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爺:好吃嗎?
  旺財聽見溫酒叫它,一點反應沒有,蹲在狗洞門口盯著溫酒,目光古井無波,但是,顯然不打算離開。

   “旺財,你讓讓路,我想過去...”

   對麵依舊沒反應。

   溫酒小心的挪出來。

   旺財卻忽然矜鼻子:“汪!汪汪汪!”

   “噓噓噓,別叫!”

   溫酒嚇得退回來。

   對麵的旺財又是那一副古今無波的樣子。

   溫酒磨牙,擼了擼袖子:“以為我就這一條路?”

   而後,一躍而起,奔著兩米多高的牆往上一蹬。

   還不走你的破狗洞了呢!

   一刻鍾之後。

   溫酒趴在狗洞門口拿出半隻烤鴨:“旺財,給你個鴨腿,讓讓路好不好?”

   “你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

   “哎?做人,不對,做狗不能太過分知不知道?”

   溫酒看著吃完了雞腿。還堵著不動的旺財,氣的瞪大眼睛。

   一人一狗僵持許久,終究是溫酒敗下了陣來。

   “全給你!這可是我準備送自己上路的最後一餐了!真沒有了!”

   旺財將烤鴨叼住,趴了下來有滋有味的啃。

   隻不過,它的大屁股依舊將溫酒要出來的洞口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溫酒咬牙切齒,簡直想一腳蹬在那屁股上!

   隻是,終究還是不敢造次。

   旺財看上去怎麽著也得有個一百來斤,比她都沉!得罪不起。

   原地轉圈兒想法子的時候,麵前忽而豁然開朗。

   旺財竟將屁股從洞口挪走了。

   溫酒樂了,立即爬過來。

   隻是,這一次再抬頭,便是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何方賊人!”侍衛冷嗬。

   溫酒真想給自己卜一卦,這都什麽運氣啊!

   “放肆,也不看看我是誰,誰允許你拿刀對著我的?”溫酒小臉一揚,眉頭緊鎖。

   侍衛愣了一下:“溫酒姑娘?”

   溫酒輕輕點頭:“主子夜裏想起旺財還沒吃飯,特意讓我過來喂它,你竟膽敢對我動粗,不要你的腦袋了!”

   侍衛看了一眼旺財,見它旁邊確實還有些骨頭渣子,臉色瞬間漲得通紅:“誤會誤會,這天黑看不清楚,才將溫酒姑娘當做賊人,這就給您賠不是!”侍衛立即收了刀劍。

   溫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微微點頭:“罷了,你們當值不容易,快去忙吧,這裏不用你。”

   那侍衛是個楞脾氣:“奴才還是守在這裏,姑娘放心,絕對不會讓旁的人再冒犯您!”

   溫酒:“……”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她磨了磨牙,忽然眯眼睛看對麵的侍衛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侍衛下意識的想將手上的東西往回收一:“沒,沒什麽。”

   “烤地瓜?”溫酒隻是吸了一口氣,便篤定的說:“好啊你,擅離值守,當值的時候,竟還敢做吃的。”

   侍衛焦急的抱拳:“姑娘!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晚上值夜實在是太冷了。奴才也是…也是餓得太厲害了。”

   溫酒將地瓜拿了過來,苦口婆心的說:“算了,你們當值也不容易,我就當沒看見,下次要小心點。”

   侍衛連連點頭,撒腿就跑,心中想,這溫酒姑娘和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啊。

   都說她這人睚眥必報,背靠德妃娘娘,是府上不能惹的丫鬟。

   可自己今日得罪了她,她卻並未如何。

   人也漂亮的很,雖然說話有時凶巴巴的,但想起她剛剛凍得鼻頭通紅的可愛模樣,侍衛的心跳忍不住漏掉了兩拍兒。

   走了大老遠還回頭看了看,完全忘記他費了半天勁兒烤出的地瓜已經被順走了。

   溫酒這頭,雖說看不見了侍衛的影子,可是旺財卻依舊盯她盯得緊。

   得,今天這個旺財算是看住她了,看來是出不去的。

   又嚐試著爬牆出去,反而將自己摔了好幾個大屁墩兒。

   溫酒氣的對著牆狠狠地踢了兩腳。

   “嘶…”

   揉了揉自己的小腳丫,溫酒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為了兩天壽命折騰,實在是太不值,還不如回去麵對四爺呢。

   再不濟,四爺也能讓她吃飽穿暖不是?

   穿濕衣服,躺在溫暖的被窩裏,也挺好的。

   房門口,溫酒靠著門坐下,月色正濃,將周圍的一切照的都很清晰。

   可慢慢的又變模糊了。

   溫酒吸了吸鼻子,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

   拿出了個地瓜,掰開。

   地瓜熱氣騰騰的,微微燙手,香甜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是熟悉的,令人感到安心的味道。

   嘴裏塞的滿滿的,眼淚似乎也裹著綿軟的地瓜,一起咽到了肚子裏。

   “好吃嗎?”

   溫酒腮幫子鼓鼓:“好吃!”

   接著,像是覺察出不對勁,溫酒僵硬的轉頭看過去。

   月光下,一白衣男子眯著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一口整齊牙齒泛著森然的光。

   溫酒被嚇得一個高跳了三尺高。

   “你你你...你沒睡!”

   四爺看溫酒如同受驚了的傻兔子一般的模樣,忍不住挑眉:“你大半夜跑出去,就為了弄這紅薯吃?”

   “嘖,好吃到掉眼淚?”

   麵前的人,縮在冰天雪地的廊下,鼻子,臉頰,眼睛都是通紅的模樣。

   想起剛剛,她就是一邊吃一邊哭,手上捧著個地瓜,像是捧著寶貝似的。

   四爺到底沒忍住,又問了句:“溫酒,你確定你是身子有毛病,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怎麽也是在他身邊做了十年的掌事宮女,就寒酸成這個樣子?

   溫酒:“......”

   你腦子才有病!

   “看爺幹什麽?少在心裏亂打爺的主意。”

   “抓緊滾進來,讓爺跟著一起在外頭挨凍嗎?”

   溫酒挫敗,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在四爺身後進了屋子裏頭。

   屋子裏頭暖洋洋的,四爺似乎也沒有發難的意思,溫酒下意識的喟歎了一聲。

   卸下包裹,喝了口熱茶,便蹲到炭火邊烤手。

   “你拿著包裹打算幹什麽去?”

   四爺看了溫酒好一會兒,越想越不對勁:“還有,身上這一堆傷口,是爬牆了?你想跑?”最後幾個字,四爺的語氣格外篤定。

   溫酒聽到後麵,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眨巴了兩下眼睛,眸子裏頭瞬間就滲出淚水來。

   她小嘴一憋,可憐兮兮的扯四爺的衣角:“爺,酒兒都這般模樣了,幹什麽又冤枉人家?”

   “冤枉?”四爺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顯然,是在等著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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