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民間奇人馬嬌龍
  “姑?”

   純良的頭探進來,看到我就是無語,“幾點啦!你才起來,成大哥和周大哥都來了好一陣了,早飯都要涼了,就等你起來吃了!”

   我盡量忽略身旁這座氣息迥異的冰雕,“那你不喊我!”

   “成大哥不讓嘛!”

   純良還挺委屈,“他說讓你睡好一點,可是周大哥說成大哥下午還有很重要的董事會,特意擠出一上午的時間來看你,你再使使勁兒這一上午就睡過去啦!!”

   “我……”

   沒等我接茬兒,周子恒就在客廳抻脖喊起來,“哎!我沒說啊!我什麽都沒說!純良,你別把我賣了啊!這時間還很充裕嘛!女孩子一定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栩栩,我老板一點都不急的!不急啊!”

   鬧得!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掀開被子下地,“行了,你們吃完了吧,我這就去吃飯。”

   剛要站起來,成琛伸手按著我肩膀又坐下去,“純良,你先出去,我和栩栩要說兩句話,把門關好,謝謝。”

   純良愣了愣,周子恒適時的開腔,“純良,你快來!這電影到關鍵地方了,鬼出來了誒!”

   我懵懵的,門被純良關好,轉臉看向成琛,“有什麽事嗎?”

   成琛眸底還染著嗔怪,對著我雲裏霧裏的臉,隻能無奈一笑,“你今年沒有給我寫信。”

   啊。

   這個……

   我撓頭笑笑,“我長大了嘛,成琛,你也不能總陪著我玩。”

   忘了是今年初的哪天,我在信裏告訴他我在江教授家學習,寫到落款的時候突然失笑。

   就是寒境冰那三個字,我真覺得超級無敵幼稚,早前兒腦子裏裝的啥呢?

   再看看信件內容,囉囉嗦嗦好像流水賬一樣,吃了啥,喝了啥,江教授問了我啥,我答了啥,後麵還必須加幾個鏗鏘有力的成語,再甩兩句豪邁的詩詞應景,畫個小拳頭。

   通篇看下來,絲毫沒有我自以為是的慨當以慷。

   反而充斥著一股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矯情味兒。

   自嗨型。

   我覺得這種信再通下去,就有點索然無味了。

   很多事平常打電話也會和他聊,何必要浪費郵票錢呢。

   那封信就沒再郵寄,由此也宣告,我的這一階段結束。

   對這些不感興趣了。

   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回憶珍存。

   成琛的每一封信我都妥帖的裝在一個盒子裏,幾年間有上百封。

   隻要一打開盒子,就會散出殘留的香氣。

   我偶爾還會拆開一兩封看看,慢慢的去想,他信上書寫的‘加油’,‘胡鬧’,是對應的我當時的哪件事,在我看來,盒子裏裝的不是信,而是滿滿的時光,每一封都是一扇窗,記錄著我的成長。

   “成琛,我給你寫的信你都收好了吧。”

   見他頷首,我笑了,“你要保存好,等我們老了,一封封拿出來看,這可是我們倆的獨家珍藏!”

   意義非常。

   “凡事有個度也好,你不喜歡寫了就適可而止。”

   成琛搖頭輕笑,拿過一個盒子遞給我,“今年的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鑰匙鏈嗎!”

   我驚喜的接過來,不等打開就特有譜樣子看他,“我猜猜,一定是小兔子形狀的,對不對!”

   2011。

   兔子年嘛!

   來之前我還給劉姐的兒子取過名字呐!

   成琛笑而不語,他好像很喜歡跟我這頭發過不去,我沒劉海,要麽中分,要麽偏分,隻要頭稍稍一低,臉旁的頭發就傾泄下來,他大抵也是看這頭發擋臉,指尖時不時就會幫我拂下臉旁的發絲。

   打開盒子,果真是個兔子形狀的鑰匙鏈,不過這隻兔子很眼熟……

   “這是米非兔啊!”

   巴掌大的鑰匙鏈,兔子鑲嵌滿小鑽,blingbling~的,拿起來一看,誒,圈上居然掛著個長方形的汽車鑰匙,這是……

   我怔怔的看著成琛,“配飾嗎?”

   “送你的車。”

   成琛淡腔道,“你有駕照了,沒車怎麽行。”

   “你送我車?”

