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塵
  等到三人快要到達陰陽宗時已是深夜了。三人飛掠過許多山峰以後,停留在一座平平無奇的山峰麵前;隨著雪舞素手一揮,一黑一白兩道靈力飛舞到天空,一個蛋殼似的光罩漸漸消散,一片光亮頓時撲麵而來,遠遠地可以依稀看到半上的樓閣,但沒有看到半點白雪,好像依舊是春天,三人魚貫而入後,光罩漸漸恢複,此處又變成了一片被白雪覆蓋的黑暗山林。

   陰陽宗依山而建,山不高但卻氣勢非凡,整座山上亭台樓閣相互交錯,大多數地麵都由乳白色的青玉鑲嵌地平平整整,正殿在較高的位置,其而它建築將其拱衛,大多數建築都是紫色和白色,雕畫了相同顏色星辰雲彩的地麵和牆壁交相輝映;在陰陽宗中心位置的廣闊平台前是一個頗為不小的湖泊,名為月湖,湖泊中間有一道長長的青石拱橋正好將其一分為二;山後水汽氤氳,是一片溫泉。

   從遠處看去,陰陽宗卻實是氣勢磅礴。不過誰能想到,經過數千載傳承的陰陽名宗,現如今已經隻剩下師徒四人。

   在深夜裏,陰陽宗本該一片黯淡,不過由於用了許多據說是藍星人傳下來的“明珠”,此刻陰陽宗依舊是一片明亮。

   三人飛落在湖邊,天空的星河與紫月正好倒映在拱橋的左右兩邊,紫色的月光也把本來就淺白的青玉地麵染成紫色;站在湖邊,繁糜的星河與巨大月亮在湖麵上顯得極其清晰,甚至會讓人產生自己就處在星海蒼月之間的錯覺。

   “快去休息吧,小雲,你現在才達到真靈之境,精神力可不那麽充沛。”雪舞輕柔地揉了揉逐雲的腦袋。

   “哦。”逐雲木訥的答應,又轉頭看了看剛站穩的長風。

   “雲師弟,我們住得近,我正好送你回去,你一個人走夜路多危險啊,磕著拌著多不好,是吧?”過來摟住逐雲的肩頭想乘機一塊溜走。

   “大師兄,咱們這兒亮堂得很,小雲自己認得路,不必你送。”雪舞看著兩人的背影的說到。

   “要送,要送,我還正好傳授雲師弟修煉的訣竅呢,雖然雲師弟年紀輕輕就進展神速,但是多傳授些經驗也是好的嘛。”長風拉著逐雲加快了腳步。

   “哦,大師兄有什麽訣竅不如也說給師妹我聽聽,師妹最近修煉正好遇到瓶頸了呢。”說著,雪舞手臂一揮,長風腳下頓時刺出一枚巨大的冰錐。

   長風不得不放開逐雲,自己則一個飛身閃避多開了冰錐,結果剛一落地又有冰錐從地麵刺出,長風連續躲閃了五六次,終於他也失去耐心,運起陰陽靈力硬生生把腳下還要繼續刺出的冰錐給消融了。

   “雪丫頭,你別太得寸進尺了,我可是大師兄,你就不能對大師兄尊敬點。”長風憤憤地說道。

   “我兩可是師傅同一天撿回來的,而且師傅說我們雖然不是兄妹但應該是同一天出生的,我兩不是一樣大嗎?怎麽你就是師兄,我就是師妹了呢?”雪舞也學著長風的語氣說話。

   “怎麽?你對師傅有異議?雖然我兩一樣大,不過師傅說我是師兄我就是師兄。”長風雙手環抱,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好吧,師兄,不過你別忘了,師傅走的時候可是讓我當代理宗主。”雪舞的語氣依舊輕柔平靜。

   “宗主怎麽了,宗主就可以為所欲為?宗主就可以不讓人睡覺啦?況且宗主不該是修為最高的人擔當嗎,我兩的修為差不多都是“身焰”境,我不明白師傅為什麽會讓你當代理宗主。”長風依舊義正言辭。

