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江珍珍快不行了
  “吃飯就免了,我今晚要回家包大包子呢。想不到我來做件衣服,竟惹出這麽多麻煩,看來我是招賊體質,鬱悶。”江月苦笑。

  “沒事兒,有我呢,我為你保駕護航。”孫六少半客套半認真地說。

  江月笑了笑,以後不能隻憑第一印象評價一個人的好壞,有些人相處越久,越能發現他的好。

  孫六少不放心,把江月一直送到大集上。

  江月到那裏一看,好家夥,所有香皂都賣完了,連趙大嘴用來演示,已經用過的那塊樣品,也被人搶著買去了。

  看著桶裏多出來的一堆銅錢,江月舒心一笑,今天一下子賺了三百文哈,不錯不錯。

  趙大嘴眉飛色舞,拉著江月的手,興奮地說個不停,讓江月以後多做點香皂,都不夠賣的。

  江月按照約定,給了趙大嘴十文工錢。

  趙大嘴笑得合不攏嘴,把十個銅板數了一遍又一遍,捧在掌心裏晃來晃去,聽了一會兒響聲後,這才包得嚴嚴實實的,塞進衣兜裏。

  趙大嘴堆著笑臉問:“老板,我幹的還不錯吧,下個集市我還來幫你賣香皂吧。”

  江月故意說:“趙嬸,您幹得是挺好,但我不敢勞駕您啊。您爬個土坡都嚇得腿哆嗦,手發抖,若是路上磕著摔著,我可擔待不起。”

  趙大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下決心:“老板您放心,隻要有錢傍身,我就像穿上了鎧甲,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江月戲稱她是老財迷,眾人說說笑笑了一陣後,收拾家夥什準備返回。

  賣菜大爺的攤前還有一堆青菜,愁得他發慌。

  江月正需要買菜包包子,便按事先說好的,把這些菜全買了下來,大爺感激不已。

  趙大嘴哼一聲,“瞧吧,跟我們做鄰居多沾光。我還免費用香皂,把你髒得像乞丐服似的褂子洗幹淨了,你還沒謝謝我呢。”

  賣菜大爺哭笑不得:“俺的褂子差點被你扯破了。”

  當時趙大嘴急著做實驗,硬從賣菜大爺身上扒下衣服,把老頭兒嚇得一個勁喊“非禮啦!”

  眾人捧腹大笑,江月笑著笑著肚子咕嚕嚕叫起來,今天光顧忙活了,忘了中午還沒吃飯呢,早就過了飯點了。

  江月招呼眾人:“今天出師大捷,我請大家夥去館子吃飯,感謝你們的幫助。”

  “別介,不用破費,在集上買點小吃,墊墊肚子就行。”

  在趙大嘴的提議下,一群人在集上賣小吃的地方,挑了點可口的食物,每人喝了一碗林檎湯,填飽了肚子,打道回府。

  此時下半晌,大集上的人還挺多,到傍晚集市才散,當然賣完貨的可以早收攤。

  幸虧有楚家哥哥們幫忙,不然,江月買了這麽多東西,很難往家運呢。

  路上崎嶇難行,他們肩扛手提,拖老攜幼,到鹿寨村已經快傍晚時分了。

  未進院子,先聽到裏麵哭天搶地的聲音,亂糟糟一片。

  江月皺眉,這個家真沒法住了,不是成親大喜的日子嘛,哭什麽喪?

  今天沒法請楚家哥哥們吃大包子了,江月讓他們先回家休息,約好了明天來吃飯,她還有事需要他們的幫忙。

  江月把東西放回屋裏,見娘躺在炕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江月走近了給娘蓋被子,發現娘眼角掛著一滴淚。

  江月歎口氣:“娘,咱們搬家吧,我已經找好地方了。”

  妘氏訝然睜開眼,眼睛通紅,顯然哭了很久。

  “娘,咱們出去住,換個環境心情好。”江月柔聲道。

  “你爹他……”妘氏心裏泛起一股涼氣。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江月決然道,“今晚我就收拾東西,明天搬家。”

  “別急,讓我想一想。”妘氏遲疑。

  江月心中略喜,娘沒有堅決反對,是個好苗頭,想必娘今天傷心絕望之下,思想有所轉變。

  “娘,您今天想了一天,難道還沒想好嗎?”

  見娘沉默,江月繼續勸說,“與其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憋死氣死,不如到外麵呼吸新鮮空氣,心情舒暢。娘,您放心,女兒會努力賺錢,絕不讓您和妹妹們受苦,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妘氏目光閃爍:“月兒,這不是件小事,容我考慮清楚。你先去看看珍珍吧,她快不行了。”

  江月大驚:“江珍珍今天不是出嫁了嗎?她怎麽了?”

  “她在去婆家的路上,自己用刀子割了手腕,流了一路血。她未到婆家門口就暈死過去了,現在隻剩下一口氣。”妘氏唉聲歎氣。

  江月聽了這個消息,心裏不是滋味,雖然江珍珍可惡可恨,但自己從未盼著她死。

  江珍珍寧死也不願意出嫁,到底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陸岩?

  江月抬腳向東屋走去,江大娘子悲痛欲絕的哭聲傳出來,令人聽了於心不忍。

  江老大臉色鐵青,在堂間急躁得走來走去。

  江老太嘟囔著:“珍珍怎麽能做這種糊塗事,連帶壽兒的媳婦也跑了,可如何是好啊?出了這種醜聞,咱們江家被村裏人笑話死了。”

  江月暗嗤,事到如今江老太不關心江珍珍的死活,隻在乎是不是丟麵子,其實她早就沒麵子了。

  江珍珍奄奄一息被送回來時,江家剛進門的新媳婦尚未掀開紅蓋頭,就被帶回娘家了,換親之事徹底泡湯。

  江壽連媳婦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媳婦就跑了,氣得他暴跳如雷,撕下新房裏貼的喜字發泄。

  江月走進裏屋,隻見江大娘子俯在炕沿,緊緊握著女兒纏著一層層布條的手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珍珍臉色慘白如糊窗紙,一絲血色都沒有,像個一碰即碎的瓷人。

  江月探了探江珍珍的鼻息,還有氣,心髒也微弱地跳動著。

  江月皺眉問:“你們去叫大夫了嗎?”

  江大娘子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目充滿了悲痛和絕望,沙啞著聲音邊哭邊說:“沒用了,沒用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我女兒了。娘的珍珍,娘的心肝寶貝……”

  江月冷斥:“你不是大夫,怎麽知道她救不活,快去找大夫來,她還有生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