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11月17日（2）
袁華想把昨晚的事向華斌匯報，所以一早便步行趕往剿總司令部，正走著，從身後開過來一輛吉普車在她身旁停下了，陸見平推開車門問：“你去哪？”
袁華笑回：“剿總司令部，去見老師。”
陸見平：“上車。”
七點四十五分，徐州剿總第二處華斌辦公室。
待袁華禮畢，華斌問：“有事跟我說？”
袁華點頭，“昨晚七點半左右，肖俊威到我住處去找文晶。”
“等一下。”華斌打斷了袁華，“昨天下班以後你沒跟俊威在一起？”
袁華：“沒有，因為我住的地方離警備司令部不遠，所以我就沒讓他送我回去，五點半我就離開了司令部，回去自己做了點東西吃。”
華斌點頭，把話題拉回來：“他找文晶什麽事？”
袁華：“一開始他神神秘秘地，想把文晶叫出去說，是我把他攔住了，後來文晶也讓他當著我的麵說，於是他就非常直白地問文晶：‘你到底在為誰工作？’”
“噢？”華斌不禁驚疑一聲。
袁華：“文晶說她聽不明白，於是肖俊威又說：‘興化寺裏的解簽先生失蹤了。’”
華斌：“那文晶怎麽說？”
袁華：“文晶說：‘他失蹤關我什麽事兒？’然後俊威就說：‘不關你的事兒最好！’然後他就出門走了，我追出去問他，他告訴我說前天下午陸見平和文晶又去了雲龍山興化寺，他們在寺裏隻接觸過那個解簽先生。”
華斌點點頭，又問：“那文晶跟你怎麽說？”
袁華：“她什麽都沒說，也不讓我問，不過隨後她就出去了，臨近九點才回來，我懷疑她是去找陸見平了。”
華斌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老師。”袁華欲言以止。
華斌忙問：“還有什麽事？”
袁華遲疑了一下，訕笑搖頭，“沒有了。”
華斌微笑，“有什麽話就說吧，深淺我都不會怪你的。”
袁華：“我是想問您，李明是不是沒回來？”
華斌一愣，“你怎麽問起這個？”
袁華：“昨天李明走了之後，肖俊威跟我說李明是共諜。”
“噢？”華斌不禁又驚疑一聲，“他還說什麽了？”
袁華：“他還說，可能是老師您想利用李明給共軍傳遞假情報，所以是故意放李明走的。”
華斌又下意識地點點頭，“看來什麽都瞞不住他，他說對了，我是利用李明給共軍傳遞了假情報，所以潘塘的共軍才在昨天夜裏全都撤走了。”
袁華不禁驚歎：“原來是這樣！老師，您真是太厲害了。”
華斌淡淡一笑，“還有事嗎？”
袁華搖頭，“沒了，我告辭了。”
路過陸見平辦公室的時候，袁華推開門衝裏麵道：“我走了，你們去吧。”
陸見平對夏妍道：“你先去跟老師匯報吧，然後我再過去。”
夏妍也沒反對，馬上應聲：“好！”
夏妍來到華斌辦公室，先將筆錄呈給華斌，待華斌看過，她又把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最後道：“那兩個人說的基本一樣，看來是真的。”
華斌：“昨晚文晶去過沒有？”
夏妍：“我正準備跟您說這事兒呢，昨晚八點左右，文晶來找陸見平，後來兩個人開車出去了，直到九點陸見平才回來。我問陸見平文晶找他什麽事兒，陸見平說是感情上的事兒。另外，今天早上文晶也來了，把陸見平叫出去說了幾句話，看樣子，文晶已經全都知道了。”
華斌：“是肖俊威特意跑去告訴她說解簽先生失蹤了，所以她才想到可能是被陸見平給抓了。”
夏妍不禁驚訝：“俊威為什麽要那麽做？”
華斌：“我這也正在想，他為什麽要那麽做呢？”說完，他又抓起電話打給蕭聲遠：“聲遠，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蕭聲遠：“五哥請說。”
華斌：“楊集鎮永發貿易行金老板，你聽說過這個人沒有？”
蕭聲遠：“我認識這個人，其實他就是一個情報販子。”
華斌：“所以你跟他打過交道？”
