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狐疑的種子
  許安然將門關上,快步坐到冷墨的對麵,低聲試探的問。

   “姐夫,你教訓姐姐了沒有?”

   “教訓?”冷墨挑了挑眉頭,“為什麽要教訓?”

   “因為……”許安然被噎了一下,回過神來急忙說,“姐姐她和我家阿楊不清不楚的,沒準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難道不該教訓嗎?”

   “證據呢?”

   “沒有證據,可我也沒有胡說,姐夫你是個聰明人,難道就感受不到他們兩個人隻見微妙到不尋常的關係嗎?”

   冷墨語調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沒有胡說,但難免臆想。”

   “姐夫不信我?”

   “我隻看證據,沒有證據,我不會信。”

   許安然急了,情緒激動地說,“姐夫,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打心底不信,你就不會來!”

   冷墨眉頭一蹙,目光瞬間斂沉,“許安然,注意你的態度。”

   “抱歉,姐夫,是我太大聲了,但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是為你好啊!”

   冷墨將高腳杯放在一旁,轉手又取過報紙,眉眼清冷地攤開。

   “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姐夫!”許安然不甘心,“如果你不信我的話,那我們不妨來做個試驗,我會向你證明!”

   報紙後,那雙狹長的利目微微抬起了幾分。

   他沒說話,隻是等著她的下文。

   “我想到了一個主意,能夠證明姐姐她究竟對季維揚有沒有非分之情!”

   “你想怎麽證明?”

   “今晚,等季維揚睡著,我會用他的手機給姐姐發一條短信,邀她獨自碰麵。姐夫你想啊,你都已經來了,而我也陪在季維揚的身邊,深更半夜的,如果她同意出去見麵,那就說明他們有問題!”

   聞言,冷墨也不說話,隻是眼中的寒芒,盯的許安然心裏發虛。

   “姐夫,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她小聲地問。

   冷墨冷笑了一聲,“許安然,你倒是頗有心機。”

   “我……”

   男人顯然已經沒有了看報紙的心情,煩躁地丟在一旁,目光沉了下來。

   向來波瀾不驚的他,心裏居然被擾亂了幾分。

   說起來,許安然說的倒也不錯。如果他真的絲毫不信,也就不會來。心裏被許安然這女人種下的狐疑的種子,已經萌芽了。

   不管信與不信,他都要將這萌芽掐滅。

   “好。”

   許安然驚喜的問,“姐夫你同意了?”

   “不錯。想做就去做,順便,讓我看看你的推測究竟是真是假。”

   得到了冷墨的應允,許安然心花怒放,屁顛屁顛離開了。

   她本以為冷墨來到N市就會狠狠的收拾許相思一頓,卻沒想到這男人並沒有深信不疑。

   不過這樣也好!

   今晚,他就會知道,他所給予許相思信任究竟多麽愚蠢又可笑!

   入夜,許相思回來了,褪下了外套,慵懶地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啊……今天好累啊。”

   一旁,氣定神閑托著一杯咖啡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做什麽了?”

   許相思挪了挪身子,將小腦袋枕在男人的大腿上,小臉上寫滿了舒服。

   “今天啊,去了銀行,去了郵局,還參觀了N市最古老的玻璃製品工廠,似乎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呢!工匠還手把手叫我們做工藝品呢!對了……”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她打開了包包翻找起來,“我還試著做了個你呢!”

   “我?”

   “嗯!你看!”

   說話間,許相思把她引以為豪的作品亮了出來,冷墨隻看了一眼,嘴角一陣抽抽。

   這個玻璃球,是他?

   禿頭就不說了,眯眯眼,塌鼻子,香腸嘴,就半邊臉都是畸形的……

   冷墨皺皺眉,“這東西哪裏像我?”

   “哪裏都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啊,救命!”

   冷墨擒住了她,魔抓去抹她肚子上的癢癢肉,癢的她小腿亂蹬,不住地掙紮。

   “再說一句試試看?”

   “不說了……我不說了就是了,不像還不行嗎?”

   她連聲求饒,冷墨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

   小女人一臉的嗔怨,嘟著小嘴說,“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幽默。”

   說完,她將那東西遞給他,“送給你吧!”

   冷墨掀起地抬手去擋,那個玻璃人從許相思的手裏掉落下去,正好掉在地上,“砰”的一聲摔個稀爛。

   “啊……冷墨摔碎了!”

   她惋惜至極,失聲而出。

   下一秒,一道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射過來。

   “不是冷墨!這種醜八怪怎麽會是我英俊帥氣又冷酷的冷先生呢,你說對吧?”

   她眨眨眼,放射出一陣電流,卻因為太過刻意,而顯得傻乎乎的。

   冷墨冷著一張臉,心裏卻已經快要被氣笑。

   “很晚了,休息吧。”

   男人欠身而起,撣了撣衣角,邁開腿去了臥室。

   夜深了,柔軟的酒店大床上,累了一天的許相思香甜地睡著。

   幾縷清冷的月光貼著在微風下拂動的窗簾灑進來,正好灑在她的臉上,皎潔,恬靜又美好,就像個脫離塵世的洋娃娃。

   牆上的掛鍾指向了零點,萬籟寂靜。

   枕邊的手機被點亮,一條短信鈴聲驚醒了許相思。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信人的名字令她微微恢複了幾分清醒。

   季維揚?

   懷揣著疑問點開信息,幾行字體映入眼簾。

   “思思,我在酒店後花園等你,我有些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我等你,記得一個人來。”

   看完了這條信息,她等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茫然地眨眨眼。

   奇怪,這三更半夜的,季維揚要說什麽?

   說實話,這麽冷的天,她一點兒都舍不得離開這溫暖的被窩,可季維揚在信息裏說事情很“重要”,那她當然得去看看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上外套和鞋子,朝著冷墨看了一眼。

   男人的臉龐籠罩在黑暗之中,呼吸平穩,似乎睡得很沉了。

   就讓他好好睡吧。

   出了酒店的房門,許相思將大衣的領口收攏了幾分,快步離開。

   黑暗之中,男人睜開了眼睛,望著那女人離開的方向,眼底透著清明的光。

   他起身下床,緩步走到窗前,幽沉的目光望向後花園的方向。

   許相思如約來到酒店的後花園,園子裏的樹木撒上了一層寒霜,極寒的空氣中,她抱著自己,呼出團團白色的熱息。

   然而,在園子裏找了一圈,卻連季維揚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大晚上的,季維揚到底在搞什麽?”

   寒風裏,許相思寂寥地等,酒店樓上陰影之中,冷墨麵無表情地看。

   他眸色一片清冷,薄涼的唇緊緊地抿著,麵無表情的臉上更是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要等到什麽時候。

   等了一會兒,許相思被凍的受不了了,再等下去,沒準兒就變成冰雕了!

   她轉個身兒離開了花園,又進了酒店之中。

   她打算親自去問季維揚,她甚至懷疑,季維揚給她發完信息之後是不是自己睡著了。

   “阿啾!”

   許相思打了個噴嚏,鼻涕都流下來了,這讓她心裏一陣鬱悶。

   “季維揚……你真是把我害苦了,要是我被凍感冒你可要負責。”

   她邊走邊碎碎念,卻在轉角偶然碰到了同為考察團的人。

   “許總?”男人和她打了個招呼。

   “張總?”許相思也很意外,目光望向他手裏拎著的便利袋,“你這是剛外出回來嗎?”

   “出去買了點兒東西,你怎麽也沒睡?”

   許相思好奇的問,“我收到季維揚的信息,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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