   我訝然,再看向車鑰匙,上麵的奔騰小馬,“這是……保石捷?”

   成琛嗯了聲,坐在旁邊看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我自作主張的選了白色,比較耐髒,畢竟你這職業需要開車到處跑,底盤太低也不方便,所以是suv,你先湊合開,回頭有中意的,告訴我。”

   我傻了幾秒,手上就開始拆車鑰匙,“小兔子我留下,車我不能要,我需要車可以自己去買,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慌死。

   手被成琛一握,我抬眼就瞪向他,“不行!”

   成琛側著臉,“怎麽不行?”

   “無功不受祿!”

   我強調道,“成琛,我喜歡你送的鑰匙鏈,但是車子不行。”

   成琛直直的看我,瞳孔中印出我橫眉立眼的模樣,氣息有些微妙,他像是生氣,也沒有生氣,就這麽看著我,幾秒後,他道,“那你出門不方便怎麽辦呢,一個先生,還要帶著助手……哦,純良說過,你們倆是雌雄雙煞,雙煞要去擠地鐵嗎?”

   “噗。”

   雙傻吧。

   我一下沒忍住,白了無辜的房門一眼,“什麽呀,我早就說過,我們不是這個組合,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難聽死。”

   成琛抿著笑意,“哦,那先生接到電話,事主在那邊說,沈先生,我們很著急,你快點來,你難道回,等等,我先去搭地鐵,轉公交,難道不耽誤時間?”

   “事主會派車來接我們。”

   我嘀咕著,“再不濟我也可以打車啊,反正你這車我不能要,情分太大了。”

   他手還握著我,唯恐我將車鑰匙拆下,“栩栩,我很不安。”

   “什麽意思?”

   眼睛對上他,成琛一臉的耐心,“我有點老。”

   哈?

   我微微蹙眉,坐在我旁邊的,明明是個姿貌上乘的年輕男人,一身商務風的西服,肩背瘦削,腰身勁挺,坐在床邊,長腿都無處安放,我自認身高夠用,可是一坐下來,咱這腿硬是比人家短了截,哪哪我都挑不出毛病,說老不是笑話?

   “栩栩,我知道這樣做有點庸俗,起碼對你,我並不想這樣。”

   成琛認真的看我,眸底深的如同一汪湖水,“我清楚,梁叔叔討厭我什麽,我也討厭那樣,可能有些舉動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做出來,你會認為我在不尊重你,可是,我們生活的交集點太少,我隻能拽著你,抓著你,讓你不脫離我的生活,栩栩,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未婚妻。”

   我微微驚訝,成琛龐大的身軀一動,居然半跪在我身前,刀削般的下頜微抬著看我,“沈叔很早前就同我說過,希望我能照顧好你,我很榮幸可以照顧你,梁栩栩,我們訂婚吧。”

   屋內安靜下來。

   空間裏像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波光流轉間,我心頭顫了顫,:“成琛,我們不是定好,等我……二十歲嗎?”

   “二十歲可以舉行儀式。”

   他眸底直白,“梁栩栩,但我需要你現在點頭,否則我會沒安全感。”

   這個……

   和電視裏演的不一樣啊!

   不應該我和他講沒安全感嘛!

   我腦子再次不在線,“你幹嘛沒有安全感,你條件這麽好,不曉得多少人想嫁給你。”

   “氣我。”

   成琛聲腔一低,眸底紅豔了幾分,“你明知我一直在等你,梁栩栩,我已經二十六歲,感情還是一片空白,好慘的。”

   “……”

   我唇角一抿,有點想笑,不知道笑點在哪裏,就是很想笑。

   等我這麽個天天滿腦子琢磨去哪匡扶正義的人來說,他好像是有點慘……

   “你還笑。”

   成琛鋒眉一聳,腮幫子緊著,“梁栩栩。”

   “可是我不能同意呀。”

   我掖著頭發,半垂著臉看他,“我現在有好多事要做,好忙的,那不然你看看有沒有動心的人,先去談幾場戀愛,然後再看看……”

   成琛臉一陰沉,我就說不下去了,胸腔裏忍著笑,我捧住他的臉,身體躬著,額頭和他抵在一起,“成琛,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沉磁腔起,額頭溫溫熱熱,眸眼隻有寸距,我從他眸子裏,仿佛看到了一副極美的畫卷,妖冶絕色,“成琛,我好喜歡你。”

   音一出,他突然單手攬住我腦後,我驚呼一聲,唇上重重的一貼!!