   “哦?看來師兄有意和我切磋?”雪舞紫色的眼瞳光芒一閃。

   遠處的逐雲好似被忽略了,他暫時也不想休息了,索性就坐在湖邊的石墩邊上就靜靜地看著兩人鬥嘴,看著兩個人淺紫色的眼瞳,他又開始思索自己為什麽是黑色眼瞳。

   紫雲星東陸人的眼瞳大都為淺紫色或淺紅色,而逐雲的眼瞳卻是黑色,這讓他懷疑自己是從西陸來的,因為聽說西陸人的眼睛是褐色或栗色的,雖然也不是黑色,但比起紫色和紅色,比較相近的還是西陸。不過他對這些並不在意,陰陽宗日漸式微,所有的弟子都是從外麵撿回來的孤兒,所以眼睛是什麽顏色已經沒有什麽分別了。

   看向遠處還在爭鋒相對的兩人,他不經想起了以往的二師姐。

   雪舞在逐雲的印象中一向溫柔親切,從未責罵過自己,不過唯獨對待大師兄長風時,她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隻要大師兄做了一點錯事,立馬就要被說教。以往還好有師傅在,兩人不敢大動幹戈,不過如今師傅外出未歸,也就沒人來約束他們了。

   “別以為我怕了你,以前都是師傅在場我才故意讓你的,這次別指望我能手下留情。”看來長風是真的準備動手了。

   雪舞最受不得長風的挑釁。

   雪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在多說話,左手掐了一個法決,四周的靈力開始湧動起來,平靜的湖麵也被擾動起陣陣波紋,“小雲,你站遠些。”她一邊施法還不忘提醒逐雲;隻見她指尖躍動出光芒,四五道銀白色的漩渦在廣場中間形成,狂風頓時湧起,呼嘯著巨大風聲向長風撲去。

   逐雲見狀,隻得跑到了廣場邊緣遠遠地觀望,紫色的月亮懸在兩人頭頂,像一隻巨眼。

   “嘿嘿,潮風嗎?看來你的招式還是老樣子,那好我今天正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看來長風竟真的不怯,掐了一個一樣的法決,五六道黑色漩渦也憑空而生,兩種顏色的漩渦撞在一起,巨大的爆鳴聲響起,狂風把周圍了花草樹木全吹的東倒西歪,唯獨場中的兩人屹立不動;忽然間所有的漩渦都猛得爆開,青玉鋪就的地麵頓時撕裂出十數道裂縫,中心部分更是炸出了一個大坑。

   兩人顯然不會就此罷手,雪舞掐起法決,喚動月湖的水汽,兩條水帶朝著長風卷去,長風飛身而躍,立在半空中,堪堪躲過差點卷到他的水帶,他知道這看似柔軟的水流其中蘊含的力量可不容小覷;光芒一閃,一把青色的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隻見他揮動長劍,青芒分撒而散,兩條水帶被斬成爆碎的細小水珠,半空中頓時水汽彌漫,像是起了大霧,然而讓長風沒想到的是,被斬碎的水珠並未落下,而是全部停留在空中,封死了他的四周。

   “糟了,中計了。”長風暗道不妙。

   “哢,哢”的聲音響起,半空中的水霧凝結成一道道冰刺,所有的冰刺在形成的一瞬間又朝著長風疾射而去。

   雪舞倒也不擔心把長風打傷,因為她知道他長風肯定有脫身的把戲。

   果然如她所料,一道巨大的青芒爆發而出,長風已揮劍殺出,無數的雪刺掉落地麵,像是下了一場大雪。

   一個晃眼,長風已飛身而下,手中長劍正向雪舞刺去,而後者則不慌不忙,往右輕移一步便躲開了長風的攻擊;長風反應也不慢,一擊不中連忙反身揮出一道劍芒,但雪舞又早一步變換位置,劍芒擦著她的衣袖飛過,廣場邊幾顆大樹瞬間被攔腰斬斷;長風暗中催動靈力,身形變得極為迅速,眨眼之間已經追著雪舞揮出了數十劍,不過沒有一劍中的,他所有的斬擊都被雪舞堪堪躲過。

   雪舞好像能提前預知他的攻擊似的,每次都快斬到時,她就像一片雲霧般輕柔地飄走,感覺能中但又偏偏不中,這使得長風愈發煩躁,更加快了斬擊速度,長劍不斷躍動,像極了一支在黑夜中描繪的畫筆,在半空中留下一片片殘影。

