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個個膽大包天
  它腹部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可以看的出來,呼吸並不是很平穩。

  “府醫,您看這隻小狐狸的傷厲害嗎?”

  柳府醫也不見怕,侍衛們給姑娘送來之前早就給這小狐狸喂了昏睡的要,他當下打開了那個籠子去幫狐狸檢查身子,細細的看了傷口,又扒開嘴看了看牙齒,查看了爪子,這才對著溫酒說:“姑娘,這狐狸腿上中箭頗深,老夫也不敢保證能否養好,隻能先養著看看。”

  溫酒皺眉:“那要不要用些什麽藥?”

  柳府醫回話道:“老夫帶了些外用的藥,您遣人早晚換換,性命是無憂的,若是養的不好,腿可能走路有些妨礙。”

  溫酒點頭:“謝過您,我曉得了。”

  “姑娘若是不喜,或是回京可遣人埋隻可人的小狗,小狗溫順,不擔心傷了姑娘,且自小養著,感情上也好。”

  溫酒隻笑著搖頭:“我是覺得跟這隻小狐狸投緣,沒事的府醫,我會把它養好的。”即便是一條腿走路有些妨礙又怎麽了?反正她就想樣它。

  溫酒前世沒有養寵物的驚豔,雖然做了很多攻略,後來又一直再照顧旺財,但是她對於養狐狸還是心裏沒底,拉著柳府醫問了又問。

  柳府醫到底是見識多些,同溫酒說的很多狐狸的習性,見她記得十分認真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笑著說:“姑娘,這隻狐狸其實也沒多大,牙齒尚且磨損的不算厲害,且胎裏帶來的毛發才開始退,應是剛開始獨自覓食的幼狐。想來還沒到六個月。若是好生養著,也未必養不熟。”

  溫酒聽了便笑:“謝過您了,好在身邊還有您,要不我們怕是養不活。”

  “姑娘嚴重了。”柳府醫說著手腳利落的幫著小狐狸清理傷口,又重新包紮了下。

  “近兩日若是不用食,倒也無妨,這些個野生的小東西身子一般極好,自個兒會調理,想來明兒個好些,就能吃些東西了。”

  溫酒點頭,遣人去給柳府醫道茶水:“府醫不妨就在我這兒做做,且等一會兒,想來老者給劉瑜的膳食也做好了,不妨拿了再走。”

  柳府醫還有些遲疑,溫酒便是笑說:“您再同我們講講的狐狸的習性。”

  身邊的大勺子也是聽的津津有味:“對對,原來養個東西這麽多講究呢?”

  柳府醫端起茶盞喝了口,隻覺清甜的花果茶香在口齒綻放開來,通身舒爽,忍不住擼了把胡子,笑眯眯的跟溫酒兩個講起事情來,從狐狸,說到了狼,再到老虎,他都門兒清,說起來新奇有趣,聽的溫酒和大勺兩個沒見過世麵的歎為觀止。

  直到劉瑜的老仆提了個食盒過來,眾人方才停止。

  “二位貴人,老奴將平日大人準備的膳食給備好了...”他顫抖著身子跪下行禮。

  老者眼圈還是紅的,不過情緒比剛剛穩定的多。

  還自個兒打開了食盒道:“您瞧瞧?”

  溫酒下意思的看過去,說是宴席,但其實簡單的厲害。一個雞蛋羹,一個捏幹水的煮白菜,一小碟子豆渣餅,四個大包子。

  柳府醫微微皺起眉頭:“就這些?”

  老者回道:“就這些,大人每年都要吃的。”

  柳府醫眉頭皺的緊:“姑娘,老夫送去試試?”

  下意識詢問的看向溫酒。

  溫酒也道:“我也覺得可以一試。”

  柳府醫點頭,接過了食盒。

  身邊的老奴忍不住跪拜下來,磕頭道:“貴人,您看...能不能讓老奴也去見見大人?”

  這話一出,柳府醫即刻搖頭:“對不住了,劉大人如今是要犯,不能任由人隨意去探視。”

  那老者想來也知曉去看劉瑜並非那麽簡單的事,隻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又跟兩人行了禮,踉踉蹌蹌地轉頭走了。

  他走之後,柳府醫是跟溫酒告辭:“姑娘,老夫便是不討擾了。老夫且給劉瑜送過去,切等此事了了,必定登門拜謝姑娘。”

  柳府醫說的認真,溫酒卻是聽得隨意,本也沒想著要他要多大的人情,便隻是淺笑著送了柳府醫出門。

  回來了之後便是忍不住又蹲在小狐狸的旁邊,撐著頭去瞧它。

  小狐狸其實長得並不漂亮,雖然它一身雪白,但身上的毛發沾了好多泥土,髒兮兮的。味道也說不上是好聞。

  眼睛上還有兩坨尚且沒有被擦幹淨的眼屎。瘦的很厲害,並不像現代視頻裏頭那些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狐狸模樣。

  溫酒其實也說不太清楚,為什麽就一定想要這隻小狐狸。

  許是,它驟然到了陌生的環境,恐懼身邊所有人的那一種孤獨和無助……撥動了溫酒心裏的那一根弦。

  莫名的,溫酒就想做拉它的那根救命稻草。

  四爺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見那個小丫頭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撐著頭盯著籠子裏的狐狸瞧。

  早些時候,大勺怕溫酒累著,便尋了一個小杌子讓她坐著。這麽一坐就坐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四爺這並沒有收斂自己的聲音,然而走到了跟前,溫酒依舊沒有發現他。

  四爺順著溫酒的視線瞧過去。裏頭的小狐狸一動不動,又髒又臭還不好看,也不知道他在看個什麽。

  “就那麽喜歡?”

  四爺忽然出聲嚇了溫酒一跳,她猛地回過頭來,見是四爺,便又拍了拍心口:“爺做什麽嚇我?”

  四爺被她這一波控訴說的有些懵。明明她瞧的太認真,都不知道出來迎主子。如今反倒倒打一耙,埋怨自己嚇著她了。

  當下也忍不住眯著眼睛去看大勺,這奴才也是實在是忒不中用,自己進院門,她是瞧見了的,怎麽都不知道告訴酒兒一聲?還把不把自個當主子了?

  大勺這會兒卻壓根沒發現四爺對她有情緒,當然,在她的世界觀裏,也不知道四爺過來是要迎接的。因為她家姑娘也就今兒個迎了這麽一回。

  當下隻將主子們晚上要飲的水當下,轉身便出了屋子,還順道將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四爺:“……”

  有其主必有其仆,一個個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