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算賬
  許相思將女兒拉到了身後,望著麵前那一副高傲模樣的老女人,目光微微一沉。

   “季夫人,好久不見了,隻是不知,你方才為何要斥責我女兒?”

   季母揉了揉身上的痛處,冷哼了一聲。

   “還不是你這小丫頭,走路不長眼,突然就衝過來,把我撞倒不說,還摔的我痛死了,你怎麽教她的?”

   這老女人,不管是過了多久,永遠都是這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可不叫人討厭!

   季母不喜歡許相思,許相思也自然不用給她好臉色,語氣沉沉。

   “季夫人,孩子還小,難免多動了些,撞到你是她不對。但對這麽小的一個孩子口口聲聲說她沒有教養,難道,您這樣就是有教養了?”

   “你說什麽?”

   季母一聽這話,那還得了,老臉當即一冷,“你說誰沒有教養?”

   許相思撇了撇小嘴,“誰說我孩子,我就說誰。”

   “你!”季母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憋了半天,語氣難聽了起來。

   “我就說誰家孩子這麽沒家教!既然是你的丫頭那倒說得過去了,畢竟,什麽樣的媽,就教出什麽樣的孩子!”

   許相思現在的心情很是糟糕,簡直就像是逛街踩了狗屎一樣,令人作嘔。

   她懶得再和這尖酸刻薄的女人再過多的爭吵下去,因為那完全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收回了目光,許相思牽起女兒的小手,“寶貝,跟媽媽走。”

   “你站住!”季母在身後厲喝了一聲,“怎麽?不好好道個歉,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許相思深吸一口氣,讓那已經消耗殆盡的耐心又得以苟延殘喘了幾秒。

   她緩緩回轉過身,皮笑肉不笑,“真對不起,季老夫人,我代這孩子向你道歉,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們還有一筆賬沒算清呢。”季母揚起了高傲的下巴。

   “賬?”許相思失笑,“季老夫人,您這話是從何說起,我們之間有什麽帳要算?”

   “你自己沒長眼睛嗎?”

   季母用下巴指了指地麵的方向,“你瞧,我的翠玉鐲子方才摔碎了,難道你就不用賠償的嗎?”

   許相思目光一沉,果真見到那地上躺著碎成了兩半的鐲子。

   “我這隻鐲子啊,是我先生送給我的,不多不少,買的時候整整花了二十萬,而且還找寺廟的大師開的光!不是我訛你,你若不相信,盡管拿這碎鐲子去店裏查!”

   對於她報出的這數目,許相思別並沒有多說,隻是轉身問了圓圓一句話。

   “寶貝,這鐲子真的是剛剛才碎掉的嗎?”

   圓圓試了吸鼻子,小聲的說,“……嗯。”

   許相思便不再多言。盡管她討厭這麵前的老女人,但該賠的也會一分不少,這是原則問題。

   她從包包裏拿出了支票和筆,快速的寫寫畫畫,撕下一張交給了季母。

   “不必查了,賠給你就是。”

   “哼,算你識相!”

   季母似乎覺得自己取得了某種精神上的勝利,高傲的用下巴示意,一旁的傭人上前將支票接過。

   許相思牽起女兒離開,現在的心情已經變得比踩到狗屎還要糟糕了。

   真是鬱悶!

   剛沒走出兩步,她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冷母和那傭人的對話。

   “夫人,真的現在就走嗎?少爺可是交代過,在檢查結果出來前要好生照顧少夫人的。”

   “有什麽好照顧的?一大幫子人圍著她轉,難道還照顧不過來嗎?這種小事還要勞煩我跑一趟,我又不是她的保姆!”

   季母的語氣刻薄的很,接著又冷哼了一聲。

   “再說,她肚子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若是不能延續香火,看我怎麽收拾她!”

   二人對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許相思皺了皺眉,回頭去看時,冷母已經帶著傭人走遠了。

   許相思想,難不成,許安然也在這裏?