   在遠處旁觀的逐雲已看出長風開始漸落下風,長風的禦風術雖然使他的身形變得極快,但雪舞的身法顯然更勝一籌,甚至可以說遊刃有餘;逐雲知道,大師兄要是還堅持隻用劍的話,那他永遠也無法取勝,雖然陰陽宗每人都有配劍,但是現如今隻有長風一人是經常使劍的。

   原來在兩年多前,長風雪舞兩人的法術其實是不分上下的,不過有一次長風在後山看到了一本據說是藍星遺留下來的書,書中的刀光劍影快意恩仇讓從未下過山的長風很是著迷,更重要的是,書裏麵的風流俠客大都是使劍的,所以從此以後長風便改為劍修,法術也開始生疏了,還老跑下山去當它的大俠;甚至逐雲自己也受了他的影響開始時不時的施展禦劍術,希望有一天能行俠仗義受人敬仰。

   不過場中的情況似乎有了變化,長風把劍脫手而出,施展起禦劍術,青霓劍追著雪舞去了,而它自己則捏了一個法決,片刻之後,數千道光芒在半空中閃爍,那是一道道白色的劍氣,除了顏色與青霓劍不同以外,外形與青霓劍一模一樣。

   “看來師兄最近提升不小啊。”雪舞停止了躲閃,伸出手,將急速飛來的青霓劍硬生生攝在空中。

   “彼此彼此。”長風表麵依舊吊兒郎當,不過額頭已經有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隨著他法決的完成,數千道光影飛落而下,籠罩住了雪舞周圍全部的空間。

   “這下看你還怎麽躲。”

   無數的劍氣暴雨傾瀉而下,把原本就破碎的廣場徹底打了個底朝天。

   長風用靈識感知到雪舞在劍雨裏沒有逃掉,不由得有些得意,感歎自己這招劍雨真是神仙也逃不掉啊,他估摸著雪舞就算能抗住這些劍氣,也足夠狼狽的了,把最喜幹淨的雪丫頭弄髒,足夠他叫囂一陣子了。

   相反的,遠處的逐雲完全不為他的二師姐擔心,因為她的二師姐正站在他的身旁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黑發,看著遠處正叉腰狂笑的大師兄。

   “師姐,你已經突破了對吧?”逐雲仰頭問道。

   “小雲果然天資聰慧,被你看出來了。”

   “看來大師兄要沮喪一陣子了。”逐雲扭過頭看向遠處的還在傾瀉的劍雨

   “這個笨蛋,會使劍就真把自己當無敵的大俠了。”雪舞罵人的時候語氣依然輕柔,甚至讓人聽不出她在罵人。

   “師兄,什麽事那麽開心啊?”雪舞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呃”,某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回過頭,一副見鬼的樣子“怎麽可能?我明明看到你還在裏麵。”這時劍雨已經消散,隻見被劍氣擊掀翻的大坑裏除了一把青霓劍,別無他物;他把青霓劍召回手中,一入手的瞬間他就明白了,雪舞在劍上施加了一縷她的氣息,擾亂了他的視聽。

   “哎,雪丫頭,我說,你能不能別耍賴,能不能好好打一場,你到處跑來跑去,玩兒我呢?”長風把青霓劍禦在空中,好像有意再打一場;逐雲連連擺手讓他別再挑釁了,;不過他好像會錯了意“雲師弟,你對師兄也太沒信心了吧,你站開些,看我不把她製的妥妥的。”

   “我看不必了。”雪舞輕緩地向前走了幾步。

   “什麽嘛,那麽快就認輸了,這可不像你...”長風話還沒說完就被雪舞的動作震懾住了。

   隻見雪舞伸出右手攤開手掌,纖細的手指緩緩向內收攏.....長風對這個姿勢映像很深刻,因為他隻見師傅施展過一次,此時雪舞的動作和那時師傅的一模一樣。

   “怎麽可能.....無塵之境...”

