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離奇自殺
  這其中必定還有什麽插曲。

  如此一想,她心中便也有了算計。

  晚些的時候,葉梓萱便從密道離開,徑自去了魯家。

  魯牧塵這些時日都在府上,也並未外出。

  葉梓萱將今兒個旬二老爺所言與他們說了。

  尚陽郡主感歎道,“不曾想到,這隱藏最深的竟然是這兄弟二人。”

  “如此說來,咱們前來的目的便達成了?”魯牧塵直言道。

  “嗯。”葉梓萱點頭道,“這立家背後到底是誰在撐著?倘若一日找不到,便不知曉這背後到底還隱藏著什麽?”

  “這悅來綢緞莊竟然如此。”魯牧塵忍不住道。

  就連尚陽郡主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看向麵前的葉梓萱,直言道,“看來,立家原本是想著讓旬家滅門的?”

  “嗯。”葉梓萱點頭道,“好在旬家機警,提前做好了準備。”

  “倒也是個厲害的。”尚陽郡主說道。

  魯牧塵淡淡道,“他與你坦白,用意何為?”

  “一則是讓咱們知曉如今這烏溪鎮上的情形,二則,應當是不想讓咱們再插手了。”葉梓萱直言道。

  “可,這鎮子上,早已有了這鎮子上本身的規矩,即便咱們不插手,這立家也不會就此倒台。”魯牧塵又道,“這兄弟二人,難道是想取而代之不成?”

  “我也覺得是。”葉梓萱感歎道,“還有便是,這幾次對旬蘇氏的陷害,顯然不像是立家男子所為。”

  “這我也看出來了。”魯牧塵低聲道,“你懷疑的,與我是一樣的。”

  “嗯。”葉梓萱點頭道,“倘若此事兒果真是立大太太所為,那便有趣了。”

  “你還要待多久?”他又問道。

  “看戲要看完啊。”葉梓萱突然動了動手腕,“不然呢?”

  “怎麽?”魯牧塵調侃道,“你還想添把火不成?”

  “有何不可呢?”葉梓萱笑吟吟道,“反正,如今這鎮子上已經亂了,這立家背地裏的勾當,這張家是敢怒不敢言,這旬家如今也算是自保,可若立家內部出了矛盾的話……”

  “那便不好辦了。”魯牧塵歎口氣,“所以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多謝誇獎。”葉梓萱笑著說道。

  尚陽郡主揉著眉心,“你二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他們並非是在打啞謎,不過是想大動幹戈。”嵇蘅走了進來,直言道。

  “就是。”皇甫默也附和道。

  淩墨燃這才緩緩地入內。

  葉梓萱挑眉,“我都忍了許久了。”

  前世,她便是被這該死的悅來綢緞莊背後之人給當成了棋子,這一世,她怎麽可能再步前世的後塵呢?

  葉梓萱必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連根拔起。

  哼!

  葉梓萱的眸底閃過一抹冷意,正好被淩墨燃捕捉道。

  淩墨燃翩然落座,“我知道你想什麽。”

  “知道就知道。”葉梓萱毫不掩飾,“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她突然拿起一旁的杯子,在掌心中用力一捏,而後道,“我怎麽可能輕易地放過呢?”

  “原來,你從啟府那日那般大搖大擺地出來之後,後頭又變得軟弱,也不過是為了給旁人製造假象啊。”尚陽郡主直言道。

  葉梓萱抬眸道,“畢竟,對手太可怕。”

  她深深地知道,這背後的人,不可能隻是一個。

  畢竟,能夠利用她牽動著老太太,乃至將軍府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呢?

  此人的用心險惡,她必定不會輕易地放過。

  前世的自己,是被牢牢地困死在了啟家,直等到最後,她將自己熬死,也不過是為了自我了斷。

  可是,她既然又能重新活一次,自然不能再活得那樣不明不白的。

  她轉眸,看向淩墨燃道,“怎麽?小公爺也想插一手?”

  “我幫你。”淩墨燃突然道。

  “你幫我?”葉梓萱將那杯子放下,那杯子宛如一朵花綻放似的碎裂了。

  她冷笑了一聲,“小公爺難道沒有旁的心思?”

  在座的幾人突然愣住了。

  這怎麽又突然扯上這些了?

  他們到底是該在這裏?還是不該在這裏呢?

  幾人麵麵相覷,試圖尋一個由頭先閃為敬。

  奈何啊,葉梓萱壓根沒有給他們這個逃離的機會。

  她嘴角一撇,“淩國公府十年之前發生的事情,與葉家灶台的枯骨案,到底有何幹係?”

  “你不是都查清楚了?”他冷冷道。

  “我怎麽可能查清楚?”葉梓萱挑眉道,“倘若真的查清楚了,那豈不是與嵇貴妃有關係了?”

  “啊?”嵇蘅一怔,“這好端端的,怎麽又攀扯上嵇家了?”

