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簽訂書契
江月沒有等太久，下半場戲就開演了。
她和楚家哥哥們及趙嬸一起，在湯餅攤前坐下沒多久，有人來請她去於府赴宴。
來人青衣小廝打扮，手執於府管家書寫的請柬，態度恭敬。
江月雖有些訝然，卻也在自己預料之中。
會無好會，宴無好宴，她淡然拒絕，說有事飯後再談。
小廝招手，一頂四人抬的軟轎落在江月身旁。
圍觀的百姓羨慕不已，於府如此大張旗鼓的來請一個小姑娘，真是給足了小姑娘麵子。
他們中有很多人見過江月，上午看過她表演戲法，多少知道一點她和於府的矛盾。
有人好心勸江月，胳膊擰不過大腿，給個台階就下吧。
趙大嘴滿心好奇地圍著轎子轉了兩圈，掀開簾布往裏瞅了瞅，她隻遠遠的見過一次轎子，卻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
於府還真是闊氣，什麽交通工具都有，其實江月也好奇，她上午坐過馬車了，還沒體驗坐轎子的感覺。
小廝善於察言觀色，熱情道：“江姑娘您看，轎夫已經等候多時了，如果請不到您，小的們回去沒法跟管家交差啊，您就當是幫幫小的們。”
開口不罵笑臉人，小廝隻是奉命來請她，江月沒必要把對於府的怨氣，撒到小廝身上。
正巧江月他們點的湯餅煮好了，江月對有些遲疑的老板點點頭，老板接著把碗端了過來。
江月客氣地拒絕小廝：“你也看到了，非是我不識抬舉，實因我們已經開飯了，回去告訴你們管家，謝過他的好意。”
小廝撇撇嘴：“嗬，這清湯寡水的怎麽吃，姑娘去我們府上享用的可是山珍海味。”
“多謝！俺粗茶淡飯習慣了，山珍海味享用不了，清水湯餅就蠻對胃口。”江月說著夾起一筷子湯餅，吹吹熱氣，咬了一口。
小廝見狀，隻好無奈地回去複命了。
趙大嘴吸溜一口湯餅，遺憾地說：“我說老板，你就一點不饞山珍海味？俺老婆子活了半輩子，別說是吃過，見都沒見過那是些啥好東西，聽說吃一口延年益壽呢。”
楚四郎笑笑：“於府的飯菜再好，咱也不稀罕，趙嬸你就不怕那菜裏加了砒霜？”
趙大嘴咂巴咂巴嘴，打趣：“哎呦，加了砒霜是不是味道更香了？”
湯餅攤上的一群人被她逗笑了，這老太太說話真有意思。
“瞧趙嬸你說的，咱山裏啥珍貴的東西沒有？你不知吃了多少口了，早就長生不老了。海味嘛，趕明個兒讓四哥從河裏抓條魚，我給你燉出海的味道，先解解饞。”江月笑曰。
先窮樂嗬樂嗬吧，真得努力掙錢呢，以後有條件了，去大城邑請跟著自己的這些親朋好友，好好撮一頓。
飯後，江月站起身來，一直候在柳樹下的那頂軟轎，在第一時間抬到她麵前。
結彩從轎子後麵露出一張勉強擠出笑容，擠到變形的臉：“江姑娘，我們大掌櫃有請。”
“別笑了，看著怪累的。”江月不忍直視，轉而對轎夫說，“慢點走，別把我剛吃的飯顛出來。”
這次江月沒有拒絕，在趙大嘴羨慕的目光中，坐進了轎子裏。
轎夫們不敢怠慢，行進的步伐保持輕緩平穩。
江月美美地體驗了一把坐轎子的感覺，在晃晃悠悠中，不知不覺到了於家店鋪。
江月被請進後堂，大掌櫃看到她來了，那表情一言難盡。
江月輕鬆入座，等著這老頭先開口。
大掌櫃皮笑肉不笑：“恭喜江姑娘，你上午提的條件，我們東家全部應允了。”
江月點點頭，一派平和：“好啊，祝我們合作愉快！”
大掌櫃暗歎，這小村姑真是冷靜得可怕，換了別人聽到如此振奮的消息，準高興得手舞足蹈。她卻絲毫沒有驚喜的表現，似乎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
是啊，這次於家被她吃得死死的，她要什麽條件隻能答應她什麽條件。
東家也挺窩火的，劣質香皂事件整得騎虎難下，關鍵時刻，這小村姑倒成了唯一的救星，沒辦法隻能指望她。
哼，所有香皂收益的一成，還要預付二百兩白銀，掌櫃想想就心疼。
本以為給她一筆錢，就能打發了她，沒想到她竟提出要分成，不知哪個高人給她出的主意，這錢可是無法估量得多。
貪婪的小村姑，傍上於家這棵搖錢樹，她後半生就衣食無憂了，躺在家裏睡大覺都能收錢。
