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保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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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我32歲生日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一時間,我喜極而泣。

   32歲的年紀,不算晚,絕不算早,特別是期盼五年過後的懷孕,整個嚴家上下把我當成了國寶。

   我看到了嚴謹的熱淚盈眶。

   原來他不是不介意我們有沒有孩子,他一直壓在心底,怕我有壓力從來都不說。

   我產檢一切正常,每天跟嚴謹一起上班,下班,中午有婆婆送來的營養湯,我的生活幸福到冒泡。

   我按時產檢,一切如常,五個月的四維彩超刻錄成光盤,一家人沒事兒就拿出來看,說寶寶好看。

   嚴謹每天都配合一切書本知識,和我一切給寶寶做胎教,他每天都會中英文轉換的給寶寶讀故事。

   婆婆說,我是嚴家的救星,讓嚴謹終於感受到了人間的喜樂幸福,嚴謹已經和正常人無異。

   可是六個月的時候,我突然出現流產的征兆,嚴家上下都手忙腳亂。

   我被嚇得不敢下床。

   嚴家請了特護到家裏給我保胎。

   最後通過專家會診,要做引產,我的溶血症狀太強烈,隨時可能會大出血,到時候可能命都保不住。

   婆婆捂著嘴跑開,在門外幾乎哭到暈厥。

   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麽,不用言說,他承載著嚴家對新生命到來的所有希望。

   就連一直對我不喜的老爺子都淚流滿麵,語氣哀求的問,“孩子真的保不住嗎?”

   醫生說,“大人太危險。”

   我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眼淚流過他溝壑密布的皮膚。

   曾經我總是感動於婆婆對嚴謹的愛,她愛著嚴謹,願意為了嚴謹做出任何讓步和犧牲,甚至愛屋及烏的因為嚴謹對我特別,她也對我分外疼愛。

   一切都是因為嚴謹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除了掏了心窩子的愛,還能如何?

   前幾天我還和嚴謹看過寶寶的光盤,還摸過他頂在我肚子上的腳丫,他的父親還給他講過英文的故事……

   這樣的結果我接受不了,我沒有像他們一樣哭,也沒有像他們任何一個人那麽悲傷。

   可我的意識,在一點點的崩潰。

   我依然躺在床上,不敢動。

   嚴謹握著我的手,他的手指冰涼,手心裏是滑膩的汗液,他看著我的嚴謹,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潮濕和痛楚,“微微,你聽我講。”

   我不想聽,可我微笑的凝視著她,“你說。”

   我顫抖的聲音出賣了我的慌張。

   “微微,我們還年輕,孩子,我們還會再有。”

   我的嘴角抽動,我想繼續笑,可我笑不出來,我結婚五年才懷的孩子……

   我32歲了,五年後我37歲了……

   不不不,這不是年紀的問題,而是這個孩子已經在我肚子裏六個月,他接受了家人六個月的虔誠祝福。

   他享受了他父母給了他六個月的愛。

   怎麽能說斷送,就斷送了?

   “謹哥哥。”我聲音放低,心中酸楚,眼睛被潮濕浸染,我望著他,“你很厲害的,他們都不行,但是你可以的,你能保住我們的孩子的,謹哥哥,我知道,你連死神都可以對付,更可況隻是區區一個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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