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11月15日（1）
早八點，徐州剿總第二處。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陸見平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扭頭看去，果然是文晶的背影，他急忙喊了一聲：“文晶！”
聽見陸見平的聲音，文晶隻好停下腳步回身看了陸見平一眼，然後才折回來走到陸見平麵前。
陸見平笑問：“今天不去前線了？”
文晶還他一笑，“聽你的，今天不去了，在家等戰報。”
陸見平：“找老師有事？”
文晶：“我來看看老師。”
陸見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道：“是來探老師口風的吧？”
文晶反問：“探什麽口風？”
陸見平：“就是昨晚我跟你說的那事兒唄，其實那個人不是老師。”
此地無銀，文晶質疑地看了陸見平片刻，然後道：“你想多了，我就是來看看老師而已。”說完，她向陸見平揮了一下手，露出一絲詭笑，然後又向華斌辦公室走去了。
敲門之後，夏妍把門拉開了，文晶進屋，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後的李明，不禁驚訝道：“你怎麽在這了？”
華斌接話道：“他現在是我的副官。”
“原來是這樣。”文晶衝李明笑了一下，然後走到華斌案前，“老師。”
華斌：“找我有事？”
文晶：“我想單獨跟您說幾句話。”
華斌：“夏妍和李明都不是外人，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文晶：“這話我隻能跟您一個人說。”
華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向夏妍示意了一下，夏妍對李明道：“李副官，我們去陸見平那呆會兒。”
待夏妍和李明出去，華斌道：“你說吧。”
文晶：“老師，昨天晚上陸見平跟我說了一些話。”
華斌：“噢？他跟你說什麽了？”
文晶：“他說他得給自己找條後路了，讓我幫他聯係那邊的人？”
華斌：“那邊的人？他想投靠共產黨？”
文晶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華斌不輕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這個渾賬！”
文晶：“他還說......。”
見文晶隻說了半截話，華斌不禁追問：“他還說什麽了？”
文晶：“他說最好能幫他聯係到一個能跟西柏坡說上話的。”
“就他？”華斌不禁鄙夷道，“也配？！”
文晶：“他當然不配，不過他說他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他身後的那個人是有資格跟西柏坡對話的，而且也隻能跟西柏坡直接對話。”
雖然文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那個人就是他華斌。華斌這才想起他的確是跟陸見平說過這樣的話，沒想到陸見平還真當真了。既然戲已經演到這了，那也隻能繼續了，他一改怒氣，淡淡地笑了一下。
文晶卻單刀直入了：“老師，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您吧？”
華斌又淡淡一笑，反問道：“你認為呢？”
文晶：“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也隻能是您了，老師，倒底有沒有這回事？”
華斌：“有既是無，無既是有，我該怎麽回答你呢？”
文晶：“老師，您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才好幫您去運作。”
華斌：“你認識那邊的人？”
文晶：“不認識，但我可以幫您去找，記者裏麵肯定有能跟那邊說上話的。”
華斌猶豫了一下，回道：“你可以先去找，但我現在還不想跟那邊對話。”
文晶不解，凝眉看了華斌一會兒，這才忽然一笑，道：“我懂了，您是希望那邊能主動一些。
華斌沒有回答，仍然淡淡一笑。
電話響了，華斌抓起話筒，原來是門衛打來的：“報告副總參謀長，黨通局的周處長有事找您。”
華斌：“好，送他到我這來吧。”
文晶忙道：“老師，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文晶走了，夏妍和李明也回來了，時間不大，衛兵把黨通局徐州站的處長周禮榮送來了。沙發落座，熱茶奉上，周禮榮道：“副總參謀長，我想跟您單獨說幾句話。”
