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至少在顧延之麵前是。

  對於南煙的關心，顧延之也沒有多說話，隻嗯了一下，隨後他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放下後，顧延之轉身朝著主樓客廳那邊去了。

  南希已經坐在餐廳裏，麵前放著的是稀飯，她沒什麽胃口，不太想吃。

  穆婉現在的事情也多，把早飯給她弄好也就走了。

  南希靠在椅背上，微微有些晃神，她今天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又去看了一下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今天一大早她母親去給她買了早餐，南希過去的時候看到她母親正在喂她，母女兩個有說有笑。

  他們家條件應該是中等水平，住的是六人間的病房。

  可是她父母對待她的這種態度，真的是足夠旁邊的人羨慕的。

  顧延之沒有進餐廳，他隻在客廳門口站著。

  也就過了半分鍾的時間，程茗玉從外麵過來，她看起來也是一直幫著忙活的。

  程茗玉看到顧延之日就問了一句，“小希呢，她過來了？”

  顧延之朝著餐廳那邊示意了一下，“在吃飯。”

  程茗玉抬腳就過去了。

  南希一口沒動，就隻坐在椅子上發呆。

  程茗玉過去之後看了看她，然後進了餐廳，拉開椅子坐下，“我還以為你今天上午不過來了，昨天晚上值夜班事多不多？”

  她很難得的這麽主動過來關心南希，南希聞言轉頭看著她。

  程茗玉歎了一口氣，“這邊沒什麽事兒，你要是太累的話，一會兒上樓去休息一下，有事情我們叫你就行。”

  南希點點頭，突然之間開口說了別的事情，“你那個時候為什麽堅持讓我學鋼琴？”

  她隨後輕笑了一聲，“你都沒有要求南煙學過。”

  程茗玉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了，南希還能問這個問題。

  當年南希也不是沒有問過她，那時候程茗玉隻說是為了南希好，具體怎麽為她好，哪裏為她好沒說過。

  南希見程茗玉沒馬上回答，又說，“我這麽多年都想不明白，你當時為什麽那麽堅持。”

  程茗玉看著南希，好半天之後才開口，“你和你姐不一樣，你們兩個性質完全相反，我是想讓你學一學這些東西，能夠改變一下你的性子。”

  南希一聽就笑了，笑得有些無奈，“我性子哪裏不好了？”

  這麽多年別的她不說，除了當初因為學鋼琴她跟家裏吵架，還有後來報誌願的時候家裏人幹涉她，從而鬧得不是很開心，她真的沒有惹過什麽事兒。

  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她從來都是獨立的，沒讓人操心過。

  她的性子確實不夠熱絡，但是從來不給人添麻煩。

  程茗玉被南希這一句話問的當下沒了言語。

  顧延之站在門口，轉頭看著餐廳，客廳裏的傭人都出去了，餐廳裏的兩個人說話聲音也沒有故意壓著，他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他本來從兜裏摸了煙盒出來，挑了一支，叼在嘴角都想點燃，結果現在動作就停了下來。

  他隻咬著煙蒂看著那邊，他這個位置其實看不清楚餐廳裏麵的情況，不過能聽到聲音也就行了。

  程茗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也沒別的意思，不是覺得你不討人喜歡，而是你從小就沒什麽朋友，我這麽做也是想讓你性子軟一軟，多交點朋友而已。”

  這應該就是一套說辭。

  南希把視線收了回來，落在麵前的粥碗上，輕聲嗤笑了一下。

  程茗玉弄不懂她是什麽意思，隻以為南希又是想起來那個時候兩個人的爭吵心裏不舒服了。

  她就歎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說的話，一大部分都是氣話，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孫教授想報他名下有多難，媽都是托了關係的……”

  南希這次直接嘖嘖嘖幾聲，把程茗玉接下來要說的話打斷。

  程茗玉頓了頓，隻抬眼看著南希。

  南希沒看，她隻是開口說，“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你差點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