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稅賦
  次日,溫暖的晨光從窗外灑落進來,將上官飛燕的俏臉映襯的格外豔麗,美得不可方物。

   也許是光線有些刺眼,上官飛燕悠悠轉醒 ,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待緩緩坐起後才想起昨日發生的種種。

   “好像幹了些丟人的事.....”上官飛燕拍了拍微紅的臉頰翻身下床。

   當走出屋子後便看見,青炎與周老丈正擼起袖子劈著木柴,期間有說有笑十分融洽。

   “醒了?身體感覺如何?”青炎餘光瞥見上官飛燕後,將斧子劈到木墩上笑著問道。

   望著青炎爽朗的笑容,上官飛燕不由得又想起昨夜的事,臉上又有些紅暈。

   “青炎,老頭子看這位姑娘臉色還有些發紅,看來是沒有好利索,你趕緊扶她進屋中歇息吧。”周老丈一臉擔憂。

   “我看也是,待我扶她回去後再來幫您的忙。”說罷,青炎便快速走去。

   “好了!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你們不用擔心。”上官飛燕見對方徑直走來,趕緊拍了拍胸口。

   青炎疑惑道:“真好了?你可不要逞能。”

   “真的好了!要不我替你劈柴,看看我是否騙你們。”為了掩飾尷尬,上官飛燕便要上前。

   “你可歇歇吧,大病初愈哪能用你劈柴,你如果真想活動活動,就去廂房幫周婆婆忙活早飯去,小露幾手也算是答謝二老的搭救之恩了。”青炎指向冒著炊煙的廂房。

   “噢!好,我去廚房!”上官飛燕一路小跑的奔了出去。

   周老丈聞言十分意外,“上官姑娘年歲這般小,竟然還會燒菜?”青炎笑道:“如果是我第一次看見她也會以為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可我親自嚐過她的手藝,即使是過去許久也覺得回味無窮。”

   “對了老丈,您說你是這周家村的裏正,可您年紀著實不小了,應該好好頤養天年了吧。”青炎拿起柴斧。

   “其實五年前老頭子就應該卸任了,奈何周家村所有的鄉親見我身體還算硬朗,應是推舉我再幹十年,唉,鄉親們如此信任,老頭子怎能再推辭。”周老丈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

   “那是老丈您行得正坐得直,不然怎能做到這點。”青炎背起砍好的木材,“老丈,這是最後一批了吧?”

   “不錯,算上之前那幾批,山中獵屋裏的木材便夠用了,路上小心些,我們幾人等你回來用飯。”周老丈揮了揮手。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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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獵屋在山上,其實這山並不遠也不高,以青炎的腳力也用不上一炷香的時間。

   在返回的路上,青炎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渠水郡在益州東部,離成都的路途並不算近,如果騎馬的話也得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剛才見上官飛燕奔跑的步伐還算穩健,想來再休息一天,明日便可出發。

   又想到昨日鑿船的未知勢力,青炎心中暗自歎息,本以為怎麽著也得到成都才能泄露蹤跡,沒想到益州還沒進便被人堵個正著。

   當行到周家村的村頭時,青炎眉頭一皺。

   隻見村頭有兩夥人正在對峙,一方以周老丈為首的村民人數較多,而另一方是十幾名衙役和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員。

   青炎沒有聲張,不漏痕跡的來到村民當中。

   “周裏正,期限已經過了三日了吧,不知這稅銀籌備的如何了?”

   “回魏從事,最近這半年來稅賦實在有些沉重,我周家村一時間當真籌不到更多的銀子了,這是三十兩,您先拿著,待日後籌齊後定會親至送去。”周老丈將一塊紅布包著的碎銀恭敬的遞給魏從事。

   魏從事單手結果後墊了一墊分量,恥笑道:“周裏正,你是否在打發叫花子?你們周家村按人頭算可是整整一百五十兩!”說罷,便將手中的碎銀甩到了周老丈的臉上。

   周圍村民見此都是義憤填膺想上前理論。

   “怎麽著!你們這幫刁民是想造反不成?可知本官為渠水郡太守從事,如果本官少了一根頭發,屠了你們全村!”魏從事氣焰十分囂張,仿佛是一名可以主宰這些村民生死的帝王。

   “魏從事是吧?朝廷稅銀都是秋收後征收,並且普通農戶可以用糧食代賦,從未聽說過開春征稅還必須是現銀,你倒是說說這征的是什麽稅?”上官飛燕扶著周老丈,冷聲問道。

   魏從事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周家村,不說對這裏的一草一木極其熟悉但也大概知道這周家村都由什麽人組成,此刻見到上官飛燕竟然望的癡了,倒不是其沒見過漂亮女人,但前者的姿色與氣質就是渠水郡當紅的窯姐兒都比不上萬一。

   “可是聾了?你要是答不上來便是假借朝廷名義私征賦稅,其罪可誅九族。”

   魏從事當然不會被一個姑娘家的威脅嚇到,待反應過來後臉上堆起讓人發惡的笑容,“這位姑娘的話實在是危言聳聽,本官當然是奉了朝廷旨意收取稅銀,如果姑娘有什麽疑惑,不如找個靜雅之所為你一一解答,你看可好?”

