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隻是個惡作劇
  “是嗎?讓我看看。”

   “喏。”她把手機遞過去。

   張總奇怪地說,“呦,還真是,這深更半夜的,怕不是有緊急的事情吧,不過我怎麽沒收到?”

   許相思將手機收起,“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

   “好,保不齊還真有什麽急事呢。”

   二人邊走邊談,穿過那條走廊的時候,所有考察團的成員大多都被吵醒了,紛紛開門詢問。

   在得知市長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的時候,沒人敢怠慢,紛紛披上衣服加入了隊伍,一行人來到了那扇門前站定。

   許相思抬手敲了敲門,“季維揚,你睡著了嗎?”

   很快,房門被打開了來,許安然見到門外站著一幫子人,一時都嚇傻了。

   “你、你們……”

   許相思問,“季維揚睡了嗎?”

   “幹嘛?”

   “不是他發消息說有重要的事情說嗎?人呢?”

   許安然呆呆的站在門後,唇兒微微顫了顫,竟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

   意識到在這樣下去可能會露餡,許安然頓時慌了神。

   她趕緊說,“你們搞錯了,阿楊一直在睡覺,根本沒有給你們發信息,都別呆在這兒了,大家快回去睡吧!”

   聞言,許相思感到有些不對勁,身後的一幫考察團的企業家更是個個納悶。

   “奇怪,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是啊,這大半夜的……”

   就在這時,一道疑問的聲音飄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麽?”

   許安然肩膀猛地一顫,臉色都嚇的慘白了幾分,動作有些僵硬地轉過目光。

   季維揚披著外套,見到這景象,微微蹙了蹙眉頭。

   許安然趕緊說,“沒什麽,阿楊,你回去睡吧,我讓他們離開!”

   “安靜。”

   男人冷瞥了她一眼,目光一轉,望向許相思,“思思,你說。”

   老實說,許相思現在也是一臉懵。

   “我收到了你的信息,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所以……大家聞訊都來了。”

   “信息呢?”

   許相思把信息給他看,季維揚蹙眉沉思了片刻,臉色漸漸難看了幾分。

   他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都散了吧,是我發錯了,大家回去休息。”

   企業家們散去,各自回房,見到許相思疑惑的目光,季維揚微微頷首,“去吧,思思,早點睡,明天還有安排。”

   “……哦,那你也早點休息。”

   許相思一頭霧水地進了屋。

   真是,這大半夜的,到底在搞什麽啊?

   來到床前,許相思褪去衣服鑽進了被窩,卻見到冷墨的眼眸是睜開的。

   “你醒了?”她笑問。

   “外麵這麽鬧,不醒才奇怪。”

   許相思就像樹懶一樣地抱住男人溫暖的身體,貪婪地感受著炙熱的溫度。

   “唉,我還以為什麽事兒呢,原來是一場鬧劇,害得我快凍死了啦。”

   “睡吧。”冷墨沒再說什麽,闔上了眼眸。

   “嗯。”

   懷中的女人抱緊他不說,還把小腦袋鑽進他的胸膛裏,貪婪地尋找著溫暖源,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直到她睡得沉了,冷墨卻還清醒著。

   有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有些愚蠢,愚蠢到許安然那女人的話,居然也能在他心裏添上一根刺。

   他望向蜷縮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清冷的眉眼,微微舒展了幾分。

   這小東西是很任性,有時也很不懂事。但,她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

   “抱歉。”他對她說。

   短促的兩個字,在一片幽靜的黑夜裏格外清晰。

   她似乎沒聽到,隻是咂了咂嘴,發出一聲模糊的輕喃,也不知夢到什麽好吃的。

   此刻,隔壁房間卻籠罩在凝重的氣氛之中。

   男人站在窗前,不悅地質問飄過來。

   “告訴我,怎麽回事。”

   許安然訥訥地站在那兒,望著窗前那變的從未有過的森冷的背影,臉色漸漸慘白。

   “阿楊……”

   “我要聽你的解釋!”

