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11月14日（3）
下午兩點，老東門。
在距離警戒區還有五六十米的地方，華斌讓司機把車停下了，然後對司機道：“我下去買點東西，你不用等我，先開車進院吧。”
下車之後，夏妍忍不住先往袁五嫂那邊瞄了一眼，然後低聲問華斌：“老師，就是那個女人嗎？”
華斌：“對，就是她，如果今天李明與她接觸，甚至明天她又回到文亭街那邊去叫賣，那就可以確定所有事情了。”
華斌帶夏妍來到一家食雜店，買了一些甜點和果輔。出來之後，夏妍笑問：“老師，您也喜歡吃這些東西呀？”
華斌：“我是買給你的。”
“啊？”夏妍不禁驚訝一聲，然後輕聲道：“老師，謝謝您。”
華斌：“既然下車了，那就總要做點事情，其實我是想看看潘宏的人。”
夏妍尋視了一眼，然後問：“老師，您知道哪個是潘宏的人嗎？”
華斌：“暫時還沒看出來，這就說明他們的水平還可以。”
進院之後，夏妍對華斌道：“老師，我去俊威那裏了。”
華斌：“他可不象陸見平那麽閑，這時候很可能不在。”
夏妍一笑，“中午我跟他約好了。”
華斌來到杜聿明辦公室，見杜聿明一臉喜悅，不禁問：“是什麽事兒讓你這麽高興？”
杜聿明回道：“早上跟你通過電話之後，我也一直在想，會不會真就如你所說，我們和共軍想到了一塊兒，真的是迂回對迂回，趕巧了。原因就是有件事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共軍為什麽要勞師以遠非要趕到潘塘來攔截七十四軍。”
華斌：“潘塘遠離正麵戰場，距離徐州也隻有咫尺之遙，按常理來說，共軍主動穿插到那裏的目的無非也就是兩個，要麽是想偷襲徐州，要麽是想斷了邱李的後路，但因我們在徐州城內還有一個孫元良兵團，所以這兩個目的他都無法實現。”
杜聿明：“對，所以這也正是我敢斷定他是來攔截七十四軍的原因。”
華斌：“那他為什麽要到潘塘來攔截七十四軍呢？”
杜聿明：“原因就是因為潘塘以東的地勢非常平坦，無障無礙，非常有利於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展開，所以共軍必須要利用潘塘一帶的地勢和村莊來阻擊。”
華斌點頭，“原來如此。”
杜聿明：“所以現在我也找到了對付共軍的辦法，那就是強攻潘塘一線，就從那裏打開突破口，邱清泉已經調十二軍和七十軍前去增援七十四軍了。”
華斌：“七十四軍也真的很了不起，以一個軍的兵力迎戰共軍四五個縱隊，不但沒有被共軍吃掉，反而還在潘塘一線站穩了腳跟，國軍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樣的便宜仗了。”
杜聿明點頭，“是啊，就憑這個就值得慶賀。”然後話一轉：“你確定李明有問題？”
華斌：“百分之七十，也許明早就會變成百分之百。”
杜聿明：“你打算怎麽利用他？”
華斌：“如果我們現在就把他抓了，無非也就是止損而已，但如果我們能利用他給共軍提供假情報，那才是大大的獲利。”
杜聿明點頭，“對，這也正是我請你來徐州的原因。”
華斌：“那你現在就陪我去演一出戲吧。”
兩人來到作戰室，杜聿明招手把程立鈞叫了過來，問他：“潘塘那裏現在什麽情況？”
程立鈞：“共軍現在在賀樓、趙窪一帶據守，我軍正在向其猛攻，目前還沒有進展方麵的報告。”
華斌打量了程立鈞幾眼，道：“我看你有些麵熟，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程立鈞：“回副總參謀長，我叫程立鈞，三年前您審過我。”
華斌故作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專門研究共軍戰術的。”
程立鈞尷尬地笑了一下，轉身一指李明，道：“研究共軍戰術的那個是他，我是因為當年不懂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華斌這才將目光投向李明，李明走過來，華斌笑問：“近來有什麽心得？”
李明：“在杜副總司令和副總參謀長麵前，學生哪敢搬門弄斧？”
華斌：“但說無妨。”
李明：“共軍目前的戰術，他們自己稱之為運動戰，其實就是將當年的遊擊戰大規模化而已，其宗旨依然是以戰養戰，他們依然不注重一城一地的得失，而隻關注敵我雙方軍力的對比，他們就象一個精明的商人，總是想以最小的代價來搏取最大的利益。”
華斌點頭，“有見解。”然後又問：“共軍突然出現在潘塘，你認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李明回道：“這個問題我們今天也已經討論了很久，有人認為共軍是來偷襲徐州的，也有人認為共軍是來切斷邱李兵團退路的，而學生則認為，共軍是來威脅我們機場的，因為潘塘距離機場隻有八公裏，隻要他們占領了潘塘，大炮就可以打到機場。”