   “喂!!”

   我瞬間驚恐,冷硬的氣息迎麵,這個貼猝不及防,他撞得我鼻子都疼,我手上還推著他肩膀,頭被箍的很緊,直到我顫著眼,又一頭栽入那汪湖水中,他沒有移開,但我牙齒緊咬,微轉的眼珠提醒他,沒刷牙沒刷牙……

   氣息絞纏。

   成琛的音貼著唇出來,“車子要不要。”

   我慌得一批,嗓子裏擠著音,“行……”

   他細細的看我,人還半跪在地板上,鼻尖輕蹭,“同不同意做我未婚妻。”

   “不行……”

   我晃了下頭,他箍著我腦後動彈不得,心跳的直撞嗓子眼,“你先鬆開……”

   成琛不鬆,我推著他的肩膀表達不滿,喘氣都費勁了!

   直到他手勁兒一鬆,我撲過去就對著他脖子一咬,成琛身體一震,手臂順勢抱緊了我,身體一起,我重心立馬就高了,扶在他的肩膀,我踮著腳,後腰幾乎要被他摟斷,隻能朝著他脖子使勁兒,“成琛,你再這樣我就咬你大脖筋了。”

   一聽這話他反而抱得越發用力,語氣不耐,“梁栩栩你還沒答應。”

   我沒說話,這一刹那,忽然像是靠在了一處堅挺的壁壘裏,這裏很安全,即便我呼吸略有不暢,但身體卻在不停地反饋著安穩,是流年的味道。

   氣息朗朗,我臉埋在他頸窩處,“成琛,你用什麽牌子的香水?好好聞。”

   成琛聲音裏都帶起殺氣,“梁栩栩!”

   幹嘛?

   嫌我打岔?

   我蹭了蹭他的脖頸,微閉著眼,“成琛,等我二十歲,我還這麽喜歡你,我就答應你。”

   但是現在不行,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麵對。

   活不活著都不知道,怎麽能去答應什麽?

   雖然,我很想答應。

   說話間,我抬臉看向他,“你來電話了。”

   手機沒響,應該是他調節了靜音模式,奇怪的是怎麽沒有嗡嗡聲?

   成琛手臂圈著我,黑眸漾著紅絲,表達出的情愫直白坦然,“是,來電話了。”

   我哦了聲,示意他鬆開我,“那你接啊。”

   他神色莫名,說不上哪不對,“現在不方便。”

   “怎麽會。”

   我別扭的想要幫他拿出來,“別有要緊事……”

   成琛直接攥住我的手腕,眼底滿是威脅,“梁栩栩。”

   我莫名其妙,“怎麽了,還在響,不過好奇怪,為什麽你的手機……”

   他臉一俯,再次貼上了我的唇,“你殺了我算了。”

   “……”

   我嗅到了危險,咬緊牙關不說話,來電話就來電話吧!

   “啊!!”

   客廳裏傳出沈純良的尖叫,“鬼出來了!周大哥!這是倆鬼啊!!”

   臥室內。

   我和成琛相視發笑。

   盡管氣氛還是有些不對,但純良喊這一聲實在是太應景了!

   成琛終於鬆開了我,雙臂對著我肩膀一轉,推著我出門,“你去洗漱吃飯。”

   “行,那你接電話吧。”

   我應著,還是轉頭想看看他手機,為什麽跟我手機差距很大,啥牌子的。

   成琛固著我頭不讓我轉,像堵城牆一樣給我推出了臥室門,沒待我回身,門就被關嚴了。

   我動動門把手,嘿,他還反鎖了!

   有貓膩兒!

   不讓我知道是不?

   難不成是女人給他去電話?

   我神叨叨的還貼著門板聽了幾秒,堪稱警犬的耳力居然什麽都沒聽到。

   倒是純良喊了我一聲,“姑!你幹啥呢!成大哥怎麽不出來?”

