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阿淵,你真好
  傅沉淵狂傲不羈,半生桀驁,他是高貴的。

   即便身患怪病,卻也讓人高不可攀,從未向人低過頭。

   現在卻給她處理血袋和尿袋,衝擊力太大,司顏一時接受不了。

   這……也太委屈他了。

   傅沉淵倒是麵不改色,處理完後,睡在她另外半張空著的床上。

   這是VIP病房,床很寬,足夠躺下另外一個人。

   傅沉淵無所謂地笑道:“我都能接受,你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司顏抿唇:“你身份高貴,做這種事不好。”

   “若是別人,我自然是不願的。”

   所以,因為是為她做,才情願的嗎?

   司顏將頭埋著,掩飾自己上揚的嘴角,說出的話和愉悅的心情截然相反:“我不想你做這些。”

   其實心裏開心得要死,像吃了蜜糖,又甜又暖。

   傅沉淵抿唇,口是心扉的小女人。

   司顏抬起手,摸到他消瘦憔悴的臉頰:“你休息一下吧。”

   “不累。”

   說著不累,沒多久就睡著了。

   司顏想調整睡姿,但一動就痛,她就放棄這個想法了。

   就是不知道等好的那天,胸有沒有壓平。

   白薇進來看了一眼,發現兩人都睡著了,衝身後的人揮揮手,帶著他們離開。

   吩咐寧新好好保護他們,回了傅家。

   剛踏進家門,就看到傅臨拄著拐杖,帶著管家準備出門。

   “爸,你這是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醫院。”傅臨拄著拐杖往外走,“你們剛從那回來,司顏情況怎麽樣?”

   “已經醒了,有四弟照顧著,相信很快就能出院。”

   傅臨聽了,有些溫怒:“阿淵那個大老粗,連自己都想照顧不好,怎麽照顧病人,還不趕緊派兩個手腳麻利的人過去。”

   “我正是這麽想的。”

   白薇笑著回答,點了兩個女傭去醫院照顧人。

   傅臨抵達醫院時,傅沉淵還沒醒,倒是司顏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

   她整天睡覺,比較淺眠,稍微點動靜都能聽到。

   區別在於這點動靜能不能讓她情願睜開眼睛。

   傅臨看到即便是睡著,也沒放開司顏手的小兒子,歎口氣。

   他前兩天來過,對他的身體非常擔憂。

   眼睛恢複不了原來的顏色,他擔心病情更加嚴重,這兩天找了幾個以前給傅沉淵看過病的專家,都沒有得到確切答案。

   他們本來就對這個病束手無策,現在出現異變,更不敢妄自揣測和斷言,否則出了事,傅臨的脾氣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沒有確切的答案,這讓傅臨心頭始終懸著,擔驚受怕。

   來這裏,一是探望司顏,二則是勸傅沉淵去看醫生。

   不能一直拖著。

   和司顏沒聊兩句,傅沉淵就醒了,睜開眼,看到傅臨,蹙眉。

   “你吵到我了。”

   “臭小子,你又不是病人,吵到就吵到,我是你老子,吵也給我閉嘴。”

   傅臨吼他,四目相對,卻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又變回了黑色。

   “阿淵,你的眼睛……”

   司顏看過去,也看到了黑色,傅沉淵不在意地打個哈欠:“它愛是什麽色就什麽色,別吵,我要睡覺了。”

   幾天沒睡,他困得很。

   他根本不在乎是黑色還是紅色。

   司顏和傅臨對視一眼,傅臨交代她,等傅沉淵醒來,勸他去看醫生。

   司顏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也擔心傅沉淵的身體。

   “這是家裏的傭人,過來照顧你,有什麽事可以吩咐他們去做。”

   說完就走了。

   畢竟他和司顏也沒什麽共同話題,關於真凶一事,阿淵會解決。

   事到如今,他也接受了司顏這個兒媳婦。

   不接受還能咋地?家裏人都喜歡她,他一個老頭子說話,還會被幾個兒子女兒罵老糊塗。

   傅沉淵這一睡,睡到晚上才醒。

   兩個傭人帶來了傅家那邊專門做的營養粥,傅沉淵接過傭人手裏的碗,迷糊著雙眼喂司顏。

   哈欠連天, 卻還不忘一口試一下溫度。

   “阿淵,你今天下午也沒吃東西,讓羅嫂來吧,你去洗洗臉吃飯。”

   傭人帶來的不僅有白粥,還有他風聲的牛肉咖喱飯。

   “你吃快一點,我就能空出手了。”

   司顏沉默,努力喝粥。

   等傅沉淵洗漱過來吃飯時,司顏勸說他去看醫生。

   “明天吧。”

   司顏見他回答得這麽痛快,略微詫異。

   這哪有傅臨說的那樣不聽話,答應得這麽爽快。

   她不放心的叮囑:“那你明天一定要去啊。”

   “好。”

   乖得不行。

   晚上的時候,傅沉淵突然抱她,嚇得她一個哆嗦:“你做什麽?”

   這樣抱著她上半身移動,她痛得要死。

   傅沉淵將她移到自己肚子上趴著:“換個姿勢,有沒有舒服點?”

   司顏快哭了:“我裏麵插著導血管啊,你一動,它就一個勁往肉上鑽,你說這舒服嗎?”

   簡直要人命。

   這管子不是在體外,是在體內啊。

   傅沉淵臉色微變,又想把她移動回原位。

   “別,別動,再動真的去半條命了。”

   傅沉淵立刻拿手機叫醫生,專家過來,看著這一幕,臉色變了變。

   “傅先生,病人不能隨意移動,這個我之前和你說過很多次了。”

   傅沉淵理直氣壯:“她一直一個姿勢趴著,會不舒服。”

   “這個忍兩天,就過去了。”

   “不行,她不舒服。”

   司顏趴在他肚子上,聽著這麽固執幼稚的話,又好笑又心疼,剛才那番折騰帶來的疼痛,此刻都消散了不少。

   “這個導血管,什麽時候能取?”

   “再觀察兩天,如果沒有血水流出來,就能取了。”

   專家一臉菜色,沒見過這麽不聽話的病人家屬。

   再三叮囑傅沉淵,不能隨意折騰病人之後,才離開。

   傅沉淵顯然沒將專家的話聽進去,等人走後,問司顏:“這樣睡著舒服嗎?要不要再調整一下。”

   司顏想了想:“還想睡上來一點。”

   然後咬著牙忍著疼,見傅沉淵雙手撐著她咯吱窩,將她挪到胸膛上。

   雖然這個肉墊子比較硬,但她趴著,覺得比趴在床上舒服。

   司顏抬頭:“你把頭抬起來,再往下一點。”

   傅沉淵照做,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他唇邊。

   “阿淵,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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