  “就是。”皇甫默也附和道,“怎麽又變成這樣了?”

  “什麽變成這樣?”尚陽郡主皺眉道,“咱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查出悅來綢緞莊背後的事。”嵇蘅連忙道。

  “就是啊。”尚陽郡主連忙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做什麽呢?”

  “等。”葉梓萱與淩墨燃異口同聲道。

  幾人便又看向這二人。

  他們不自覺地起身,還不等這二人開口,便先走了。

  皇甫默感歎道,“我覺得這外頭都比裏頭暖和。”

  “就是。”嵇蘅也忍不住地抖動了幾下。

  “你說,她到底怎麽了?”尚陽郡主不解道。

  “想來是察覺出了什麽。”魯牧塵抬眸看向遠處,“這一路走來,難道她真的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嗎?”

  “不然呢?”尚陽郡主肯定道,“我知曉,她是斷然不會欺騙我的。”

  “就是。”嵇蘅也應道。

  “你二人對她還真是迷之自信。”皇甫默在一旁嫌惡道。

  “那可不?”尚陽郡主笑道,“能夠公然大鬧喜堂,還做出那樣舉動的女子,本就不同。”

  “就是。”嵇蘅也附和道。

  “你二人何時這麽默契了?”魯牧塵突然道。

  “誰說的?”尚陽郡主與嵇蘅齊聲道。

  “哈哈。”皇甫默捂著肚子大笑。

  尚陽郡主與嵇蘅互看不順眼,這是人盡皆知的。

  二人此時冷哼一聲,互相背過身去。

  魯牧塵扶額望天,“又亂了。”

  “我怎麽覺得來這烏溪鎮,像是有人一早便安排好的?”尚陽郡主突然道。

  “你才反應過來?”嵇蘅嘴角一撇,打趣道。

  “你想找死嗎?”尚陽郡主忍無可忍,直接揚起手中的鞭子。

  “好男不跟女鬥。”嵇蘅說罷,便直接開溜了。

  皇甫默無奈地搖頭,“幼稚。”

  “走吧。”魯牧塵沒有這個心思。

  屋內隻剩下葉梓萱與淩墨燃二人。

  不知何故,隻有他二人的時候,這屋內反倒顯得尷尬起來。

  葉梓萱不喜歡這樣的沉默,她隻是盯著他道,“難道還要我主動地說嗎?”

  “你說。”淩墨燃短短地兩個字。

  “我不說了。”葉梓萱挑眉,起身便要走。

  “好。”淩墨燃竟然答應了。

  葉梓萱突然站在了他的麵前,“你就不能不這樣?”

  “我怎麽了?”淩墨燃不解道。

  “罷了。”葉梓萱也不知曉何故,煩躁地走了。

  淩墨燃站在原地,瞧著她那暴躁的背影,竟然露出了一抹淺笑。

  這到底是什麽鬼?

  皇甫默站在遠處瞧著,隻覺得天旋地轉的。

  他連忙拿出一顆果脯放入口中,壓壓驚。

  葉梓萱也不知曉為何會與他爭吵,不過這爭吵到最後,竟然以她無語告終。

  她隻能感歎道,“是我自找沒趣。”

  魯牧塵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旁。

  “在懊惱什麽?”他低聲道。

  “沒什麽。”葉梓萱感歎了一聲,“不過是有些不明白罷了。”

  “說來聽聽。”魯牧塵突然道。

  葉梓萱扭頭看向他,“也不知從何說起。”

  “那便慢慢說。”魯牧塵一副我很有耐心的神情。

  葉梓萱突然笑了,“我突然覺得沒什麽可說的了。”

  “嗯。”魯牧塵顯然料到了她會如此,隻是淡淡地回應。

  葉梓萱頓時收斂起笑容,抬眸看向遠處,“我還是回去吧。”

  此時。

  立家也發生了一件怪事。

  不知何故,這幾日,立大太太院子內,半夜總是會有女子淒慘地哭泣聲。

  起初還能夠忍受,後頭,便越發地害怕。

  尤其是立大太太聽到那哭泣聲,便像是發瘋了似的,在院子裏頭大喊大叫的。

  立大老爺連忙請了鎮子上最有名的大夫,看過之後,開了方子,便讓立大太太靜心調養。

  可還是不見好。

  不到五日,這立大太太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整日瘋瘋癲癲的,說著胡話。

  直等到第六日,守夜的丫頭醒來的時候,便發現立大太太不見了,等找到的時候,她已經吊死在了後花園的大柏樹上。

  這立大太太可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如今便這樣突然沒了,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去了,反倒讓鎮子上的人也跟著慌張起來。

