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朝野上下熱議趙承業被封為敬親王之事, 一致認為這是立太子的前兆,這一猜測惹急了另外三位皇子的黨羽,私下裏出謀劃策,想法子離間今上和敬親王。一時間參趙承業、參成振清的各類奏章和秘信被送到趙澈的龍案上。

   各方靜候著消息, 怎奈今上無動於衷,反而笑得從容。許多打小報告的臣子,被趙澈神秘的笑容迷惑,惴惴不安的揣測著聖意。

   趙澈在女人之事上多有心軟, 於國家大事上不失為英主。他繼位之初,便立誓要奪回漢室疆土, 重振當年的天·朝雄風。大周之後的百年亂世, 致使中原等地民不聊生,各方疆土被周邊少民占據,他知道, 僅憑他一代無法做到此事,但他要將他的雄心壯誌, 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所以繼承人必須有所為,不能軟弱。他不在乎他的太子比他優秀能幹, 所有皇子中, 隻有老四最像他,聰慧果決, 雄心勃勃。所以他要培養趙承業, 讓他成為一代雄主。

   敬親王和皇後風光, 永寧侯府自是水漲船高,一時之間門庭若市。不過成振清為人謹慎,知曉越是鮮花著錦,越是烈火油烹,行事更加周密,沈老夫人何其聰慧?應對各色來訪之人,周到細致,讓人捉不到把柄。

   眼下,永寧侯府炙手可熱,府上的姑娘就顯得越發金貴,連帶成芙寧也無人嫌棄她有個不光彩的姨娘,紛紛上門探口風,均被顧子衿以年紀小推阻過去。

   “姑娘不知道,現在您就是塊肥膩脂厚的肥肉,來見的都搶著要,這個誇我們姑娘長得美若天仙,那個誇我們姑娘多才多藝,下個誇世間少有,聽得奴婢都想吐了。”花月大驚小怪的說道,她可是記得當初成靖寧回京時,那些個夫人說的話,截然相反的兩幅嘴臉令人作嘔。

   成靖寧拿著筆杆子點她的腦袋,“怎麽比喻的呢!”肥肉,她不肥好嗎?托早產的福,她怎麽吃也不胖。

   “我這不是說我們家姑娘搶手嘛。”花月抱著腦袋笑道。

   最近一直待在永寧侯府的沈嘉月也笑道:“趨炎附勢之輩不必理會。不過那些夫人們也沒說假話,我們靖寧越長越出息了。就得這樣打她們的臉,讓她們當初胡說八道。”

   “你不用打趣我,我的斤兩自己清楚。還是祖母有先見之明,尋了借口不讓我出去。”現在每逢有貴客到訪,總要叫她去說話,哪怕不熟悉的,也會拉著她叨叨半晌。如若出門會友,還不知會如何。

   不過侯府風光,皇後的兩個異母兄長卻是黯然退場。成啟銘無法進宮求見女兒,更無臉麵去求長子,端午過後便將成玉寧嫁去福州,顧子衿這邊隻是依禮添了一箱不痛不癢的嫁妝。

   到五月底,成振聲依舊深陷官司,判了三年牢獄之刑。至於成振功,半年牢刑期滿,即將被流放到西疆瀚海,那地方靠近大夏和狄戎,每逢燃起硝煙,便血流成河。被流放到那邊的罪徒,甚少有生還的。成啟銘帶著二房女眷送別成振功,總算體會到當年沈老夫人送成振清南下崖州的酸楚和無助。

   成啟銘握著成振功修長枯瘦的雙手,潸然淚下:“爹以後照看不了你了,在瀚海要自己保重。照顧好自己,爭取刑滿之後早些回來。”明知凶多吉少,卻還抱著一絲希望。

   成振功在天牢內吃盡了苦頭,這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也不鬆開,哭求道:“爹,你再想想法子進宮求皇後吧,求她放過兒子這一回。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如果能見到皇後,他早進宮去了,隻是眼下,他連宮門都進不了,今上和成宜惠,到底是記著仇的。“振功,你放心走吧,爹會照顧好你的兒女。”

