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萬水千山總是情19
我和小雨從住院部三樓病房下來時，已是夜裏九點過了！
走在夜色下的醫院院子裏，我和小雨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夏伯父的那番語重心長的話，給我彼此的心靈都施加上了一份壓力，以及一份難言的東西！
走到醫院院子裏的停車場，走到黑色奧迪車前，小雨驀地抬臉對我說：“哥！你不要有壓力！爸爸的心思我理解，哥哥的心思我也懂得！隻是委屈了哥哥，這都是小雨的錯誤，當初小雨不該讓哥哥扮做自己的男友……”
“傻瓜！說這些做什麽！和夏伯父的健康相比，這點事兒算什麽呢！”說實在的，我覺得自己倒是有些對不起小雨，我知道小雨對我的感覺，而我對小雨也有感覺，隻是沒想法！我對小雨的那些感覺，早已被兄妹的情意牢牢地覆蓋住了！
也是在夜裏九點過的樣子，林氏別墅那兩間帶希臘式大露台的房間，其中一間還亮著燈光，透過那鵝黃色的絲綢窗帷，那臥室裏的燈光顯得溫暖而纏綿……
這是林夢瑤的房間，她穿一聲米黃色的絲質吊帶睡裙，在燈光的映照下，使得原本溫柔的她，顯得更加地柔美，除了這柔美，還有添出一份嫵媚的氣息！
林夢瑤不是在床上，而是在自己的臥室裏走來走去，她性感的雙唇緊呡著，一對柳葉似的細長眉毛微微蹙著，她拿不定主意，拿不定主意是否現在就下樓去，去找在客廳裏的父親好好談談！
事實上，自從那個訂婚宴之後，她一直就想找父親談談，隻是每次看到父親嚴峻的眉頭，她就會敗下陣來，本來鼓足的勇氣，就像潮水一般退去了！
可是，如果不去找父親談談，她的胸口又仿佛被一塊重物壓著，有時候甚至都壓得她喘不上氣兒來！
昨晚夢瑤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了小帥了，夢見他轉身離去，她望著他悲傷的背影，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不知道小帥要去哪裏，仿佛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見了似地！緊接著，她看到了振宇，他穿一身高檔的結婚禮服，胸前佩戴鮮花，頭發油光可鑒，腳下的皮鞋光亮得像兩麵鏡片……
“你在這裏做什麽？夢瑤！”振宇氣喘籲籲地跑到她跟前，握住她的雙手問。
她依然在痛哭，可是振宇看不到她眼中的淚水，他隻是對她不停地說：“我們快走吧！快走吧！大家都在等我們，他們都等不急了啊！”
“去哪裏？我們……”她含著淚問振宇。
“你沒事吧？夢瑤！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啊！”振宇睜大眼睛，很奇怪地看著她。
“婚禮？今天？為什麽大家都不通知我呢？”她緊看著振宇，目光茫然一片。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夢瑤！你看看你身上吧！”振宇有些生氣地看著她，大聲說道。
她低頭看自己的身上，自己果然披著潔白的婚紗，發髻上插著鮮花，曳地長裙在身後的綠草坪上綿延出老遠，兩個可愛的兒童，在身後不遠處托著那綿延的裙擺，天真地微笑著……
“這、這是怎麽回事呀？”夢瑤驚叫出聲。
振宇緊緊拉住她的雙手，嚴肅而莊重地道：“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是我的新娘！我是你的新郎！我們將秉承上帝的旨意，結為夫妻！你看吧！你手上戴著我送給你的鑽戒，它會牢牢將你套住，你此生都是我的女人！”
她抬手看著中指上的鑽戒，它在明媚的日光下，閃著刺目的光芒，她的心猛地一陣悸動，這才從夢中醒了過來……
“還好……這隻是一個夢……”從夢中醒來的她說，轉臉正好看到床頭桌上那隻小巧的玻璃魚缸，魚缸裏隻有一尾虎皮，在水裏遊過來，遊過去……
想起昨夜那個奇怪的夢，林夢瑤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陣悸動，猶如森林裏的湖泊，一顆巨大的隕石忽然墜落，墜落在那原本寧靜的森林之湖裏，瞬間就撞破了那一份寧靜的氛圍……
床頭桌上魚缸裏的那尾虎皮，還在那裏遊過來，遊過去。
