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心易古,花憶容(81)
  蘇州城醫者盡是被人擄走,更是無法追查下落,重傷昏迷的柳聞風再一次陷入危機,從未經曆過的危機之中,無論麵對怎樣的困境,隻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必然可以找出最為合適的方法,隻是如今陷入昏迷,蘇州城內所發生的一切完全不為所知,表麵看似平靜,確是暗潮洶湧。

   令人流連忘返的蘇州城究竟發生了什麽!

   原本的平靜隨著黑袍人的出現完全打破,兢兢業業的漕運使李淼水同樣擁有不同的身份,不僅掌控南北漕運,更是與神秘勢力有所關聯,黑袍人第一道擊殺令隨著馬岩率領騎兵到來徹底宣告失敗,更是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隻是同樣造成柳聞風的重傷昏迷,官兵的介入更是令原本的計劃無法實施,最後的目標隻能鎖定在柳聞風身上,一個有本事、懂得如何辦事確經常壞事的人身上。

   重傷昏迷的柳聞風進入蘇州城將軍府,好在有薛神醫及時診治,更是將身體上的腐肉盡是刮去,阻止傷勢繼續蔓延,將軍府的參湯更是起到一定作用,隻是沒有可以醫病的醫者,更加缺少治療傷勢的藥物,麵對昏迷的柳聞風,隨行的兩名下屬,張虎、李龍一時陷入兩難。

   馬岩看在眼裏心中焦急,從座位上站起,拍著胸脯道:“一切包在馬岩身上。”說完轉身出去,拍馬而走,房間內隻剩下柳聞風身邊僅剩的兩大刀衛張虎、李龍,談及往事無不傷懷,許豹的慘死令人惋惜,更加令人氣憤的是死在最親的兄弟手中,其中所指自然是背叛的錢鷹,隻是細細考究不難發現,錦衣衛身為皇室衛隊不過是表麵風光,其中的死傷、苦難、離別完全被光環掩飾,張虎提起許豹之死不由得連連歎息,李龍似乎早已看淡,既然選擇了便沒有任何退路,跟著大人已經是人生最大的滿足。

   時間慢慢流逝,天色漸晚,馬岩一直杳無音信,張虎不由得心中著急,人生地不熟,所有的希望隻能寄托在這位年輕氣盛的少將軍手中,馬蹄聲想起,等來的確隻是失望,馬岩伏在馬上,嘴裏不時噴出酒星,嘴上更是說著胡話,不想這個時候確是喝的酩酊大醉,從言語之中可以聽出必然是出師不利遭遇挫折。

   馬岩伏在馬上,眼睛緊緊閉上,嘴裏道:“柳大人,你是好漢、英雄,可惜馬岩確是救不了你,慚愧啊,慚愧。”

   家丁上前,伸手試圖從馬上將少將軍扶下,不想馬岩雙手死死抱住戰馬不放嚎啕大哭,哭聲引起將軍府家丁丫環注意,看上一眼很快離開,多半是不想惹上麻煩,馬岩,一個對生死毫無畏懼的漢子,確是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多半是因為無助還有內心的苦痛。

   馬岩飛身上馬離開將軍府,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好兄弟,蘇州城總捕頭華城,華城身居總捕頭多年,經驗豐富,手下更是聚集一批實力不俗的捕快,蘇州城富庶,人人安居樂業,華城倒也樂得如此,終日帶著手下四處巡視。

   華城腰挎大刀邁著方步走在街頭,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身後跟著十幾名捕快,不時將目光落在行人商販身上,行人連忙低頭躲避,這樣的陣勢加上身上的衙差服腰間彎刀,必然是不能招惹的主。

   身後衙差蹭的一下躍上高台,扯開嗓門高聲道:“捕頭大人今日巡視,若是哪裏發生案子立刻來報,捕頭大人必然秉公辦理。”多半是蘇州城近些日子沒有案子可辦,平日裏更是閑來無事,所以心裏癢癢,身為捕頭若是沒有案子,等於沒有任何油水可拿,自己這些兄弟同樣隻能跟著喝西北風,華城於是想出這招,大有親民之意。