   季維揚驀地回首,臉色難看至極,“告訴我,你幹了什麽?”

   許安然被他這突然高昂起來的語氣嚇得肩膀一顫,聲音微微諾諾。

   “阿楊,我……我沒幹什麽。”

   “沒幹什麽?難道,是我自己夢遊的時候給思思發的那條信息?我可以這麽認為嗎,你告訴我?”

   季維揚向來都是一位儒雅的人,許安然害怕極了,因為,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如此生氣的樣子!

   “對不起,阿楊,是我……是我做的!”

   已然是瞞不下去,許安然隻好坦白。

   季維揚冷聲問,“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為什麽大晚上用我的手機約思思去後花園?”

   又一次逼問,女人瘦弱的肩也又一次顫抖。

   一時間,許安然心亂如麻。

   不可以告訴他!不能讓他知道她想利用冷墨懲罰許相思,否則,季維揚一定不會饒了她!

   得好好想想……想一個借口!

   見到她臉色蒼白地不說話,季維揚一陣慍怒,一把攥住她的手,目光透著質問。

   “為什麽不說話?”

   話音一落,許安然鼻子一抽,眼圈微紅,居然抽泣了起來。

   季維揚怔了一下,“你哭什麽?”

   “阿楊。”許安然哭著鼻子說,“對不起,是我太任性,我隻是想做一個惡作劇,想騙許相思大冷天去後院而已……”

   “惡作劇?”季維揚不解的問,“為什麽要耍她,思思她招你還是惹你了?”

   許安然哭的更傷心了,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不住地流,語氣也嘶啞起來。

   “是我太過小肚雞腸,我隻是覺得即使百般討好你,你卻依舊對我冷眼相對,可總是對姐姐展露溫柔,是我太愛你了,所以才會吃醋的……”

   “你……荒唐!”

   “撲騰”一聲,許安然竟然癱倒了下去,握住男人的手,含淚的眸光望著手臂盡頭男人陰鬱的臉,苦苦哀求。

   “阿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知錯了,我一定會改的,我會努力變得體貼又溫柔,我會努力改變成你所希望的那樣!”

   她哭的很厲害,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還有季維揚的手背。

   季維揚冷臉抽回了手,卻又在下一秒再次被許安然抓緊。

   “阿楊……原諒我好不好,看在女兒的麵子上!”

   盡管心裏慍怒,盡管他不喜歡這個跪在地上向他苦苦哀求的女人,可他也並非是鐵石心腸。

   “夠了,起來再說。”

   盡管男人懶得看她,盡管這語氣滿是涼意,但許安然還是感受到了希望。

   她拭去了眼淚,委屈地站起身來,哽咽了一聲問。

   “阿楊,你願意原諒我了嗎?”

   季維揚也不說話,褪下外套,徑直在床上躺了下來。

   “明天,你收拾東西回國去。”

   “好,我回,我明天就回!”

   許安然連聲答應,伏低做小,卻在男人入睡後,怨憤地掐緊了拳頭。

   這一趟N市之行,她本想借著冷墨的手好好收拾收拾許相思,卻沒想到一條短信完全超脫了她的預料,非但沒有起到半點兒功效,反而把她自己害了個狼狽不堪!

   她已經意識到了。

   她意識到了季維揚對她的態度,如果今晚不這樣乞求他的原諒,恐怕他就真的會和她離婚了。

   清晨,許相思悠悠醒來。

   迷迷糊糊之際,她習慣性地往身畔的被子裏摸索著,餘溫尚存卻空落落的感覺令她微微清醒了幾分。

   耳畔傳來一陣穿衣服的“沙沙”聲,她側眸去看。

   男人正好穿上他的黑西裝,周正,又嚴謹,很符合他冷峻的氣質。

   她揉了揉蓬鬆的頭發坐起來,語氣還帶著幾分慵懶。

   “起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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