東家大度，說她提的條件不過分，笑這小丫頭還是太嫩了，不懂迂回策略。應該趁機把價抬得更高，給對方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同時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
大掌櫃抬頭盯著江月，冷聲道：“我們簽個書契，防止你耍賴。”
“我正有此意，你們於家有偷盜行徑，我不放心。書契是必須簽訂的，各種條款必須寫得清楚詳細，且要有保人，且……”
江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掌櫃目瞪口呆。
她竟然什麽都知道，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到了，比他考慮得更全麵，更精明，根本糊弄不了她，搞不好還會被她繞進去。
在接下來簽訂書契的整個過程中，大掌櫃都倍加小心，把二掌櫃叫過來，把保人請過來，三個人仔細斟酌，惟恐有失。
大掌櫃、二掌櫃和保人震驚地發現，江月竟然會寫字！
一個女人，一個鄉下小村姑怎麽可能會寫字？還寫得如此工整美觀，比教書先生的字體都好看。
大掌櫃忍不住問：“江姑娘，據我所知咱們鎮的女人沒有一個識字的。老夫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隻有城邑中為數不多的大家閨秀，才有識字的機會。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你是怎麽學會的？”
“我天生就會，在娘胎裏學的？”江月開玩笑的腔調。
大掌櫃突然站起來，語出驚人：“江姑娘，你給老夫的感覺太詭異了，你絕對不像一個普通村姑，老夫現在充分懷疑你的身份。
我們今天簽書契，你必須保證自己身份的真實性。快跟老夫說實話，你到底是誰，來自哪裏？”
她和楚家哥哥們及趙嬸一起，在湯餅攤前坐下沒多久，有人來請她去於府赴宴。
來人青衣小廝打扮，手執於府管家書寫的請柬，態度恭敬。
江月雖有些訝然，卻也在自己預料之中。
會無好會，宴無好宴，她淡然拒絕，說有事飯後再談。
小廝招手，一頂四人抬的軟轎落在江月身旁。
圍觀的百姓羨慕不已，於府如此大張旗鼓的來請一個小姑娘，真是給足了小姑娘麵子。
他們中有很多人見過江月，上午看過她表演戲法，多少知道一點她和於府的矛盾。
有人好心勸江月，胳膊擰不過大腿，給個台階就下吧。
趙大嘴滿心好奇地圍著轎子轉了兩圈，掀開簾布往裏瞅了瞅，她隻遠遠的見過一次轎子，卻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
於府還真是闊氣，什麽交通工具都有，其實江月也好奇，她上午坐過馬車了，還沒體驗坐轎子的感覺。
小廝善於察言觀色，熱情道：“江姑娘您看，轎夫已經等候多時了，如果請不到您，小的們回去沒法跟管家交差啊，您就當是幫幫小的們。”
開口不罵笑臉人，小廝隻是奉命來請她，江月沒必要把對於府的怨氣，撒到小廝身上。
正巧江月他們點的湯餅煮好了，江月對有些遲疑的老板點點頭，老板接著把碗端了過來。
江月客氣地拒絕小廝：“你也看到了，非是我不識抬舉，實因我們已經開飯了，回去告訴你們管家，謝過他的好意。”
小廝撇撇嘴：“嗬，這清湯寡水的怎麽吃，姑娘去我們府上享用的可是山珍海味。”
“多謝！俺粗茶淡飯習慣了，山珍海味享用不了，清水湯餅就蠻對胃口。”江月說著夾起一筷子湯餅，吹吹熱氣，咬了一口。
小廝見狀，隻好無奈地回去複命了。
趙大嘴吸溜一口湯餅，遺憾地說：“我說老板，你就一點不饞山珍海味？俺老婆子活了半輩子，別說是吃過，見都沒見過那是些啥好東西，聽說吃一口延年益壽呢。”
楚四郎笑笑：“於府的飯菜再好，咱也不稀罕，趙嬸你就不怕那菜裏加了砒霜？”
趙大嘴咂巴咂巴嘴，打趣：“哎呦，加了砒霜是不是味道更香了？”
