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以靜製動
自小到大，也就這麽一個對她真心的朋友，沒了！
“是。”蜀香憂心忡忡，卻還是去了。
驚夢暗自苦笑，走出房門口，仰頭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色，喃喃地道：“風雪，又要來了。”
淹沒在這場風雪之中的人，都會有誰？
姑射這麽做，他應該也是破釜沉舟的吧？隻不過，他自己是否意識到這一點呢？
東暖閣。
收到了蜀香送來的訊息，穿著紅裳側躺在貴妃椅上的姑射唇角微微一勾，道：“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
旋即，又對臨秋說道：“今晚本座回山莊，你留下。”
臨秋點點頭：“是，閣主。奴婢這便給您收拾東西。”
姑射回山莊，便是君澤寧了，跟著他的人自有兩名長隨，是用不上臨秋的。
“不忙。”姑射卻叫住了她，道：“你讓人給居春送個訊兒……讓她逮準時機，將此事泄露給君陌歸。”
臨秋回頭，說道：“怕是不用居春去送訊，逸王肯定會派人守在聶姑娘身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兒麽？”
姑射挑眉，深深地笑了，道：“所言不差。”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笑容收斂起來，又皺起眉頭來，道：“罷了，這件事還是盡量別讓君陌歸知曉吧。就讓他們都以為，聶韶音去法蘭寺，是與驚夢見麵的。沒的擾了本座的興致！”
臨秋悄悄看了一眼姑射，沒敢將心裏疑問道出，隻在心裏疑惑：閣主這般反複，是為什麽？隻是怕擾了興致麽？真的不是怕聶韶音難過麽？
隻見那風華絕代之人手中捏著紅綾，一雙玉手一寸一寸地丈量過紅綾的長度，不知道是思忖著什麽。
卻又見姑射問：“居春傳回來的話，都是怎麽說的？”
臨秋忙回答：“居春是說，聶大夫這幾日有些失魂落魄。”
“失魂落魄麽？”姑射咀嚼著這四個字。
話說到這裏，麵色一沉，微微哼了一聲，什麽也不問了。
*
逸王府。
“法蘭寺？”
君陌歸坐在書房內，是地下的那一個書房。他一隻手握著上等狼毫，桌麵上擺放著一張四國天下的地圖，另外還有一份卷宗。
他正在寫兵策。
聽到聶韶音與驚夢約見的消息，他的手微微一頓。筆尖墨水低落在白色的絹紙上，暈染開一層墨色。
好好一張紙，廢了！
青衣頓覺可惜，像是上好美玉多了一點瑕疵！
他答道：“是的。”
又主動說出心裏疑惑：“王爺，這法蘭寺……並非什麽香火旺盛的寺廟，在涼都五六所寺廟中，屬於最次，那路也不算好走。為何驚夢會約在法蘭寺，可有什麽蹊蹺之處？”
君陌歸冷凝眉眼，沉默片刻，低聲道：“她不願與本王見麵，卻到處約見他人！”
竟是根本不回答青衣的問題，說的這話，像是對青衣說的，又像是對自言自語！
一聽就知道有坑，不小心就會送命的那種，青衣自然沒敢接這句話的話茬，隻道：“未免聶小姐被算計，可需要屬下安排人手，在法蘭寺一探究竟？”
既然君陌歸都說了聶韶音不願意見他，這話倒像是做出了決定，並沒有打算親自去法蘭寺見聶韶音的。
想來，以目前的情勢看，君陌歸若去了法蘭寺，隻會徒生不快，將兩人關係鬧得更僵也說不定。
不去，倒是好事。
君陌歸蹙眉，糾結了一會兒，道：“罷了，不用。”
青衣詫異地問：“為何？”
難道，王爺不關心聶小姐的安危了麽？
卻見君陌歸說道：“驚夢身邊有高手，跟隨音兒的幾人，能耐也都不差，若他們護不好音兒，讓他們都不用回來見本王了。”
至於他……
聶韶音與驚夢女子之間的邀約，他若非要前往，怕是會讓聶韶音更加厭煩他，斷然不能湊上去惹聶韶音不快的。
他還需好好想個法子改善彼此的關係才行，不急於此時。
於是又道：“命你去給藺梵音送藥材，送了麽？”
青衣連忙點頭，道：“已經送了，千年人參送了一支，有利於骨頭長好的那些藥材，更是不計其數。另外，還有一些宮裏賞賜的上等補品，藺畫扇也都有份的。”
