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下一輩子在好好做人
  “駕!”

   士兵從中間讓開了一條道,穿著銀灰色盔甲的暮翊鴻騎著馬,與左右兩個副將,行了上來。

   “籲——”

   他雙腿夾緊著馬腹,手背上青筋軋起的粗糙的大掌牽住了韁繩,馬兒乖乖的停了下來。

   一雙被歲月洗禮過,寫滿了故事的眸子直視著與他一樣,乘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左容贏。

   那個男人,醜陋不堪,眼睛斜長單小,個頭卻是高碩,在那幾人中,最為顯眼。

   遒勁修長的手臂,刀劍箭法也精通,身法了當,輕功了得。

   隔著不遠的距離,還是會被他身上淩厲的煞氣所忌憚住。

   是個能建功立業的好苗子,可惜,站錯了隊形!

   如今,隻能除了以絕後患。

   暮翊鴻覺得惋惜,整個人倒是變得比前一瞬,更為冷漠。

   魁梧的身形、沙場練就出的殺戈的氣場,單單是看著,就能把膽小的之人,嚇得屁滾尿流。

   “那晚,是本將大意,今日,你可沒有這樣的運氣,下一輩子在好好做人!”

   左容贏麵沉,不笑,粗鄙的外貌不減他身上的貴胄之氣,淩淩的墨瞳,猶如森森鬼火。

   “暮將軍,話說得尤為過早!”

   “阿呸,下輩子好好做人?風太大小心閃了舌/頭。”

   “別以為你是手握重兵的大將,布下這些陣的,就能絞殺我們主子,我們主子是一座你永遠都翻不過的高山!”

   “隻會讓你見識到你的局限在哪裏!”

   從馬背上滾了下來的老根頭,揉揉自己摔痛的屁/股,也快速的從地上爬起,跑到了自家的隊伍裏,與他們一起罵。

   “年紀不小了,解甲歸田吧,狗皇帝念你這些年邊防有功,興許還會給你一個善始善終,要晚了,馬革裹屍,不得善終!”

   “放肆,一群亂黨之徒,將死之人,竟然詛咒將軍!”旭峰見他們那邊的人越說越過分,滿臉黑紫,肝都要氣爆了。

   “將軍,放箭吧,殺了這群跳梁小醜!”另一副將青宣,亦是憤慨激昂地說道。

   “放箭?嗬,不如看看這是誰?”

   老根頭往後走了走,把一個麻袋從馬上提了下來,拖著袋子往前走到左容贏騎著的馬的身旁。

   袋子裏罩著那個人,白底黑麵的皂靴,藍色的官袍,旭峰青宣姚眼皮一跳,暮翊鴻的眸也眯了眯。

   老根頭仰頭看向左容贏,見主子並無反對之意,他一把扯掉了袋子。

   套著的那個人,可不就是倒黴悲催的姚知府嗎?

   姚知府欲要昏厥過去了,嘴裏塞著臭味熏天的布,在被麻袋套著,再再在快馬的背上顛簸著,沒有被熏死,老骨頭也快散架了。

   老根頭將塞在他嘴裏的布一扯,托著他的後腦,用力往他人中掐了一下。

   姚知府痛得活了過來,清醒後,盛著怒威的眼睛,瞪大如鈴地瞪著老根頭。

   “你這賊子……”

   罵了一聲,他羞怒地轉過了頭,看向好友,“盡管射!我要與他們共赴黃泉!我一家老小,就托你,唔……”

   話說的不好,從而臭氣熏天的臭布又塞進了他的嘴裏!

   也不是姚知府想死,他骨頭硬,氣節高。

   是他知道這群賊子若是因為他而逃出去,聖上是不會放過他的,同樣也會要他的命。

   此外,還會牽連暮翊鴻!

   暮翊鴻也不想老友喪命,他舉著手,做了一個“止”的手勢,握著箭的兵,統統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開什麽條件?”

   “隻需等一等!”左容贏也簡單地說道。

   暮翊鴻皺眉,“何意?”

   “暮將短時間做出這一番部署,已經盡力了,哪裏還能高築牆,讓風透不過去?

   你從山寨調動火藥,派兵穿著布衣,大規模的驅趕在街上行走的百姓,沒逃過我的眼線。

   我還知道除了這一個橋頭,但凡是靠近府衙的每一個橋頭,你都讓人放了火藥,在附近埋藏了士兵。

   剛才那一匹馬也不是因為一支箭而受驚的。”

   沙啞得像是燒壞了嗓子,對暮翊鴻那邊的人來說,難聽得極其刺耳!

   左容贏這邊的人,卻都得意洋洋地擺出了傲然的神態。

   他話一休,小堂更是張開了手掌,亮出了套在中指上的一枚鐵製的戒指。

   他對著暮翊鴻那邊的茶館上的一盞燈籠,一按下,就有一枚針穿破了燈籠,釘在了門上。

   原來都是他的計謀!

   “主子!”江麵上傳來了聲音,暮翊鴻昂著頭,望向了江麵。

   江麵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每人都劃了一扇竹排,對岸也出現了一輛棕色的馬車跟幾頭駿馬。

   再沉著冷靜的暮翊鴻臉上都起了不小的變化!

   防風防漏已經快將竹排劃到了岸邊,左容贏聽著身後不遠處的水聲,下了馬,拎住了姚知府的後領。

   “帶著鬼伯他們先撤,我隨後就到!”

   “主子!”

   “……殿……”

   “……”

   左容贏站立在前方,擺的態度很堅決。

   他的手下也都知道不是暮翊鴻的對手,以他們的身手身法跟主子在一起,隻會拖主子的後腿。

   所以,快速的走,讓主子沒有後顧之憂。

   老根頭跟小堂把鬼伯從馬上弄了下來,“鬼伯,我們先走,以主子的能力很快就能追上我們的!”

   老根頭背起了鬼伯,運起輕功,飛上了竹排。

   其餘的幾個人也全都陸續跳到了竹排之上。

   他們快過了江,左容贏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枚信號彈,咀——的一聲,到了空中砰的就炸成了煙花。

   ……

   獒犬伯六鬼在在太虛觀的後山上踱步,他們等得抓耳撓腮,心急心憂。

   等了那麽久了,山下都還沒有出現動靜,不會出事了吧?

   鬼無彥坐在地上,低著頭,十分的沉默,自從那天害了左容贏後,他的頭總是低著的。

   林青禾帶著寶兒們坐在了一顆,被砍了樹的一個大樹樁上坐著,同他們一起在等待左容贏他們。

   她心裏同樣亂急得不可開交。

   寶兒們都是好奇寶寶,可坐不住,坐了又站起來,站起來過會又坐下,他們也一直順著上山的方向看瞄。

   “娘~爹他們怎麽還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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