   捕快扯著脖子嚎了一通確是無人打理,無奈隻得從高處跳下,“頭,看來真是天下太平了,一個月愣是沒有接到一件案子。”

   華城鼻子一哼道:“算了,繼續巡邏,老子就不信了,這麽大的蘇州城就沒個案子,老子的骨頭都待酸了。”說完晃動一下肩膀,立刻有捕快過來敲上幾下。

   這時一匹快馬飛奔而至,馬上一員銀甲將官,行人紛紛躲避,華城認得,守城將軍馬凱的公子馬岩,跟自己同樣有些交情,高喊一聲,“馬將軍,何事如此著急!”

   馬岩聽見聲音,手中韁繩拉緊,戰馬前蹄揚起站在遠處,一回頭恰好看到華城帶著一眾捕快從巷子裏走出,馬岩從馬上下來,抱拳道:“華兄,小弟正有事找你,不想確在這裏遇到。”

   華城道:“趕得好不如趕得巧,瞧見了,這位可是咱們少將軍,我華城最好的兄弟。”華城此舉大有吹噓之意,馬岩心裏有事顧不得太多,身後捕快紛紛上前見禮。

   馬岩道:“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喝邊談!”

   華城咳嗽一聲,“你們先回去,我與少將軍有要事商議。”

   一眾捕快離開,順著巷子向前,一人道:“什麽要事,不過就是喝酒、吹牛、玩女人,用得著我們的時候,一口一個兄弟叫著,現在好了,該享受的時候一個人去享受,完全把我們甩到一邊。”

   另外一人道:“誰讓人間是總捕頭,若是你當了總捕頭同樣不會把我們這些苦命的兄弟放在眼裏!”

   那人道:“也不知道大人看中他什麽!”

   另外一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捕頭大人可是咱們漕運使李大人的內弟!蘇州城誰敢不給李大人麵子。”所謂的內弟說白了就是小舅子。

   “媽的,真是晦氣,這年頭沒有個背景,連一個捕快當得都憋氣。”

   “算了,他喝酒咱們也喝酒,他玩女人,咱們玩不起最多回家伺候母老虎去,何必鬥這個氣。”

   “說的就是,況且捕頭大人也給了我們不少好處。”

   “走,這次喝酒你小子甭想白吃白喝。”

   “那是自然。”

   酒樓內,兩人落座,小二手腳麻利,肩上搭著嶄新的毛巾,順勢在桌上一擦道:“客官您瞧好了,不帶一點油汙,咱們這又幹淨又實惠,更是有百年老酒,保準客官滿意。”

   華城道:“把你們這好菜好酒都拿上來,這位可是少將軍!”華城心裏清楚,馬岩這次來必然是有事相求,不管自己能不能辦,這頓飯至少自己不必買單,時間不長酒菜端上,樣式精美,至於價錢自然另當別論,封泥打開香氣撲鼻,酒同樣是好酒。

   幾杯酒下肚,華城打開話匣,“兄弟這次找我究竟為了何事,隻要兄弟能辦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說完打了一個飽嗝。

   馬岩道:“城內醫館的醫者被人擄走,總捕頭是否知曉!”

   華城一拍桌子道:“不可能,若是真有這事,為何不到官府擂鼓鳴冤!”

   馬岩道:“或許是有難言之隱。”

   華城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般,“不可能,整個蘇州城莫說是擄人的賊匪,即便是偷盜的毛賊都沒有一個,若是遇到,隻要提我大捕頭快刀華城,誰都要給幾分薄麵。”說完酒杯端起一飲而盡,腦袋頓時耷拉下來,華城陪了一杯,心中煩悶,酒壺拿起再次倒滿。

   手放在櫃台之上,手心攤開,一塊銀子落下,掌櫃的笑臉相迎,華城早已達到目的,趴在桌上爛醉如泥,馬岩付了酒錢,有人牽馬過來,勉強登上馬鞍,伏在馬上放開韁繩任由戰馬獨自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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