   成振功抱著成啟銘的雙腿不肯離去,最後被公正無私的獄卒拉開,塞上囚車,押往西疆那邊去。“作孽啊!”成啟銘遙望著遠去的囚車,淚水再次濕了臉頰。

   成永皓九月初便滿十七,他的親事也已定下,是安定侯殷家的嫡女殷沅徽,年底便辦喜事。安定侯家風清明,並無一般權貴那般陰私眾多,且家中定下規矩,除夫人不能生育的,皆不許納妾。如此一來男丁雖少,卻個個出色,磊落如蒼鬆,女兒更是端方賢惠,百家爭求。

   據說殷姑娘十二三歲時便開始幫著安定侯夫人超持家務,又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是個能幹聰慧之人。沈老夫人相中她,看中的就是她的穩重能幹。

   顧子衿文弱,她知曉自己能力有限,有個厲害媳婦倒是好事,對這門親事甚是滿意。至於成永皓,也是盼著媳婦進門,想必私下瞧過之後,也滿意未來老婆的相貌。

   眼下府中忙著準備成永皓的婚事,成靖寧這邊倒閑了下來。成永安隻小成永皓一刻鍾,他的親事也提上議程,不過他眼下正在鬆山書院勤學苦讀,準備等後年春闈過後再議。

   六月一到,今上便到燕山行宮避暑,永寧侯府也準備著去燕山附近的莊子消夏。猶如搬家一般,整整收拾了十來馬車東西。已換上夏衣的成靖寧,走幾步已汗流浹背。“今年熱得真快,日頭這樣烈,怕是會幹旱吧。”

   “也許吧,不過皇上登基之後廣修水庫水渠,應該能應付過去。”沈嘉月在永寧侯府這邊,跟著侯府這邊去鄉下莊子,反正離令國公府的莊子近。她雖大大咧咧,但對時政的關心並不少。

   大祁這邊已熱到如此地步,還不知西疆和北疆會如何?每每災害發生,勢必又要流離失所。“隻希望是我多慮了。”成靖寧歎息著說,穿越之後才發現原來的世界有多好,現在除了高門和皇家,其餘人的日子都難過。

   馬車平穩的駛向青山莊,日頭升起之後,馬車內猶如桑拿房,又悶又熱,小團扇扇風沒甚用處,隻盼著快些到莊子上。

   日落西山,馬車才停在山莊前。得到消息的管事,早收拾好了莊子,在山腳下候著了。匆匆用過晚飯,沐浴後在庭院裏歇涼,用著新送上的瓜果。

   可可在地上趴著,突然豎起耳朵,警覺的站起來,嗖嗖幾下竄上樹。成靖寧被可可的舉動嚇了一跳,忙下榻四處張望。沒多會兒,可可一身灰的回來了,嘴裏叼著一條花花綠綠的小蛇。嚕嚕膽子小,炸著毛步步後退,扭頭跑遠了,雪兒則躲在成靖寧懷裏,不敢探頭看可可。

   “這是……怎麽了?”成靖寧大著膽子,蹲下身來對可可說。可可扔下已死的小蛇,喵喵的叫了幾聲。

   成靖寧忙呼道:“水袖,快去請祖母和莊上的管事來!”這條蛇,怎麽看都不是此地土生土長的菜蛇。

   水袖被成靖寧的呼聲下了一跳,丟下手裏的東西去請沈老夫人。小蛇已經死了,可可的陰陽眼盯著成靖寧,眼神很悲憫。“多虧了你呀,否則還不知會怎樣。”成靖寧抱著一身灰的可可歎氣,當初了然大師給她算命,說她命途多舛,多災多難,換句話說就是血雨腥風的體質,走哪兒哪兒不太平。

   沈老夫人匆忙趕來,說話帶喘:“怎麽了?”

