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偷窺配方
  不知過了多久,江月才找回一縷神思,慌亂無措地從韓亦宸身上爬下來,跌坐在草地上。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她臉紅心跳,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韓亦宸的臉比江月的還紅,他一個敏捷的動作,迅速站起來,試圖恢複一貫的冷峻。

  可一時半會兒,他狂亂的心跳很難恢複平靜,隻能板著臉,故作嚴肅。

  他迷離的眼波,紅暈的臉頰,帶著幾分大男孩的青澀與純情,再配上高冷的神情,還真是別有一番韻致,更加英俊迷魅。

  江月手搭涼棚,擋著臉,說不清是羞澀還是尷尬,大約前者更多一些吧。

  “師父,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她急急說完,紅著臉像小兔子似的跑遠了。

  韓亦宸拍拍自己的額頭,對自己剛才的失態深感不解。

  翌日上午。

  江月在做第二鍋香皂時,隱約聽到窗外傳來一痕窸窣聲,非常輕微,轉瞬即逝,似鳥雀飛來啄食米粒,又倏忽展翅飛去的聲音。

  江月原本並未在意,隻專心從草木灰中提取堿液,可是總隱隱有種如芒在背,被人偷窺的感覺。

  昨天聽了於錦航的提醒,她不由得心生警惕,趕緊出去看看吧。

  隨著江月的身形動,安靜的窗外頓時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

  江月大驚,真的有人!

  她推門跑出去,隻見一個青衣人影,手忙腳亂地從籬笆牆翻過去。

  “站住!”江月大喝一聲,青衣人老鼠般竄得更快了。

  等她翻越籬笆牆,追出去時,已經晚了。

  青衣人爬上一輛馬車,江月從這個角度,僅能瞧見他的半邊臉,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感覺有些眼熟。

  像於錦航身邊那個叫張燈的青衣小廝,無論是臉部輪廓,還是身材,都很像。

  江月氣得跺腳,如果能抓住賊人一探究竟就好了。

  要想追上奔馳的馬車,除非她會輕功,嗯,她不會,韓亦宸會啊。

  她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一邊喊著“師父”,一邊往竹屋跑。

  遺憾的是,韓亦宸不在家。

  他的那匹悍馬倒是在,也許是見到江月的次數多了,它不像以前那般排斥她。

  如果她會騎馬就好了,就能趕上馬車,抓到那個青衣賊了。

  這一刻,江月無比地渴望學會騎馬,不知師父會不會教她?

  估計夠嗆,柳葉飛刀她纏著他學了好多天,他都還沒正式開始教,隻敷衍她。

  江月氣憤地回到家,細心查看賊人留下的痕跡。

  她先是走到窗戶處查看,正如她擔心的,原本完整的封窗紙上留下了一個小洞,指頭大小,能容一隻眼睛往裏偷窺,位置正對著灶間。

  大白天的家裏有人,青衣賊不可能是來偷東西的,那麽幾乎可以斷定,他是來偷學怎麽做香皂的。

  江月不知道他窺探了多久,正逢她在用草木灰提取堿液,做香皂最關鍵的一步。若被人把這個方法偷學去,她的香皂配方就等於泄露了一半。

  更何況,她這是做第二鍋,如果他來得早,就能目睹她做第一鍋香皂的整個過程,那就更壞事了。

  江月隻能抱著僥幸心理,希望他什麽都沒看到,或者說隻看到一點點,不明所以,研究不出怎麽製作香皂。

  江月沿著賊人逃跑的路線,仔細向前尋找,看看有沒有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還真被她找到了,籬笆牆上勾著一個帶紅穗頭的木質腰牌,顯然是賊人逃跑時不小心落下的。

  腰牌正麵刻著“於府”兩個大字,反麵刻著“張燈”兩個小字。

  江月這下確認無疑了,青衣賊人正是於錦航的貼身小廝張燈。

  江月怒火中燒,混蛋於錦航,明著買不到香皂配方,就暗著派人來偷。

  昨天他還滿嘴甜言蜜語地哄騙她,跟她打感情牌,說什麽就要去外地,臨別對她戀戀不舍。還說讓她小心他大哥玩陰的,結果玩陰的人是他,真是卑鄙無恥!

  配方一旦被他偷學去,依他家的實力,必然大批量生產,壟斷整個市場。

  她以後就沒法再賣香皂賺錢了,這等於直接砸了她的買賣,斷了她的財路,太可恨了。

  她做香皂隻為養家糊口,沒有影響他家的生意,不是他的競爭對手。她沒招誰惹誰,平白無故的被人算計,真是氣憤難平。

  江月咬牙切齒:於錦航,咱們的梁子結下了!姑奶奶不是好欺負的,絕不讓你詭計得逞!

  江月握緊了腰牌,有了這個證據,由不得於錦航不承認。

  估計等她趕過去,於錦航早就躲起來了,找也找不到他,那就報官,讓官府抓他。

  說到報官,鎮衙上那個徇私枉法的裏正恐怕指望不上。他和於家交好,他女兒周金枝和於錦航打小訂了婚,以兩家這麽親近的關係,他必定會包庇於錦航。

  她告了也白告,可她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吃啞巴虧吧。

  忍氣吞聲不是江月的原則,就算於錦航狡辯,耍花招,她也要去當麵質問他,維護自己的權益。

  打不倒於錦航,也要用力咬他幾口才解恨。

  江月跟母親打了聲招呼,急忙奔出家門。

  她的兩條腿跑不過馬兒的四條腿,可她沒有交通工具,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盡快跑,趕到鎮上阻止於錦航。

  路過村正家,江月過去問問孫六少是否回來了。

  如果他在家就好了,他是鎮衙捕頭,可以先把案子報給他,跟他商量一下對策。

  門開後,第一個衝出來的是孫珠兒養的惡犬旺財,隨後是一臉陰險的孫珠兒。

  江月已把打狗棒準備好了,揮舞得呼呼生風,惡犬被嚇得逃之夭夭。

  惡犬和它主人一樣,欺軟怕硬的東西,江月冷笑著收起棍子。

  “潑婦,你嚇壞了我家旺財,我饒不了你!”孫珠兒氣得蹦高。

  不願跟孫珠兒浪費時間,從她嘴裏也問不出實話,江月幹脆抬腳走進院裏。

  孫珠兒尖叫:“喂!你站住!江大丫,你私闖民宅,該當何罪?”

  江月不理孫珠兒,衝屋裏大喊:“孫六少,孫捕頭,你在家嗎?我是來報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