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她身邊臥虎藏龍
  傅彧連夜從容城趕到南城,還特意跑到食味餐廳打包了幾個菜,這才趕往水雲間。

  顧念著兄弟的胃,麵對著幾個撲上來的浪蜂浪蝶,傅小爺難得全身而退,徑直刷卡進了電梯,直奔頂層而去,打開了77號房間的門。

  進門之時,喻晉文正坐在電腦前劈裏啪啦地敲著鍵盤,像是在查什麽,餘光瞥見傅彧進來了,連頭都沒有抬起。

  “我專門去南頌開的餐廳點了幾個菜,讓丁師傅親自操刀做的。”

  傅彧將飯盒從保溫箱中取出來,聞著飯香忍不住直咽口水,見喻晉文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朝他走過去,“幹嘛呢?查什麽查的這麽認真?”

  他繞到電腦旁,湊過去一瞧,眉峰不禁一蹙,“權夜騫?”

  喻晉文又敲擊了兩下鍵盤,直到頁麵完全顯示出來才停住手,轉頭看了傅彧一眼,“你認識他?”

  傅彧勾了勾唇,臉上說不清是嘲諷還是晦澀,“夜少的大名,豈敢不知。”

  這話裏的味道不對勁。

  喻晉文很少從傅彧嘴裏聽到這麽陰陽怪氣的話,將視線投到屏幕上,一目十行地掠過權夜騫的生平,眉心一凜。

  “權門太子爺。”

  “是啊。”

  傅彧環臂道:“你早說要查他,問我不就行了,我知道的比電腦上的多。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查他做什麽?”

  喻晉文唇抿成一條線,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頭都開始疼起來。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的地方,聲音低啞艱澀,“他今天突然出現在南頌身邊,兩個人看上去關係匪淺。”

  “什麽?”

  傅彧也驚訝地雙瞳一撐,“權夜騫回南城了?南頌還和他認識?!”

  據他所知,過去兩年,權夜騫一直在國外,東亞、東南亞和金三角一帶都有他活動的痕跡,所到之處無一不卷起腥風血雨,令人為之駭然。

  江湖上都在傳權門的夜少之所以大動幹戈,是因為要替母報仇,可沒有人知道他母親是誰,報的又是哪門子的仇。

  沒想到他竟然回到南城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殺母之仇報完了?

  喻晉文聽傅彧講述了這一番,手中的筷子一頓,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和權夜騫也有仇?”

  “我和他,仇恨大了去了。”

  傅彧冷哼一聲,往嘴裏扒了兩口飯,咽下去後,喋喋不休地告訴喻晉文,“我老子,和他老子,是忘年交,還是把兄弟。以前吧,兩家關係挺好的,經常走動,可權夜騫這小子,仗著自己比我大幾歲,處處壓我一頭,小時候就和我那些混蛋哥哥一起欺負我,我小時候差點被淹死那次,就是他幹的!”

  喻晉文聽著他的長篇大論,隻問一句,“你打不過他?”

  像是被突然紮了心,傅彧頓時就炸毛了。

  “誰說我打不過?”

  傅彧一拍桌子,不服氣道:“小時候我跟隻弱雞似的,當然打不過他;可現在不同了,我可是特警出身,還能打不過一個權夜騫?”

  喻晉文對此不置可否,隻淡淡道:“我今天跟他交手了。”

  “什麽?你跟他交手了?!”

  傅彧一驚一乍的,又忍不住問,“那誰贏了?”

  “沒有分出勝負。”喻晉文想起權夜騫那殺伐狠絕的身手,眸色又暗了暗,沉沉道:“過了沒幾招,被南頌喊停了。”

  傅彧鼻子皺了皺,隻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場精彩紛呈的大戲。

  “南頌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啊,走了一個白七少,又來一個權太子。不過南家和權家都是南城赫赫有名的權貴之家,一個是南城首富,一個是暗夜的王,有交情也不奇怪,或許南頌和權夜騫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呢。”傅彧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可他每說一句,喻晉文的臉色就沉一分,碗裏的菜頓時失去了香味。

  他將筷子放在瓷碗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沉冷的嗓音道:“哪有這麽多青梅竹馬,以為在拍電視劇嗎?”

  不管是青梅,還是竹馬,他都要給她趕跑,不允許他們存在!

  “喂,你不吃了?”

  眼看著再次朝電腦走去的喻晉文,傅彧喊了一嗓子,忍不住哼笑,嘟囔一聲,“明明就是吃醋了嘛,傲嬌的家夥。”

  他自顧吃著,門鈴卻是響了起來。

  傅彧隻當是客房服務,走過去開了門,卻是一個性感俏麗的女人站在外頭,手裏還拿著一瓶酒,見到傅彧明顯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門牌號。

  “請問,這是傅先生的房間嗎?”

  “是啊,我就是傅先生。”傅彧眯著眼,隻覺得眼前這張臉異常熟悉,“你是大明星舒櫻吧?是特意慕名來找我喝酒的嗎?”

  他卻之不恭,伸手就要去拿酒。

  舒櫻卻靈巧地避開他的手,進了門,看到坐在電腦後頭的喻晉文,才舒展開眉頭,“我不找你,我找他。”

  ……

  權夜騫挑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就它了。”

  南頌看著那熟悉的酒瓶子,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記得喻晉文最愛喝的酒就是這個,以前喻公館的酒櫃裏,全是它。

  權夜騫將南頌的表情盡收眼底,打趣地問,“怎麽,不舍得?”

  南頌扯了扯嘴角,“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拿著酒去了給權夜騫收拾出來的客房,趙管家看著拎著酒出來的兄妹倆,一邊吩咐人去準備幾碟小菜和醒酒湯,一邊叮囑,“少喝點哦。”

  南頌取來兩個酒杯,和權夜騫盤腿坐在地毯上,倒上酒,“二哥,敬你一杯。”

  “二哥也敬你。”

  權夜騫笑著和她碰了碰杯,眼中閃動著愧疚,“這兩年二哥沒在你身邊保護你,讓我們家小六受了不少委屈。”

  他仰頭幹下一杯。

  南頌卻沒立時喝,而是認真地看著他,“二哥,我的決定我自己承擔,不管經曆了什麽那都是我的人生,我無怨無悔,你也不用為此而自責。”

  “可你的眼睛裏,已經沒有光了。”

  權夜騫一臉心疼地看著南頌,“那個活蹦亂跳、整天樂樂嗬嗬的南頌去哪了?”

  他眼中閃過暗芒,“這筆賬,我不跟喻晉文討,跟誰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