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你流掉了這個孩子?
  “顧南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男人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致,一雙暗的要滴出墨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手上的力道大的恨不得掐死她,可卻還在極力的克製著。

  顧南緋低眸看著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再看他此時呼吸紊亂的模樣,她譏笑一聲:“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秦宴眸色沉沉的看著她。

  “你不愛我,你又為什麽會覺得你愛這個孩子?難道隻是因為他是你的孩子?可是小寶也是你的孩子,你對他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嗎?”

  “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你流掉了這個孩子?”

  顧南緋與男人對視,心頭鈍鈍的疼,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那晚的一幕,肚子裏仿如有什麽東西絞動著,隱隱的又痛了起來。

  手指緊緊的攥著手裏的被子,她揚起一抹笑:“你不愛我,我為什麽要給你生孩子?”

  看著女人臉上這抹燦爛的笑容,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男人呼吸紊亂又急促,恨不得直接把這個女人掐死。

  事實上他掐著她下頜的手指已經往下移,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手指漸漸收攏。

  “我問你,是不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極力的克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臉上的紋路變化,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顧南緋麵無表情的道:“婦女有終止妊娠的權利,孩子在我的肚子裏,我想怎麽處置是我的事情。”

  仿如還嫌男人的臉色不夠難看,她輕輕笑了一聲:“反正你也不缺女人生孩子,不用對著我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我覺得惡心!”

  這一聲落,病房裏的氣壓都跟著無限製的低了下去。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男人收回了手,站起身,從衣服裏拿出手機,下意識的看了女人一眼,立刻把電話接了,將手機放在耳邊:“沐晚,有事嗎?”

  顧南緋聽到這聲,唇角譏誚的弧度拉長。

  “阿宴,我有一隻耳環可能掉在你車上了,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過去找你。”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的連個針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女人這句話是一字不漏的聽在顧南緋的耳裏。

  秦宴看著女人神色淡漠的坐在那裏,眼眸暗了暗,淡淡的道:“可以。”

  他把地址報了過去。

  掛了電話後,他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像是等著她給他解釋。

  可她一句話也不說,甚至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男人的耐心也耗盡了,冷冷的道:“我有點事,晚點再來看你。”

  話音一落,他抬腳就往著門外走去,握著門把手擰開門時,他腳步頓了片刻,沒有等到她的挽留,他“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門聲落下,顧南緋眼淚刷的一下冒了出來,可她卻沒有發出聲音,所以站在門外的男人並沒有發現裏麵的人在哭。

  秦宴抽了半支煙後才下樓。

  蕭沐晚等在住院部一樓這裏,見男人從電梯裏出來,她立刻迎了上去,“阿宴。”

  秦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蕭沐晚自然注意到男人情緒不大好,想來他已經去看過顧南緋了。

  她笑著問:“你怎麽來醫院了?是來看朋友的嗎?”

  秦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帶著她來到停車坪這裏。

  許牧坐在車裏,見到老板過來了,立刻從車上下來。

  “三爺。”

  看到跟在三爺後麵一起過來的女人,他有些意外,“蕭小姐。”

  “你去找吧。”

  “好。”

  蕭沐晚打開後座的車門,將半邊身子探進去,找了座位上沒找到,又找了腳下的位置,也沒有。

  她從裏麵出來,站起身懊惱的道:“沒找到,可能是掉在其它地方了。”

  她抬頭看男人,望見男人臉上的冰冷,心頭‘咯噔’了一下,連忙道:“我就不耽誤你了,你回去吧,我再給剛剛載我的司機打電話問問,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她抬腳就往醫院外麵走。

  “沐晚。”

  蕭沐晚停下腳步,轉過身笑著道:“還有什麽事嗎?”

  “以後不要再玩這些小把戲了。”

  蕭沐晚臉上的神色滯了一下,紅唇抿緊,有些生氣:“你這話什麽意思?”

  男人沒說話,隻是涼涼的看著她。

  “難道你以為我是故意找借口過來找你的?”

  許牧聽到這聲,立刻去遠一點的地方站著,怕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

  “我真的是耳環不見了。”

  蕭沐晚看著男人臉上的冷漠,苦澀的笑了笑:“是不是不愛了不管對方做什麽都是有心機有目的的?是不是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能做了?”

  “我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

  這不是男人第一次說了,可卻比任何一次都讓她難堪。

  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沒有孩子了,為什麽他還不肯離婚?

  難道他真的愛上顧南緋了?

  這個猜測一浮現在腦海中,就被蕭沐晚給否定了。

  阿宴並不是會輕易交付真心的男人。

  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他肯定還在生她的氣,不肯原諒她。

  “如果你的妻子介意我的存在,那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

  蕭沐晚說完這句話,等了一會,沒等到男人的“道歉”,她轉身就離開。

  許牧看著她從自己眼前走過去。

  他心裏有些唏噓,來到三爺跟前道:“蕭小姐好像哭了。”

  他原本以為老板可能會追上去。

  可結果老板一點反應也沒有。

  秦宴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來。

  許牧連忙坐進駕駛座,正要驅車離開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去哪裏,他正要出聲,卻瞥見後視鏡裏老板的臉。

  那是一張極其陰沉的臉,陰沉的像是要風雨欲來一樣。

  秦宴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南緋會打掉孩子!

  “你去查一下南緋的住院情況。”

  “好的,三爺。”

  許牧立刻打開車門出去。

  約莫十分鍾,他就拿著一個病曆本回來了。

  病曆自然是顧南緋的。

  上麵寫著她因為藥流大出血,還做了清宮手術。

  看著日期,正好是他給她打電話的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