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阿爾布穀逗小孩兒
  如今這會兒,賀臨淵聽到完顏阿若說起那皰師的消息,不由得眼睛微動了動。

  他畢竟是阿爾布穀身邊最得寵的幕僚。

  阿爾布穀能夠想到的東西,賀臨淵他自然也能夠想到。

  隻不過,因著完顏阿若的緣故,百裏聞風那個小孩兒,也果真解了赫十三的毒。因此,完顏阿若這些日子,對於那兩個身份有疑的純族之人,倒是少了許多的戒備以及惡意。

  就算是想到了百裏行川他們真的有什麽打算,倒是還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如果沒有完顏阿若在其中調和,或許阿爾布穀在想到那兩個純族之人有異心、有打算的時候,就要把這兩個純族之人給滅了。

  但是,如今距離那兩個純族之人入京,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在這一個多月內,雖然阿爾布穀對於那兩個純族之人,依舊沒有什麽過多的喜愛。

  卻不會在聽到那兩個人身份可疑的時候,便想著將這兩人殺了。

  因此,即使是想到那純族之人,在京師搞出這樣大的陣仗,興許是有著什麽目的。

  阿爾布穀在麵對完顏阿若的時候,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賀臨淵也察覺到了那純族之人,來京師之後,有完顏阿若護著,不好好待在完顏阿若的府邸,偏偏要出去搞事情……

  估計是在憋著什麽大招。

  因為他對百裏行川和百裏聞風兄弟倆不甚熟悉,所以,在猜測那兩人目的的時候,就不免帶上了一些惡意。

  不過,這些,他也同樣沒有當著完顏阿若的麵說出來。

  畢竟,一個好的幕僚,首先得是一個會看人眼色的人。

  完顏阿若他原本就心大,根本就沒有發現大堂當中,兩人眼底情緒一瞬間的變化。

  他說完了之後,就聽到阿爾布穀對他說“好,本來我們這一次也是來找百裏小大夫的。”

  完顏阿若沒有多想,點點頭,便去差了下人把百裏聞風叫過來。

  百裏聞風一來到大堂,赫十三便一下跪到了百裏聞風的麵前。

  百裏聞風當即嚇了一跳。

  況且,他好歹是一個現代的人。

  雖然在古代生活了三年多,但……

  額,怎麽說呢,雖然百裏行川在來了京師之後,見了阿爾布穀,也是跪過幾次,給他行禮。

  但其實百裏聞風他自己是沒有當一回事的。

  他雖然跪下了,但他不過是一個小孩兒,小孩兒隨便見個人,磕磕頭啊啥的,別人不會覺得有啥。

  況且,前世百裏聞風被鬼東西控製住自己身體的時候,也幹過很多違心的事。

  因為那些事情,百裏聞風被鬼東西坑進了精神病醫院。

  後來在精神病醫院當中,百裏聞風更是見識到了有口難言的無力。

  哪怕他再怎麽認為自己是個正常的,但就是因為鬼東西時不時地控製他身體一下,害得他有委屈無處說。

  隻能任人扣下精神病這樣一頂帽子。

  被人誤解的次數多了,如今的百裏聞風便知道,他人的看法,其實沒有那麽重要。

  重要的,是一個人,他原本是怎樣的。

  百裏聞風在給阿爾布穀他們跪下行禮的時候,隻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小孩兒,內心當中其實沒有太多的恭敬。

  因而,他便也沒有把那跪下當一回事。

  但如今,百裏聞風被一個人,跪下行禮了,這跪下之人,是一個妥妥的古人。

  那麽,他在給百裏聞風跪下行禮的時候,便是真心實意的。

  百裏聞風一時有些覺得受之惶恐。

  走到了另一邊,避開了赫十三的行禮。臉上,也出現了小孩兒的無措,看向完顏阿若,有些不知所措道“大人……”

  完顏阿若見了,心中也是有些發虛。

  畢竟他還是覺得赫十三是他自己好過來的。

  跟百裏聞風沒得一點兒關係。

  況且,當初百裏聞風也說了,漳州木三那毒,似乎不是什麽致命的毒藥。

  不過是讓赫十三流點兒血,讓他痛一段時間。

  ……啊,不過,就是不知道那以陰狠著稱的漳州木三,為何會對赫十三手下留情?

