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枝，這次票房慘淡，我不怪你，都是導演和編劇的問題。”王天成笑眯眯道，“隻是這唐董啊，得罪不起。你親自過去向他道個歉吧。”

  曹月枝心裏淒然。

  道歉？

  在床上道歉吧...

  王天成的意思很清楚，投資方虧損嚴重，總要有人去熄滅投資方的怒火。哪有什麽禮物，比金枝玉葉的影後更有價值的呢？

  “接下來公司的重頭戲都放在《玉露傳》上，劇情不會魔改，你肯定能挽回口碑的。”王天成拋出一顆甜棗。

  曹月枝終究還是點頭，默許答應。

  娛樂圈裏的所謂明星們，不過都是資本的玩物罷了。看起來高高在上，其實爛得發臭。

  ——

  清晨，曹月枝披著大外套遮擋住容貌和身形，低調地從五星級酒店低調走出來，上了保姆車。

  一上車，曹月枝忍不住嘔吐起來。

  助理連忙將熱水遞過去。

  曹月枝忍著惡心，不停地漱口，許久才緩過神來。

  小助理小心翼翼提醒：“月枝姐，上午十點要去橫店舉行開機儀式。您先休息兩個小時，再化妝吧。”小助理瞄到曹月枝脖子上的青痕，心裏唏噓。

  曹月枝閉上眼，淡淡嗯了一聲。

  保姆車以很慢的速度開到橫店，曹月枝疲憊地下車。先去橫店的酒店裏洗了澡，抹去身上各種讓她惡心的痕跡，再讓化妝師給她化上妝，今天是《玉露傳》的開機儀式，她要風風光光地出席。

  ...

  橫店裏，另一個劇組。

  顧初和狗爹又來探班顧曼昔。

  顧初已經開學了，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對她頗為照顧。不少同伴同學得知顧初竟然在《春風回夢》中出演過十幾秒，各個震驚，拉著顧初的手問長問短。

  班花馬靈兒親自做了巧克力送給顧初。顧初一個人吃不完，打包給麻麻送來。

  “宋叔叔，麻麻好像在休息，我們腳步輕一點哦。”顧初輕手輕腳，推開休息室的門。顧曼昔剛結束長達五個小時的打戲拍攝，累得很，正在休息室裏睡覺。

  她身上蓋著毛毯。

  秀眉微蹙，渾身冒冷汗，嘴裏發出驚恐的囈語。

  宋琛嚇了一跳，連忙去摸摸顧曼昔的額頭，溫度偏高。

  宋琛連忙道：“初初，你先在這裏守著媽媽，我去叫醫生過來——麗薩在搞什麽鬼！這經紀人太不稱職了！”

  宋琛急匆匆跑出去找醫生。

  顧初握著媽媽的手，焦急地呼喚：“麻麻？你醒醒？”

  顧曼昔在做噩夢——

  夢裏，她回到了大半年前。她和初初被唐春秀接回京都。唐春秀給她喝了不幹淨的水，那年幼的初初當威脅，逼著她和肥頭大耳的李總結婚。

  李總長得醜，眼神猥瑣又邋遢，像一坨黏膩滴油的肥肉。

  顧曼昔和李總的結婚後，這醜陋的男人經常匍匐在她身上，猙獰笑著，做盡了下流齷齪之事。

  她被折磨地渾身傷痕，無處逃生。而可憐的初初，也死在近郊的幼兒園裏。

  後來李總知道她竟然有個五歲大的女兒，頓覺得她身子髒，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李總想方設法毆打顧曼昔，更加肆意地折騰欺辱她，顧曼昔身上新傷加舊傷，整個人形容枯槁落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