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兄弟和小娘
  咕隆……

  阮青青覺得餓了,這兩日她餓得很快,恨不得手裏總有點吃食,隨時能咬兩口充饑。桌子上沒其他,隻有一盤西瓜子。

  她抓了一把,樂嗬嗬的磕了起來。

  這時蕭祈盛來了,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踱著步子來了,一步比一步沉重。

  “怎麽了?”阮青青問。

  “您怎麽能這麽對我……我……我可是叫您小娘的人啊!”蕭祈盛說著眼圈都紅了。

  咯嘣……

  阮青青吐出瓜子皮,“我對你做了什麽?”

  怎麽有種渣男的即時感,這熊孩子!

  “我剛在就在外麵,什麽都聽到了!”蕭祈盛忍著淚大喊一聲。

  “哦。”

  “你怎麽能這麽平靜?”蕭祈盛忍無可忍,指著阮青青大喊:“什麽保胎?什麽胎兒三個月了?什麽……孩子的爹是誰?”

  “你還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你應該知道啊!”

  “我……”蕭祈盛差點氣暈過去,“我爹都死了兩年了,你卻懷上了,快說,那個野男人是誰,老子要斷了他子孫根!”

  “宣靖王!”

  “宣靖王?宣……你提他做什麽?”

  阮青青又磕了一個瓜子,仔細剝了皮,放到嘴裏,閑閑道:“你當他是好兄弟,他當你是麽?昨夜裏都一起喝酒了,這麽大的事,他竟然沒告訴你,嘖嘖,友誼的小船啊!”

  “什麽……什麽意思?”蕭祈盛覺得頭頂飄來一朵烏雲。

  “我腹中孩兒的爹就是他啊!”

  轟隆!一聲悶雷炸響,蕭祈盛整個人淩亂了。

  蕭祁墨進院,見三弟癡傻了一般,從正房裏走了出來。想來,他是知道那事了,於是上前,隻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說這件事對誰打擊最大,那肯定是三弟了。

  “大哥,你說那孩子出生了,這輩分是打宣靖王那兒算還是小娘這兒算,他叫我哥哥好還是叔叔好?”

  “不如你去問宣靖王,畢竟你倆有一樣的困惑。”

  “他?”蕭祈盛握緊拳頭,“我是該找他算算賬了!”

  說著,蕭祈盛怒氣衝衝跑走了。

  蕭祁墨進屋,見阮青青正在磕瓜子,臉上帶著笑,還挺歡樂。

  “孩兒給小娘請安。”

  阮青青忙斂了笑意,見到大公子那張溫和的臉,她莫名就有點發怵,“好好,你讀書夠辛苦了,以後可以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

  “不能免,這是蕭家的家規。”

  “這樣……”

  “蕭家的家規,您背過了嗎?”

  “背過……怎麽可能。”那是一本冊子,上萬字呢!

  蕭祁墨歎了口氣,“倒是孩兒疏忽了,小娘閑來愛惹事,便把這家規背下來吧,十日後,孩兒來檢查。”

  “小娘不想背。”阮青青硬氣道。

  “若小娘如此不受教,那孩兒隻能去祠堂請出父親的靈位牌,安置在小娘屋裏,讓他老人家來督促您了。”

  阮青青梗著脖子,“不就是你爹的靈牌位,我不怕!你……你還有什麽招兒,盡管拿出來!”

  “孩兒沒招兒了。”

  “哼!”就這點段位,還敢挑釁她!

  蕭祁墨眼睛眯了眯,“為了不讓小娘再惹事,那孩兒隻能把來鳳閣的院門給封死,往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您就在這四方高牆內安養晚年吧!”

  安養晚年?

  她才十八!

  阮青青咬住下唇,她終於知道原主為何怕大公子了。

  “我背!”

  “十日。”

  “好……”

  杏雨端著湯品進來,正見大公子往外走,忙柔媚的行了個禮,“大公子多坐會兒吧,奴婢今早收了晨露,正好給您煮茶吃。”

  蕭祁墨睨了杏雨一眼,沒說什麽,徑直走了。

  杏雨癡怨的看著蕭祁墨走遠,回頭見阮青青正趴在桌子上,一副精氣神都散盡的樣子。

  “夫人,大公子每日讀書很累的,您就別給他添亂了。”

  “嗬,你是誰的丫鬟?”

  杏雨撇撇嘴,把紅漆托盤上的碗盅放到阮青青麵前,“您用湯吧!”

  阮青青拿開蓋子,仍是參雞湯,這幾日她吃得都是。

  捧著碗喝了一口,阮青青突然想到什麽,攪了攪盅裏得湯,“既然是參雞湯,那人參呢?”

  杏雨眼神慌了一下,忙道:“自然是濾掉了。”

  “原是這樣。”阮青青沒說什麽,把那碗參雞湯喝了。

  等杏雨出去,阮青青喚來聽月,交代了她幾句。

  蕭祁墨從來鳳閣出來,本想回去讀書的,可身邊的小廝告訴他,說三公子在二爺書房挨訓呢!他沉思片刻,朝西院書房過去了。

  進屋,蕭祁墨先向蕭二爺行了禮,再看三弟,正直挺挺的跪在屋子當間。

  “墨兒,你快敲打一下這不開竅的東西,他昨夜裏竟然帶著順天府的人救下宣靖王,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蕭家是宣靖王的人!宣靖王現在什麽境況,自身都難保,你這是要斷送我們侯府的前程啊!”

  蕭二爺氣得不輕,臉又黑又紅的。

  “不說私情,單說我們順天府管轄京城的治安,還能看見行凶的當看不到啊!”蕭祈盛不服氣道。

  “你還有理了!”蕭二爺氣得要拿鞭子,可鞭子拿到手裏了,看著蕭祈盛那倔樣兒又舍不得打。他大哥溺愛孩子,這四個侄子便多由他來管教,尤其三兒很小就跟在他身邊跑,比親兒子都親。

  “二叔,聽聞昨夜那夥人的目標是小娘。”蕭祁墨道。

  蕭二爺想起那阮青青,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禍害!”

  “您想若是昨夜他們得手了,那我們該如何跟皇上和太後交代?退一步不說這些,他們要殺我們侯府的夫人時,可曾顧及我們侯府,又或者他們根本沒把侯府當回事?”

  “這……”

  “侄兒知道二爺是怕我們侯府淪為黨爭的犧牲品,可任人欺辱的侯府,真的能保住祖宗留下來的榮光嗎?二叔,也該讓那些人知道,我們永定侯府能屹立百年,絕不是好惹的。畢竟隻有能者,才能入他們的眼,才能受重視。”

  “那你說怎麽辦?”

  “請聖命徹查昨夜此事。”

  “這不等於公開向那些人宣戰!”

  “這案子查不清的,不過,有些人坐不住會向您示好。”

  蕭祁墨一席話,讓蕭二爺腦子一下子清亮了許多。確實自宴席發生那事後,他們侯府一直很被動,而且幾番在朝堂上,被太子一黨擠兌。

  不過見三兒這般魯莽,蕭二爺決定要讓他長點教訓。

  “往後,你就在京城巡街吧!”

  “啊,可我手頭這案子……”

  “你不用負責了!”

  見蕭祈盛還要說,蕭祁墨斜睨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