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家信,遠航距離的春藥
  順著那嫋嫋炊煙,信差經過多方打聽,終到了軍營的駐紮之地了。

  看著前方,那在雪中解刨著一頭豬的,打鬧的士兵,他下了馬,牽著馬走了過去。

  沒見斷的雪,停歇了一會繼續地下著。

  左容贏打馬回到了軍營,頭上,肩上全都是雪花。

  到了帳篷前,烏騅自己停了下來,發著鳴叫聲,甩著毛上沾上的雪。

  左容贏拉了下韁繩,讓亂動的馬靜下來。

  “主子!”獒犬捂著袖口,從遠處跑來。

  被他叫的人,投目過去,下了馬,進了帳篷。

  烏騅沒像往常一樣,自己回馬廄,而是把鑽進了帳篷裏,用鼻子發出了聲響去看主人。

  它嗅到了主人今天的情緒太反常了。

  獒犬拍了下馬的脖頸,撫了撫它的毛發,這家夥擋住了他的去路了。

  “烏騅,回馬廄裏吃草吧。”

  黑馬在繼續叫了左容贏幾聲,見他沒搭理它,它探頭在獒犬的身上嗅了幾下,再退開了幾步,放行了。

  左容贏拿著鐵鉗在夾著箱子裏的木炭,放在炭爐上燒著著。

  “主子,”獒犬進去,再次叫他,“信差剛剛來到軍營當中了。”

  見他沒怎麽動,獒犬補充地道:“是從靜江來的信差。”

  某人垂眸頓時抬了起來,一扭頭看向了獒犬,靜如死水的眸光如有了強勁的力量,死氣沉沉的人,如魂歸了位。

  獒犬想笑,主子從外頭回來,進了軍營如同萎靡了似的,連馬都擔心他。

  但,一提到了夫人,人就陡然大變了起來。

  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封信,攤著雙手遞給了主子。

  左容贏注視著黃色信封上麵的字,“夫君親啟,妻林青禾寫。”

  一抬手,如同搶一般,拿到了自己的手裏,坐到了桌前,撕開了信封口,啟了起來。

  獒犬唇角動了動,自動地退了下去,出了帳篷他要去找關元壩肖老九朱友善這仨貨了。

  除了夫人小堂寄的信,還有大小梁烏娘的。

  “俺以前是獵戶,箭法高超,一射一個準,還剝得一手好皮,狐狸皮狼皮虎皮鼠皮,要多全就有多全。”

  關元壩拿著尖刀在刮著死豬的白毛,甕聲甕氣地跟這群士兵吹著牛皮道。

  “在我們村,獵戶最有錢了,一年至少都得賺了幾十年銀子。”

  “嫁進獵戶家的女人,吃的膘肥體胖的,生的娃娃也是胖乎乎的。”

  “我們村也有獵戶,不過他也殺豬,給村裏劁豬,家裏的老婆是開豬肉鋪的,也是,全村就屬他們家最有錢了,富得流油了。”

  “我們村差一點,獵戶餓不死也富不到哪裏去。”

  “我們村的獵戶,殺了一窩狼崽,被他殺的狼記仇,下山把他老婆孩子母親全都給咬死了,一個繈褓的孩子還被吃了剩個頭,家裏到處都是血,慘不忍睹的……”

  他說完,其餘的士兵就都咦喲了幾聲,想到這個畫麵就都覺得滲得慌。

  肖老九朱友善倆人各自提了一桶熱水過來,提起來,一手托著桶底,往豬上倒水。

  “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關元壩和其餘幾個士兵同肖老九道。

  “剛剛在說什麽到處都是些,瘮得慌呢?”朱友善倒完了水,提著木桶問道。

  “說的是獵戶……”這人未說完,一個士兵就跑過來了,“老肖、老/朱、老關,獒副將叫你們呢。”

  兄弟仨看去,獒犬確實在一個帳篷旁站著,目光幽深地看著他們。

  他們看去,都把手上的桶啊,放了下來,身上的刀子就遞給了一個士兵,跑向了獒犬。

  “咋的了?”

  “發生何事了?”

  “麵色那麽沉的!”

  “不沉,被風凍的,快隨我來。”獒犬叫喚了他們一聲,轉身,走在了他們的前麵。

  其餘的好幾個士兵看到他們跟獒副將那麽熟悉,還有將軍對他們與他們普通士兵不一樣,都羨慕不已。

  到了一所空的帳篷前麵,獒犬從袖子裏,掏出了幾封書信,一一給他們。

  “關兄,大梁的。

  肖兄,小梁的。

  朱兄,烏娘的。”

  三人還以為是啥呢,一看是家信,眼睛都一瞪。

  獒犬在一旁著重提醒他們,“撕信封別把信紙給撕了。”

  朱友善最先拆開信紙,看著信,當場淚就灑了下來。

  關元壩急的找口子,五大三粗的他,將信轉了個圈,還是沒發現,直接一撕開,拿出信紙的時候,發現紙的頭都被他給撕開了。

  肖老九第二個拿出信紙,背對了一個身,看著信,看了幾行笑了起來,再看了幾行,單手捂著眼睛哭了。

  成親也有好幾個年頭了,頭一回大年都不在媳婦身邊。

  “哭啥哭,俺信都被扯爛了,俺都沒哭。”關元壩看著兄弟二人在那嚎啕哭著,搖了搖頭一臉都不理解。

  再拚湊起來,看到信上的第一行,讓他破防了。

  “啊!”他撲通的,雙膝地跪在地上讀著信,熟悉的罵熟悉的配方,他是一頓不挨罵,皮就癢癢的,現在他好想大梁啊!

  肖老九朱友善都被他的鬼哭狼嚎的聲音給驚嚇住了,都忘記了哭,愣愣地低頭看他。

  剛才還笑他們哭,結果他讀了信,比他們還誇張十倍。

  倆人一時間竟都哈哈笑了起來,再次看信的時候,又恢複原狀,低聲啜泣著。

  沒成家沒立業的獒犬,皺眉抿唇看著這仨,超綱了,在他能理解的範圍內。

  小堂給他的信,他看著心裏沒什麽起伏。

  對於信上的嘮叨,開荒種地……他甚至還覺得好笑,學了多年的武,刀劍弓箭暗器都玩得轉,終歸還是拿起了鋤頭去挖地。

  左容贏端正著姿態,讀信之前,還不忘把手焚香再拿信紙。

  一封信,有十多頁紙,其中娃寫的占了大半。

  他拎出來放到一旁,將林青禾寫給他的家信,讀了好幾遍。

  腦海中自動地浮現出了她的音容笑貌,雖然隻是尋常的家常話,可竟像有法力一般,讓他眸色炙/熱,呼吸喘重。

  人宛如在眼前,實則又在天邊,思戀,無疑是遠航距離的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