蕭聲遠：“交道談不上，但有過一麵之緣，因為他從不涉獵軍事情報，所以也就沒有什麽機會往來。”
華斌：“你確信他不涉及軍事？”
蕭聲遠：“確信，因為隻要他一碰軍事，國共雙方就都不會讓他活了。”
放下電話，華斌對夏妍道：“看來是真的，沒想到文晶也變了。”
夏妍：“陸見平說她掉到錢眼兒裏了。”
華斌點頭，“是啊，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對了，見平怎麽沒過來？”
夏妍：“他讓我先跟您匯報，然後他再過來，看樣子，他被文晶給收買了。”
華斌點頭，“那你去吧，讓他過來。誒？對了，他有沒有問起李明？”
夏妍：“剛才我和他在屋裏的時候，他說：‘這個李明真夠嗆。’我說：‘怎麽了？’他說：‘天天來這麽晚。’但我什麽都沒跟他講。”
華斌點頭，“去吧。”
夏妍去了，陸見平來了，走到華斌案前，道：“老師，情況您都已經清楚了吧？”
華斌點頭，“我已經都了解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陸見平：“今早文晶來見我，說她本來想先過來跟您當麵解釋一下的，但因為徐東打了勝仗，她得馬上去前線，所以要到晚上才能來見您。”
華斌沒說話，隻點了一下頭。
陸見平遲疑了一下，道：“老師，這事兒您打算怎麽收尾？”
華斌不禁笑了，看了陸見平幾秒鍾，才道：“你先給我一個建議。”
陸見平訕笑，“依學生的意思，等文晶來了之後，您狠狠地訓戒她一番也就是了，就不要聲張追究了。”
華斌：“雖然她不是GD，但卻是黨國的蛀蟲，竊取情報中飽私囊，比GD更加可恨可惡。”
陸見平：“可這事兒畢竟牽扯到您，如果鈔票上的那八個字傳出去，肯定會對您非常不利的。”
華斌臉一沉，“你在威脅我？”
陸見平忙道：“學生哪敢？我隻是在說事實而已，您自己想想，如果那八個字傳出去，會給您造成什麽影響？”
華斌冷哼一聲。
陸見平繼續道：“學生以為，第一，他們不是GD，性質沒有那麽嚴重；第二，文晶畢竟也是您的學生，而且她也的確是想幫您運作那件事；第三，......。”
見陸見平卡殼，華斌問：“第三是什麽？”
陸見平一笑，“昨天昨上她跟我談了很長時間感情，並托我在您麵前幫她說幾句好話，所以我肯請老師能給學生這個麵子。”
華斌不禁又笑了，而且笑個不停。
陸見平忙道：“老師，您答應了？”
華斌想了一下，道：“麵子我可以給你，因為這件事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不宜聲張，所以也就不便追究。但你心裏要明白，文晶並不喜歡你，甚至對你還有些反感，為師不看好你們將來會走到一起。”
陸見平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謝謝老師提醒，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學生就告退了。”
“等一下。”華斌急忙把陸見平叫住，“還有一件事你去幫我查一下。”
陸見平：“老師請講。”
華斌：“我反複研究陽天義出逃的經過，發現了一處疏漏，就是七號下午林曉飛失蹤了，張鳳鳴找他找了一下午，可就是找不到，問誰誰都說沒看見，那麽林曉飛當時到底在哪呢？按理說，張鳳鳴在徐州街麵上找個人是不會找不到的，所以我認為林曉飛當時肯定是在一個張鳳鳴進不去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卻都是你的管轄之地，所以你去查一下，看看七號下午林曉飛到底在哪。”
陸見平點頭，“好，我這就去查。”
華斌：“晚飯之前能回話嗎？”