   “哦,他來電話了。”

   我說著,和沙發上的周子恒打了聲招呼,雖然這些年我倆時不時就會發些短信,他幫成琛轉寄信件時還會給我來電話提醒,卻沒正兒八經的見過麵,也就是上次雨夜他在路邊喊我一聲,再就是今天,近距離看到他本人,變化還是挺大的。

   周子恒成熟了很多,按年級來看,應該也三十歲了,一身正裝的坐在沙發上,標配的無框眼鏡,妥妥的青年才俊,斯文有氣質,見到我,他絲毫不掩驚訝,“栩栩小妹妹,美女就是美女,回回看都很驚豔!”

   幹啥。

   臭捧我能漲工資不?

   我無奈的笑笑,“我都沒洗臉呢,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麽久。”

   “素顏才能辨真偽嘛。”

   周子恒不吝讚美,聊起天仍和以前一樣,開朗親切,“再說我們是不請自來,本來就很唐突,你肚子餓了吧,快去吃點東西。”

   我嗯了聲,純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臥室,肩頭撞了撞周子恒,“周大哥,成大哥是不是有點奇怪?”

   周子恒笑著拿起遙控器放大電視音量,“有什麽奇怪,我老板接個電話不很正常,哎,演到哪了?那倆鬼被人發現了沒?”

   客廳裏充斥著懸疑片的尖叫,純良收回視線,“發現了,這倆鬼就是人裝的,不裝的話能上映嗎,沒勁,嚇得半拉哢嘰就被發現了,演戲也不演全套了!算了,我不看了,浪費觀眾時間,還不如看會兒書呢,周大哥,喬哥這有雜質你看不?”

   我在洗手間洗臉的動作一頓,誒~我是不是又有點被刮嗒了?

   吃飯時周子恒過來和我聊了陣,提到車子,他有些避諱的看了眼我臥室的房門,悄聲道,“栩栩妹妹,老板給你的車一定要開。”

   我不解,“為什麽?”

   不開是不解風情?

   “我老板找先生給開過光。”

   周子恒悄聲道,“沈大師這段時間不是閉關不接電話了麽,趕巧,我老板去見個合作商是認識了個溙國的白衣啊讚,南先生,在圈裏有一定的名聲,他看了你的八字,覺得你非富即貴,他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撞邪,我老板也沒多說,就請他給車子做了個儀式,用我老板手指的血,滴到了車子四輪上,加了什麽我不懂的秘咒,總之啊,你開這車出門,會保證安全。”

   南先生?

   名字對我很陌生。

   但我知道這些年溙國的法師很火,和國內一些商人甚至娛樂圈的明星都走的很近。

   尤其是佛牌一類的東西,師父的稱呼都是阿讚,龍婆,古巴。

   黃袍之國麽,僧人很多,稱呼也與那邊的區域有關,書裏說的是,北部的僧人稱呼為古巴,中部的為龍婆,南部的就叫婆禪,另外也跟他們的年紀,修行的術法有派係類的劃分。

   阿讚除了是對師父的尊稱外,也指在家修行的居士或是外道法師,有白衣和黑衣之分。

   白衣除了精通佛理還會修一些術法,刺符啥的,黑衣主要聚集在諫埔寨和靦甸,搞降頭或是巫蠱,反正遇到黑衣的就盡量避著點走。

   當然,無論白衣還是黑衣,和僧人就沒啥太大的關係了。

   他們不需要遵守僧人的製度和戒律,結婚啥的不會受到影響。

   周子恒講南先生是白衣阿讚,看來是正道法師,就是我沒想到,成琛還滴血了?

   心真是被成琛緊緊的握住了。

   身不由己的生活久了,免不了混沌麻木。

   成琛卻掬起了一汪溫水,暖了我總瑟瑟發抖的靈魂。

   “周子恒,我會用心開這車的……”

   我緩著情緒,偏頭看向臥室的房門,十多分鍾了,他電話還沒打完?

   “喂喂喂!姑!你看!!”

   純良突然蹦起來,拿著本雜誌跑過來,放在桌子上,“民間奇人馬嬌龍!走蛟,他給龍封正了!”

   “封正?”

   我看向雜誌,封麵上是一個人迎著朝陽的全身側臉照,翻開雜誌裏封麵那頁,開頭便是,‘本人有幸結識嬌龍,並且隨他一起見證一場驚心動魄的走蛟事件,所有的照片均為現場拍攝,雖然嬌龍拒絕出鏡……’

   “姑,他和你以前一樣啊。”

   純良指了指照片,“你那時候不是給狐狸封正了嗎,他這是龍,這人還是陰陽師,哎,你倆要是認識了還能交流下心得體會呢!”

