十幾隻喪屍拉腳捺頭,哀嚎聲中,狼腹也被掏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孤狼的慘叫在死沉沉地鎮子裏回蕩,陸續有散落在胡同裏弄的喪屍聞聲過來,我心中一動,忙持槍瞄準,這正是聚而殲之的大好機會。

  獵殺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小樓門前的空地上倒下了五六十具屍體,其中還包括了一頭暴屍。屍群散在鎮子裏時屈指可數,但聚在一起,數目還是不容小覷。

  放下步槍,我舒坦地噓口長氣:“這倒省了走街串巷地去清理它們。”

  “天哥,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炸毀石橋,否則還會有喪屍、暴屍竄進鎮子。”晏小雨說。

  “對,我們還得想法去哪裏弄點炸藥來。”

  “我剛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

  “你剛才給我說什麽了?”我有些納悶。

  晏小雨白我一眼:“剛才給你說了,離這裏不遠有個永安銅礦。”

  “銅礦?”我一拍腦袋,“不錯,礦上肯定有炸藥。”

  我俯身查看地圖,隻見小鎮和銅礦之間也被晏小雨描上了兩條紅線。隨口問道:“你怎麽知道礦上會有炸藥?”

  “聽老舅講過,他以前是礦山職工。”晏小雨指著稍粗的紅線手指移動,“這就是小鎮門口的公路,順著一直走就到礦上,另一條是山路,要繞一些,天哥,你說走哪條路好?”

  “那還用說,當然走小路。”我換算著圖上的比例尺,“再繞,全程也隻有二十來公裏。”

  永安銅礦位於小鎮東南麵的深山,遠離野玉海風景區,一路走去,公路兩邊樹木稀疏,水泥路麵更被重車壓出深淺不一的坑窪,這些坑窪中,雜草野花正以驚人的生命力茁壯成長,一點點地蠶食已經破爛的路麵,或許再過百年,將沒有人知道,這裏曾經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