   紫色的月光把雪舞的手指映得晶瑩剔透。

   隨著雪舞手指握成拳頭,一道不可見的波紋從雪舞手中擴散出來,瞬間掃過了長風和整個廣場。

   “真的是...無塵之境...”青霓劍在波紋掃過的一瞬間掉落在地上,自己也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躺在地上的長風嘴角有些苦澀,歡快的心情一掃而空,巨大的失落如潮水般湧來,他沒想到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師妹”已經超越自己如此之多了。

   “師兄,看來你已經徹底墮落在你那個俠客夢裏了。”雪舞的語氣很輕,但傳長風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從記事開始,他與雪舞無時無刻都在較勁,兩人的修行從也總是相差無幾,所以他也總是有恃無恐地敢和她拌嘴,甚至如果有一天兩人沒有再針鋒相對,那兩人才會感覺奇怪;而直到如今,自己已經徹底比不過她了,他感覺自己心有些空落落的,他覺得自己似乎被拋棄了,就像在黑暗中攜手同行的朋友,已經愈行愈遠,最後拋下自己獨行,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雪舞不在和他拌嘴了,留下他獨自沉默,那該是怎樣的寂寞啊。

   記憶如潮水般湧現,他爬起身來,微微抬頭,看向遠處的雪舞,那絕美的風姿,那樣的美麗,原來自己離她原來已經那麽遠了,在仔細想想,自己以往的插科打諢,在她麵前表現得放蕩不羈是多麽的愚蠢,也許在她眼中自己就是個十足的笨蛋,而自己卻把那些做作的瀟灑當做與眾不同來來在他麵前炫耀。

   自己還是那個不正經的笨蛋,而她已經成為了遙不可及的未來。

   此刻,除了雪舞,整個廣場之內再無半點靈力,長風的身上的靈力也被剝離了大半,這顯然是她手下留情了,長風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失去靈力的修士就如同上岸的魚兒一樣痛苦,無法溝通天地靈力的修士簡直和山野間的農夫沒什麽區別。

   剝離範圍內的所有靈力,這就是無塵之境。

   雪舞收回領域,長出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發紅,看來無塵之境並不能肆無忌憚的施展;看著正喘著粗氣的長風,她心中低歎一聲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不過轉念一想,要是就此能消去長風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那也不錯。

   “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收拾。”雪舞環顧了下一片狼藉的廣場,最後深深看了一樣場中孤零零的長風,也不知她是對誰說的,轉過身摟過逐雲的肩頭,消失在樹蔭中;在轉角處逐雲轉過頭,破碎的廣場間隻剩下青霓劍孤零零的斜插在地麵。

   雪舞直到把逐雲送到他的住宅內才離去,陰陽宗由於人才凋零,空出了許多院落,所以師姐弟三人各自挑選了一套宅子居住;簡單的洗漱過後,逐雲盤坐在床上,運起陰陽咒令的功法,黑白兩道靈力升起,如絲綢般環繞在他周圍,這是陰陽宗獨有的靈力,是世間最本源純淨的靈力。

   世間靈力本就分陰屬和陽屬,由於這兩種靈力過於霸道和濃鬱,一般人根本沒有轉化和運用它們的方法,要等到這兩種靈力消散變淡後變得易於駕馭才能使用,而陰陽咒令卻可以直接控製和轉化陰陽靈力;普通人若要使用一個簡單的禦風術,起碼要三年五載的修煉才能做到,而逐雲在修習陰陽咒令的第一天就可以輕易得做到飛行,由此可見陰陽咒令有何等的優勢,陰陽咒令就像一把鑰匙,擁有鑰匙的人永遠也比別人早打開下一道門,況且塵世中的流派及其紛繁,大小宗門不下千萬,甚至山野間耕作的農夫也有幾分道行,就算能稱最上流的東陸三國皇室;但比起陰陽宗來也弱了三分;由於陰陽宗與外界的功法截然不同,所以修煉境界也各不相同,塵世中普遍的境界依次是聚氣、元基、神穀、無妄、禦陽、無缺、長生,每個境界又分八層;而陰陽宗的境界依次是明台、真靈、身焰、無塵、虛合、真一、歸墟,每個境界隻分六層,現如今逐雲的境界雖然隻是真靈之境,但再看逐雲年紀,能在十一歲到達真靈之境已經實屬罕見了,而長風的境界是身焰之境,比起雪舞的無塵之境,整整差了一個大境界,這也可見為何長風如此沮喪了,他已經被遠遠甩在後麵了,要想追上,談何容易。

