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11月12日（4）
下午四點，徐州剿總第二處華斌辦公室。
華斌把蕭聲遠讓到沙發上，夏妍急忙過來沏了兩杯茶。
蕭聲遠先開口道：“從監獄回來以後，我又分析了一下吳剛。薑文英雖然長的不漂亮，但也不難看，對吳剛幾次投懷送抱都沒有拿下他，這就說明吳剛這個人並不好色，所以他進城以後連續搭訕了兩個站街女，我認為這很不正常。”
華斌點了下頭，夏妍補充道：“蕭處長說的沒錯，我甚至一度懷疑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蕭聲遠：“於是我又讓人去核實，結果得到了兩個情況：一，徐州城內就沒有二十多歲的站街女，更別說是長得好看的，站在街頭拉客的全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半老徐娘；二，吳剛隻是在那個女人的被窩裏睡了一覺而已，什麽都沒做。”
華斌又點點頭，卻問：“你怎麽認為？”
蕭聲遠：“今天早上抓到吳剛的時候，沒有從他身上搜到任何情報，這就說明他的確沒有拿到情報。所以我堅持認為，他還是被共黨給釣魚了，共黨派他進徐州其實就是想試探他到底是不是臥底。但因為夏妍逃回來了，所以共黨已經知道他不是臥底了，然後又怕他落到我們手裏，於是便派人到酒樓去通知他，他也意識到了危險，所以才到那個站街女家裏去留宿，沒有回旅社。”
華斌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在酒樓裏跟他說話的那個女人就是共黨。”
蕭聲遠：“可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有一點讓我感到不解。”
華斌：“是什麽？”
蕭聲遠：“按常規來說，如果真是釣魚，那他們就應該全盤虛構，而不應該用雨蝶做誘餌，因為這樣會給雨蝶帶來風險。”
華斌：“不，這正是共黨的高明之處。你想想，如果吳剛真是我們的臥底，那我們在得到這個情報之後，大概率地會信以為真，甚至在吳剛沒有等到雨蝶之後，我們仍然還會將信將疑，那麽就會冒險讓吳剛再回去，而吳剛一回去就會被他們給抓起來，而這時我們就會知道中計了，而中計的同時，我們就會猜測雨蝶其實並不在徐州。”
蕭聲遠恍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華斌：“雛鷹查到線索了沒有？”
蕭聲遠搖頭，“我問過陳亦貞，他也說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代號，但這個共諜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兩個人正說著，門被敲響了，夏妍急忙過去開門，拉開門，見是文晶，不禁驚喜一聲：“文晶！”
文晶被嚇了一跳，她認出了夏妍，但一時之間卻又不敢相信，盯著夏妍愣了兩秒鍾才試探道：“你，你是夏妍？”
夏妍不禁落寞道：“我的變化嚇到你了吧？”
文晶這才驚喜地上前擁住夏妍，“真是你啊！”
夏妍：“文晶，是我。”
文晶放開夏妍，道：“直到抗戰勝利我才回去上海，第二天就到你家去找你，可你媽卻說你已經在抗戰中犧牲了，當時我還難過了好一陣子呢。”
夏妍：“我被派到共黨那邊去執行特殊任務了。”
文晶：“哦，那你還要回去嗎？”
夏妍：“不了，我現在已經給老師當秘書了，以後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文晶：“那可真是太好了！”
蕭聲遠起身道：“五哥，我回去了。”
蕭聲遠走了，文晶拉著夏妍來到華斌近前，笑道：“老師，您在電話裏說有驚喜，我怎麽也沒想到是夏妍回來了。”
華斌：“夏妍剛從那邊回來，今晚我要在花園飯店給她接風，所以把你也叫回來，大家聚一聚。”
文晶：“可我還沒給您接風呢。”
華斌：“以後再說，今天我先給夏妍接風。”
文晶：“那這樣好嗎？今天我坐東，給你們兩個人接風。”
華斌點頭笑道：“這個主意不錯，那今天就讓你破費了。”
文晶：“應該的，你們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是我多年不見的好姐妹。”
華斌讓文晶和夏妍都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對文晶道：“我聽說俊威曾經派人監視你，有這事兒嗎？”
文晶：“不是曾經，是一直！”
華斌：“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文晶：“他心理變態唄，現在弄得我在外邊都不敢跟男人說話了。”