   “走蛟,嬌龍……”

   我仔細額看著那張側臉照片,隻有一張側臉,但是鼻梁細挺,氣質陰柔,貌似個男孩子,但是……我心口一顫,他,他是青龍?!

   四靈之首啊!!

   周子恒也探頭看過來,“他啊,馬嬌龍,他夏天時特別火,上了個節目,叫做探索吧,被封為最帥陰陽師,長得很好,現在風頭很盛的,先前在網上他的新聞特別多,是北寧省那邊的人,老家是安東的吧,不過他有點背景,有人護著他,新聞一出來,就被悉數刪光了,內部都傳他和卓氏地產有些關係。”

   “最帥陰陽師?”

   我看向周子恒,“有沒有正臉的照片,我想看看。”

   周子恒愣了下,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臥室房門,悄悄聲,“他照片在網上有過,這個馬嬌龍有個店鋪,很多顧客偷拍過他,我幫你查一下,你看完就算了,別讓我老板知道。”

   我無奈的笑笑點頭,純良還在旁邊唏噓,“姑,你看看人家,人家封正一回就上雜誌了,你封正一回,跑來救命……嘖嘖嘖,差距啊。”

   “哪都有你呢?”

   我不滿的白他一眼,:“沒聽周子恒說麽,新聞一出來就被刪光了,這說明什麽,馬嬌龍不想火,他也不能火,做先生的,一定要低調,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為名高名喪人,高處不勝寒,馬嬌龍既然起勢了,就更要小心謹慎。”

   “啥?”

   純良瞪大眼,“他起勢了?他封正一下就起勢了?”

   “是啊。”

   我點頭,“你以為誰都能給蛟龍封正嗎?馬嬌龍封的就是他自己,他就是青龍。”

   純良深吸了口氣,“麻了,我臉麻了,姑,咱們能認識他一下不?沾沾喜氣兒啊!”

   他臉一抽抽,“一樣都是出道的,人家哢吧一下登頂了,你這還得靠哭靈維持生計呢。”

   我不搭理他,純良還要挽我衣袖,見我瞪眼,他一臉欲哭無淚,“啥前兒能開啊!你這是仙人掌吧!三千年開花,三千年才能結果,要不咱也去河邊溜溜吧,看看哪條龍到時候了,咱也給喊一嗓子,龍呀!龍!!”

   看到沒?

   神經病了。

   又被眼著了!

   哪怕馬嬌龍和他完全不認識,他也有落差!

   就這麽個四六不懂的玩楞!

   “純良,你不要看人家得到了什麽,而是人家要麵對什麽,青龍不說起步比我高多少,他本來就是四靈之首,是一定會率先露頭的,他不起勢,那才不正常。”

   我直說道,“無論是早起勢還是晚起勢,對先生來講,磨難都是少不了的,況且,馬嬌龍這麽年輕就起勢了,後麵的路一定會很坎坷,怕是要承受很多我們難以想象的挫折,隻不過……”

   語氣一頓。

   沈叔說過,四靈都是女的啊!

   怎麽這馬嬌龍看著好像是男的呢?

   雜誌上也沒提他的性別,早年見過的那白澤還會和他有牽扯,情劫嘛!

   還能是……

   “栩栩,這就是馬嬌龍正臉照。”

   周子恒把手機遞給我,“有挺多網友私下保存過,他這長相特招小姑娘喜歡。”

   我看過去,的確是偷拍的,距離略遠,但五官能看清,短發,大眼睛,細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唇,真是一張男女通殺的臉,作為男人,陰柔秀氣,若是說成女人,又英氣颯爽,看著看著,我逐漸睜大眼,詫異自己怎麽會有將他作為看待女人的想法,他明明穿著的也是男裝啊。

   照片不自覺的放大,青龍青龍……

   神話中有說龍並沒有雌雄之分,龍隻有雄性,稱為陽龍,但青龍的早期形象與應龍相似,生有羽翼,應龍記錄的性別卻是女,《雲笈七簽》稱其為“天之後妃”、“女王星”,子孫包括盤古、鳳凰、建馬、麒麟,鸞鳥,一切飛禽走獸。

   所以應龍是傳統神話中的龍族祖先,青龍是道教神話中的龍族祖先。

   我嘶了口氣,入道者起點最高的青龍,必然陰陽平衡,天生陰陽,天生陰陽……

   ‘啪!’