湯餅攤上的一群人被她逗笑了，這老太太說話真有意思。
“瞧趙嬸你說的，咱山裏啥珍貴的東西沒有？你不知吃了多少口了，早就長生不老了。海味嘛，趕明個兒讓四哥從河裏抓條魚，我給你燉出海的味道，先解解饞。”江月笑曰。
先窮樂嗬樂嗬吧，真得努力掙錢呢，以後有條件了，去大城邑請跟著自己的這些親朋好友，好好撮一頓。
飯後，江月站起身來，一直候在柳樹下的那頂軟轎，在第一時間抬到她麵前。
結彩從轎子後麵露出一張勉強擠出笑容，擠到變形的臉：“江姑娘，我們大掌櫃有請。”
“別笑了，看著怪累的。”江月不忍直視，轉而對轎夫說，“慢點走，別把我剛吃的飯顛出來。”
這次江月沒有拒絕，在趙大嘴羨慕的目光中，坐進了轎子裏。
轎夫們不敢怠慢，行進的步伐保持輕緩平穩。
江月美美地體驗了一把坐轎子的感覺，在晃晃悠悠中，不知不覺到了於家店鋪。
江月被請進後堂，大掌櫃看到她來了，那表情一言難盡。
江月輕鬆入座，等著這老頭先開口。
大掌櫃皮笑肉不笑：“恭喜江姑娘，你上午提的條件，我們東家全部應允了。”
江月點點頭，一派平和：“好啊，祝我們合作愉快！”
大掌櫃暗歎，這小村姑真是冷靜得可怕，換了別人聽到如此振奮的消息，準高興得手舞足蹈。她卻絲毫沒有驚喜的表現，似乎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
是啊，這次於家被她吃得死死的，她要什麽條件隻能答應她什麽條件。
東家也挺窩火的，劣質香皂事件整得騎虎難下，關鍵時刻，這小村姑倒成了唯一的救星，沒辦法隻能指望她。
哼，所有香皂收益的一成，還要預付二百兩白銀，掌櫃想想就心疼。
本以為給她一筆錢，就能打發了她，沒想到她竟提出要分成，不知哪個高人給她出的主意，這錢可是無法估量得多。
貪婪的小村姑，傍上於家這棵搖錢樹，她後半生就衣食無憂了，躺在家裏睡大覺都能收錢。
東家大度，說她提的條件不過分，笑這小丫頭還是太嫩了，不懂迂回策略。應該趁機把價抬得更高，給對方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同時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
大掌櫃抬頭盯著江月，冷聲道：“我們簽個書契，防止你耍賴。”
“我正有此意，你們於家有偷盜行徑，我不放心。書契是必須簽訂的，各種條款必須寫得清楚詳細，且要有保人，且……”
江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掌櫃目瞪口呆。
她竟然什麽都知道，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到了，比他考慮得更全麵，更精明，根本糊弄不了她，搞不好還會被她繞進去。
在接下來簽訂書契的整個過程中，大掌櫃都倍加小心，把二掌櫃叫過來，把保人請過來，三個人仔細斟酌，惟恐有失。
大掌櫃、二掌櫃和保人震驚地發現，江月竟然會寫字！
一個女人，一個鄉下小村姑怎麽可能會寫字？還寫得如此工整美觀，比教書先生的字體都好看。
大掌櫃忍不住問：“江姑娘，據我所知咱們鎮的女人沒有一個識字的。老夫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隻有城邑中為數不多的大家閨秀，才有識字的機會。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你是怎麽學會的？”
“我天生就會，在娘胎裏學的？”江月開玩笑的腔調。
大掌櫃突然站起來，語出驚人：“江姑娘，你給老夫的感覺太詭異了，你絕對不像一個普通村姑，老夫現在充分懷疑你的身份。
我們今天簽書契，你必須保證自己身份的真實性。快跟老夫說實話，你到底是誰，來自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