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Twilit
  命運,那不過是悲涼的人生總結。有些人天生幸運,他們直到死亡都不一定理解被否定的含義;而有些人或許就是為了打破否定而存在的。

   碧翠絲?

   薩沙?

   瑟拉薩?

   這些,哪個是我?不,我不記得了,但如果背負它們中的哪一個能讓我過的更好,那麽,我就是那一個!這一切向來如此,但直到那天,那片隻屬於我的寂靜黑暗,被汙染了。

   我,是瑟拉薩,至少今天還是。

   從我有記憶起,我就不知道我的父母長什麽模樣,叫什麽,能回憶起的隻是一艘好像永遠都不會靠岸的大船,和一群粗魯的水手。

   聽一個叫阿爾謝的男人說,我是被一個奴隸商丟棄的,當時因為我隻有2、3歲,而且還是女孩,所以被丟棄在船上,是船上的水手阿爾謝,將我養活並取名碧翠絲。

   到了7、8歲的時候,一直照顧我的阿爾謝,因為酗酒,跌落到了海裏,我到處求救,可是沒有人願意在夜裏下水救他。

   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在海麵上出現過,盡管我在夢中無數次看見阿爾謝從水裏遊出來,回到我身邊,但每次睜開眼睛,看到的隻是那些水手們惡心的下體,和令人作嘔魚腥味。

   那是記憶裏很少見情景——船靠岸了。

   那一次我被船長帶到一個到處都是黃種人的城市,他們稱這裏是贏州,這裏和記憶裏的任何地方都不同。人來人往,屋子很大,很好看。

   船長帶著我到了一處郊外,在那裏有兩個黑衣服男人等著我們,那兩個男人都戴著很大的兜帽看不見眼睛,但我感覺他們一直在盯著我,船長問他們怎麽樣,他們其中一人點點頭,然後另外一人把準備好的口袋交給了船長。

   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們說的“怎麽樣”是什麽意思,但船長把我交給這兩個男人後,就走了,我同樣頭也不回的和那兩個陌生的男人走了。

   或許,船長的這個選擇對每個人都是正確的決定。

   我不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未來,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被其他人虐待,但這一切怎樣都好。

   我一路和他們走著,到了一處山林裏,那裏有一座大木屋,有一個男人在那裏等著我們,那個男人也是一個白種人,雖然看上去四十多歲,但他的頭發是白色的,眼睛是紅色的,我被安置在這個大木屋裏的一處房間裏,那兩個黑衣人就走了。

   那個男人告訴我,他叫克雷斯,從今天開始他要訓練我為了將來可以成為家族的力量。

   記得他那天對我說過的話。

   “名字?”

   “碧翠絲”

   “這個名字不好,聽著像婊子一樣,這樣吧,我就叫你薩沙吧”

   “我叫薩沙。”

   “很好,以後你都要聽我的,懂了吧。”

   自那以後,我每天開始做著體力訓練,下午,克雷斯教我怎麽用匕首,長劍等各種武器,晚上他教我贏州語。

   他說過,想要在這片大陸生存一定要學會這些。日複一日,我不斷地按照他的指令練習。

   一個月後,他開始給我的飯裏加生肉,雖然一開始有點難接受,但慢慢地我接受了這些。這些都是一種宗教“生命教派”的祭禮。

   生命教派信奉主神卡姆拉,它可以給信徒生命的賜福,克雷斯為我展示了他的力量,帶著我到了森林裏,他赤手空拳就把一隻熊打死,還當著我的麵,用刀把熊剝皮,吃熊的肉。

   雖然當時這對於我來說,有些可怕,但我知道,隻有服從這個男人我才能活下去,而且那也是我第一次對於力量產生渴望。

   六個月後,又有一個小男孩被送過來,他被送過來的時候是昏睡著的,克雷斯應該很擅長對付這種小孩子。

   他把小男孩關進一個單間裏,小男孩在裏麵哭喊著,敲打著,本來我無意去管他,但克雷斯叫我去聽著男孩的哭喊,那聲聲痛哭一開始讓我隻感到煩躁,但慢慢的反而讓我感到一些同情。我問克雷斯

   “為什麽讓我聽這些?”

   “聽吧,這些都是弱者的聲音,或者是曾經悲慘的自己所發出來的。”

   是的,曾經我也這樣哭喊過,但沒有任何人提供過一點的幫助,甚至還會和施暴者同流合汙。站在外麵的我,很理解關在裏麵的人的心情,但已經沒法感同身受了。

   在那天,我忽然有過想進去把他偷偷放出來的想法。好像看出我的想法的克雷斯,對我這樣說

   “不要以為去把他放出來就是在幫他,你也同樣救贖不了自己。”

   第二天克雷斯沒有放他出來,也沒有讓我去聽小男孩的哭聲,在院子裏的訓練場,依然能聽到男孩的哭聲。這讓我無法專心練習。因此我受到了責打。

   這並沒有讓我很憤怒,我一邊有些掛念那個小男孩,一邊加緊練習。

   第二天的晚上,克雷斯在院子裏擺上一張大木桌子,他讓我進屋去看看那個男孩,和他說說話,把他帶出來。

   我走進小單間,那個男孩看上去比當時的我要小,我嚐試走近他,他應該是用盡了力氣,哭幹的淚水,蜷縮在地上,我推了他一下

   “喂,喂,醒醒”

   他勉強睜著紅腫的眼睛,有些驚恐。往後爬著,直到靠牆,抱著膝蓋,我走近他,用剛學的半吊子贏州語安慰他。

   “Don"t be afraid.我不會害你.我叫 Sasha,你叫什麽?”

   “我,叫王小寶”

   “和我出去,吃點東西。”

   我和王小寶一起走到院子裏。大木桌子上並沒有準備食物,這時,克雷斯走過來給了我一把刀

   “殺了他。”

   “什麽?為什麽?”

   “做你該做的事!”

   “可……”

   話都沒說完,克雷斯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頭按在桌子上,把刀從我手裏搶下,一刀插在了我的麵前。

   “現在,照我說的做。”

   聲音很低沉,比朝我耳朵大喊更恐怖。

   我勉強點著頭。然後我手裏拿著刀,朝著嚇得躲起來的王小寶尋去,他嚇得無處可躲。

   我循著地上他被嚇出的尿,在木屋裏,我的房間裏,把他揪出來,半年的鍛煉讓我可以把他提著走,盡管他不斷掙紮著,但我還是把他帶到了院子裏。

   我揪著他的衣領,用身體壓住他,不再猶豫,一刀刺穿了他的咽喉。

   時間,隨著那孩子的失聲尖叫,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呆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著那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見他逐漸不再掙紮,克雷斯走過去,他開始肢解著那個剛才和我說過話,甚至還依偎著我的孩子。

   回憶起那句“我不會傷害你”

   我一邊流著淚一邊嘲笑自己。我暗自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流淚。

   克雷斯拿著那可憎的肉,走過來。

   “這是今天給你上的一課,永遠不要有同情心,以後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有的,隻有食物和對手。吃了它。”

   他扔給我那塊肉,我看到它就止不住的惡心,但天知道如果我不吃,這個惡魔又會怎麽對待我,“世界上隻有食物和對手”或許我隻是他的存糧吧。我不再猶豫,艱難的咬下它,一口口的咽下。

   我,叫薩沙。

   第二十二至第二十五章是瑟拉薩的自傳,也算是本作品的劇場版,如果不喜歡這種自述寫法的朋友,可以略過,基本不影響後續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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