   我一個拍手,純良和周子恒同時激靈,“怎麽了栩栩小妹妹?”

   尤其是周子恒,瞄著我後身還清起嗓子,試圖拿回手機,“這人長得多普通,一點沒有男子氣概,對吧。”

   “不,他一點都不普通。”

   我握著手機不放開,照片繼續放大,心裏漫延起酸澀,天生陰陽,雌雄同體,馬嬌龍最大的劫難,怕就是這個,得也是它,失也是它……

   奶奶的!

   老天爺就是這麽愛玩人啊!

   “周子恒,他長得太好看了……哎!”

   手機被人一抽,我回頭就見成琛陰沉著一張臉看,“這是誰。”

   “栩栩小妹妹的同道,先生,陰陽師!”

   周子恒臉上寫滿了求生欲,“老板,你忙完了?”

   “你的手機?”

   成琛掀著眼皮看他,“你給栩栩查的這人?”

   “啊,那個……”

   周子恒鏡片後的小眼神一陣飛我,眼珠子都恨不得飛出來,我忍不住笑,“是我要周子恒幫我查的……”說著我站到成琛身邊,指著照片,“這是馬嬌龍,是我們行業裏的翹楚,以後她還會有更高的成就,我好奇她的長相,就拜托周子恒幫我找了下照片,怎麽了?”

   “你想認識他?”

   成琛陰晴不定的看我,“喜歡他這長相?”

   氣氛立馬冷上了,明明他沒說什麽,愣是天寒地凍了!

   我眉頭一挑,“你幹什麽啊,這是女孩子,你溫柔一些。”

   “女的!?”

   沒待成琛起反應,純良就愣住了,“這是女的?”

   周子恒更是誇張的加重音量,“原來馬嬌龍是女孩子呀!老板!是女孩子!!”

   “是啊,女的。”

   我點頭,“我很確定。”

   說著,我還看向成琛,“你剛剛什麽態度。”

   成琛倒沒覺得自己哪不妥,手機遞給周子恒,一臉泰然,“我吃醋了,不能嗎。”

   我抿著唇角,看了眼其它方向,又看向他,“你還敢吃我醋,那你剛剛接誰的電話,打了這麽久,是不是女的給你來電話。”

   成琛下頜一抬,眸底居然躍起笑意,“是啊,女的。”

   嘿!

   我掌心朝他一送,“我要看你們的通話時間,她是誰,家住在哪,我要去說道說道。”

   成琛不動,站那還很恣意,我一看他這態度更來氣,伸手就要去拿他手機,成琛順勢將擁我到懷裏,“查崗呀,不如到我那去上班,可以二十四小時監督我。”

   我氣的很,被他抱住就動彈不得,“你不可以和女孩子走太近!”

   成琛眸光璀璀,抱我也不說話,我推他又推不開,右胳膊一到他這就成擺設了!

   正急著,純良一臉生不如死的看向周子恒,“周大哥,我今天什麽都吃不下了。”

   周子恒推了推眼鏡,半低下頭,“今天我也減肥。”

   啊!!

   我臉瞬間就著了火,旁邊還有人啊!

   忘了!!

   成琛淺笑,老哥真不吝這個,坦然的很。

   鈴鈴鈴~~

   響起的手機給我解救了!

   我低眉順眼的就接起電話,都不好意思看純良和周子恒了,這叫什麽事兒!

   沈純良也是,還挑點人,在雪喬哥那搪的勁勁兒的,不行,我不能讓誰靠近我姑!

   成琛這呢,哎他不吱聲了,跟他小時候爬樹被成琛逮著似的,那不爬就不爬唄,死出兒,你倒是別他啊!杠呀!

   “栩栩,你收拾下來殯儀館,我和領導打完招呼了,七號廳,逝者家屬有哭靈堂的要求,說是要哭什麽七關,你會嗎?”

   雪喬哥效率太高了吧!

   我本來打算下午去二哥那……

   “我會!”

   我應著,“雪喬哥,這邊哭靈堂有什麽特別的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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