華斌：“俊威跟我聊過你們分手的經過，我也很不解，你當時為什麽要向他隱瞞你表哥周躍華？”
文晶：“既然老師問起，那我也隻能實說了，我表哥喜歡我，一直想跟我好，他那次來其實就是想帶我一起去湘江的，您說，我怎麽敢讓他知道肖俊威呢？”
華斌點點頭，又道：“你跟老師說實話，你是否還有其他身份？”
文晶扭頭看了夏妍一眼，華斌會意，向夏妍揚了一下頭，夏妍起身出去了。文晶道：“那是前年的五月份，我和袁華剛被剝離軍統，南京總統府就來了兩個人直接找到了我們的住處，說讓我們以後為他們工作，有事直接向總統府參軍處匯報。後來不久，袁華就被安排到了總司令辦公室，她的任務就是監視劉總司令；而我則被安排到了政工處政宣科，任務就是利用記者的身份摸查徐州的軍政要員。”
華斌點頭，又問：“還有嗎？”
文晶遲疑了一下，回道：“我還為黨通局工作，不過我是無奈的，他們找上了我，我又不好拒絕，所以隻好答應他們了，其實他們也是想知道那些軍政要員的情況，尤其是貪汙腐敗的事情。”
華斌：“你表哥周躍華也為黨通局工作嗎？”
文晶：“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倒是認識幾個中統的人，其實哪個報社裏都有中統的眼線，但他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華斌：“你還有其他身份嗎？”
文晶：“老師，您該不會懷疑我是共黨吧？”
華斌淡笑一下，話一轉：“幫我做件事好嗎？”
文晶：“什麽事？”
華斌：“幫我摸一摸陸見平的底。”
文晶不解，“為什麽？”
華斌輕歎一聲，“就如你所說的，劉惜是被他逼反的，而且我懷疑他是故意的，他軟禁劉惜的家人，其目的就是想逼反劉惜。”
文晶不禁驚訝道：“您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是共諜？”
華斌重重地點了兩下頭，“今天晚上我會撮合你們合好，你再跟他交往一段時間，趁機摸摸他的底。”
文晶：“那如果他不是共諜怎麽辦？”
華斌：“將來我會把他調入正規軍職，你不是說，隻要他離開保密局，你就可以考慮他嗎？”
文晶點頭，“這話我是說過，那好吧，我去摸摸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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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斌把蕭聲遠讓到沙發上，夏妍急忙過來沏了兩杯茶。
蕭聲遠先開口道：“從監獄回來以後，我又分析了一下吳剛。薑文英雖然長的不漂亮，但也不難看，對吳剛幾次投懷送抱都沒有拿下他，這就說明吳剛這個人並不好色，所以他進城以後連續搭訕了兩個站街女，我認為這很不正常。”
華斌點了下頭，夏妍補充道：“蕭處長說的沒錯，我甚至一度懷疑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蕭聲遠：“於是我又讓人去核實，結果得到了兩個情況：一，徐州城內就沒有二十多歲的站街女，更別說是長得好看的，站在街頭拉客的全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半老徐娘；二，吳剛隻是在那個女人的被窩裏睡了一覺而已，什麽都沒做。”
華斌又點點頭，卻問：“你怎麽認為？”
蕭聲遠：“今天早上抓到吳剛的時候，沒有從他身上搜到任何情報，這就說明他的確沒有拿到情報。所以我堅持認為，他還是被共黨給釣魚了，共黨派他進徐州其實就是想試探他到底是不是臥底。但因為夏妍逃回來了，所以共黨已經知道他不是臥底了，然後又怕他落到我們手裏，於是便派人到酒樓去通知他，他也意識到了危險，所以才到那個站街女家裏去留宿，沒有回旅社。”
華斌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在酒樓裏跟他說話的那個女人就是共黨。”
蕭聲遠：“可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有一點讓我感到不解。”
華斌：“是什麽？”
蕭聲遠：“按常規來說，如果真是釣魚，那他們就應該全盤虛構，而不應該用雨蝶做誘餌，因為這樣會給雨蝶帶來風險。”
華斌：“不，這正是共黨的高明之處。你想想，如果吳剛真是我們的臥底，那我們在得到這個情報之後，大概率地會信以為真，甚至在吳剛沒有等到雨蝶之後，我們仍然還會將信將疑，那麽就會冒險讓吳剛再回去，而吳剛一回去就會被他們給抓起來，而這時我們就會知道中計了，而中計的同時，我們就會猜測雨蝶其實並不在徐州。”
蕭聲遠恍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華斌：“雛鷹查到線索了沒有？”