   “可可不知從什麽地方咬了一條蛇回來,看樣子不是這裏的蛇。”照她的經驗,這是南洋那邊密林裏的毒蛇。

   白媽媽提著風燈往地上一照,饒是她見多識廣,也被嚇了一跳,“這是哪來的蛇?”不知什麽品種,隻瞧這鮮豔的顏色就知劇毒無比。

   這時青山莊的莊頭易老爹風風火火的趕來,還未來得及向沈老夫人請安,便見地上的小蛇,很是吃驚,接著跪在沈老夫人麵前不停磕頭請罪。

   “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有人要害咱們,與你沒多大幹係。這幾日府上侯府公子和小姐們都在,你仔細些,別再混進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來。”沈老夫人神色一凜,對易莊頭說。眼下四皇子加封親王,其餘幾位按捺不住,各種小手段層出不窮,開始對永寧侯府的人下手了。

   易莊頭忙不迭的應是,指天對地的發誓一定會仔細搜查莊子,讓主人們住的安穩舒心。

   “明早帶著這蛇挨家挨戶的提醒,讓附近的權爵之家都小心些,免得被毒蛇咬了。”沈老夫人吩咐莊頭說。沒有證據指明是誰做的,隻好捅出去讓所有人知曉了。此地山清水秀,靠近燕山行宮,不少勳貴在附近都有避暑的莊子。

   易莊頭小心翼翼的應是,保證一定把沈老夫人的話帶到在附近避暑的勳貴高官們。“還不知這蛇有多少,今晚都小心些。莊子上有貓吧?把貓都集中起來,抓蛇。”沈老夫人說。

   聚集在院子裏的主仆都散去,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著。沈嘉月扯了扯成靖寧的袖子:“今晚我們住一個屋吧,也好照應著。”

   “好。”回想起來,成靖寧便覺後怕,如若在睡夢中被咬了,便會不知不覺的死去。有個人做伴壯膽,興許會好一些。

   初到山莊的第一夜,注定睡不安穩。經過一晚努力,莊子上的田園貓又抓了三條,被咬傷的小蛇裝在琉璃瓶裏,功臣們都得到獎賞,連帶著它們的主人也得了幾兩銀子。

   成靖寧擇床,又怕有蛇悄悄從窗戶爬進來咬人,一夜沒睡好。早晨懵懵懂懂的起床,帶著兩個黑眼圈洗漱,旁邊是神采奕奕的可可和驚嚇過度的嚕嚕和雪兒。“今天獎勵你多吃幾條小魚。”成靖寧撓著可可的下巴,誇獎它說。可可發出滿足的呼嚕聲,蹭了蹭她的手指。

   好在年輕,精神恢複快,很快就醒了神,用過早點之後打算去釣魚回來做烤魚,眼下隻有用美食撫平心裏的創傷。拿了漁具,搬了小杌子,帶上貓往那邊去。

   日頭一天比一天毒,好在荷塘邊綠樹環繞,又有湖風,坐在樹蔭下倒有幾分涼爽。這個莊子是沈老夫人的陪嫁,原本隻有幾畝地,後來沈老夫人發家致富,逐年把附近的地買下,擴到將近一頃,外加一座山頭,這塊水塘便在其中。後來沈老夫人把水塘擴到山包下的一處泉眼,種上荷花,養上一池魚,產些蓮藕鮮魚,尋常也放水灌溉附近的農田。

   “今天做烤魚,讓你嚐一嚐崖州那邊的吃法。”成靖寧往水裏撒了魚食,鮮魚宰殺,現做最美味。

   昨晚的蛇嚇得沈嘉月夠嗆,這時候無精打采的,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致,拿著魚竿坐在荷塘邊,說:“你現在把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放我麵前,我都沒胃口。”

   成靖寧丟了魚食到水裏,擺放好魚竿之後,不怕熱的把可可抱在懷裏,說:“自從四皇子被封為敬親王之後,家裏的麻煩事就沒斷過。”

   “什麽時候,能狠狠的還回去啊!”沈嘉月憋屈得很,都說四皇子不容易,現在要忍著,但是為何得勢的是她們,囂張得反而是張家和方家那些人呢?

