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樣子可以用無數種法子模仿，但心隻有一個，元昭的心隻屬於她一個人，蘇凝月又怎會不了解跟她朝夕相處的人。

  元昭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連聲開口：“不鬧了好不好，你身子還沒好就跟我開這種玩笑，別傷著自己，快把刀放下。”

  說著元昭就緩緩往外挪著步子，蘇凝月步步緊逼，匕首僅僅已經刺向了他的脖頸，頸脈處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你是假的元昭！這裏也不是元國，你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還有傀軍又在哪裏？我要親自見他！快說！”

  蘇凝月聲音尖銳還伴有回聲，眼眶裏也泛上了絲絲血跡，這一次她真的急紅了眼。

  元昭是假的，那師父師娘也都是假的，總之她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真的又在哪裏？

  她明明是要來救呼延玨的，傀軍怎麽可能輕易讓她見到，所以才整了這麽個玩意糊弄她，這一切都是傀軍幹的。

  眼看蘇凝月手上的匕首就要劃開元昭的頸脈，就在這時門從外被推開，於秀秀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瞧見蘇凝月刀架在元昭脖子上，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月兒，你這是在幹什麽？”於秀秀坐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

  蘇凝月這才收了刀，元昭這才鬆了口氣，在身後尷尬的一笑：“師娘我們倆在鬧著玩，您有什麽事嗎？”

  於秀秀拍撫著胸口開始痛哭起來，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月兒，你師父他…他…”

  “師父他怎麽了？”蘇凝月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站起了身子。

  “他快…不行了。”於秀秀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抽泣著：“好端端的就開始吐血，他說自己中了什麽苦寒毒，活不過今日了。”

  “什麽！”蘇凝月太陽穴突突了幾下，連忙衝出了房間。

  於秀秀跟元昭也追了出去，蘇凝月推開房門，就看見蘇哲趴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劇烈的咳嗽著，看起來十分狼狽。

  “師父！”蘇凝月驚呼一聲連忙衝了上去，將趴在地上的蘇哲扶了起來，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了。

  哪怕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蘇哲死在自己麵前，她真的做不到。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蘇哲對她的教誨已經深深埋葬在她心中，在她心裏早已經將蘇哲跟於秀秀當作自己父母一般。

  蘇哲口中湧出黑色的血液，臉色也異常發黑，說話也有氣無力的：“乖徒兒，師父中的是苦寒毒，這毒藥無色無味，並且沒有解藥，師父可能不行了。”

  蘇凝月看著蘇哲憔悴不已，臉上也沒有了生機，張了張口卻隻覺得喉嚨中一片酸澀，那種痛刻骨銘心，宛如用刀刮著她的皮肉。

  驀地，她腦子一片嗡鳴，眼前也發著白光，隻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暈眩，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一片混沌間，蘇凝月隻覺得自己躺在一處十分空曠的地方，四周還冒著陰涼之氣，冷的她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