華斌：“噢？繼續說。”
李明：“宿縣本是我們的軍需供應基地，但因為那裏現在正在遭受中原共軍的圍攻，所以我們的軍需物資目前隻能靠空中運輸，一旦共軍用炮火封鎖了機場，那我們的仗就不好打了。”
華斌點頭，“果然有見解。”
李明：“多謝副總參謀長誇獎。”
華斌看著李明尋思了一下，道：“過來給我當副官如何？”
李明不禁遲疑了一下，說實話，他不想去，因為在離開作戰處之後，他就無法在第一時間了解敵人的動向了，但華斌張口，他又不便拒絕，隻好道：“既然副總參謀長賞識，我怎麽敢不識抬舉呢？”
華斌：“好，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明天一早，你就到剿總司令部的副官處去報到，我的辦公室在第二處的辦公小院。”
李明點頭，“是！”
******
夏妍敲了兩下門，聽到肖俊威的聲音，她把門推開了，進屋衝肖俊威甜甜的一聲：“哥。”
肖俊威起身相迎，來到夏妍麵前，伸手道：“鑰匙呢？”
夏妍取出鑰匙遞給肖俊威，肖俊威看了看，然後問：“你怎麽沒找陸見平幫你配？”
夏妍：“他說他那裏沒有工具，還說你是配鑰匙的行家。”
肖俊威：“幹我們這行的都會這個，他就是不想幫你而已。”
夏妍：“我知道他是不想幫我，所以才找你嘛。”
肖俊威取出工具和鑰匙料，很快就配好了一把鑰匙，夏妍道：“再配一把，留著備用。”
肖俊威二話沒說，又取出一片鑰匙料，夏妍道：“還是你對我最好。”
肖俊威淡笑，“配兩把鑰匙而已，有沒有好不好的。”
夏妍：“可有人就是不想幫我配。”
肖俊威：“也許他是真沒有工具。”
夏妍忽然話一轉：“哥，你小心點兒。”
肖俊威一愣，不禁問道：“小心什麽？”
夏妍：“因為張鳳鳴和林曉飛叛變，放跑了陽天義，導致賈汪兵變，所以有人懷疑你有問題。”
肖俊威淡然一笑，“這個我知道，隨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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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警戒區還有五六十米的地方，華斌讓司機把車停下了，然後對司機道：“我下去買點東西，你不用等我，先開車進院吧。”
下車之後，夏妍忍不住先往袁五嫂那邊瞄了一眼，然後低聲問華斌：“老師，就是那個女人嗎？”
華斌：“對，就是她，如果今天李明與她接觸，甚至明天她又回到文亭街那邊去叫賣，那就可以確定所有事情了。”
華斌帶夏妍來到一家食雜店，買了一些甜點和果輔。出來之後，夏妍笑問：“老師，您也喜歡吃這些東西呀？”
華斌：“我是買給你的。”
“啊？”夏妍不禁驚訝一聲，然後輕聲道：“老師，謝謝您。”
華斌：“既然下車了，那就總要做點事情，其實我是想看看潘宏的人。”
夏妍尋視了一眼，然後問：“老師，您知道哪個是潘宏的人嗎？”
華斌：“暫時還沒看出來，這就說明他們的水平還可以。”
進院之後，夏妍對華斌道：“老師，我去俊威那裏了。”
華斌：“他可不象陸見平那麽閑，這時候很可能不在。”
夏妍一笑，“中午我跟他約好了。”
華斌來到杜聿明辦公室，見杜聿明一臉喜悅，不禁問：“是什麽事兒讓你這麽高興？”
杜聿明回道：“早上跟你通過電話之後，我也一直在想，會不會真就如你所說，我們和共軍想到了一塊兒，真的是迂回對迂回，趕巧了。原因就是有件事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共軍為什麽要勞師以遠非要趕到潘塘來攔截七十四軍。”
華斌：“潘塘遠離正麵戰場，距離徐州也隻有咫尺之遙，按常理來說，共軍主動穿插到那裏的目的無非也就是兩個，要麽是想偷襲徐州，要麽是想斷了邱李的後路，但因我們在徐州城內還有一個孫元良兵團，所以這兩個目的他都無法實現。”
杜聿明：“對，所以這也正是我敢斷定他是來攔截七十四軍的原因。”
華斌：“那他為什麽要到潘塘來攔截七十四軍呢？”
杜聿明：“原因就是因為潘塘以東的地勢非常平坦，無障無礙，非常有利於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展開，所以共軍必須要利用潘塘一帶的地勢和村莊來阻擊。”
華斌點頭，“原來如此。”
杜聿明：“所以現在我也找到了對付共軍的辦法，那就是強攻潘塘一線，就從那裏打開突破口，邱清泉已經調十二軍和七十軍前去增援七十四軍了。”