“也許，也許它們本該在一起的！”林夢瑤看著那尾熱帶魚，心裏這樣說了一句。
爸爸媽媽還在客廳裏，爸爸坐在沙發上對著那支架式罩燈，正在看一本線裝書籍。媽媽正在看一部據說有一百集的H國電視劇，講訴一個大家庭，講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喜怒哀樂……
夢瑤悄然下樓，穿著米黃色的吊帶睡裙，她走到客廳門口，輕聲喊了一句：“爸，媽……”
“來！夢瑤！陪我一起看電視吧！這部戲很好哩！”林母對她招了招手說。
“還沒睡？”林父很隨意地問了一聲，目光並未抬離那書籍的頁麵。
“睡不著！爸！”夢瑤說著，走到沙發前。
“你妹妹呢？”林父又問，目光仍在書頁上。
“琪琪好像是跟Jeeny去參加一個什麽派對去了。”夢瑤接話說。
林父這才抬臉看了夢瑤一眼，“喔”了一聲道：“打電話讓她早點回家，每次都玩得三更半夜才回來！”說著林父點燃了一隻雪茄，含在嘴裏吸著。
林母伸手一把將夢瑤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著說：“看會電視，你就睡著了！”
林父繼續看他的線裝書籍，林母繼續投入到她的韓劇情節裏，林父的神色是板正地，長時間都是那副板正的神色！林母呢？她的表情不斷變換著，隨著劇中情節的變換，時而還發出一兩句簡短有力地評論、感慨，或者抱怨……
夢瑤坐在林母身邊，坐在林父和林母中間的位置，她哪有心看電視，她的心繃緊著，那句話已湧上喉結處，在欲出欲不出之間……
“爸！我想和你談談！”在電視機畫麵一閃的當兒，夢瑤最終還是將那句話吐了出來。
林父將嘴中的雪茄拿出來，抬頭看了林夢瑤一眼道：“好呀！談什麽呢？要跟爸談什麽呢？”看得出，他的注意力隻分給了林夢瑤一部分而已。
林夢瑤端正了一下身子，喉嚨處微微蠕動了一下，她對林父說道：“爸！您願意聽我認真講麽？…”
“爸聽著呢！你說吧！…”林父又抬頭看了林夢瑤一眼，將雪茄煙再次塞到嘴中，並將手中的書翻了一個頁麵，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認真聽，還是他想不出女兒這個時候會跟他講什麽重要事情？！
林夢瑤看緊了林父小聲說：“爸！你不能擅自幹涉我的愛情！…”
夢瑤這話一出，林父、林母的目光齊唰唰地向夢瑤這邊投了過來！林母吃驚地看著大女兒，嘴唇微微張著，眼角的魚尾紋在這一刻顯得很明顯！
林父顯然也很吃驚，他不相信自己耳朵似地緊盯著夢瑤，半響沒說出話來，他叼著雪茄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可笑。
“你、你說什麽？…”林父緊盯著夢瑤問。
“爸爸！我不想你介入我的感情生活！…”林夢瑤知道話已出口，木已成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索性心裏一橫，有些倔強地看著林父說道。
“夢瑤！…怎麽這樣跟你爸說話！快對你爸道歉，說你不是這個意思！…”林母嚴厲地對夢瑤說道。
林母表麵上是在嚴厲責備女兒，實則是出於一種偉大的母性情懷，她隻想保護女兒免受林父的責罰！林母知道，林父雖然不是那種暴戾的脾氣，但是真正生起氣來，後果也是難以預測的！
偌大的客廳裏，頓時顯出逼仄，空氣近乎凝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看得出林父已經火了，隻是他一直在壓製住這種火勢，畢竟夢瑤不再是小姑娘了，她已經是個成熟女性！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甩她兩個巴掌了事！
“那你想怎樣？！你跟爸說說！…”林父緊盯著夢瑤問道，夾著雪茄的手指似乎在顫著。
林夢瑤勾著麵頰，準備隨時迎接父親的怒斥，或者其它更嚴重的後果！此刻聽林父這樣一問，她鼓起勇氣看了林父一眼道：“爸爸！對不起！我不應該用這種語氣跟您講話！隻是，隻是我不想這麽早就訂婚，我不想這麽早就結婚！爸！…”
嚴格說來，夢瑤說的這句話純屬謊言！她自己心裏很清楚，她並不是不想訂婚，隻是她在林父宣布她和振宇訂婚的那一刻，她猛然間開始懷疑她自己，懷疑她對振宇的感情！