  他悄悄地看了阿爾布穀一眼。

  完顏阿若沒有深思多久,便走了過去把赫十三拉起來,道“十三大人,你這是作甚?莫嚇找了小孩兒。”

  赫十三抬頭見到小孩兒果然一副被嚇呆了的樣子,連忙站起來,心下閃過一抹懊惱。

  他想到,應該把小孩兒的哥哥也叫上的。

  小孩兒不懂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救了一個人的性命,對那人來說,意義重大。

  阿爾布穀在一邊看了幾人的神色,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好了,十三你先起來。”

  阿爾布穀說話的語氣,比平常要溫和不少。

  很明顯是哄小孩的語氣。

  當然不是對赫十三的。

  果然,緊接著,赫十三便對百裏聞風道“小孩兒,我記得你之前說,診金是要等赫十三身體好了之後才收,對嗎?”

  聽了阿爾布穀的話,百裏聞風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阿爾布穀道“是的。唔……大人,你如今是要給我診金嗎?”

  一邊說著,小孩兒還眨了眨眼睛,對阿爾布穀道“我的診金很貴喲~”

  小孩兒那賊精明的模樣取悅了阿爾布穀。

  他哈哈大笑起來,問“哦?那你說來聽聽,若是太貴了的話……”

  說到這一點的時候,阿爾布穀頓了頓,特意看了一眼小孩兒的神色。

  果然,便看到小孩兒一副緊張的樣子,盯著阿爾布穀那一張一合的嘴巴。

  生怕阿爾布穀說出“若是太貴了,便不給錢”之類的話。

  阿爾布穀的嘴角勾了勾,故意沒說後麵的話,而是看向小孩兒,道“乖孩子,你說說,你救了赫十三,要多少診金?”

  完顏阿若見了阿爾布穀這一副樣子,自然是知道阿爾布穀這是在戲弄小孩兒。

  他雖然有些擔心小孩兒,不過,相較於之前阿爾布穀對百裏行川兩人的不待見。

  完顏阿若更希望看到如今阿爾布穀惡作劇地戲弄小孩兒的模樣。

  因為,有心情戲弄,也就證明著,阿爾布穀內心當中,其實沒有那麽討厭百裏行川和百裏聞風這兩個純族之人了。

  啊,當然了,如果不是因為替百裏聞風感到心虛,完顏阿若他瞧見了阿爾布穀對百裏聞風態度變了,說不定要打蛇上棍地替百裏聞風要來許多好處。

  …………

  小孩兒在聽了阿爾布穀的話之後,似乎是很苦惱。

  皺著眉頭思索了很久。

  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草民想了想,雖然草民的藥,十分常見,裏麵也沒有什麽珍貴的藥材。

  解了十三哥哥身上的毒,其實草民也沒有做什麽。

  照顧十三哥哥的大人府上的人。

  人參也是大人的……”

  阿爾布穀瞧著小孩兒皺著眉頭苦著臉,掰著指頭數著。

  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他問道“哦?這麽說的話,你是不準備要多少診金嘍?”

  赫十三聽了阿爾布穀的話,雖然他隱隱地覺得,這似乎是自家主子在跟小孩兒開玩笑。

  不過,阿爾布穀並不是那種喜歡小孩兒的人。

  雖然他平日裏,一副貴公子做派,笑的時候比陽光還燦爛,又比春風還溫暖。

  但其實,赫十三是跟在阿爾布穀身邊的暗衛。

  替他處理過的醃臢事情多了。

  見過了赫十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下命令要人性命的時候。下手吧

  卻始終不曾見過阿爾布穀逗小孩兒的時候。

  所以,他雖然心底裏麵有些隱隱地懷疑,他家主人這是在逗他的小恩人玩。

  但卻不敢相信

  阿爾布穀逗小孩兒的場景,赫十三哪裏見過?

  因此,見了阿爾布穀似乎要不給小孩兒診金了。

  赫十三差點兒沒忍住想要幫自家小恩人說說話。

  不過,他剛一動,嘴巴剛一張開,就被人撞了一下胳膊。

  赫十三回過頭來,撞他肩膀的人是賀臨淵。

  被賀臨淵這樣一撞,赫十三也回過神來。

  不管百裏聞風對他的恩再重,他赫十三,也不過是阿爾布穀的一個暗衛。

  百裏聞風,是赫十三的恩人。

  卻不是阿爾布穀的恩人。

  赫十三對百裏聞風感恩戴德。

  然而,阿爾布穀卻沒有。

  甚至,他為了自家恩人,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主人麵前,忤逆主人,這是犯了暗衛的大忌!