華斌：“七十四軍也真的很了不起，以一個軍的兵力迎戰共軍四五個縱隊，不但沒有被共軍吃掉，反而還在潘塘一線站穩了腳跟，國軍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樣的便宜仗了。”
杜聿明點頭，“是啊，就憑這個就值得慶賀。”然後話一轉：“你確定李明有問題？”
華斌：“百分之七十，也許明早就會變成百分之百。”
杜聿明：“你打算怎麽利用他？”
華斌：“如果我們現在就把他抓了，無非也就是止損而已，但如果我們能利用他給共軍提供假情報，那才是大大的獲利。”
杜聿明點頭，“對，這也正是我請你來徐州的原因。”
華斌：“那你現在就陪我去演一出戲吧。”
兩人來到作戰室，杜聿明招手把程立鈞叫了過來，問他：“潘塘那裏現在什麽情況？”
程立鈞：“共軍現在在賀樓、趙窪一帶據守，我軍正在向其猛攻，目前還沒有進展方麵的報告。”
華斌打量了程立鈞幾眼，道：“我看你有些麵熟，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程立鈞：“回副總參謀長，我叫程立鈞，三年前您審過我。”
華斌故作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專門研究共軍戰術的。”
程立鈞尷尬地笑了一下，轉身一指李明，道：“研究共軍戰術的那個是他，我是因為當年不懂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華斌這才將目光投向李明，李明走過來，華斌笑問：“近來有什麽心得？”
李明：“在杜副總司令和副總參謀長麵前，學生哪敢搬門弄斧？”
華斌：“但說無妨。”
李明：“共軍目前的戰術，他們自己稱之為運動戰，其實就是將當年的遊擊戰大規模化而已，其宗旨依然是以戰養戰，他們依然不注重一城一地的得失，而隻關注敵我雙方軍力的對比，他們就象一個精明的商人，總是想以最小的代價來搏取最大的利益。”
華斌點頭，“有見解。”然後又問：“共軍突然出現在潘塘，你認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李明回道：“這個問題我們今天也已經討論了很久，有人認為共軍是來偷襲徐州的，也有人認為共軍是來切斷邱李兵團退路的，而學生則認為，共軍是來威脅我們機場的，因為潘塘距離機場隻有八公裏，隻要他們占領了潘塘，大炮就可以打到機場。”
華斌：“噢？繼續說。”
李明：“宿縣本是我們的軍需供應基地，但因為那裏現在正在遭受中原共軍的圍攻，所以我們的軍需物資目前隻能靠空中運輸，一旦共軍用炮火封鎖了機場，那我們的仗就不好打了。”
華斌點頭，“果然有見解。”
李明：“多謝副總參謀長誇獎。”
華斌看著李明尋思了一下，道：“過來給我當副官如何？”
李明不禁遲疑了一下，說實話，他不想去，因為在離開作戰處之後，他就無法在第一時間了解敵人的動向了，但華斌張口，他又不便拒絕，隻好道：“既然副總參謀長賞識，我怎麽敢不識抬舉呢？”
華斌：“好，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明天一早，你就到剿總司令部的副官處去報到，我的辦公室在第二處的辦公小院。”
李明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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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妍敲了兩下門，聽到肖俊威的聲音，她把門推開了，進屋衝肖俊威甜甜的一聲：“哥。”
肖俊威起身相迎，來到夏妍麵前，伸手道：“鑰匙呢？”
夏妍取出鑰匙遞給肖俊威，肖俊威看了看，然後問：“你怎麽沒找陸見平幫你配？”
夏妍：“他說他那裏沒有工具，還說你是配鑰匙的行家。”
肖俊威：“幹我們這行的都會這個，他就是不想幫你而已。”
夏妍：“我知道他是不想幫我，所以才找你嘛。”
肖俊威取出工具和鑰匙料，很快就配好了一把鑰匙，夏妍道：“再配一把，留著備用。”
肖俊威二話沒說，又取出一片鑰匙料，夏妍道：“還是你對我最好。”
肖俊威淡笑，“配兩把鑰匙而已，有沒有好不好的。”
夏妍：“可有人就是不想幫我配。”
肖俊威：“也許他是真沒有工具。”
夏妍忽然話一轉：“哥，你小心點兒。”
肖俊威一愣，不禁問道：“小心什麽？”
夏妍：“因為張鳳鳴和林曉飛叛變，放跑了陽天義，導致賈汪兵變，所以有人懷疑你有問題。”
肖俊威淡然一笑，“這個我知道，隨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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