“你這孩子！這突然地是怎麽啦？你跟振宇不是好好的麽？你們一起在M國留學，回國又一起在公司創業！振宇也很愛你！在M國讀書時，你自己都說如果那時候沒有他，你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振宇雙博士畢業後，放棄了在M國的優越條件，追隨你回國！一直無怨無悔地協助你管理公司！這突然地是怎麽啦？！這孩子！…”林母皺緊眉頭看著夢瑤，並伸出一隻手臂搭在夢瑤裸露的肩峰上。
“你說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告訴我！…”林父陰鬱著一張臉龐，將手中的雪茄塞進嘴裏，用力吸了兩口。
“爸爸！我想，我想我還沒作好跟振宇結婚的準備！我一直在想，我對振宇的感情，到底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還是男女之情？！我想，我還沒想明白，所以，所以……”林夢瑤不敢再看林父的臉色，林父這樣陰鬱著臉，比直接扇她一巴掌還令人覺得膽戰！
“這孩子！你是不是跟振宇吵架了，還是怎麽地？振宇哪一點不好？才貌雙全！對人還那麽溫柔體貼！況且他還是你爸昔日好友的兒子！我看他就是結婚的最佳人選呢！…”林母扳過林夢瑤的雙肩，看著女兒嘟囔著。
“你給我閉嘴！…”林父“嘭”地一聲，將手中的線裝書籍猛地拍在沙發扶手上，喝住了林母。
林母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正在彈奏的琴弦，猛然間繃斷了……
林父將目光再次投向夢瑤，厲聲道：“你倒說說看！你想讓爸爸怎麽做？！…”
夢瑤快速地抬臉看了林父一眼，又快速地將目光垂下，小聲說：“我想，我想讓爸爸取消這次的訂婚……”
“夠了！…”林父猛地一拍沙發扶手，衝夢瑤喝道，因為身體的震顫，雪茄頭上的煙灰在深紅色地毯上撒落了一片，“你這是把我林齊天的臉麵丟在地上用腳踩！你知道嗎？！啊？！你讓我怎麽跟參加宴會的那些人說？！難道你讓我對他們說，我女兒忽然反悔了，所以這個訂婚宴不算數，是不是這樣？！啊？！是不是？！你以為訂婚是兒戲？！說訂就訂，說改就改，那他娘的還訂什麽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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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醫院院子裏的停車場，走到黑色奧迪車前，小雨驀地抬臉對我說：“哥！你不要有壓力！爸爸的心思我理解，哥哥的心思我也懂得！隻是委屈了哥哥，這都是小雨的錯誤，當初小雨不該讓哥哥扮做自己的男友……”
“傻瓜！說這些做什麽！和夏伯父的健康相比，這點事兒算什麽呢！”說實在的，我覺得自己倒是有些對不起小雨，我知道小雨對我的感覺，而我對小雨也有感覺，隻是沒想法！我對小雨的那些感覺，早已被兄妹的情意牢牢地覆蓋住了！
也是在夜裏九點過的樣子，林氏別墅那兩間帶希臘式大露台的房間，其中一間還亮著燈光，透過那鵝黃色的絲綢窗帷，那臥室裏的燈光顯得溫暖而纏綿……
這是林夢瑤的房間，她穿一聲米黃色的絲質吊帶睡裙，在燈光的映照下，使得原本溫柔的她，顯得更加地柔美，除了這柔美，還有添出一份嫵媚的氣息！
林夢瑤不是在床上，而是在自己的臥室裏走來走去，她性感的雙唇緊呡著，一對柳葉似的細長眉毛微微蹙著，她拿不定主意，拿不定主意是否現在就下樓去，去找在客廳裏的父親好好談談！
事實上，自從那個訂婚宴之後，她一直就想找父親談談，隻是每次看到父親嚴峻的眉頭，她就會敗下陣來，本來鼓足的勇氣，就像潮水一般退去了！
可是，如果不去找父親談談，她的胸口又仿佛被一塊重物壓著，有時候甚至都壓得她喘不上氣兒來！
昨晚夢瑤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了小帥了，夢見他轉身離去，她望著他悲傷的背影，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不知道小帥要去哪裏，仿佛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見了似地！緊接著，她看到了振宇，他穿一身高檔的結婚禮服，胸前佩戴鮮花，頭發油光可鑒，腳下的皮鞋光亮得像兩麵鏡片……