  身為暗衛,命都是主人的。

  他們哪裏有擁有恩人的資格?

  赫十三看了賀臨淵一眼,按捺下了想要為百裏聞風說話的衝動。

  ——恩還是要報的。

  但是,即使是報恩,也不能忤逆了主人。

  赫十三將目光移開了。

  他的心裏,並沒有多難受。

  成為暗衛之後,永遠忠於他們的主子,是刻在了他們骨子當中的東西。

  ——賀臨淵撞了一下赫十三的時候,並沒有多想。

  不過是因為他看著阿爾布穀如今心情正愉悅著,不忍心讓不明所以的赫十三撞槍尖上,壞了阿爾布穀的好心情。

  他是阿爾布穀的幕僚。

  幕僚,便是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放不到明麵上來。

  如果沒有阿爾布穀的寵信,他們手裏頭就不會有一點兒勢力。

  所以,賀臨淵不僅要哄著阿爾布穀,成為他肚子裏的蛔蟲。

  還要在自己手裏頭有勢力的時候,結一個善緣便算一個善緣。

  也免得到時候,他失勢的時候,身邊盡是些牆倒眾人推的賤人……

  賀臨淵撞了一下赫十三之後,瞧見赫十三撇開了目光,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赫十三看懂了他的暗示。

  記住了他的好。

  不承想,赫十三對於這一點兒,根本沒有啥感覺。

  還因為賀臨淵的那一幢,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

  唉,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賀臨淵與赫十三兩人暗中的來往,先暫且不論。

  阿爾布穀問了百裏聞風這一句話之後,百裏聞風卻是咬著牙,似乎是帶著一種小孩兒發現了長輩的錯處,硬著頭皮指出來一樣,輕聲說道“不是的,大人。

  雖然草民沒有做什麽。

  但是,十三哥哥的命,是用了我的藥才好的。

  雖然這藥材不貴,珍貴的人參,也是大人給的。

  赫十三對百裏聞風感恩戴德。

  然而,阿爾布穀卻沒有。

  甚至,他為了自家恩人,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主人麵前,忤逆主人,這是犯了暗衛的大忌!

  身為暗衛,命都是主人的。

  他們哪裏有擁有恩人的資格?

  赫十三看了賀臨淵一眼,按捺下了想要為百裏聞風說話的衝動。

  ——恩還是要報的。

  但是,即使是報恩,也不能忤逆了主人。

  赫十三將目光移開了。

  他的心裏,並沒有多難受。

  成為暗衛之後,永遠忠於他們的主子,是刻在了他們骨子當中的東西。

  ——賀臨淵撞了一下赫十三的時候,並沒有多想。

  不過是因為他看著阿爾布穀如今心情正愉悅著,不忍心讓不明所以的赫十三撞槍尖上,壞了阿爾布穀的好心情。

  他是阿爾布穀的幕僚。

  幕僚,便是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放不到明麵上來。

  如果沒有阿爾布穀的寵信,他們手裏頭就不會有一點兒勢力。

  所以,賀臨淵不僅要哄著阿爾布穀,成為他肚子裏的蛔蟲。

  還要在自己手裏頭有勢力的時候,結一個善緣便算一個善緣。

  也免得到時候,他失勢的時候,身邊盡是些牆倒眾人推的賤人……

  賀臨淵撞了一下赫十三之後,瞧見赫十三撇開了目光,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赫十三看懂了他的暗示。

  記住了他的好。

  不承想,赫十三對於這一點兒,根本沒有啥感覺。

  還因為賀臨淵的那一幢,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阿爾布穀的幕僚。

  幕僚,便是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放不到明麵上來。

  如果沒有阿爾布穀的寵信,他們手裏頭就不會有一點兒勢力。

  所以,賀臨淵不僅要哄著阿爾布穀,成為他肚子裏的蛔蟲。

  還要在自己手裏頭有勢力的時候,結一個善緣便算一個善緣。

  也免得到時候,他失勢的時候,身邊盡是些牆倒眾人推的賤人……

  賀臨淵撞了一下赫十三之後,瞧見赫十三撇開了目光,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赫十三看懂了他的暗示。

  記住了他的好。

  不承想,赫十三對於這一點兒,根本沒有啥感覺。

  還因為賀臨淵的那一幢,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

  唉,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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