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弱國的一個孩子的縮影
  左容贏把擔憂的她給拐在了懷中,“林滿田跟著的那一支是另一個大將帶的軍,暮翊鴻戰敗後,是他們去跟蠻奴求的和,不同的主帥有不同的陣營,士兵數量多,就算一同去打仗,也不一定會見著。”

   在相公的安撫下,林青禾的眼睛溜溜轉,林滿田那個懶怠的人,怕苦怕累,還有很重的酒癮。

   他去了軍營當中,以他這性格能不能在軍中活下來都不知道呢。

   相公現在是去靜江,還不是去邊境……

   左容贏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累著了吧,歇著去了。”

   之前是很困的,現在被相公提醒倒是反應過來了。

   困意侵襲入腦,林滿田那一件事她也隨之拋到腦後了。

   林青禾一挺身,套住了相公的脖子,靠在了他的懷中,“嗯,要去睡覺覺了~”

   小傻子!

   左容贏眸色溫柔,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響午,天氣沒有早上寒的刺骨,林青禾請秦嬸幫她看看孩子。

   他們離開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以後還不知能不能見麵,秦嬸沒有回絕,帶著大黃就過來了。

   林青禾與左容贏下了山,租了賴大叔的家的牛車,去了清河鎮一趟。

   她被綁架的那幾天,金花海芋竇奶奶幫她照看了寶兒,鄭裏正嶽家人組織村裏的村民找人,還有一些熱心的村民是真的幫著左容贏尋找她的。

   對於原來幫助過她的人,她回來了後,還一直沒有親自去感謝他們了。

   要離開這裏了,這不,準備買點謝禮去給他們。

   至於那些在她失蹤,勾/引她相公,對她落井下石,對她寶兒惡言惡語,缺心缺德惡毒得冒煙的討厭鬼,她自然是要去找他們算賬的。

   村子裏有二十多戶人家,幫助過她的人有七八戶。

   現在沒有計劃生育,一戶人家的人口也不少,他們要買的東西數量也不少。

   到了鎮上,林青禾左容贏去了布莊裏一次性的買了20匹布,都是挑貴的買的。

   村子裏有些年紀大的老人,冬天有關節痛的毛病,小孩也容易凍著,頭疼感冒發燒。

   林青禾也去保安堂裏買了些中藥,準備給老人小孩,讓他們泡水洗澡,或者是熬水喝。

   除了布、藥,他們也買了肉啊糕點。

   竇奶奶的孫子舟州,嶽少平的兒子嶽胖東,都在讀書,她還給他們買了些本書,筆墨紙硯。

   一牛車,除了人坐的位置,其他的都擺滿了一車的謝禮。

   買完了東西,左容贏駕著車準備回去,林青禾坐在車上透過帷帽,基本上都看不到鎮上的流民了。

   沈縣令的效率好高啊,聽說朝廷國庫空虛,都沒有發什麽救災金下來。

   對流民的安撫,全都是縣令自發的、召集鎮上的富商集眾捐的。

   清河鎮有這麽一個縣令,也是清河鎮的福氣了!

   快到城門了,林青禾驀然地想起了南靖軒,她道:“相公,我們是不是也要去跟南靖軒道別一下?”

   左容贏遲疑了下道:“他不在清河鎮。”

   “嗯?他也走了?”

   略微遺憾的口氣,讓左容贏心裏暗了起來,林青禾還想問“他去哪兒了”,感覺到相公氣場微變,她把即將脫口的這句話給咽了回去,改口道:“我隨口問問的。”

   左容贏側過頭,拉停了老牛,把趕牛的一根細竹子插在了車上。

   他給在車上坐著的林青禾拉好了帷帽,把她披的鬥篷的鬥篷帽子也給她戴上,係著帽子上的帶子道:“他不是清河鎮的人,遲早都會走。”

   給她整理完,抽出竹子,朝牛上甩了下,“回村了!”

   老牛喘著白氣,龐大的身子在雪地裏慢慢地走了起來,左容贏就趕著牛和牛一起走。

   天氣惡劣,老牛在路上行走,踩著冰快迎著冷風,已經很辛苦了。

   車上裝的幾十匹布也不輕了,在加兩個人的重量,左容贏擔心這匹老牛會累個什麽好歹來。

   借人家的牛車,總不能借的時候好好的,回去的時候還人家一頭病牛是不是。

   來時,二人乘坐牛車過來的,回時,左容贏是同牛走著回去的。

   林青禾看他揮著趕牛的手凍得紅紅,她低頭看著自己抱著湯婆子,穿得厚厚的,還裹著鬥篷,她眼睛都泛起了紅。

   為什麽沒能早點想到用羊毛搓毛線,這樣她就能給相公織一套保暖的手套了。

   如果能讓相公知道她有一個空間就也行。

   她就可以把牛車上的貨物都挪到空間裏,倆人一起坐牛車回去。

   想快點送完,一到了村頭的竇奶奶家,林青禾就下了牛車,在他們院門口在叫,“竇奶奶舟州……”

   竇奶奶一家人在院子裏鏟雪,聽到聲音,“來了來了。”

   竇奶奶佝僂著腰去開門,看向林青禾臉上一笑,看到左容贏時,她深覺惋惜,“真決定要去了?家中的娃兒還小的啊,青禾帶娃也不容易的啊!”

   “奶奶,你們不必為我們憂慮,容贏去當兵,我們夫妻二人協商好了的……”

   “那些蠻奴真是可恨,自己不好營生,非要搞出動/亂來,苦了你們這群年輕男兒了!”

   林青禾不敢應和,村子裏的人都知,竇奶奶的兒子去當兵了,四五年都未歸,這期間一直有寄軍餉回來給他們的。

   但近這兩個月,一點動靜也沒有……

   西北邊境死傷這般嚴重……很多人都猜測……

   他們一直站在門口,等竇奶奶的情緒過去後,倆人說了前因後果,拿了三匹布,一些肉糕點,筆墨紙硯書去了他們屋裏。

   “你們怎麽送了那麽多的謝禮過來,使不得使不得,快收回去……”

   “使得使得!”

   “竇奶奶,我們送完了你麽家,還要去別家,就不坐了哈,外麵冷,你們也別送了~”

   他們還是送林青禾左容贏到了門口,林青禾回頭跟他們告別,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舟州的身上。

   這個孩子五六歲了,還很怕生,連送別他們,都要攥著奶奶的衣袖,身子也纖細得如豆芽菜一般。

   沒父親在身邊,他從小跟著奶奶母親生活,長得不像其他有爹的孩子那般陽剛。

   他隻是弱國的一個孩子的縮影,齊國有多少這樣的舟州呢?

   舟州看他們的背影,在他們走遠後,鬆開了竇奶奶的衣袖,攥著拳頭道:“我長大了也要去參軍,這樣,我就能看到我爹了!”

   竇奶奶常氏聽後,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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