   “樹大招風,被人恨,有那麽多人盯著我們一家,哪裏防備得過來?”成靖寧想起元宵被拐之事,明明查出了真凶,因涉及皇家秘辛,就這麽揭過了,她也很不甘心。

   兩個心不在焉的在荷塘邊釣魚,易莊頭那邊跟隨白媽媽一起,提著裝有綠蛇的琉璃瓶,挨家挨戶的敲門提醒,說附近有毒蛇出沒,要小心謹慎,莫要被咬了。

   不到一個上午,行宮附近出現毒蛇的消息傳了個遍,為著貴人們的安全著想,各莊子大張旗鼓的抓蛇捕蛇,連帶行宮內的內侍宮人,也開始四下搜尋,一時之間好不熱鬧。皇後宮中也有耳聞,不禁冷笑數聲,這才開始,就坐不住了,且慢慢走著瞧吧。

   “母後母後,兒臣想去外祖母那裏玩兒。”五皇子趙承寰小尾巴似的跟在成皇後身後,不住的開口祈求著。

   成宜惠忙著指揮宮人往各處撒雄黃酒驅蛇,對次子的要求無動於衷。趙承寰見撒嬌無效,朝嫡親妹妹使眼色,趙純熙心領神會,抱著成宜惠的大腿,用軟軟諾諾的童音說:“母後,熙兒想去找表姐,聽說她跟著顧大家學畫,畫得可好了,熙兒想去看。”

   成宜惠無可奈何的抱起女兒,對趙承寰說:“現在還不能去,那邊有大蛇會咬人,等我們把蛇抓完了去好嗎?聽母後的話。”

   趙純熙苦著臉,對成宜惠說:“我去找父皇,讓父皇多派些人去捉蛇。”

   “那熙兒就去找父皇,和父皇說一說。”成宜惠放下女兒,讓趙承寰帶她去趙澈的朝陽殿。

   聽趙純熙磕磕巴巴的說完之後,趙澈板著臉想了一陣,對康大海說:“你帶熙兒和承寰去永寧侯府的莊子,多派些會武的宮婢跟著,回來之後順便把蛇帶回來給朕瞧瞧,這件事要好好查。”

   成宜惠是他的妻子,他自是要為她的娘家撐腰,“告訴振清,說他以後做事膽子大些,別畏首畏尾的。”至於那幾個不安分的兒子和大臣,他也得收拾收拾,別以為他是瞎子聾子,什麽也看不到聽不見。

   “老奴這就去。”康大海說。

   得到趙澈應允,趙承寰帶著趙純熙回鳳凰殿稟明成宜惠。成宜惠對兒子嚴肅道:“莊子地方大,蛇鼠蟲蟻多,不許亂跑,在外邊要聽外祖母的話,不許頑皮,把熙兒看好了。她要有半點閃失,仔細你的皮!”

   趙承寰當即拜謝:“謝母後,兒臣一定照顧好熙兒,會早點回來!”趙純熙也識趣的在成宜惠臉上親了一口,麻溜的下地,拉著兄長的手歡快的跑遠了。

   “這兩個孩子,要有業兒半分穩重就好了。”成宜惠搖頭歎氣,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寵溺。

   秦素笑著上前扶住成宜惠的手:“四皇子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自是穩重些好。”有哥哥頂在前頭,下麵的自是能肆意瀟灑,眼下這個最小的,睡得很是安穩。“倒是陛下讓康總管也去了……”

   “現在隻能讓陛下幫著出頭了,等他也覺得母親和哥哥忍得太過的時候,侯府才能放開手做事。”兒子加封親王,有好事也有壞事。

   行宮到莊子有十裏路,皇子皇女出行自是浩浩蕩蕩,排場極大。趙純熙在馬車內也不安分,趴在窗戶上,指著沿途的風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趙承寰也饒有興致的說說笑笑,一直到沈老夫人的山莊前才停下。

   整個莊子上下各處都撒了雄黃酒,沈老夫人親自監工,完畢之後剛落座歇口氣,便聽到白媽媽急匆匆的進來稟告,五皇子和四公主來了。

   沈老夫人一愣,忙道:“快請進來!”嘴上說著,人卻走在最前頭,去山莊門口接人。見著兩個外孫,老夫人喜不自勝。趙承寰已搶先一步到沈老夫人跟前,讓她不必多禮,趙純熙早就張開雙臂求抱了。

