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11月16日（4）
九點三十分，徐州剿總警衛團營房。
孫喜的別動隊是和警衛團住在一起的，所以陸見平到這裏來找他。
見麵之後，陸見平直道：“喜子，帶上幾個人換上便衣，去趟雲龍山，把興化寺裏的解簽先生給我帶回來。”
孫喜：“是！”
陸見平：“雲龍山上有督察處的眼線，你要給我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沒問題。”孫喜應完，又問：“是帶回這裏嗎？”
陸見平：“不，先送到我家裏，記住，一定要把他給我控製好了，等我晚上回去親自審他。”
******
九點三十五分，警備司令部督察處情報科。
一部無線電話機忽然響了：“科長，科長，我是張明。”
杜家輝急忙抓起那部話機應答：“我是杜家輝。”
張明：“報告科長，那個解簽先生走了很遠的路去了一家雜貨店，在那裏買了一點東西，正準備離開，行跡很可疑。”
杜家輝：“把雙方都給我盯緊了。”
張明：“可這裏隻有我和馬強兩個人。”
杜家輝：“兵分兩路，一人盯一個，報告那個雜貨店的位置，我馬上派人過去增援。”
......
五分鍾之後，張明又報：“科長，那個雜貨店的老板出門了。”
杜家輝：“跟上！時刻報告你的位置。”
......
二十五分鍾之後，張明：“科長，他已到城南路卡，看樣子要出城。”
杜家輝：“把他給我抓回來。”
門忽然開了，肖俊威走了進來，直問：“什麽情況？”
杜家輝急忙起身道：“是這樣，據我了解，昨天陸見平和文晶在興化寺裏隻接觸過那裏的解簽先生，所以昨晚和今早我就派了兩個人在他家附近監視，今早九點多鍾，他走出家門，走了很遠的路去了一家雜貨店，在那裏買了一點東西，而就在他離開不久，那家店的老板就出門了，現在已到城南路卡。”
肖俊威點頭，“這麽說來，這兩個人是很可疑，不能讓他出城。”
杜家輝：“我已經下令把他抓回來了。”
杜家輝話音剛落，無線電話裏便又傳來張明的聲音：“科長，我們已經把人抓了，送到哪裏？”
杜家輝：“一號院。”
肖俊威對杜家輝道：“走，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
兩個人先趕到了一號院，時間不大，幾個特務就把雜貨店的老板送來了，杜家輝先問：“搜過身嗎？”
張明急忙遞過來一個布袋，道：“搜過了，他的東西都在這裏。”
肖俊威先伸手把布袋接了過去，打開往裏麵看了幾眼，然後遞給杜家輝，道：“你親自去檢查一下。”然後吩咐張明：“把他送進審訊室。”
幾個特務把雜貨店老板送進審訊室，按坐在凳子上，肖俊威隨後跟了進來，坐到桌後先打量了雜貨店老板一會兒，然後才問：“姓名？”
“楊學文。”
肖俊威：“住哪裏？”
楊學文：“濟民巷16號。”
肖俊威：“做什麽的？”
楊學文：“自家開了一個小雜貨店，小本生意。”
肖俊威：“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楊學文：“不知道，我這還納悶呢。”
肖俊威：“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楊學文：“不知道，您告訴我。”
肖俊威：“這裏是警備司令部督察處拘押所，我們從來不亂抓人。”
楊學文：“那您為什麽還要抓我呢？”
肖俊威：“這個問題你不該問，因為你心裏很清楚。”
楊學文：“長官，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清楚，還請您告訴我。”
肖俊威：“你要出城是嗎？”
楊學文：“是的。”
肖俊威：“出城幹什麽？”
楊學文：“上貨，我家是開雜貨店的，幾乎所有售賣都是從城外采買的。”
肖俊威：“那今天你準備去上什麽貨？”
楊學文：“長官，是煙葉，不是大煙。”
肖俊威：“我這裏隻抓共黨不緝毒，你就是真販賣大煙我也不管你。”
楊學文：“啊？原來您懷疑我是共黨啊，那怎麽可能呢？！”
肖俊威：“不要跟我耍嘴皮子，如果沒有證據，我是不會把你抓到這裏的。”說完，扭頭對做筆錄的特務道：“把你的位子讓給他。”
幾個特務把楊學文拉過去按坐在小桌後邊，肖俊威道：“把你今天的經過，從睜開眼睛開始，一直到被抓，詳詳細細地都給我寫下來。”
楊學文：“洗臉蹲茅坑也寫嗎？”
“寫！”肖俊威道：“所有事都要寫，包括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都要一字不落地給我寫下來。”
******
十點十五分，雲龍山興化寺。
許章（解簽先生）走進解簽室，剛在案後坐下，孫喜便拿著一支簽來到案前，將簽遞給許章道：“麻煩先生幫我看看。”
許章邊看邊解，待他解完，孫喜道：“先生，你有麻煩了，等我離開之後，你假裝去茅房，那裏有人接應你翻後院牆脫身。”
許章不禁一愣，低聲問：“你是什麽人？”
孫喜：“奉命前來幫助你的人。”