陸見平：“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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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華笑回：“剿總司令部，去見老師。”
陸見平：“上車。”
七點四十五分，徐州剿總第二處華斌辦公室。
待袁華禮畢，華斌問：“有事跟我說？”
袁華點頭，“昨晚七點半左右，肖俊威到我住處去找文晶。”
“等一下。”華斌打斷了袁華，“昨天下班以後你沒跟俊威在一起？”
袁華：“沒有，因為我住的地方離警備司令部不遠，所以我就沒讓他送我回去，五點半我就離開了司令部，回去自己做了點東西吃。”
華斌點頭，把話題拉回來：“他找文晶什麽事？”
袁華：“一開始他神神秘秘地，想把文晶叫出去說，是我把他攔住了，後來文晶也讓他當著我的麵說，於是他就非常直白地問文晶：‘你到底在為誰工作？’”
“噢？”華斌不禁驚疑一聲。
袁華：“文晶說她聽不明白，於是肖俊威又說：‘興化寺裏的解簽先生失蹤了。’”
華斌：“那文晶怎麽說？”
袁華：“文晶說：‘他失蹤關我什麽事兒？’然後俊威就說：‘不關你的事兒最好！’然後他就出門走了，我追出去問他，他告訴我說前天下午陸見平和文晶又去了雲龍山興化寺，他們在寺裏隻接觸過那個解簽先生。”
華斌點點頭，又問：“那文晶跟你怎麽說？”
袁華：“她什麽都沒說，也不讓我問，不過隨後她就出去了，臨近九點才回來，我懷疑她是去找陸見平了。”
華斌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老師。”袁華欲言以止。
華斌忙問：“還有什麽事？”
袁華遲疑了一下，訕笑搖頭，“沒有了。”
華斌微笑，“有什麽話就說吧，深淺我都不會怪你的。”
袁華：“我是想問您，李明是不是沒回來？”
華斌一愣，“你怎麽問起這個？”
袁華：“昨天李明走了之後，肖俊威跟我說李明是共諜。”
“噢？”華斌不禁又驚疑一聲，“他還說什麽了？”
袁華：“他還說，可能是老師您想利用李明給共軍傳遞假情報，所以是故意放李明走的。”
華斌又下意識地點點頭，“看來什麽都瞞不住他，他說對了，我是利用李明給共軍傳遞了假情報，所以潘塘的共軍才在昨天夜裏全都撤走了。”
袁華不禁驚歎：“原來是這樣！老師，您真是太厲害了。”
華斌淡淡一笑，“還有事嗎？”
袁華搖頭，“沒了，我告辭了。”
路過陸見平辦公室的時候，袁華推開門衝裏麵道：“我走了，你們去吧。”
陸見平對夏妍道：“你先去跟老師匯報吧，然後我再過去。”
夏妍也沒反對，馬上應聲：“好！”
夏妍來到華斌辦公室，先將筆錄呈給華斌，待華斌看過，她又把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最後道：“那兩個人說的基本一樣，看來是真的。”
華斌：“昨晚文晶去過沒有？”
夏妍：“我正準備跟您說這事兒呢，昨晚八點左右，文晶來找陸見平，後來兩個人開車出去了，直到九點陸見平才回來。我問陸見平文晶找他什麽事兒，陸見平說是感情上的事兒。另外，今天早上文晶也來了，把陸見平叫出去說了幾句話，看樣子，文晶已經全都知道了。”
華斌：“是肖俊威特意跑去告訴她說解簽先生失蹤了，所以她才想到可能是被陸見平給抓了。”
夏妍不禁驚訝：“俊威為什麽要那麽做？”
華斌：“我這也正在想，他為什麽要那麽做呢？”說完，他又抓起電話打給蕭聲遠：“聲遠，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蕭聲遠：“五哥請說。”
華斌：“楊集鎮永發貿易行金老板，你聽說過這個人沒有？”
蕭聲遠：“我認識這個人，其實他就是一個情報販子。”
華斌：“所以你跟他打過交道？”
蕭聲遠：“交道談不上，但有過一麵之緣，因為他從不涉獵軍事情報，所以也就沒有什麽機會往來。”