   “外婆,您可把熙兒想壞了!”趙純熙黏著沈老夫人不撒手,摟著她的脖子親昵的道。

   “外祖母也想熙兒,好些日子不見,又長個子了。”沈老夫人在趙純熙臉上親了一口,四公主長得像皇後多一些,沈老夫人愛屋及烏,也最疼這個外孫女。

   沈老夫人上了年紀,趙純熙知曉自己重,由著她抱了一會兒便下地,牽著老人的手進莊子,一路說個沒完。平時在宮裏,就一方錦繡天地,哪比得上外麵粗野自在?平日裏規規矩矩的兩個孩子,這會兒擺脫煩人的宮婢侍衛,可勁兒的撒歡兒。

   沈老夫人怕兄妹兩個摔著,跟著追上去提醒:“小心別摔著!”

   “外婆放心,我已經六歲了,摔倒了不會哭鼻子。”趙純熙宛若一隻出籠的小鳥,所過之處,皆是她的歡笑聲。

   白媽媽笑著道:“老夫人讓五皇子和四公主玩兒吧,這是侯府的地方,還會出什麽意外不成?”看得出,兩個龍子龍女在宮裏憋壞了。

   出了昨晚的事之後,莊子這邊加強了守衛,新從侯府調了一批武藝高強的護院來,雖說算不上固若金湯,但算得上安全。“還是派幾個人遠遠的盯著,小心為上。”

   “康總管。”接待過趙承寰趙純熙之後,沈老夫人才去和康大海說話。

   康大海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目光在趙純熙身上:“在宮裏四公主可沒這麽高興。”

   “隻是一時新鮮罷了,外邊總敵不過自己家。”沈老夫人知道康大海有話要說,將人請到議事的花廳,也派人去把成振清請過來。

   康大海三言兩語的說明了來意,說最後一句話時加重了語氣,“陛下讓雜家轉告侯爺和老夫人,說侯爺和老夫人以後做事膽子大些,不用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成振清仔細咀嚼趙澈的這句話,明白之後抱拳對康大海道:“我明白了,請康總管回去之後,代我向陛下道謝。”

   康大海笑著提點道:“侯爺是當朝國舅,又是陛下的近臣,如果您做事都放不開手腳,陛下臉上豈不也無光?侯門勳貴,皇親國戚,就該拿出應有的氣派來才是。”

   “謝總管提醒。”成振清抱拳對康大海道謝說。

   “陛下讓雜家來陪五皇子和四公主散心,雜家也該去忙了。”康大海揣著雙手,辭了成振清和沈老夫人,去尋今上最寵愛的女兒。

   躲在一旁的成永皓等康大海走後竄出來,對成振清和沈老夫人說:“爹,祖母,有了陛下的親口保證,以後我是不是可以狠揍張家王家方家那些可惡的家夥了?”

   成振清秒了兒子一眼,緩緩地說了一句:“別出人命就好。”大概在崖州謹小慎微久了,做事也沾染上小家子習氣。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我帶承寰去找沈珵他們!”成永皓捏了捏手指,弄得劈啪做響,他手癢很久了。

   沈老夫人也是豁然開朗,去準備中午的菜式。當年都可以毫無顧忌,怎麽現在投鼠忌器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可從角落裏竄出,神經質的跑來跑去,身後跟著的是機靈的嚕嚕和乖巧溫馴的雪兒。到了鄉下莊子這片廣闊天地之後,連帶著雪兒都放肆了幾分。

   “五哥,你看貓!好可愛好漂亮!還有一隻黑貓!”趙純熙指著一隻比一隻胖的貓叫道,宮裏的東西看慣了,外麵的一切都瞧著新鮮。

   趙承寰也停了下來,蹲下身喚著“喵喵過來”。嚕嚕見誰都喜歡,見著有人陪它玩兒,大著膽子走過去碰他的手指,伸出爪子碰他示好。試探之後發現來人沒有惡意,回頭喚雪兒一起來玩兒。隻有可可,陰陽眼裏滿是不屑的光芒,瞥視一眼之後,快步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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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心態有點兒崩,努力調整中

   把章節調回原來的順序,按照最初的想法來寫,不弄那些有的沒的了

   抱歉小夥伴兒們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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