“你在這裏做什麽？夢瑤！”振宇氣喘籲籲地跑到她跟前，握住她的雙手問。
她依然在痛哭，可是振宇看不到她眼中的淚水，他隻是對她不停地說：“我們快走吧！快走吧！大家都在等我們，他們都等不急了啊！”
“去哪裏？我們……”她含著淚問振宇。
“你沒事吧？夢瑤！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啊！”振宇睜大眼睛，很奇怪地看著她。
“婚禮？今天？為什麽大家都不通知我呢？”她緊看著振宇，目光茫然一片。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夢瑤！你看看你身上吧！”振宇有些生氣地看著她，大聲說道。
她低頭看自己的身上，自己果然披著潔白的婚紗，發髻上插著鮮花，曳地長裙在身後的綠草坪上綿延出老遠，兩個可愛的兒童，在身後不遠處托著那綿延的裙擺，天真地微笑著……
“這、這是怎麽回事呀？”夢瑤驚叫出聲。
振宇緊緊拉住她的雙手，嚴肅而莊重地道：“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是我的新娘！我是你的新郎！我們將秉承上帝的旨意，結為夫妻！你看吧！你手上戴著我送給你的鑽戒，它會牢牢將你套住，你此生都是我的女人！”
她抬手看著中指上的鑽戒，它在明媚的日光下，閃著刺目的光芒，她的心猛地一陣悸動，這才從夢中醒了過來……
“還好……這隻是一個夢……”從夢中醒來的她說，轉臉正好看到床頭桌上那隻小巧的玻璃魚缸，魚缸裏隻有一尾虎皮，在水裏遊過來，遊過去……
想起昨夜那個奇怪的夢，林夢瑤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陣悸動，猶如森林裏的湖泊，一顆巨大的隕石忽然墜落，墜落在那原本寧靜的森林之湖裏，瞬間就撞破了那一份寧靜的氛圍……
床頭桌上魚缸裏的那尾虎皮，還在那裏遊過來，遊過去。
“也許，也許它們本該在一起的！”林夢瑤看著那尾熱帶魚，心裏這樣說了一句。
爸爸媽媽還在客廳裏，爸爸坐在沙發上對著那支架式罩燈，正在看一本線裝書籍。媽媽正在看一部據說有一百集的H國電視劇，講訴一個大家庭，講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喜怒哀樂……
夢瑤悄然下樓，穿著米黃色的吊帶睡裙，她走到客廳門口，輕聲喊了一句：“爸，媽……”
“來！夢瑤！陪我一起看電視吧！這部戲很好哩！”林母對她招了招手說。
“還沒睡？”林父很隨意地問了一聲，目光並未抬離那書籍的頁麵。
“睡不著！爸！”夢瑤說著，走到沙發前。
“你妹妹呢？”林父又問，目光仍在書頁上。
“琪琪好像是跟Jeeny去參加一個什麽派對去了。”夢瑤接話說。
林父這才抬臉看了夢瑤一眼，“喔”了一聲道：“打電話讓她早點回家，每次都玩得三更半夜才回來！”說著林父點燃了一隻雪茄，含在嘴裏吸著。
林母伸手一把將夢瑤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著說：“看會電視，你就睡著了！”
林父繼續看他的線裝書籍，林母繼續投入到她的韓劇情節裏，林父的神色是板正地，長時間都是那副板正的神色！林母呢？她的表情不斷變換著，隨著劇中情節的變換，時而還發出一兩句簡短有力地評論、感慨，或者抱怨……
夢瑤坐在林母身邊，坐在林父和林母中間的位置，她哪有心看電視，她的心繃緊著，那句話已湧上喉結處，在欲出欲不出之間……
“爸！我想和你談談！”在電視機畫麵一閃的當兒，夢瑤最終還是將那句話吐了出來。
林父將嘴中的雪茄拿出來，抬頭看了林夢瑤一眼道：“好呀！談什麽呢？要跟爸談什麽呢？”看得出，他的注意力隻分給了林夢瑤一部分而已。
林夢瑤端正了一下身子，喉嚨處微微蠕動了一下，她對林父說道：“爸！您願意聽我認真講麽？…”
“爸聽著呢！你說吧！…”林父又抬頭看了林夢瑤一眼，將雪茄煙再次塞到嘴中，並將手中的書翻了一個頁麵，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認真聽，還是他想不出女兒這個時候會跟他講什麽重要事情？！
林夢瑤看緊了林父小聲說：“爸！你不能擅自幹涉我的愛情！…”
夢瑤這話一出，林父、林母的目光齊唰唰地向夢瑤這邊投了過來！林母吃驚地看著大女兒，嘴唇微微張著，眼角的魚尾紋在這一刻顯得很明顯！