君陌歸這才滿意，遲疑片刻，問：“音兒她……沒有拒絕？”
按聶韶音的脾性，若是她不想收，怕是不將東西原路返回，就會將他送過去的東西丟大街上去吧？
青衣搖頭，道：“聶小姐全都收下了。不過……”
有些話不敢說，可是也必須要說的，尤其是君陌歸朝他看了過來，他隻得開口：“王爺，屬下送東西過去之時，看到姑射身邊的臨秋姑娘也送去了厚禮，聶小姐也收下了。”
君陌歸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對此，青衣難免有些怨言：“這聶小姐明知道咱們與浮雲閣決不能和平共處，她卻始終不與姑射保持距離……”
越說，越是發現君陌歸臉色越差，沒敢再說，老實地閉上了嘴巴。
發牢騷也要看對象，也要看吐槽的是誰。對象是別的任何人，大概君陌歸也就聽聽罷了，可若是聶韶音……
他這不是找死麽！
君陌歸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冷哼一聲，倒是什麽都沒有說。
有什麽辦法？
青衣說的不假！他不是沒有怨言，隻是，聶韶音最介意的，正好是這件事；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過多幹涉她的交友狀況！
她想要天高任鳥飛，完全不想受任何束縛。
若他想繼續與她在一起走下去直到成婚，那就必須放任她！
覺得自己嘴賤闖禍了，青衣隻能盡力想辦法補救：“王爺，屬下認為，目前正是姑射勢頭正猛之時，王爺莫要與之爭翹楚別苗頭。倒不如……以靜製動！
要知道，姑射對聶小姐一直居心不良，遲早要露出馬腳來的。屆時聶小姐自然而然便會與姑射斷絕關係。以聶小姐的脾性，君澤寧的今日便是姑射的明日！”
君陌歸沒說話，卻深以為然。
正因為想到這點，他才沒有逼迫聶韶音，放任她不願意與自己見麵，哪怕日日想念，也不曾湊上前去惹她不快！
反正，姑射用心不純，聶韶音那麽聰明的人，心裏不可能沒一點數！
他又問：“宮裏頭那位，可有什麽動向？”
“是。”蜀香憂心忡忡，卻還是去了。
驚夢暗自苦笑，走出房門口，仰頭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色，喃喃地道：“風雪，又要來了。”
淹沒在這場風雪之中的人，都會有誰？
姑射這麽做，他應該也是破釜沉舟的吧？隻不過，他自己是否意識到這一點呢？
東暖閣。
收到了蜀香送來的訊息，穿著紅裳側躺在貴妃椅上的姑射唇角微微一勾，道：“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
旋即，又對臨秋說道：“今晚本座回山莊，你留下。”
臨秋點點頭：“是，閣主。奴婢這便給您收拾東西。”
姑射回山莊，便是君澤寧了，跟著他的人自有兩名長隨，是用不上臨秋的。
“不忙。”姑射卻叫住了她，道：“你讓人給居春送個訊兒……讓她逮準時機，將此事泄露給君陌歸。”
臨秋回頭，說道：“怕是不用居春去送訊，逸王肯定會派人守在聶姑娘身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兒麽？”
姑射挑眉，深深地笑了，道：“所言不差。”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笑容收斂起來，又皺起眉頭來，道：“罷了，這件事還是盡量別讓君陌歸知曉吧。就讓他們都以為，聶韶音去法蘭寺，是與驚夢見麵的。沒的擾了本座的興致！”
臨秋悄悄看了一眼姑射，沒敢將心裏疑問道出，隻在心裏疑惑：閣主這般反複，是為什麽？隻是怕擾了興致麽？真的不是怕聶韶音難過麽？
隻見那風華絕代之人手中捏著紅綾，一雙玉手一寸一寸地丈量過紅綾的長度，不知道是思忖著什麽。
卻又見姑射問：“居春傳回來的話，都是怎麽說的？”
臨秋忙回答：“居春是說，聶大夫這幾日有些失魂落魄。”
“失魂落魄麽？”姑射咀嚼著這四個字。
話說到這裏，麵色一沉，微微哼了一聲，什麽也不問了。