  在立大太太去了頭一日,晚上,打更的瞧見過立大太太坐在船上……

  還有在五柳巷對麵的那青樓的湖邊,也有人瞧見了立大太太的身影。

  有人說,是立大太太枉死,心有不甘,不願意去往輪回,故而遊蕩在這鎮子內。

  這說的越發地邪乎起來。

  惹得整個鎮子上都是人心惶惶的。

  好不容易到了立大太太頭七,立大太太的棺槨被抬了出來,自然是要下葬了。

  可這棺蓋怎麽也蓋不上。

  這下子,可是慌了神。

  眾人都覺得立大太太是冤死的,而且是有人所害。

  這不……

  大早上的,便有鎮子上的百姓自發地聚集在了魯家外頭。

  “外頭怎麽回事?”魯牧塵低聲道。

  “回大爺,是鎮子上的百姓,說是來求見葉大姑娘的。”管家道。

  “為何?”魯牧塵雙眸閃過詫異之色。

  “還不是因為立大太太的死,太過於詭異,他們認為是立大太太死的太冤枉了,以至於冤魂不散,又知曉葉大姑娘比縣衙的仵作還厲害,便想著請她前去。”管家如實回道。

  “不曾想到,這麽快便到了求她的時候了。”魯牧塵感歎道,“可是她如今可不在這。”

  “那?”管家忍不住道。

  魯牧塵慢悠悠道,“等她回來吧。”

  “是。”管家垂眸應道,便退了下去。

  尚陽郡主一聽,便樂了,“如今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她如今可是香餑餑呢。”嵇蘅也過來道。

  葉梓萱如今還在旬家。

  而旬二太太得知了立大太太之事,不知何故,嚇得整晚都睡不著。

  又因此事兒,反倒將旬子絡的親事給擱置了。

  旬二太太靠在軟榻上,聽聞立大太太還未下葬,她麵露驚恐。

  “難道真的是陰魂不散?”她忍不住道。

  “聽說,立大太太……”嬤嬤便將這些時日發生的怪事都說了。

  “這可如何是好?”旬二太太道。

  “這鎮子裏頭的百姓,如今都去了魯家,在外頭求見那京城來的那位葉大姑娘。”嬤嬤回道。

  “如何?”旬二太太連忙道。

  “那姑娘並未出麵。”嬤嬤歎氣道。

  “隻要咱們府上的大姑娘出麵,必定能請她出來。”旬二太太突然覺得旬子絡有用了。

  她連忙收拾了一番,便去找旬子絡了。

  等到了旬子絡的院子外頭,便瞧見院門緊閉。

  她愣了愣,“這是怎麽了?”

  “大姑娘不在。”外頭守著院子的丫頭道。

  “不在?”她皺眉道,“她出府了?我怎麽不知道?”

  “早上大姑娘便走了。”丫頭回道。

  “可知曉她去何處了?”旬二太太又問道。

  “說是去見葉大姑娘了。”丫頭看向她道,“二太太,大姑娘也聽聞了立大太太的事兒。”

  “哎。”旬二太太頓時覺得頭疼。

  她在猶豫著要不要也去一趟呢?

  此時,葉梓萱卻並不在魯家。

  而她早已去了立家。

  這還是她頭一回見這位立大老爺。

  他一身錦袍,長相倒也儒雅,整個人看著透著一股書生之氣。

  不過,葉梓萱卻很清楚,這位看似和善之人,卻是個麵善心狠的。

  “還請葉大姑娘給瞧瞧。”立大老爺滿麵愁容道。

  葉梓萱也隻是微微頷首,便徑自行至棺槨前。

  她垂眸看向那躺在棺槨內的立大太太,迎麵撲來的一股陰森之氣,讓她稍微停頓了一下。

  這種感覺,的確不怎麽好。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可能要對立大太太不敬了,立大老爺可同意?”

  “哎。”立大老爺重重地歎氣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麽避諱的?”

  “那便好。”葉梓萱轉眸看向身後的無月,已經讓她準備妥當了。

  立大老爺便去外頭等著了。

  葉梓萱仔細地檢驗過之後,緩緩地出來。

  她隨即又說道,“這些時日,府上可還有什麽奇怪之處?”

  “旁的沒有。”立大老爺搖頭道,“隻是她生前時,這院子內經常聽到女子的哭聲。”

  “原來如此。”葉梓萱慢悠悠道,“立大太太乃是精神恍惚所致。”

  “這是何意?”立大老爺又問道。

  “想來,是被蠱惑的。”葉梓萱隨即道,“我在立大太太眉心上發現了被銀針所刺的痕跡。”

  “什麽?”立大老爺一聽,頓時愣住了。

  葉梓萱又道,“如此看來,立大太太並非是自殺。”

  “什麽?”立大老爺皺眉道,“不知葉大姑娘能否找到凶手?”

  “我盡量一試。”葉梓萱低聲道。

  “多謝。”立大老爺連忙拱手道。

  葉梓萱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她沉默了好一會,便靜靜地待在了立大太太的院子內。

  “你家大太太素日都在院子內做什麽?”葉梓萱問道。

  “素日都忙著府上的庶務,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一旁的嬤嬤回道。

  “嗯。”葉梓萱慢悠悠道,“在你家大太太出事的那日,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