林父顯然也很吃驚，他不相信自己耳朵似地緊盯著夢瑤，半響沒說出話來，他叼著雪茄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可笑。
“你、你說什麽？…”林父緊盯著夢瑤問。
“爸爸！我不想你介入我的感情生活！…”林夢瑤知道話已出口，木已成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索性心裏一橫，有些倔強地看著林父說道。
“夢瑤！…怎麽這樣跟你爸說話！快對你爸道歉，說你不是這個意思！…”林母嚴厲地對夢瑤說道。
林母表麵上是在嚴厲責備女兒，實則是出於一種偉大的母性情懷，她隻想保護女兒免受林父的責罰！林母知道，林父雖然不是那種暴戾的脾氣，但是真正生起氣來，後果也是難以預測的！
偌大的客廳裏，頓時顯出逼仄，空氣近乎凝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看得出林父已經火了，隻是他一直在壓製住這種火勢，畢竟夢瑤不再是小姑娘了，她已經是個成熟女性！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甩她兩個巴掌了事！
“那你想怎樣？！你跟爸說說！…”林父緊盯著夢瑤問道，夾著雪茄的手指似乎在顫著。
林夢瑤勾著麵頰，準備隨時迎接父親的怒斥，或者其它更嚴重的後果！此刻聽林父這樣一問，她鼓起勇氣看了林父一眼道：“爸爸！對不起！我不應該用這種語氣跟您講話！隻是，隻是我不想這麽早就訂婚，我不想這麽早就結婚！爸！…”
嚴格說來，夢瑤說的這句話純屬謊言！她自己心裏很清楚，她並不是不想訂婚，隻是她在林父宣布她和振宇訂婚的那一刻，她猛然間開始懷疑她自己，懷疑她對振宇的感情！
“你這孩子！這突然地是怎麽啦？你跟振宇不是好好的麽？你們一起在M國留學，回國又一起在公司創業！振宇也很愛你！在M國讀書時，你自己都說如果那時候沒有他，你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振宇雙博士畢業後，放棄了在M國的優越條件，追隨你回國！一直無怨無悔地協助你管理公司！這突然地是怎麽啦？！這孩子！…”林母皺緊眉頭看著夢瑤，並伸出一隻手臂搭在夢瑤裸露的肩峰上。
“你說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告訴我！…”林父陰鬱著一張臉龐，將手中的雪茄塞進嘴裏，用力吸了兩口。
“爸爸！我想，我想我還沒作好跟振宇結婚的準備！我一直在想，我對振宇的感情，到底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還是男女之情？！我想，我還沒想明白，所以，所以……”林夢瑤不敢再看林父的臉色，林父這樣陰鬱著臉，比直接扇她一巴掌還令人覺得膽戰！
“這孩子！你是不是跟振宇吵架了，還是怎麽地？振宇哪一點不好？才貌雙全！對人還那麽溫柔體貼！況且他還是你爸昔日好友的兒子！我看他就是結婚的最佳人選呢！…”林母扳過林夢瑤的雙肩，看著女兒嘟囔著。
“你給我閉嘴！…”林父“嘭”地一聲，將手中的線裝書籍猛地拍在沙發扶手上，喝住了林母。
林母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正在彈奏的琴弦，猛然間繃斷了……
林父將目光再次投向夢瑤，厲聲道：“你倒說說看！你想讓爸爸怎麽做？！…”
夢瑤快速地抬臉看了林父一眼，又快速地將目光垂下，小聲說：“我想，我想讓爸爸取消這次的訂婚……”
“夠了！…”林父猛地一拍沙發扶手，衝夢瑤喝道，因為身體的震顫，雪茄頭上的煙灰在深紅色地毯上撒落了一片，“你這是把我林齊天的臉麵丟在地上用腳踩！你知道嗎？！啊？！你讓我怎麽跟參加宴會的那些人說？！難道你讓我對他們說，我女兒忽然反悔了，所以這個訂婚宴不算數，是不是這樣？！啊？！是不是？！你以為訂婚是兒戲？！說訂就訂，說改就改，那他娘的還訂什麽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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