夏妍和李明隻好又去陸見平辦公室了。
周禮榮道：“副總參謀長，您是向我局的康先生了解《大公報》記者周躍華的身份吧？”
華斌點頭，“是的，有結果了？”
周禮榮點頭，“是的，因為周躍華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康先生不便通過軍方電台直接告知您，所以他把電文發到了我那，讓我轉交給您。”說完，從口袋裏取出一頁電文遞過來。
華斌接過來觀看：“周躍華本乃我局上海站外圍線報，兩年前因打入民盟而被我局正式錄用，並委派到湘江工作，主要任務是以民盟成員的身份與共黨組織打交道，伺機刺探共黨的政治動向。不過此人到湘江之後異常活躍，與在湘江的各黨派組織皆有來往，而交上來的情報卻又大多不疼不癢，價值不高，所以我們對此人的立場也有所懷疑，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實質性證據。”
華斌抬起頭對周禮榮道：“這麽說，你們對他也有所懷疑？”
周禮榮：“從電文上來看，應該是我們這邊懷疑他有鏡像身份。”
華斌：“你的意思是說，他表麵上是打入民盟的中統人員，而實質上，可能是混入中統的民盟成員？”
周禮榮點頭，“對。”
華斌點點頭，話一轉：“那文晶跟你們是什麽關係？”
周禮榮：“哪個文晶？”
華斌：“就是徐州剿總政工處的政宣副科長文晶。”
周禮榮：“您說的就是那個中央社的特約戰地記者吧？”
華斌點頭。
周禮榮：“她跟我們徐州站沒有關係，不過象她這種特約記者，中央社都會給予一定津貼進行收買的。記者本身就是各路組織爭相雇傭收買的對象，更何況她還是官方記者，神通廣大，可以出入一些其他記者不能去的地方，接觸到一些其他記者接觸不到的人，了解一些其他記者無法打探的內幕。”
華斌又下意識地點點頭。
周禮榮走了，夏妍和李明又回來了。夏妍道：“老師，這不管誰來都要跟您私聊，我們跟您在一間屋裏也太不方便了。”
華斌：“可是這裏又沒有套間。”
夏妍：“那我和李副官到隔壁陸見平的屋裏去辦公吧，讓人接上電鈴，有事兒您按下鈴我們就過來了。”
華斌：“隻怕他不歡迎你們。”
夏妍笑道：“管他歡迎不歡迎呢，反正我就厚著臉皮往裏搬。”
華斌一笑，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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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陸見平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扭頭看去，果然是文晶的背影，他急忙喊了一聲：“文晶！”
聽見陸見平的聲音，文晶隻好停下腳步回身看了陸見平一眼，然後才折回來走到陸見平麵前。
陸見平笑問：“今天不去前線了？”
文晶還他一笑，“聽你的，今天不去了，在家等戰報。”
陸見平：“找老師有事？”
文晶：“我來看看老師。”
陸見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道：“是來探老師口風的吧？”
文晶反問：“探什麽口風？”
陸見平：“就是昨晚我跟你說的那事兒唄，其實那個人不是老師。”
此地無銀，文晶質疑地看了陸見平片刻，然後道：“你想多了，我就是來看看老師而已。”說完，她向陸見平揮了一下手，露出一絲詭笑，然後又向華斌辦公室走去了。
敲門之後，夏妍把門拉開了，文晶進屋，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後的李明，不禁驚訝道：“你怎麽在這了？”
華斌接話道：“他現在是我的副官。”
“原來是這樣。”文晶衝李明笑了一下，然後走到華斌案前，“老師。”
華斌：“找我有事？”
文晶：“我想單獨跟您說幾句話。”
華斌：“夏妍和李明都不是外人，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文晶：“這話我隻能跟您一個人說。”
華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向夏妍示意了一下，夏妍對李明道：“李副官，我們去陸見平那呆會兒。”
待夏妍和李明出去，華斌道：“你說吧。”
文晶：“老師，昨天晚上陸見平跟我說了一些話。”
華斌：“噢？他跟你說什麽了？”
文晶：“他說他得給自己找條後路了，讓我幫他聯係那邊的人？”
華斌：“那邊的人？他想投靠共產黨？”
文晶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華斌不輕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這個渾賬！”
