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後山挖墳
  第768章 後山挖墳

   他一走我才想起他好像也是九宮山的人,我追了出去,想問他些事情,可是這老家夥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跑沒人影了。

   我隻能作罷,走了回去,問蘇牧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他跪在他師父的靈前,神情呆滯,隔了一會才回我,說他暫時還沒想法。

   我說如果他沒打算的話等他師父的後事料理完了之後來我這邊,我說我在他師父彌留之際答應他師父了,不管將來如何,我都會照應他。

   蘇牧抬頭看了我一眼,眸子裏邊盡是紅絲,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又說這次的事真是麻煩我了,不僅讓我出人出力,到最後還讓我損失了一頭風水運獸。

   我苦笑一聲,我說這些都是小事,論起來是我對不住他,最終還是沒能救得了他的師父。

   蘇牧說不怪我,他說他師父早前就算過一卦,預料到今年會有一劫。

   我歎息了一聲。

   天數如此。

   我陪著他受了兩天的靈堂。

   不過他們師徒倆這日子過得確實是清淡,平日裏打交道的朋友也不多,老先生去後,連一個來上香的都沒有。

   我問蘇牧他們是帝都這邊的本地人嗎?

   他說不是,他們是後來才遷到帝都這邊過來,他還記得小時候他是在巴蜀那邊長大,但後來不知道怎麽,有一日他師父帶著他出來,走了很多山路,打那以後,他的記憶裏就隻剩下這個村子。

   我問他還記得小時候生長的環境嗎?

   蘇牧說時間太過久遠,很多都不記得了,隻曉得那邊是在一個山裏。

   山裏?

   我又問他是隻有他和他師父?

   蘇牧搖搖頭,說不止,印象裏是有很多小孩。

   我心裏頭大概有數了,看來他師父臨終前說的蘇牧的根在九宮山有可能是真的。

   以前老瞎子在的時候我就跟他聊過,他說九宮山的山門在巴蜀一帶的深山了,和以前修道的門宗差不多,都是隱世的多,入世的少,除非是門內弟子出來曆練,就像道長那樣的,不然的話都不會讓弟子在俗世裏頭浪蕩。

   當然,修行到一定級別的另當別論,就算有這條規矩那也管不著。

   我問蘇牧聽說過九宮山嗎?

   他搖搖頭。

   我問他他師父從來都沒跟他提過這個門派嗎?

   蘇牧說他師父更希望他成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從小都沒跟他說過關於江湖上的事,如果不是來後他師父病了,出於生計問題,再加之蘇牧的苦苦哀求,他師父都不會讓他走上抓鬼這條路。

   我哦了一聲,看來如果不是後麵出了這事,蘇牧他師父恐怕還會繼續瞞著蘇牧的身世。

   隻是……

   現在所知的也不多,就知道蘇牧的根在九宮山。

   這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有可能是他的父母出現在那裏,有可能是他在那裏出生,有可能蘇牧是九宮山裏頭某位大佬的私生子,後來被蘇牧他師父給帶了出來,也有可能……

   反正有太多可能了。

   不過不管如何,隻要我還活著的一天,我都會幫他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既明了蘇牧的根,也還了他師父的一個心願。

   根據老先生的心願,我在蘇牧他們村子的後山點了一處風水,雇了幾個工人,在回來的第二天就已經開始動工了,做到今日已經做了四天。

   我抽空過去瞧了瞧,林國富也跟著我一起過去。

   其實說實話。

   蘇牧他們村子的後山並不是什麽風水寶地,相反是凶煞得很。為什麽凶煞?因為據傳上世紀小鬼子打到這邊來的時候,把原先住在蘇牧他們村子的人全都殺的,男的剖屍,女的先.奸.後.殺。

   聽說好幾個孕婦當時大著肚子也沒能幸免,孩子都被掏了出來,泡了藥水。

   反正就是手段極其凶殘和沒有人性。

   後來死的人太多了,鬼子擔心出現瘟疫,就在後山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那些死掉的人都推到坑裏頭去,澆上汽油,全都燒掉了。

   這個說法有沒有資料佐證我不敢說,但是來到後山,我大概覺得是真的。

   因為在山坳的一個地方,那裏的花草樹木長得特別旺盛。

   老一輩的人也說了,死過人的地方莊稼都能長得特別好。我們幹風水這一行的,給人做風水,有的時候為了防止墳頭的雜草生長太過凶猛,壞了墓主的氣運,通常都會叫主人家定期拿一些破碗灰來覆在墳頭上麵,以抑製雜草的生長。

   這裏是塊凶地自不用說。

   但蘇牧他師父是此行中人,既然他說了要在他去了之後埋在這裏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我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工人挖坑,我沒有定分金,因為蘇牧他也不知道他師父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沒法通過合八字來定分金,所以按照老一輩的規矩,我拿了一枚硬幣,轉身向後擲,硬幣落到哪哪就是穴位。

   這叫命隨天定,屍隨土葬。反正硬幣落下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就是了。

   到底是不是這樣。

   說實話。

   我也沒考證過。

   林國富站在我旁邊,拿了煙出來抽,我拍了他兩下,示意他也給我一根。

   他說我不是向來都不抽的嗎?

   我說最近心煩,抽根解解愁。

   林國富笑了笑,說我也有愁的時候,邊說著邊給我遞上,然後我們兩人就蹲在旁邊的小土堆上吞雲吐霧了起來。

   我見那些師傅都幹了不短時間了,就喊了一句,說各位師傅都歇歇吧,喝口水,天氣冷,暖暖身子。

   然後我拿胳膊肘頂了林國富一下,讓他去發煙。

   這小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來幫忙的有五個人,都是從村子裏頭找來的壯年,本來他們是不願來的,說後山邪性,但後麵抵不住林國富給出的工錢,就勉強答應了,隻是要求就幹到下午四點。

   在這五個人當中,有一個是蘇牧他們家的鄰居,算是鄰居吧,不是靠牆的那種,就在一條街上,隔了幾戶,算是同街鄰居。

   這個人長得特別實誠,塊頭大大的,聽說蘇牧他師父去世之後他是唯一一個來幫忙的外人。

   我一直都很好奇,但因為這陣子一直在忙,所以也都沒和他聊過。這時其他四人都已經上了坑跑到一邊去喝水的喝水,抽煙的抽煙,隻有那個大塊頭還在坑裏頭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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