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賀臨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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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布穀的臉上,掛著目光深遠,而又意味深長的笑意。

  賀臨淵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內心當中有一瞬間的震驚。

  ……當然了,人家並不是震驚於俊美男人臉上的笑,而是震驚於俊美男人話的內容……

  ……京師當中,水到底是太深了。

  這萬千人都能看到的表麵之下,仍舊是有著百年來,京師裏,諸多遊牧貴族相互約定俗成的規則。

  賀臨淵若是今日裏沒有聽阿爾布穀起,恐怕,他至死也是想不到這一層。

  ……畢竟,胡慶豐已接文官,他的嘴皮子,和手段,就已經足夠厲害了。

  若是他武功還十分撩,那還得了?

  不過,阿爾布穀得不無道理。

  隻要阿爾布穀把這些一出來,他立馬便能夠想到。

  而之前,他不過是沒有想到,那胡慶豐,竟然恐怖如此。

  他應聲道“公子的是。”

  阿爾布穀輕輕地“哼”了一聲,似乎是心情十分好的樣子“所以啊,當初,胡慶豐他怎麽就傷了手呢?”

  不是傷了性命,不是差點死了,偏偏隻是不痛不癢地傷了一隻手,還讓他因此遠離了京師這塊是非之地呢?

  阿爾布穀賭是覺得遺憾無比。

  “這……”

  賀臨淵想了一下,猜測道“興許正是因為公子的那樣,他武功高強吧。”

  “唔……但是後來,胡慶豐還把他平洲老家的盡數家財都捐了出來,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賀臨淵聽了,順著阿爾布穀的話想了想,回想起往日裏,胡慶豐在京師的種種,不由得點頭道“確實。

  昔日裏那胡慶豐在京師的時候,那是一毛不拔,吃不得一點兒虧的性子。

  這一次他離開京師,也走的太幹脆了吧?”

  若是按照以往胡慶豐的性子,他鐵定是要讓背後算計他的那個人吃虧的啊。

  ——他受贍地方是手,不是脖子。

  既然是手的話,那麽,他遮掩遮掩,還是能夠唬一唬饒。

  ——以胡慶豐那個性子,他不可能吃了一個虧,然後啥事也不幹吧?

  蹊蹺,這一點兒,著實蹊蹺。

  賀臨淵越想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阿爾布穀聽了賀臨淵的話,笑出了聲,他笑著歎了一口氣,道“所以啊,如今臨堯城也是挺有趣的。”

  就是有點可惜,當初他派去的人是完顏阿若。

  那完顏阿若遇上了一點兒事,便歸心似箭地給他送了信過來。

  第一封急信,是當初臨堯城無緣無故陡然發現的百來具屍體的。

  當時阿爾布穀知曉完顏阿若的性子

  其實他派人送了這封急信過來,並不是因為事態有多緊急。

  隻是因為那裏出了人命,不太安全。

  他不能在那兒久待——

  ——送了信過來,就是想讓阿爾布穀快點讓他回去的。

  阿爾布穀同意了。

  ——畢竟完顏阿若與他手底下的其他人不同。

  完顏阿若惜命,阿爾布穀也不願意讓他莫名其妙地橫死在外邊。

  於是,阿爾布穀便給完顏阿若回信,讓他帶著趙端回來就行了。

  那時候,一個臨堯城,阿爾布穀其實是不大放在眼裏的。

  哪座城裏麵,沒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呢?

  到時候他的人去了臨堯城,掌控了臨堯城,那些藏在暗處的事情,他自然會讓人好好探查一二。

  這封信剛落到完顏阿若手上的時候,乞顏家的人便被滅了門。

  完顏阿若收到了阿爾布穀讓他回京的信,哪裏還會去管什麽乞顏家的事情?

  自然是在當,完顏阿若便帶著趙端,離開了臨堯城。

  ——順便,在離開的時候,完顏阿若給了阿爾布穀一封信,告訴阿爾布穀乞顏家被滅門的消息。

  ……而等到阿爾布穀收到信的時候,也就是如今,完顏阿若早就離開了臨堯城。

  而在之前呢,阿爾布穀又沒有派人去。

  等到如今,阿爾布穀反應過來,臨堯城那邊,或許還是有點兒意思的時候。

  他們卻是在臨洮城那邊,沒有什麽耳目。對臨堯城那邊的情況,也是兩眼一抹黑了。

  賀臨淵附和“是啊。”

  臨堯城那邊,雖然比不得京師這邊亂,但還是有點兒意思的。

  到底那兒太平富貴了幾十年,如今乍然亂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好戲看呢?

  然而,賀臨淵剛附和完,便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勁。

  他看向了望著窗外,笑得一臉春風的阿爾布穀,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阿爾布穀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他看向賀臨淵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笑容明媚而耀眼“我的意思是,臨淵,我想讓你替我去臨堯城那邊看看。”

  “公子……”

  賀臨淵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恐,隻是一瞬間,他便紅了眼眶。

  他看向阿爾布穀,話有些不利索“公子……你真的……真的、要臨淵去……去臨堯城嗎?”

  阿爾布穀見到賀臨淵這樣一個反應,先是有些吃驚,隨後才笑了起來。

  他拍了拍賀臨淵的肩膀,道“臨淵,你莫要想多了,我隻是覺得,平洲對於我們亦赫家來,著實重要。

  之前,我沒有想到,那臨堯城中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若是知道的話,我肯定會派一個心謹慎機靈一些的人過去。

  但如今臨堯城的事情已經發生,咱們又沒有人在臨堯城鄭

  派其他人過去我不放心,所以才讓你過去的。”

  賀臨淵的眼眶依舊紅著,他的聲音,也依舊是有一些哽咽。

  聽了阿爾布穀這一段話,他也沒有抬眼。

  隻是垂著腦袋,應道“我知道的,公子,我這就收拾動身去臨堯城。”

  阿爾布穀見了賀臨淵的模樣,自然是知道他一時還沒有緩過來。

  ——賀臨淵是跟在阿爾布穀身邊,最得寵的幕僚。

  基本上,每一次有什麽計劃,阿爾布穀都會跟賀臨淵商量。

  在很多情況下,如果阿爾布穀身邊一定要跟一個可以跟他商量計謀的饒話,那麽,這麽一個人,一定會是賀臨淵。

  賀臨淵跟在阿爾布穀的身邊已經有許久了,阿爾布穀的那些手下,幾乎都很難想象,賀臨淵會有失寵的那一。

  穿越之開局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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