******
十點四十分，一號院。
肖俊威正在院裏抽煙，杜家輝快步走到他麵前，道：“副處長，那個解簽先生跑了。”
肖俊威不禁一驚，忙問：“跑了？怎麽跑的？”
杜家輝：“他去茅房解手，見他半天沒出來，於是我的人就進去察看，結果發現人沒了。”然後又補充道：“是興化寺的茅房，他離開那個雜貨店之後就直接去了雲龍山。”
肖俊威沉思片刻，忽問：“他的東西你都已經檢查過了？”
杜家輝點頭，“都檢查過了，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肖俊威點點頭，“我們進去再審審他。”
兩個人來到審訊室，楊學文也把當天的經過都寫好了，肖俊威看過遞給杜家輝，然後對楊學文道：“再給我複述一遍。”
楊學文：“......，九點半左右，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先生，皮帽，長褂，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說要買一斤上好的煙絲，可我的小店裏就隻剩下一兩了，於是他就把那一兩買走了。然後他又問我什麽時候能有煙絲，我說明天就有了，於是在他離開之後，我就急忙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城去柳塘集上幾斤煙絲回來，沒想到剛到城門口就被你們給抓了。”
肖俊威：“你認識那位先生嗎？”
楊學文：“不認識，不過好象在哪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肖俊威：“好吧，那我來告訴你，他就是在雲龍山興化寺裏解簽的先生。”
楊學文遲疑了一下，然後恍然道：“別說，還真是他！”
肖俊威：“你想起來了就好，你給我聽著，他也很快就到這裏了，如果你們說的不一樣，後果隨你往最壞處去想。”
楊學文：“長官，我說的都是真的。”
肖俊威：“你先別著急，想清楚了再說，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考慮。”說完，他起身招呼杜家輝離開了審訊室。兩個人來到院裏，杜家輝道：“副處長，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嗎？”
肖俊威：“我感覺象真的，你被那個解簽先生給擺了一道，你派去監視他的人被他發現了，於是他就放了一個煙霧，然後乘機逃跑了。”
杜家輝：“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肖俊威：“五分鍾之後，如果他沒改口，那就放了吧。”
五分鍾之後，兩個人回到審訊室，肖俊威向楊學文道：“考慮好了嗎？”
楊學文忙道：“長官，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
肖俊威：“今天我先放你回去，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哪也不許去，我會派人監視你的。”
楊學文忙道：“是，我哪也不去。”
杜家輝吩咐張明：“送他出去。”
楊學文起身，向杜家輝道：“長官，我的東西可以還給我了嗎？”
杜家輝：“你的東西還沒有檢查完畢，等檢查好了我自會派人給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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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喜的別動隊是和警衛團住在一起的，所以陸見平到這裏來找他。
見麵之後，陸見平直道：“喜子，帶上幾個人換上便衣，去趟雲龍山，把興化寺裏的解簽先生給我帶回來。”
孫喜：“是！”
陸見平：“雲龍山上有督察處的眼線，你要給我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沒問題。”孫喜應完，又問：“是帶回這裏嗎？”
陸見平：“不，先送到我家裏，記住，一定要把他給我控製好了，等我晚上回去親自審他。”
******
九點三十五分，警備司令部督察處情報科。
一部無線電話機忽然響了：“科長，科長，我是張明。”
杜家輝急忙抓起那部話機應答：“我是杜家輝。”
張明：“報告科長，那個解簽先生走了很遠的路去了一家雜貨店，在那裏買了一點東西，正準備離開，行跡很可疑。”
杜家輝：“把雙方都給我盯緊了。”
張明：“可這裏隻有我和馬強兩個人。”
杜家輝：“兵分兩路，一人盯一個，報告那個雜貨店的位置，我馬上派人過去增援。”
......
五分鍾之後，張明又報：“科長，那個雜貨店的老板出門了。”
杜家輝：“跟上！時刻報告你的位置。”
......
