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學算卦
  阮青青倒也不困,昨夜裏寶兒是哭鬧了幾次,可小家夥一哭,她爹就忙抱起來哄,怕打擾她睡覺似的。他總是先喂寶兒喝點水,若是還哭的話,便把孩子放到她懷裏,讓她喂奶。

  阮青青突然一個激靈起身,想到後半夜裏,沈澤川叫醒了她一次。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解開衣服的扣子,側身喂寶兒。

  可後來……後來她好像就睡著了!

  阮青青臉一紅,想著自己坦露前麵的樣子,定被他看到了。而且醒來的時候,她的衣服已經被整理好了。

  阮青青又是羞赧又是生氣,不禁裹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幾個滾。

  “夫人?”

  阮青青忙從被窩裏露出頭,見聽月站在屋子當間,正一臉驚奇的看著她。

  “咳咳,做什麽?”

  “哦,昨兒您不是說想吃東頭街裏的燒餅,奴婢剛出去給小郡主買衣服的時候,路過那裏就買了幾個。”

  阮青青看到聽月端著的盤子裏放著幾個燒餅,烤的焦黃,還有濃鬱的肉香,立即引起了她的食欲。她忙坐起身,因在小院裏梳洗過了,便直接拿了一個燒餅來吃。

  “我隻吃一個就好,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是。”

  正說了這話,聽蓉進來了。聽月便給了她一個,兩個丫鬟索性在裏屋陪著阮青青一起吃了起來。阮青青這人很隨意,時間長了,院裏的丫鬟下人們也隨意了起來。

  “咱後門那胡同口有個算卦的。”聽月衝聽蓉道。

  “你算了?”

  “我本沒這心思,可那老頭一直誇自己是神算,我便算了一卦。”

  “哦?”

  聽月伸出自己的手,道:“那算卦的給我看的是手相,不但要看,還要摸,說是手厚手薄也能看出人的福氣多少來。”

  “那你有多少福氣?”聽蓉問。

  “他說我是先吃苦後享福的,而且福氣已經到了。”

  兩個小丫鬟說閑話一般,可阮青青卻聽進了心裏。若是她也會看手相,改日有功夫去外麵擺個攤,借著這名義就能摸別人的手,這樣她就能知道到底多少人可以幫她掙積分。

  是很多人或是特定的那麽幾個,日後沈澤川娶了蕭落雪,她自不能從他那兒掙積分了,可空間她還要用,也許能借著算卦的名義掙積分。

  她好機靈!

  這樣想著,阮青青從後門出去,見那算卦的還在胡同口,便小跑了過去。

  “夫人,老朽與您有眼緣,可要算一卦?”

  這算卦的老頭身體又瘦又長,跟一根竹竿拄著一個腦袋似的。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寬大,隨風而動,就怕一陣風刮大了,兜著風把人給帶走。

  這老頭長著一撮山羊胡,因為瘦兩邊顴骨很高,整張臉好似倒三角一般,很怪異的感覺。不過他的眼睛卻很有神,泛著賊光。

  咳咳,反正這麵相,她是生不出眼緣來。

  見阮青青坐下了,老頭捋了捋胡子,“一卦一兩銀。”

  “若是不準呢?”阮青青挑眉。

  一兩銀,嗬,剛聽月明明說這老頭收了她兩錢而已。

  老頭指了指身後,上麵寫著:不準,賠百金。

  阮青青點頭,這才伸出了手。那老頭握住阮青青的手,眼裏打量著,念念有詞。

  “手,蘊含兩儀,三才之道,囊括太極、五行之謎。相,有先天和後天之分。夫人這手相,先天苦難多,妄念多,而且命短,在此斷開,可之後又接上了。”

  阮青青心中一動,這老頭還真說對了。

  “這命線接上後,便是後天之相了。夫人巧思通便,智謀過人,而且富貴盤於手掌,握住可一世無憂,隻是……”

  “隻是什麽?”阮青青竟也聽進去了。

  “隻是夫人未必在乎這富貴,腳下的路不好走啊!”

  阮青青呼出一口氣,她腳下的路自然不好走,倒也不用他說。可這太泛泛而談了,阮青青嚴重懷疑這老頭肚子裏隻有半瓶水。

  “還能看出什麽?”

  “夫人想問什麽?”

  阮青青眨眨眼,她還真沒想問的,她喜歡盡人事,但不喜歡聽天命。

  “老先生,你教我算卦可好,我給你十兩銀。”

  那算卦的老頭一愣,“夫人想學算卦?”

  阮青青鄭重的點頭,“呃,不用太精,隨便胡謅兩句能唬人就好。”

  老頭笑了笑,“這手相的學問博大精深,胡謅怕是要露餡的。”

  阮青青想了想,道:“您往後每日都來,我跟著您學。不管學多久,每日一兩銀子,可好?”

  “一兩銀子……”老頭嫌少。

  阮青青笑了一聲:“您今兒自清早就來,到現在快晌午了,兜裏也沒一兩吧?”

  “那好吧!不過……”

  阮青青挑眉,他又不過什麽?

  “你跟老朽學東西,總要拜師吧?”

  拜師?

  阮青青心想,拜一個極有可能是江湖騙子的人做師父,她豈不成了女騙子?

  “那不如您跟我看看手相,我這輩子有師徒緣嗎?”

  老頭輕嗬了一聲,還真掰著阮青青的手看了看,“還真有!”

  “那我若拜您做師父了,咱們師徒不好講銀子吧,師父教徒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您說呢?”

  老頭被阮青青噎了一下,忙裝著樣子又看了看阮青青的手,道:“你這手相克師父啊,老朽還想多活幾年,咱們不講師徒緣就講銀子!”

  阮青青點頭,“老先生果然天機神算!”

  老頭:“……”

  這是諷刺嗎?絕對的!

  當下交了一兩銀子,那老頭便跟阮青青講起了手相學。這果然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什麽太極八卦都出來了,那晦澀難懂的字眼一個接著一個從老頭嘴裏冒出來,聽得阮青青腦子都大了。

  “總的來說,這些都沒用。”老頭最後一語結束。

  阮青青眨了眨眼,“沒用?”

  “我剛才講的是手相學的起源,沒用實用性。”

  阮青青一股怒火上升,可又想著追本溯源這事,也不一定沒用。雖然她一句沒聽懂,但不妨礙這是一套嚴密的教學係統。

  “那您講點有用的。”

  “明日吧,今日嘴巴幹了,肚子癟了,腦子也空了。”

  阮青青:“……”

  她怎麽有點像冤大頭!

  老頭頂著桌椅板凳就走了,別看瘦的就那麽一縷,可力氣還不小,走得又輕又快,轉眼就看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