*
逸王府。
“法蘭寺？”
君陌歸坐在書房內，是地下的那一個書房。他一隻手握著上等狼毫，桌麵上擺放著一張四國天下的地圖，另外還有一份卷宗。
他正在寫兵策。
聽到聶韶音與驚夢約見的消息，他的手微微一頓。筆尖墨水低落在白色的絹紙上，暈染開一層墨色。
好好一張紙，廢了！
青衣頓覺可惜，像是上好美玉多了一點瑕疵！
他答道：“是的。”
又主動說出心裏疑惑：“王爺，這法蘭寺……並非什麽香火旺盛的寺廟，在涼都五六所寺廟中，屬於最次，那路也不算好走。為何驚夢會約在法蘭寺，可有什麽蹊蹺之處？”
君陌歸冷凝眉眼，沉默片刻，低聲道：“她不願與本王見麵，卻到處約見他人！”
竟是根本不回答青衣的問題，說的這話，像是對青衣說的，又像是對自言自語！
一聽就知道有坑，不小心就會送命的那種，青衣自然沒敢接這句話的話茬，隻道：“未免聶小姐被算計，可需要屬下安排人手，在法蘭寺一探究竟？”
既然君陌歸都說了聶韶音不願意見他，這話倒像是做出了決定，並沒有打算親自去法蘭寺見聶韶音的。
想來，以目前的情勢看，君陌歸若去了法蘭寺，隻會徒生不快，將兩人關係鬧得更僵也說不定。
不去，倒是好事。
君陌歸蹙眉，糾結了一會兒，道：“罷了，不用。”
青衣詫異地問：“為何？”
難道，王爺不關心聶小姐的安危了麽？
卻見君陌歸說道：“驚夢身邊有高手，跟隨音兒的幾人，能耐也都不差，若他們護不好音兒，讓他們都不用回來見本王了。”
至於他……
聶韶音與驚夢女子之間的邀約，他若非要前往，怕是會讓聶韶音更加厭煩他，斷然不能湊上去惹聶韶音不快的。
他還需好好想個法子改善彼此的關係才行，不急於此時。
於是又道：“命你去給藺梵音送藥材，送了麽？”
青衣連忙點頭，道：“已經送了，千年人參送了一支，有利於骨頭長好的那些藥材，更是不計其數。另外，還有一些宮裏賞賜的上等補品，藺畫扇也都有份的。”
君陌歸這才滿意，遲疑片刻，問：“音兒她……沒有拒絕？”
按聶韶音的脾性，若是她不想收，怕是不將東西原路返回，就會將他送過去的東西丟大街上去吧？
青衣搖頭，道：“聶小姐全都收下了。不過……”
有些話不敢說，可是也必須要說的，尤其是君陌歸朝他看了過來，他隻得開口：“王爺，屬下送東西過去之時，看到姑射身邊的臨秋姑娘也送去了厚禮，聶小姐也收下了。”
君陌歸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對此，青衣難免有些怨言：“這聶小姐明知道咱們與浮雲閣決不能和平共處，她卻始終不與姑射保持距離……”
越說，越是發現君陌歸臉色越差，沒敢再說，老實地閉上了嘴巴。
發牢騷也要看對象，也要看吐槽的是誰。對象是別的任何人，大概君陌歸也就聽聽罷了，可若是聶韶音……
他這不是找死麽！
君陌歸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冷哼一聲，倒是什麽都沒有說。
有什麽辦法？
青衣說的不假！他不是沒有怨言，隻是，聶韶音最介意的，正好是這件事；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過多幹涉她的交友狀況！
她想要天高任鳥飛，完全不想受任何束縛。
若他想繼續與她在一起走下去直到成婚，那就必須放任她！
覺得自己嘴賤闖禍了，青衣隻能盡力想辦法補救：“王爺，屬下認為，目前正是姑射勢頭正猛之時，王爺莫要與之爭翹楚別苗頭。倒不如……以靜製動！
要知道，姑射對聶小姐一直居心不良，遲早要露出馬腳來的。屆時聶小姐自然而然便會與姑射斷絕關係。以聶小姐的脾性，君澤寧的今日便是姑射的明日！”
君陌歸沒說話，卻深以為然。
正因為想到這點，他才沒有逼迫聶韶音，放任她不願意與自己見麵，哪怕日日想念，也不曾湊上前去惹她不快！
反正，姑射用心不純，聶韶音那麽聰明的人，心裏不可能沒一點數！
他又問：“宮裏頭那位，可有什麽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