蕭聲遠搖頭，“我問過陳亦貞，他也說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代號，但這個共諜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兩個人正說著，門被敲響了，夏妍急忙過去開門，拉開門，見是文晶，不禁驚喜一聲：“文晶！”
文晶被嚇了一跳，她認出了夏妍，但一時之間卻又不敢相信，盯著夏妍愣了兩秒鍾才試探道：“你，你是夏妍？”
夏妍不禁落寞道：“我的變化嚇到你了吧？”
文晶這才驚喜地上前擁住夏妍，“真是你啊！”
夏妍：“文晶，是我。”
文晶放開夏妍，道：“直到抗戰勝利我才回去上海，第二天就到你家去找你，可你媽卻說你已經在抗戰中犧牲了，當時我還難過了好一陣子呢。”
夏妍：“我被派到共黨那邊去執行特殊任務了。”
文晶：“哦，那你還要回去嗎？”
夏妍：“不了，我現在已經給老師當秘書了，以後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文晶：“那可真是太好了！”
蕭聲遠起身道：“五哥，我回去了。”
蕭聲遠走了，文晶拉著夏妍來到華斌近前，笑道：“老師，您在電話裏說有驚喜，我怎麽也沒想到是夏妍回來了。”
華斌：“夏妍剛從那邊回來，今晚我要在花園飯店給她接風，所以把你也叫回來，大家聚一聚。”
文晶：“可我還沒給您接風呢。”
華斌：“以後再說，今天我先給夏妍接風。”
文晶：“那這樣好嗎？今天我坐東，給你們兩個人接風。”
華斌點頭笑道：“這個主意不錯，那今天就讓你破費了。”
文晶：“應該的，你們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是我多年不見的好姐妹。”
華斌讓文晶和夏妍都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對文晶道：“我聽說俊威曾經派人監視你，有這事兒嗎？”
文晶：“不是曾經，是一直！”
華斌：“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文晶：“他心理變態唄，現在弄得我在外邊都不敢跟男人說話了。”
華斌：“俊威跟我聊過你們分手的經過，我也很不解，你當時為什麽要向他隱瞞你表哥周躍華？”
文晶：“既然老師問起，那我也隻能實說了，我表哥喜歡我，一直想跟我好，他那次來其實就是想帶我一起去湘江的，您說，我怎麽敢讓他知道肖俊威呢？”
華斌點點頭，又道：“你跟老師說實話，你是否還有其他身份？”
文晶扭頭看了夏妍一眼，華斌會意，向夏妍揚了一下頭，夏妍起身出去了。文晶道：“那是前年的五月份，我和袁華剛被剝離軍統，南京總統府就來了兩個人直接找到了我們的住處，說讓我們以後為他們工作，有事直接向總統府參軍處匯報。後來不久，袁華就被安排到了總司令辦公室，她的任務就是監視劉總司令；而我則被安排到了政工處政宣科，任務就是利用記者的身份摸查徐州的軍政要員。”
華斌點頭，又問：“還有嗎？”
文晶遲疑了一下，回道：“我還為黨通局工作，不過我是無奈的，他們找上了我，我又不好拒絕，所以隻好答應他們了，其實他們也是想知道那些軍政要員的情況，尤其是貪汙腐敗的事情。”
華斌：“你表哥周躍華也為黨通局工作嗎？”
文晶：“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倒是認識幾個中統的人，其實哪個報社裏都有中統的眼線，但他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華斌：“你還有其他身份嗎？”
文晶：“老師，您該不會懷疑我是共黨吧？”
華斌淡笑一下，話一轉：“幫我做件事好嗎？”
文晶：“什麽事？”
華斌：“幫我摸一摸陸見平的底。”
文晶不解，“為什麽？”
華斌輕歎一聲，“就如你所說的，劉惜是被他逼反的，而且我懷疑他是故意的，他軟禁劉惜的家人，其目的就是想逼反劉惜。”
文晶不禁驚訝道：“您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是共諜？”
華斌重重地點了兩下頭，“今天晚上我會撮合你們合好，你再跟他交往一段時間，趁機摸摸他的底。”
文晶：“那如果他不是共諜怎麽辦？”
華斌：“將來我會把他調入正規軍職，你不是說，隻要他離開保密局，你就可以考慮他嗎？”
文晶點頭，“這話我是說過，那好吧，我去摸摸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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