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夫人的忌日
  四爺被幾人看的臉色有幾分僵硬,到底是唬著臉對溫酒說:“快些用膳吧,別盡說胡話。”

  溫酒卻笑嗬嗬的道:“可不是胡話,都是肺腑之言。”

  說著跟四爺眨眨眼睛,便又起身道:“爺,真的吃飽了呢,有點困了……”

  對上她那一雙勾魂射魄的眸子,四爺也不知怎麽的,莫名其妙就點頭道:“回去早些歇著。”

  溫酒得了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些急著想要去看她的小狐狸。

  四爺盯著溫酒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心裏將他的心思也猜了七八分,忍不住搖頭失笑。到底年歲還小呢。

  嚼了一會兒,便覺周圍氣氛有些不對,四爺側頭一看,他那兩個弟弟這會兒嘴張得一個比一個大,瞪著滴流圓的大眼睛在看著他呢。

  四爺狹長的鳳眸忽然一眯:“若是不想吃飯,可以去演武場練一練。”

  話音才落,對麵的九爺十爺即刻將頭埋在了碗裏,筷子飛速的在鍋子裏頭撈肉吃。

  溫酒這頭自個還沒跑回屋子呢,倒是正好碰見了柳府醫,索性便請他回去幫自己的小狐狸診治一下。柳府醫自然也不會拒絕,欣然跟著她一起往回走。

  “柳府醫,劉瑜今日可用了膳食?”回去的路上,溫酒問道。說來白日裏除了等四爺,溫酒也做了一些開胃的酸湯麵,和一些清爽的米粥送去。

  晚些時候就一直惦記四爺,倒是忘了問柳府醫這件事。

  柳府醫卻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勞煩姑娘費心了,這劉瑜怕是不成了,就連姑娘送去的膳食也是用了就吐。眼瞧著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

  溫酒輕輕皺眉,“府醫,你說劉瑜這病,是心病多還是身子衰敗的厲害?”

  柳府醫想起劉瑜這個人,到底也是歎了幾口氣:“他呀,整日對著他夫人的畫像,怕是心存了是死誌。隻不過咱們貝勒爺用了些手段,他自然是不敢死。

  常年憂思,又積勞成疾。這身子啊,好不了。劉瑜,他是傷心傷身,怕是沒多久的命了。”

  溫酒聽著,微微皺起了眉頭,從來都沒有碰見過這樣的人,她一時也是沒了法子。

  回去的路上,隱隱約約聽見了哭聲。

  溫酒和柳府醫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的循聲找了過去。

  院一角落裏,一老者坐在廊下最裏頭的拐角,哭的傷心。他跟前還放著一銅盆兒,顯然有剛剛燃盡的紙灰在裏頭。

  溫酒瞧著他麵熟,仔細思索倒是想起來了,這不是之前劉瑜跟前的老仆嗎?還帶著自己去劉瑜家的後院拿了好些個水果種子呢。

  “老伯,您這是怎麽了?”溫酒問道。

  看老仆聽了這話,嚇了一大跳,猛的起身,見是溫酒和柳府醫,立即慌忙著行禮:“見過兩位貴人。”

  老者年歲不小了,雖說天氣漸漸回暖,但是到底還是冬日裏。他臉凍得通紅,眼眶裏還帶著淚。這會兒被抓到了,他顯然也是有些心虛,縮著脖子跪在麵前瑟瑟發抖。

  “你這是在做什麽?瞧這像是祭典什麽人?”柳府醫道。

  老仆顫抖著手道:“沒,沒什麽……”

  溫酒微微擰眉:“老伯,我二人也不是多事之人,隻不過是瞧著您似乎有難言之隱,您若是有什麽困難,不妨說上一句?”

  老者瞧了一眼溫酒,思量了好一會兒,忽然道:“說來也不是背著人的事,今兒個是夫人的忌日,往年老爺在府上,必定會親自吩咐人去置辦一桌宴席,今年咱們府上蕭條了,我……我便是忍不住幫老爺給夫人燒一些紙。”

  這般說著,他忽而眼眶微紅的看向溫酒:“貴人,您能否告知老奴一句話,我們老爺他……他尚且還在人世嗎?”

  對上那位老者的眼神,溫酒的喉嚨也有些幹澀,到底還是點頭:“他還在。”

  老者一聽,頓時涕淚橫流,猛的跪了下來,對著外頭磕了幾個響頭:“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隻要我們老爺如今人還在,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柳府醫微微皺眉,嘴唇動了好幾次,最終也沒有將劉瑜即將要過世的消息告知麵前的老者。

  劉瑜此人說來並不是犯的什麽大罪過,反而他這一生良善,身邊的人對他也都是真情實感。

  溫酒瞧著麵前的老者,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碳盆,心中忽然有所猜測,你說今日是夫人的忌日,老者聽著便是點了點頭,回歸人的話,是沒錯。

  “由於劉大人曾經是親自抄詞給夫人做共品祭奠的老者,誰不知道溫酒為什麽會這樣問,但也是老老實實的回話到姑娘說的是姥爺,甚至還會親自洗手做上一碗雞蛋羹。

  咱們夫人和老爺是少年夫妻,那時姥爺尚且還沒有功名,家裏頭的雞蛋也是珍貴的東西,老爺和夫人都留著給對方,舍不得吃。後來夫人就學了這麽個法子,用碗蒸上一個雞蛋,能蒸上滿滿一大碗的雞蛋羹兩個人吃。

  溫酒聽著點了點頭,忽然到您還知曉,老爺和夫人曾經有什麽旁的菜嗎?那老者有些狐疑的模樣,溫灸即可解釋道,其實與您說句實話,劉大人近些時日已經不用上了,想來也是思念夫人的緣故,我想著做一做曾經,照著常麗做一桌膳食給他送過去,看看他能否舒坦些,老者聽了這話,頓時眼淚流得更凶,他佝僂著背猛的點頭,姑娘這般說,那老奴即刻就去吩咐,拿著袖子擦了把眼淚,對著溫酒和,劉福音拜了又拜,老奴親自去準備老農這就去準備。

  劉福一瞧著這模樣,便想要跟著溫酒,到時將他攔了下來,且等且讓這位老先生給劉大人做上一頓善事吧,回頭送過去之前再驗一下毒就是了,劉副已經想了想到底是點了點頭,接著根本就進屋子去了。

  小狐狸這會兒被一個簡陋的木質籠子關了起來,這籠子還是剛剛侍衛們隨意定的一個。

  結婚酒回來大嫂即刻說姑娘這小狐狸好像死了,給吃的也不吃給喝的也不喝。我瞧這似乎都要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