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冬梅猜測，這應該是導演或者那個劇組工作人員的小孩。

  顧初說：“您長得和初初的外婆好像呀，尤其是眼睛，特別像。”

  明冬梅笑了。

  “你外婆在哪裏呢？”明冬梅問。遇到這個小孩，看見她甜甜的、天真的、純粹的笑容，不知為何明冬梅的心就安靜下來。她挺喜歡和這個小女孩相處。

  顧初耷拉著小腦袋，焉兮兮地說：“外婆她生病去世了，初初從來沒見過她。”

  明冬梅挑眉，將一顆糖油果子分給顧初，笑著說：“你既然沒見過你外婆，哪會知道我和她很像，是不是在撒謊呀？想騙我的糖油果子吃。”

  明冬梅話音落，就看見那可愛的小女孩氣鼓鼓地嘟著嘴，好像說的話被質疑，在撒小孩子的脾氣。

  小女孩氣鼓鼓地放下糖油果子，打開隨身背的小包包，取出兒童手機，氣鼓鼓地說：“初初才沒有撒謊呢！我看過外婆的照片，外婆和奶奶您長得很像！”

  說著，翻出手機裏的照片。

  將照片遞給明冬梅。

  明冬梅懷著逗小孩的心思，笑盈盈接過手機，看照片：“我倒要看看，你外婆到底和我有多像———”

  啪，明冬梅手裏的糖油果子落到地上。

  她的表情由輕鬆變得凝重，手指在發抖，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似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

  照片裏的人已經骨瘦如柴，臉色蒼白，頭發稀疏，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痛苦。麵對著手機鏡頭，依然頑強地綻放出慈祥的笑容。歲月從不敗美人，哪怕瘦成這樣，也能看出年輕時是個風華絕代的漂亮姑娘。

  “這是...是秋月。對，對，肯定是她！”明冬梅大腦一片混沌，她茫茫然抓住顧初的胳膊，“你，你外婆叫什麽名字，你外公叫什麽名字？”

  顧初仿佛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說：“我...我聽麻麻說，我外婆叫明秋月，外公叫顧什麽書，初初忘記啦。奶奶你鬆手呀，抓得初初胳膊好疼。”

  明冬梅失魂落魄，喃喃：“明秋月，對...是秋月。顧行書，是那個拐走妹妹的臭男人。”

  明冬梅心情極為激動，差點失控。

  她抓住顧初的小手，認認真真問：“孩子，你實話告訴我，你手機裏為什麽會有她的照片，誰給你的？”

  顧初皺起小眉毛：“我麻麻給我的呀。我麻麻是外婆的女兒...不過好像不是親生女兒，我聽麻麻說，外婆年輕時生了一場病，就再也不能有寶寶了。”

  明冬梅恍惚點頭。

  對，秋月她的確不能生育。

  當初秋月不顧眾人反對，要和姓顧的窮小子在一起，被父親關在家裏禁足。秋月為了見姓顧的那家夥，偷偷從窗戶跳下來，躲在冰冷的遊泳池想找機會潛逃。秋夜天寒地凍，那傻姑娘在冰冷的泳池裏凍了三個小時，發高燒暈過去。

  寒氣入骨，再也不能生育。

  明冬梅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孩子，你媽媽叫什麽名字？”

  話音剛落，顧曼昔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