   “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覺得孔雀會和一隻蛤蟆同處一個屋簷之下?”上官飛燕毫不掩飾的恥笑,讓周圍村民爆發出震天的笑聲。

   魏從事在渠水郡雖不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但也是太守的嫡係,往日裏何曾受過如此羞辱,“既然你敬酒不吃,並且對本官出言不遜,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來人,將這女子戴上鐵鏈帶回去後押入大牢。”

   上官飛燕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嬌喝道:“想拿本姑娘並無不可,隻要你說明白征收的到底是什麽稅,跟你這蛤蟆走一遭又如何!”

   “聽好了,這是陛下親自頒下的皇家嗣葬稅,因前些時日鄭王殿下突然染病魂歸蒼天,陛下悲痛萬分準備為鄭王殿下辦一場隆重的葬禮,可近幾年來與北燕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所以需要南趙萬民每人都出一份力。”

   上官飛燕聽到解釋後楞在當場,片刻後再也忍受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最後竟然笑到岔了氣。

   “你這蛤蟆說什麽?皇家嗣葬稅?鄭王染病而死?陛下還要為其舉辦隆重的葬禮?你怕不是出門時腦子被夾到了吧?”上官飛燕彎著腰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眼淚。

   魏從事聽到上官飛燕的話,心裏驟然一緊,因為自己作為渠水郡太守從事,消息當然是格外靈通,鄭王到底為何而死他在清楚不過,而且這皇家嗣葬稅自然也是假借朝廷名義刮取民脂民膏。

   “將這胡言亂語的女子給本官拿下!”魏從事再不猶豫,命令左右衙役上前緝拿。

   周老丈見此趕緊將上官飛燕攔在身後,陪笑道:“這丫頭是我一個遠房侄女,沒見過什麽世麵不懂事,魏從事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與她計較。”

   “想要本官放她一馬可以,隻要讓她陪本官三天,本官不光不治她的罪,而且還能將你們周家村的稅收減免一半,你看如何?”魏從事一臉淫笑打量著上官飛燕曼妙的身材。

   “魏從事您說的哪裏話,我這侄女年歲還小,伺候不了您這樣的大官,還望您看在老頭兩個兒子為國捐軀的份上放過她一馬,老頭子給您跪下了。”說罷,周老丈雙膝跪地用哀求的眼神望著魏從事。

   “兩個兒子為國捐軀?話倒是說的漂亮,你那兩個兒子到底死沒死誰知道?也許是當了逃兵也說不定,”

   “魏從事你怎能侮辱為國捐軀的將士啊!”

   “侮辱?本官承認北府煌騎確實厲害,可他們現在在哪?說不定跟你倆兒子一樣當了逃兵。”魏從事再次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本官將她拿下!”

   上官飛燕美目一挑,冷聲道:“我看你們誰敢!”

   這時,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掌搭在了上官飛燕的香肩上,待其回頭一看心中驟然一驚。

   來人十分熟悉,正是青炎,可其臉上的表情仿佛萬年寒冰一般,再不複之前爽朗俊秀的模樣。而其手中握著之前砍柴的斧子越過自己走向了魏從事一幹人。

   “知你是太守從事,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跪下向著周老丈磕一百個響頭,我便當你之前的話是放屁。”青炎在對方五步之外站定。

   魏從事心中十分驚訝,今天怪事真是多,眼前的年輕人顯然也不是周家村的人,但當聽到對方口中的話後,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你說什麽?讓本官給他磕頭?還必須是一百個?你以為拿一把斧子就能嚇到本官?”

   身邊的衙役們屬於魏從事的馬前卒,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哪想到今天見到如此有趣的小子,俱是大笑出聲。

   “飛燕,扶老丈退回去。”

   “青炎,他怎麽說也是....”

   “退回去。”

   上官飛燕從青炎的身上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威勢,這才想起自己爹爹曾經說過的話。

   飛燕啊,你以後可別總嗆人家並肩王世子,這小子要是動了真怒,就是陛下也很有可能壓不下去,簡直就跟他爹當年一個德行,不怒則已,怒則血濺五步。

   感受到對方身上莫名的威壓,魏從事不由得後退兩步,“這小子手握利器定是要對本官圖謀不軌,還不將其拿下!”

   十幾名衙役也不廢話,抽出佩刀便將青炎圍住,而為首一人準備上前想製住青炎的肩膀。

   可這名衙役的手臂剛剛伸出後,便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突然變成了紅色,而後手臂上突然傳來刺骨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

   衙役捂著狂湧鮮血的右臂疼的滿地打滾,而其他衙役根本沒有看到對方絲毫出手的痕跡。

   緊接著四名衙役同時出刀看向青炎,周圍村民被這一幕嚇得擋住了雙眼,腦海中已經浮現這位年輕人的下場。

   “啊啊啊啊!!!”

   但幾聲更大的痛呼讓村民們疑惑非常,當睜開雙眼便看見,那四名衙役與之前那人一般,捂著斷臂倒在地上劇烈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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