文晶：“他還說......。”
見文晶隻說了半截話，華斌不禁追問：“他還說什麽了？”
文晶：“他說最好能幫他聯係到一個能跟西柏坡說上話的。”
“就他？”華斌不禁鄙夷道，“也配？！”
文晶：“他當然不配，不過他說他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他身後的那個人是有資格跟西柏坡對話的，而且也隻能跟西柏坡直接對話。”
雖然文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那個人就是他華斌。華斌這才想起他的確是跟陸見平說過這樣的話，沒想到陸見平還真當真了。既然戲已經演到這了，那也隻能繼續了，他一改怒氣，淡淡地笑了一下。
文晶卻單刀直入了：“老師，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您吧？”
華斌又淡淡一笑，反問道：“你認為呢？”
文晶：“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也隻能是您了，老師，倒底有沒有這回事？”
華斌：“有既是無，無既是有，我該怎麽回答你呢？”
文晶：“老師，您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才好幫您去運作。”
華斌：“你認識那邊的人？”
文晶：“不認識，但我可以幫您去找，記者裏麵肯定有能跟那邊說上話的。”
華斌猶豫了一下，回道：“你可以先去找，但我現在還不想跟那邊對話。”
文晶不解，凝眉看了華斌一會兒，這才忽然一笑，道：“我懂了，您是希望那邊能主動一些。
華斌沒有回答，仍然淡淡一笑。
電話響了，華斌抓起話筒，原來是門衛打來的：“報告副總參謀長，黨通局的周處長有事找您。”
華斌：“好，送他到我這來吧。”
文晶忙道：“老師，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文晶走了，夏妍和李明也回來了，時間不大，衛兵把黨通局徐州站的處長周禮榮送來了。沙發落座，熱茶奉上，周禮榮道：“副總參謀長，我想跟您單獨說幾句話。”
夏妍和李明隻好又去陸見平辦公室了。
周禮榮道：“副總參謀長，您是向我局的康先生了解《大公報》記者周躍華的身份吧？”
華斌點頭，“是的，有結果了？”
周禮榮點頭，“是的，因為周躍華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康先生不便通過軍方電台直接告知您，所以他把電文發到了我那，讓我轉交給您。”說完，從口袋裏取出一頁電文遞過來。
華斌接過來觀看：“周躍華本乃我局上海站外圍線報，兩年前因打入民盟而被我局正式錄用，並委派到湘江工作，主要任務是以民盟成員的身份與共黨組織打交道，伺機刺探共黨的政治動向。不過此人到湘江之後異常活躍，與在湘江的各黨派組織皆有來往，而交上來的情報卻又大多不疼不癢，價值不高，所以我們對此人的立場也有所懷疑，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實質性證據。”
華斌抬起頭對周禮榮道：“這麽說，你們對他也有所懷疑？”
周禮榮：“從電文上來看，應該是我們這邊懷疑他有鏡像身份。”
華斌：“你的意思是說，他表麵上是打入民盟的中統人員，而實質上，可能是混入中統的民盟成員？”
周禮榮點頭，“對。”
華斌點點頭，話一轉：“那文晶跟你們是什麽關係？”
周禮榮：“哪個文晶？”
華斌：“就是徐州剿總政工處的政宣副科長文晶。”
周禮榮：“您說的就是那個中央社的特約戰地記者吧？”
華斌點頭。
周禮榮：“她跟我們徐州站沒有關係，不過象她這種特約記者，中央社都會給予一定津貼進行收買的。記者本身就是各路組織爭相雇傭收買的對象，更何況她還是官方記者，神通廣大，可以出入一些其他記者不能去的地方，接觸到一些其他記者接觸不到的人，了解一些其他記者無法打探的內幕。”
華斌又下意識地點點頭。
周禮榮走了，夏妍和李明又回來了。夏妍道：“老師，這不管誰來都要跟您私聊，我們跟您在一間屋裏也太不方便了。”
華斌：“可是這裏又沒有套間。”
夏妍：“那我和李副官到隔壁陸見平的屋裏去辦公吧，讓人接上電鈴，有事兒您按下鈴我們就過來了。”
華斌：“隻怕他不歡迎你們。”
夏妍笑道：“管他歡迎不歡迎呢，反正我就厚著臉皮往裏搬。”
華斌一笑，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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