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非常順利地招到了體育老師,還多花出去錢,白菲昕很快樂。

   她選老師也是有策略的。

   首先得是平民,貴族願意當老師是既可以揚名又清貴,大多不是為了錢財,這樣的人她出再多是錢也是沒用的。

   其次,最好是像程鎧這樣的,在其他書院兼職,一來說明老師有真材實料,二來,這樣更方便她提價不是。而且萬一對方書院想跟她玩搶人遊戲呢,那豈不是給她巨大驚喜。

   方向選對了,自然一擊即中。

   白菲昕如法炮製,又為白馬書院定下了藝術老師和數學老師。

   又花去兩金。

   手到擒來,白菲昕很得意。

   她重新在心裏撥起算盤。距離工作截止隻剩下五天,如果再無知無覺地進賬,也許就不能虧本了,現在她時時警惕。

   學生校服已經讓人去買了,估計後天能送到,花費金額五萬六千。老師工資花去三金。八萬多到現在隻剩下三千四百枚刀幣。

   而且接下來白馬書院要開展新的教學項目,需要為學生們準備相應的教具,她得租車、借樂器,備上一些竹簡和刻刀什麽的。七七八八算下來,仍然有八、九百枚刀幣花不掉。

   已經勝利在望,但還是要小心最後時刻極限翻車。不能沾沾自喜。白菲昕謹慎地想。

   但是花到什麽地方去呢?

   剩下的錢已經不夠再請一位老師,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麽別的方麵可以花了。

   白菲昕思考一了一陣,突然間靈光一閃。

   她立刻得意地講給係統聽,“是不是很應該花這個錢,我的花錢理由是不是很充分,係統你說?”

   自從第二期工作開始後,幾乎一言不發的係統立刻重重地肯定了她:“確實如此,宿主完全正確。”

   *****

   太陽已經緩緩西下,天邊泛起了紅光。

   今天的課已經講完了,學生們正在收拾東西,盧於賢則微微出神地望著霞光。掌院已經好些幾天忙得不見人影,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裏。

   “哎哎哎,小心小心。”

   盧於賢才想到掌院就聽到了掌院的聲音。

   他轉頭一看,掌院正在書院門口,指揮著一個大漢往裏搬動一口大陶盆。

   “掌院,這是做什麽?”他倚靠在窗邊,懶懶地問。仿佛毫不好奇。

   學生們也不動聲色地放慢了動作。

   白菲昕一看,立刻興奮地把主角拉了出來,“先生,快看,這是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盧於賢一頭霧水,“……一個盆?”

   “咳咳,”白菲昕有點尷尬,“不是盆,是魚缸。”

   盧於賢還是理解不了,他索性不說話了。

   白菲昕立刻顛顛地從門外拎進來一個魚簍。

   她動作非常輕柔地把魚簍往盆裏微微傾斜,立刻,一尾顏色鮮紅的鯉魚,掉到了盆底。白菲昕又往裏麵注了水,鯉魚動動尾巴,緩了一會,終於在盆裏開始緩緩遊動起來。

   “先生,”白菲昕也是真的有點愧疚,“書院裏的全部課程都是由你教,真的是太辛苦你了。”

   “我知道你最近都沒空釣魚了。” 她偷偷瞟了他一眼,仿佛怕他不滿意似的,“所以,送你一條紅鯉魚做禮物。”

   盧於賢愣住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又掛上了懶洋洋的微笑,“那還不是沒法去釣魚麽。所以,掌院是讓我看看魚解解饞?”

   “有一個好消息。”白菲昕轉身,麵向學生們,很開心地和大家分享這個事情。

   “我們白馬書院新招到了三位老師,將教授大家君子六藝。”

   學生們楞了一下,然後立刻大聲歡呼起來,屋頂都要掀翻了。

   “掌院,真的嗎!”

   “掌院,太好了!”

   “掌院,你真好!”

   白菲昕看到學生們如此高興也大受感染,但她沒有忘記更加重要的人。

   她立刻就安撫對方,“盧先生,你放心,即使書院裏有了新老師,你在我心中仍然是最特別的。”

   那當然了,盧於賢可是白馬書院的靈魂人物,他走了可以讓學生們退學,他不走可以加大花錢力度。實在是太好用了。白菲昕都要愧疚。

   如果不是錢不夠了,她肯定要給盧於賢漲薪水的。

   但盧於賢隻是笑,這話說的好像他是爭寵的小孩子似的。“所以,掌院的意思是,我後麵可以有時間去釣魚了?”

   “有了一個好消息。”白菲昕頓了一下,“還有另一個好消息。”

   她又顛顛地從門外拎進來三個魚簍。

   “先生,你瞧。”

   她把魚簍展示給盧於賢看,裏麵是塞得滿滿的魚。但不是紅鯉魚,是普通的魚。

   “先生不用去釣了,我直接買好了,反正先生三天都釣不上來。”白菲昕說話一點沒委婉。

   “直接拿著,去之前嘲笑先生的人麵前裝逼吧。就說是自己釣的,當然,想吃也可以吃掉。”

   盧於賢啞然。

   他不是喜歡吃魚,隻是喜歡釣的過程。可惜釣魚技術極其差勁而已。

   眼見著一切順利,白菲昕舒了口氣。

   這就是她想到的花錢辦法,給大佬花錢。

   連係統都認同了,認為這屬於聯絡感情的必要支出。

   白菲昕放鬆下來,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盧先生當時答應我做白馬書院的老師,一金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很多,但先生可是連褚國的千金都拒絕了。”

   盧於賢搖搖頭沒說話。

   褚國的千金和她的一金是完全不一樣的。

   千金雖多,但褚王坐擁南方,千金對他不值一提。一金雖少,但是在當時是掌院的全部財產。

   而且,他是個觀察力敏銳的人,這些天來,掌院自己衣食簡樸,卻沒有虧待他,可以說是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他了。

   他雖然為人清高,但他的心也是肉長的,能不感動嗎。

   但這些話盧於賢隻是在心裏一閃而過,都沒有說出口,他微笑,“掌院,三簍魚我可不敢說是自己釣的,給學生們燉湯喝吧。”

   白菲昕轉身宣布:“先生說晚上喝魚湯。”

   學生們立刻歡呼起來,“好耶!”

   白菲昕麵帶微笑地看著學生們。

   晚霞的紅光籠罩著白馬書院和眾人,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美好。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三天後,數學老師找到了白菲昕。

   “掌院,我恐怕不能再在白馬書院擔任先生了。”

   他語氣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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