二十五分鍾之後，張明：“科長，他已到城南路卡，看樣子要出城。”
杜家輝：“把他給我抓回來。”
門忽然開了，肖俊威走了進來，直問：“什麽情況？”
杜家輝急忙起身道：“是這樣，據我了解，昨天陸見平和文晶在興化寺裏隻接觸過那裏的解簽先生，所以昨晚和今早我就派了兩個人在他家附近監視，今早九點多鍾，他走出家門，走了很遠的路去了一家雜貨店，在那裏買了一點東西，而就在他離開不久，那家店的老板就出門了，現在已到城南路卡。”
肖俊威點頭，“這麽說來，這兩個人是很可疑，不能讓他出城。”
杜家輝：“我已經下令把他抓回來了。”
杜家輝話音剛落，無線電話裏便又傳來張明的聲音：“科長，我們已經把人抓了，送到哪裏？”
杜家輝：“一號院。”
肖俊威對杜家輝道：“走，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
兩個人先趕到了一號院，時間不大，幾個特務就把雜貨店的老板送來了，杜家輝先問：“搜過身嗎？”
張明急忙遞過來一個布袋，道：“搜過了，他的東西都在這裏。”
肖俊威先伸手把布袋接了過去，打開往裏麵看了幾眼，然後遞給杜家輝，道：“你親自去檢查一下。”然後吩咐張明：“把他送進審訊室。”
幾個特務把雜貨店老板送進審訊室，按坐在凳子上，肖俊威隨後跟了進來，坐到桌後先打量了雜貨店老板一會兒，然後才問：“姓名？”
“楊學文。”
肖俊威：“住哪裏？”
楊學文：“濟民巷16號。”
肖俊威：“做什麽的？”
楊學文：“自家開了一個小雜貨店，小本生意。”
肖俊威：“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楊學文：“不知道，我這還納悶呢。”
肖俊威：“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楊學文：“不知道，您告訴我。”
肖俊威：“這裏是警備司令部督察處拘押所，我們從來不亂抓人。”
楊學文：“那您為什麽還要抓我呢？”
肖俊威：“這個問題你不該問，因為你心裏很清楚。”
楊學文：“長官，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清楚，還請您告訴我。”
肖俊威：“你要出城是嗎？”
楊學文：“是的。”
肖俊威：“出城幹什麽？”
楊學文：“上貨，我家是開雜貨店的，幾乎所有售賣都是從城外采買的。”
肖俊威：“那今天你準備去上什麽貨？”
楊學文：“長官，是煙葉，不是大煙。”
肖俊威：“我這裏隻抓共黨不緝毒，你就是真販賣大煙我也不管你。”
楊學文：“啊？原來您懷疑我是共黨啊，那怎麽可能呢？！”
肖俊威：“不要跟我耍嘴皮子，如果沒有證據，我是不會把你抓到這裏的。”說完，扭頭對做筆錄的特務道：“把你的位子讓給他。”
幾個特務把楊學文拉過去按坐在小桌後邊，肖俊威道：“把你今天的經過，從睜開眼睛開始，一直到被抓，詳詳細細地都給我寫下來。”
楊學文：“洗臉蹲茅坑也寫嗎？”
“寫！”肖俊威道：“所有事都要寫，包括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都要一字不落地給我寫下來。”
******
十點十五分，雲龍山興化寺。
許章（解簽先生）走進解簽室，剛在案後坐下，孫喜便拿著一支簽來到案前，將簽遞給許章道：“麻煩先生幫我看看。”
許章邊看邊解，待他解完，孫喜道：“先生，你有麻煩了，等我離開之後，你假裝去茅房，那裏有人接應你翻後院牆脫身。”
許章不禁一愣，低聲問：“你是什麽人？”
孫喜：“奉命前來幫助你的人。”
******
十點四十分，一號院。
肖俊威正在院裏抽煙，杜家輝快步走到他麵前，道：“副處長，那個解簽先生跑了。”
肖俊威不禁一驚，忙問：“跑了？怎麽跑的？”
杜家輝：“他去茅房解手，見他半天沒出來，於是我的人就進去察看，結果發現人沒了。”然後又補充道：“是興化寺的茅房，他離開那個雜貨店之後就直接去了雲龍山。”
肖俊威沉思片刻，忽問：“他的東西你都已經檢查過了？”
杜家輝點頭，“都檢查過了，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肖俊威點點頭，“我們進去再審審他。”
兩個人來到審訊室，楊學文也把當天的經過都寫好了，肖俊威看過遞給杜家輝，然後對楊學文道：“再給我複述一遍。”
楊學文：“......，九點半左右，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先生，皮帽，長褂，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說要買一斤上好的煙絲，可我的小店裏就隻剩下一兩了，於是他就把那一兩買走了。然後他又問我什麽時候能有煙絲，我說明天就有了，於是在他離開之後，我就急忙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城去柳塘集上幾斤煙絲回來，沒想到剛到城門口就被你們給抓了。”
肖俊威：“你認識那位先生嗎？”
楊學文：“不認識，不過好象在哪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肖俊威：“好吧，那我來告訴你，他就是在雲龍山興化寺裏解簽的先生。”
楊學文遲疑了一下，然後恍然道：“別說，還真是他！”
肖俊威：“你想起來了就好，你給我聽著，他也很快就到這裏了，如果你們說的不一樣，後果隨你往最壞處去想。”
楊學文：“長官，我說的都是真的。”
肖俊威：“你先別著急，想清楚了再說，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考慮。”說完，他起身招呼杜家輝離開了審訊室。兩個人來到院裏，杜家輝道：“副處長，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嗎？”
肖俊威：“我感覺象真的，你被那個解簽先生給擺了一道，你派去監視他的人被他發現了，於是他就放了一個煙霧，然後乘機逃跑了。”
杜家輝：“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肖俊威：“五分鍾之後，如果他沒改口，那就放了吧。”
五分鍾之後，兩個人回到審訊室，肖俊威向楊學文道：“考慮好了嗎？”
楊學文忙道：“長官，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
肖俊威：“今天我先放你回去，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哪也不許去，我會派人監視你的。”
楊學文忙道：“是，我哪也不去。”
杜家輝吩咐張明：“送他出去。”
楊學文起身，向杜家輝道：“長官，我的東西可以還給我了嗎？”
杜家輝：“你的東西還沒有檢查完畢，等檢查好了我自會派人給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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