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給我滾過來!
  行李不多,蔣安笙三兩下就收拾好了,她什麽也不帶,隻帶走了他送她的那件裙子。

   那是她媽媽生前留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

   蔣安笙提著旅行袋,站在門口對張媽和忠叔揮揮手。

   “張媽,忠叔,我走了!謝謝你們這兩天對我的照顧,廚房裏給你們留了百合湯,要記得要在今天內喝完。我給墨先生的禮物,還沒來得及給他,麻煩你們幫我轉交了。”

   忠叔捏了捏拳頭,無言的點頭。

   他是看著墨時琛長大的,小少爺以前是萬眾矚目的天才少年,但車禍後少爺得了怪病,他變得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冷酷多疑,他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冰冷的世界,自己不出來,也不讓別人進去。

   在智力不高的蔣安笙麵前,他才會稍微放下防備,第一次認真的給女孩子挑衣服,所有的聘禮都是他親自準備的,今天的蛋糕也是他訂了送回家的。

   忠叔看得出,他是想跟蔣安笙好好相處的。

   還以為她會走進墨時琛的心,沒想到他還是把她推了出去。

   蔣安笙堅持不讓人送。

   忠叔還是不放心,叫了個保鏢,偷偷跟在她身後,怕她免得路上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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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經深了,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蔣安笙拎著旅行袋,穿著來時那條單薄的舊裙子,在冷風中一瘸一拐的沿著街邊走。

   昏黃的路燈,把她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她知道有保鏢跟著,但沒有戳破。

   這是忠叔對她的照顧,蔣安笙不想破壞他的好意,打算找個酒店先住下。

   她從小習慣了一個人麵對一切,所以別人對她的一點點好,她全都記在心裏。

   ……

   別墅的書房。

   房間沒有開燈,墨時琛沉默坐在黑暗中,電腦屏幕忽明忽暗的冷光,映在他側臉,狹長眼眸更顯得冷淡。

   他知道樓下發生的事。

   蔣安笙收拾行李離開別墅,他也知道。

   他沒有留她。

   墨時琛不明白,為什麽她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又這麽輕易的離開。

   他那一句‘給我滾’,並不是趕她走!

   是他控製不住情緒,不想看見她而已。

   電腦屏幕上是監控畫麵。

   保鏢是他吩咐忠叔派過去的,開車跟在蔣安笙身後,把畫麵都傳回來。

   屏幕上的夜色下,蔣安笙纖細的身影拖著旅行袋,走得一拐一拐,還時不時的停下來揉揉腳。

   深夜的長街,拉長著她孤伶伶的身影。

   她就這樣走出別墅,連頭都沒有回過。

   這樣的女孩,真的像是心機深沉的人嗎?

   墨時琛好看的劍眉蹙緊,點了支煙重重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

   俊臉浸在繚繞青煙中,眼眸薄冷淡漠。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蔣婉兒的電話,冷淡開口。

   “你不是想見我嗎,明天過來!”

   打完電話,墨時琛就直接掛了。

   他胸口又開始隱隱發悶,煩悶狂燥的感覺又回來了,重重喘息。

   張媽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把一個香囊放到他桌邊。

   薄荷味的清涼藥香飄過來,墨時琛的胸悶頓時緩解不少,冷聲問,“這是什麽?”

   “墨少,這是蔣小姐下午做飯的時候,向我打聽到你心髒不好,特地給你趕製的香包,剛才沒來得及給你,她讓我把香囊放在你桌邊,能緩解你胸悶。”

   張媽不看他,板著臉看地麵。

   “對了,百合湯也是蔣小姐親手做的,說是對您的心髒病有好處,能養神安心。她走的時候把方子給了我,讓我每天給您熬一碗。”

   墨時琛的黑眸凝了凝,視線落到香包上。

   小巧的藕粉色香包,散發著藥香,上麵繡了‘康安’兩個字。

   原來蔣安笙說的‘給他治病’,是這個意思?

   她希望他的心髒病好。

   張媽不冷不熱的聲音飄過來,“蔣小姐也是傻,明明今天她才是壽星,可她一下午又做香包又做菜的,忙了半天就想討您高興,手指被縫衣針戳傷了,還非要熬百合湯。

   蔣家欺負她是傻子,現在來墨家也忙裏忙外,搞得我這老婆子也像是在欺負她一樣。”

   張媽也是家裏的老人,墨時琛聽得出,她是變著法的編排他欺負蔣安笙。

   墨時琛沒吭聲。

   他確實欺負她了。

   蔣安笙到墨家才兩天,就被他弄得渾身是傷,就連生日蛋糕也沒來得及吃,又被他趕了出去。

   墨時琛拿起藥包,看見‘安’字的旁邊染著針尖大的一點血跡,是她繡字的時候被針戳到,不小心染上的。

   他的心也跟著輕輕一扯,有些疼。

   張媽說完就走出書房,一眼都沒看他。

   墨時琛黑眸沉了沉,忽然站起來,沉喝,“忠叔,去把她找回來……”

   話到這裏,卻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監控屏幕上的街頭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蔣安笙不見了。

   跟丟了。

   就在墨時琛派人滿城找蔣安笙的時候,蔣安笙正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癱在沙發上一邊吃蛋糕,一邊賣力的拍閨蜜的馬屁。

   “還是我姐妹蘇音好,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買了生日蛋糕來,哪像墨時琛這個沒良心的大混蛋,蛋糕都沒吃就趕我走……”

   蘇音是蔣安笙從小的閨蜜,此時正站在她身後,拿著吹風幫她吹頭發。

   “好了。”蘇音一頭黑直長發,氣質冷豔,標準的禦姐模樣,她放下吹風機冷睨她,“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跟墨時琛解除婚約回鄉下?”

   蔣安笙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她來雲城是找人的。

   可是找人的信物項鏈,卻在她遇到麵具男的時候弄丟了。

   蔣安笙轉過頭,“蘇音,你在雲城這幾年,聽說過一個戴麵具的男人嗎?”

   “你怎麽打聽這個?”

   “你知道?”蔣安笙一下子轉過身,趴在沙發上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

   蘇音想了想,“是有這麽個傳說,說雲城有個戴麵具的惡魔,是個暴力殺人狂,平時他就像正常人一樣潛伏在人群中,不時會出來傷人。

   這是雲城的頭號危險人物,你可別說要找的就是他。”

   蔣安笙舒了一口氣,不管殺人狂還是暴力男,總之人還在雲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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