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縱?
  水雲間一樓是迪廳和酒吧的結合,伴著動感的電音,舞池裏是一個個放浪不羈的靈魂。

  三三兩兩的客人在吧台喝著酒,順便和看對眼的美女調個情,聊上幾句覺得投契合拍,就勾肩搭背地進了電梯,到樓上開房去。

  這是成年人的世界,也是自由的國度,隻有那麽一個人,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

  喻晉文點了幾杯威士忌,一個人悶聲喝著,身上有濃重的酒氣,隻是不上臉,看不出醉酒的跡象,周身的氣壓低的厲害。

  酒保時不時往他這邊看一眼,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幾乎都被他喝完了。

  來水雲間喝酒買醉的老板不是沒有,但哪個不是美女環伺,要麽也是酒友作陪,隻有這位,形單影隻的。

  平心而論,他還沒見過模樣和氣質結合得如此完美的男人,坐在那裏喝酒的模樣像英劇裏的伯爵,像古代的王爺,總之是貴族那一掛的。

  這樣一個優質男人,光是坐在這裏就是一副美麗的風景畫,自然容易招蜂引蝶。

  酒保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從他坐在這裏喝酒開始,半個小時過去,至少來了六個美女,平均五分鍾一個,然而每一個都是乘興而來,悻悻而去。

  因為不管對方使出什麽樣的方式撩撥,這位先生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隻從喉嚨裏悶出一個單音節,“滾。”

  酒保看著頻頻搖頭,大膽地猜測著:這人如果不是同,那就是受了很嚴重的情傷。

  其實像喻晉文這種工作性質的,應酬多,對酒已經產生了生理性的厭惡,除了工作場合幾乎很少碰煙酒之類的東西,除非心情鬱悶,需要借酒消愁,就像現在這樣。

  他很少有需要借酒消愁的時候,可今天他心情格外鬱結,這種鬱結讓他覺得,如果不喝一杯,好像今天晚上要過不去了。

  恐怕他會忍不住殺到玫瑰園,質問南頌:“那個男人,到底是你什麽人?”

  他才不信她有那麽多表哥,就算真的是表哥,也應該避避嫌吧,他都從來沒有摟過她的腰,攬過她的脖頸,那個紮小辮的男人憑什麽!

  “砰。”酒杯重重擲在吧台上,喻晉文沉聲道:“再倒。”

  酒保剛將酒倒上,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他少喝點,一個美麗的身影就閃了過來,盈盈笑著,“帥哥,喝這麽多酒,小心傷胃哦~”

  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吊帶裙,美麗的肩線露出來,**的背部露出蝴蝶骨,大波浪卷發披在腦後,嫵媚動人,仿佛天生自帶光芒,看得酒保眼睛一亮。

  “你,你是舒櫻?”

  酒保剛喊了一聲,女人就伸出一個手指,輕輕“噓”了一聲,朝他眨了眨眼睛,“低調一點,我剛從深山老林拍完戲回來,好久沒進城了,出來消遣消遣。”

  “明白明白!”酒保不是第一次看見明星,隻是像舒櫻這樣一線的大美女,他還是第一次見,當即使出看家本領給她調了一杯雞尾酒,小心翼翼地將一個小本本遞上去,“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舒櫻微微一笑,幹脆利落地簽了個名給他。

  整個過程,喻晉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自顧喝著酒。

  舒櫻愈發覺得有趣,自她出道以來,或者說從她出生以來,她就從來沒有被男人這麽無視過,她歪著頭,嘬一口雞尾酒,饒有興致地問,“先生,你是同嗎?”

  喻晉文蹙了蹙眉,冷厲的目光朝旁邊的女人淡淡掃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的太多,女人的模樣有些模糊,可她這一身火紅熱辣的裝束,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視頻裏那隻小妖精,是她來了嗎?

  他充滿戾氣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了幾分,不由抬手朝女人的臉摸去。

  然而即將觸到她臉頰的一刹那,她的一頭長卷發瞬間讓喻晉文清醒過來,南頌的那頭長發,在他們離婚後就剪成了短發,這不是她!

  手收回來,視線也漸漸恢複了清明,眼前是一張嫵媚至極的臉,跟南頌甚至有三分相像,隻是她的眼梢更媚一些,比南頌少了幾分英氣,風塵氣重。

  他表情的變化,全被舒櫻看在眼裏。

  很顯然,剛才他眼睛裏那短暫的柔和,不是因為她,而是將她當成了別的女人。

  偏偏這樣的微表情她不是第一次見,曾經,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臉上見過無數次,每一次都讓她心裂出一道紋,直到千瘡百孔痛徹心扉,她決定離開他。

  “我長得,像你愛的人,是嗎?”

  舒櫻嫵媚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你們這些男人,為什麽總要在別的女人身上找替身呢?”

  “抱歉,我認錯人了。”

  喻晉文為剛才的冒失致歉,他仰頭飲下眼前的一杯酒,跟酒保說,“這位女士今晚所有的酒水,記到77號房。”

  說完,他就微微頷首,拎著外套走了。

  舒櫻看著男人離去的身影,有些錯愕,旋即眯了眯眼睛。

  這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縱嗎?

  有點意思。

  ……

  南頌從南雅房間裏出來,就徑直去了父母的房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權夜騫還跪在蒲團上,遺像前點著三炷香,已經燒了一小段了。

  “怎麽還跪著呢,意思意思就行了。”

  權夜騫笑道:“好久沒回來看媽媽了,多跪一會兒聊表一下我的孝心。”

  “那我陪你。”南頌又拿出一個蒲團,跪在權夜騫身邊,雙手合十,看著母親的遺像,“媽媽,你在天上,保佑二哥能夠早日娶到媳婦,生一個胖娃娃。”

  權夜騫忍不住樂道:“一個怎麽能夠呢?”

  南頌想了想,立馬改口,“那就生兩個,一男一女,湊成一個好字。”

  “我謝謝你。”權夜騫說著,摁低南頌的頭,陪著他一起叩了三個頭,然後就站了起來。

  南頌道:“你不是要多跪一會兒嗎?”

  “意思意思就行了,咱媽和小爸又不拘禮。”

  權夜騫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順手將南頌拉起來,給她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其實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舍不得她陪自己一塊跪。

  “有酒嗎?”他問。

  話音剛落,南頌就跟變魔術似的踩了兩下地板,原本閉合的地板突然間從兩邊開啟,發出亮光。

  權夜騫愣了一下,隨她踩著木梯下去,才知道原來底下竟然是個酒窖。

  酒櫃琳琅滿目的,全是南寧鬆珍藏的好酒,南寧柏鳩占鵲巢了三年,愣是不知道底下別有洞天。

  南頌跟個女財主似的,輕輕一擺手,口氣很豪,“家裏最不缺的就是酒,隨便挑隨便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