   就在她蹙眉沉思間,圓圓用小手扯了扯她的手,“媽媽,我們走吧。”

   許相思回過身,捧起了女兒的小臉,目光滿是柔情。

   “乖,剛才嚇到你了吧?”

   小丫頭點了點頭,眼圈還是有些紅紅的,“她好凶,可嚇人了。”

   “不怕不怕,有媽媽在,你什麽都不用怕!走,咱們找醫生去。”

   “媽媽,你能不能給醫生說說,我不想打針針……”

   許相思寵溺的笑笑,安慰著,“沒說一定要給你打針啊,待會看醫生怎麽說了,若是嚴重,還是要打的。”

   “啊……我不要,打針針很痛痛哎!”

   “好了,寶貝兒,別任性。”

   許相思想得倒是沒錯,在二樓的走廊裏,她果然見到了許安然。

   有些時日不見,她的孕肚已經明顯起來了,穿著一身寬鬆的絲質孕婦裝,正一臉高傲的坐在廊間的長椅上,一旁,幾名傭人圍著他轉。

   一人用扇子為她扇著風,一人手持著毛巾和熱飲隨時在一旁恭候,還有一人手中端著托盤,裏麵堆滿了桂圓和提子。

   許相思看的有些好笑。

   這許安然現在倒是威風了,瞧這陣仗,簡直比皇宮裏的貴妃還要風光呢!

   遠遠的,圓圓瞧見了無限風光的許安然,欣喜的指向她,“媽媽你看,那不是姑姑嗎?”

   “嗯……是啊。”

   許安然似乎也留意到了許相思,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

   還未等許相思說話,許安然卻“噌”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倒嚇壞了一旁的傭人。

   “少夫人,您慢點兒,小心身子才是!”

   “走開!”

   許安然一把將傭人推開,大踏步來到許相思麵前站定,眯起眼睛睥睨著她,旋即一聲不屑的冷笑。

   “瞧瞧,世界可真小,居然在這裏也能碰到你們娘倆。”

   許相思微微笑著,“好久不見了,妹妹,有些日子沒見,你現在看起來……倒是挺威風的。”

   許安然高傲的揚起了下巴,伸手撫向了鼓起來的肚皮,秀麗的臉龐之上,一片傲然之色。

   “嗬,那還用說嗎?我肚裏可是懷著季維揚的孩子,現在整個季家又有誰敢怠慢我?”

   她這一副高傲又自負的言論,聽在許相思耳中,卻隻是笑笑。

   “話說回來,許相思,我可一直在找你呢!”

   “找我?怎麽,莫非是孕期閑賦在家有些苦悶,想找我姐姐喝茶敘舊?”

   “誰要找你喝茶!”

   許安然臉色一變,語氣也驟然高昂起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上次你把我騙到荒島去,居然就那樣丟下我,害我差點死在那兒!”

   許相思望著許安然那一臉興師問罪的囂張模樣,卻忽然感到有些好笑。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先是在大廳遇到季母,接著又遇到這許安然,這婆媳二人都口口聲聲說要找她算賬,今天真是見鬼了!

   “抱歉,妹妹,那件事我做的確實有些衝動,我向你賠不是。”

   “你少來!”許安然全然不肯接受他的歉意,板著小臉。

   “你老實告訴我,咱爸留下的遺產裏,究竟有沒有我的份?你是不是把我的份給私吞了,你說啊?!”

   “那隻是一個借口,騙你上島的理由罷了,父親確實留下了一筆錢,但信上並沒有提及有你的份。”

   “你騙人!”

   許安然哪裏肯信,惡狠狠的盯著她,“你是咱爸的女兒,我也是他的女兒,憑什麽咱爸隻給你不給我?!我才不信!”

   許相思無奈的聳聳肩,“既然如此,大不了改日我把那封信拿給你看就是了。”

   “那最好,不過你也不要想著動什麽手腳,若是造假,我看得出來的!”

   許安然氣哼哼的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眾傭人,“我們走!”

   望著那眾星捧月般離去的許安然,許相思沉吟了片刻,卻忽然叫住了她。

   “你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許安然不耐煩的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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