   逐雲按照陰陽咒令的功法將陰陽靈氣聚如氣海內,黑白兩道靈力在其中相互流轉生生不息,在靈力流轉了十個小周天,靈力充沛到四肢百骸後,他伸出手掌,微微凝神,兩黑兩白四個光芒流轉的靈球漂浮手掌中,逐雲又慢慢掐了一個看起來不怎麽熟練的法決,隻見漂浮在手掌中的小球竟開始變得不同,一個小球變成了雷光閃動的明亮光球,一個小球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漩渦,另外兩個小球則沒有任何變化;逐雲手掌開始向內收攏,小球也開始漸漸收縮變小,最後縮小成隻有灰塵大小的四個小點,隨著逐雲手一揮,四個小點穿過藍星傳來的透明窗戶飛到外麵的院落中間,“三、二、一”,隨著逐雲心中默念的倒數的結束,院落中頓時雷光閃動風聲大作,原本已經縮小到灰塵大小的四個靈球在一瞬間膨脹到了兩人多高,不過在風球和雷球爆發的同時,另外兩個一同變大的黑球就像風球和雷球撲去,很快風雷兩球就被吞滅了,隨後兩個黑球也開始在空氣中消散。

   這是逐雲無意中發現的遊戲,用來加強對靈力的控製,把靈力固化然後壓縮到極限,然後斷絕靈力的控製,失去控製的靈球會瞬間爆發出比原本多出數倍的能量,他在把這個發現告訴師傅之後,師傅一方麵驚歎於他的天賦,另一方麵又囑咐他千萬不要用在人身上,壓縮到如此微小的靈力,除非是頂尖高手,普通人根本無法用神識探知到,要是吸附在人的身上甚至吸入體內再爆發,那這人必死無疑,無端的殺戮要盡量避免,這是師傅提醒的最多的;其實在師傅提醒他之前,他到是從未想過要用在人身上,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將來某一天,他將不得不違背師傅的教導,使用這慘烈的殺招。

   完成了這項必修課之後,逐雲又下床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有一個長長的巨大圓桶,這個圓桶一頭大一頭小,大的那頭很長甚至已經伸出了房頂一大截,小的那頭極小,在旁邊還有一個椅子,他坐在椅子上睛朝向圓桶小的一頭;陰陽宗大多的屋子都有藍星人遺留的痕跡,這間屋子也不例外,比如光滑明亮的地麵,鐫刻著奇怪星辰的屋頂、能改變房子溫度的“冷珠”、能自己清洗衣物的“淨塵珠”,當然也包括這能看得很遠甚至能穿越星辰的“望遠鏡”;自從來到這間屋子的第一天,這幅望遠鏡就在這裏了,朝著西邊的星空,逐雲很少移動它,因為紫雲星的巨大月亮總是在東邊的天空,大多數星辰的光芒都被她掩蓋,而西邊的星空總是晴朗的。

   透過目鏡,無數絢麗瑰麗的圖案在他眼中呈現,億萬顆星辰在背景中閃爍,就像山的那邊還是山一樣,透過無數的星辰以後,依舊是星;他已經觀察過了許許多多的星,有的是灰蒙蒙的有的是藍幽幽的還有很多星星是怪異醜陋的,不過大多數星星看上去基本都沒有人的存在;逐雲稍稍偏轉巨大的鏡頭,朝向璀璨的星河,他在尋找屋頂上所鐫刻的奇怪星辰,藍星人標注出的星星,那它們肯定存在;從肉眼看星河,人們難免會感歎那些繁密的星星之間距離如此之近,但從鏡中看去,每一顆星都相距極遠,再單獨看去,幾乎每一顆星都處在孤獨而深邃的黑暗中,“從那片星河看紫雲星也是一片星河吧。”逐雲默默得想著。

   看了大半個時辰,依舊沒有找到屋頂上畫的那幾顆星,他也覺有些困倦了,想起明天還要收拾廣場上的一片狼藉,趕緊回到床上,草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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