華斌：“你確信他不涉及軍事？”
蕭聲遠：“確信，因為隻要他一碰軍事，國共雙方就都不會讓他活了。”
放下電話，華斌對夏妍道：“看來是真的，沒想到文晶也變了。”
夏妍：“陸見平說她掉到錢眼兒裏了。”
華斌點頭，“是啊，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對了，見平怎麽沒過來？”
夏妍：“他讓我先跟您匯報，然後他再過來，看樣子，他被文晶給收買了。”
華斌點頭，“那你去吧，讓他過來。誒？對了，他有沒有問起李明？”
夏妍：“剛才我和他在屋裏的時候，他說：‘這個李明真夠嗆。’我說：‘怎麽了？’他說：‘天天來這麽晚。’但我什麽都沒跟他講。”
華斌點頭，“去吧。”
夏妍去了，陸見平來了，走到華斌案前，道：“老師，情況您都已經清楚了吧？”
華斌點頭，“我已經都了解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陸見平：“今早文晶來見我，說她本來想先過來跟您當麵解釋一下的，但因為徐東打了勝仗，她得馬上去前線，所以要到晚上才能來見您。”
華斌沒說話，隻點了一下頭。
陸見平遲疑了一下，道：“老師，這事兒您打算怎麽收尾？”
華斌不禁笑了，看了陸見平幾秒鍾，才道：“你先給我一個建議。”
陸見平訕笑，“依學生的意思，等文晶來了之後，您狠狠地訓戒她一番也就是了，就不要聲張追究了。”
華斌：“雖然她不是GD，但卻是黨國的蛀蟲，竊取情報中飽私囊，比GD更加可恨可惡。”
陸見平：“可這事兒畢竟牽扯到您，如果鈔票上的那八個字傳出去，肯定會對您非常不利的。”
華斌臉一沉，“你在威脅我？”
陸見平忙道：“學生哪敢？我隻是在說事實而已，您自己想想，如果那八個字傳出去，會給您造成什麽影響？”
華斌冷哼一聲。
陸見平繼續道：“學生以為，第一，他們不是GD，性質沒有那麽嚴重；第二，文晶畢竟也是您的學生，而且她也的確是想幫您運作那件事；第三，......。”
見陸見平卡殼，華斌問：“第三是什麽？”
陸見平一笑，“昨天昨上她跟我談了很長時間感情，並托我在您麵前幫她說幾句好話，所以我肯請老師能給學生這個麵子。”
華斌不禁又笑了，而且笑個不停。
陸見平忙道：“老師，您答應了？”
華斌想了一下，道：“麵子我可以給你，因為這件事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不宜聲張，所以也就不便追究。但你心裏要明白，文晶並不喜歡你，甚至對你還有些反感，為師不看好你們將來會走到一起。”
陸見平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謝謝老師提醒，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學生就告退了。”
“等一下。”華斌急忙把陸見平叫住，“還有一件事你去幫我查一下。”
陸見平：“老師請講。”
華斌：“我反複研究陽天義出逃的經過，發現了一處疏漏，就是七號下午林曉飛失蹤了，張鳳鳴找他找了一下午，可就是找不到，問誰誰都說沒看見，那麽林曉飛當時到底在哪呢？按理說，張鳳鳴在徐州街麵上找個人是不會找不到的，所以我認為林曉飛當時肯定是在一個張鳳鳴進不去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卻都是你的管轄之地，所以你去查一下，看看七號下午林曉飛到底在哪。”
陸見平點頭，“好，我這就去查。”
華斌：“晚飯之前能回話嗎？”
陸見平：“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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