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嚇傻了眼
  來到院子裏,江酒鬼急忙呼喊哥哥和弟弟出來救他。

  江老大和江老三聞聲跑出來,隨後還有江老大的三個兒子,他們暫時截住了楚家四虎。

  “老二,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娘……”

  江老大突然意識到有外村的人在場,不能被他們看了笑話。他語氣一變,“娘可擔心你了。”

  楚大郎和楚三郎對視一眼,他們那晚按照江月的計劃,把江老太送到了尤老頭的炕上。江老太偌大年紀一夜成名,醜聞早就傳到後山屯了。

  “是啊,二哥,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你去哪裏了?”江老三瞧著二哥的模樣,像從垃圾堆裏爬出來似的。

  不問還好,一問江酒鬼又氣憤又難堪,還萬般悲傷。

  這三天來他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裏差點餓死、憋死、被老鼠咬死,他活了半輩子,從未遭過如此大罪,都是大丫害的。

  他也顧不得顏麵了,咬牙切齒道:“我一直在自己家裏,我被孽畜大丫關進……地窖,差點死在裏麵。大哥,三弟,你們幫我打死這企圖弑父的孽畜,以泄我心頭之恨!”

  因了母親和尤家的糾紛,江老大和江老三本來就對大丫意見很大。

  他們雖然不相信母親是被大丫害的,但大丫安然無恙的從尤家出來,銀子沒了,母親陷進去了,大丫也有脫不了的幹係。

  又聽說大丫膽敢弑父,他們更加惱火。狂妄的黃毛丫頭,打這個害那個,江家是擱不開她,沒人能治得了她,還是咋的。

  江老三厲聲斥責江月,江老大迫不及待請家法。

  所謂的家法,就是拿江老爹的棗木拐杖,對犯錯誤的江家後代進行杖責。視情節輕重,決定杖責多少下。

  他們暗道,以大丫的罪過,不打死她也得打殘廢了。

  江月不慌不忙:“大伯,三叔,我爹說醉話呢。你們瞧他的樣子,估計是沒錢了被豔寡婦趕出門,醉倒在垃圾堆裏了。他下半夜剛回來,說話顛三倒四的,也許是腦子受刺激了。”

  聽到豔寡婦的名字,江老大尷尬的低下頭,虛了幾分。

  江酒鬼氣得甩出一串慣用的髒話:“你爹個腿,你娘個頭,你胡謅亂道!老子明明被你關地窖裏了,你敢不承認,老子抽死你個狗娘養的東西!”

  江月被辱罵,江家四虎義憤,四兄弟心照不宣,同時鬆手。

  江酒鬼啪嗒摔到地上,捂著後腦勺,疼得嗷嗷叫。

  江月多少解了點恨,她壓下怒火,平靜道:“你們聽聽,我爹連自己都罵,他的話你們豈能相信。他耍起酒瘋來,能把江家的幾座房子都燒了,你們以前不是沒見識過他發瘋。

  就算我把爹關進地窖裏,那也是為了他好,給他戒酒。大伯和三叔是明白人,咱們家的事別讓外人看了笑話,有話改天再說吧。”

  江老大和江老三覺得有點道理,江酒鬼則憋了滿肚子怒火,不依不饒。

  楚母冷眼旁觀,看得清楚,對聰慧勇敢的江月更添了幾分好感。

  楚母上前一步道:“江家兄弟,我們今天來隻為要回自己的錢,不想摻和你們的家務事。江二兄弟身體不適,我們抬著他去豔寡婦家,事情辦完了,會把他安然無恙的送回來。”

  楚母既禮貌的表明來意,又轉移了話題,為江月解了圍。

  楚家四虎抬起江酒鬼就走,江酒鬼無力掙紮,嘴裏卻強硬的喊著堅決不去。

  “大哥,三弟,我的好侄子們,別人都欺負到咱們家門上了。你們還愣著幹嘛,快攔住他們啊!”

  “不許走!跑我們家裏搶人,當我們姓江的好欺負是吧。”

  江老大揮揮手,一邊攔住楚家四虎,一邊令大兒子快跑去叫族人過來助陣。

  楚三郎拍拍手,衝外麵喊了句:“後山屯的兄弟們,都進來吧。”

  旋即,呼啦啦進來一群壯漢,把江家幾個男人圍了起來。

  楚家這次來可是吸取教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江老大嚇傻了眼,慌不迭的說著軟話。

  江酒鬼這下蔫了,一點也不敢反抗的被抬走了,路上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有好事的村民一直跟到豔寡婦家。

  豔寡婦扣著扣子,滿麵桃花的打開門,與此同時一個男人從籬笆牆翻出去跑了。

  豔寡婦瞧見外麵站著四個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的男人,其中一對雙生子尤其惹人注目,讓她挪不開眼睛。

  “幾位小哥屋裏請,姐姐會好好疼你們的。”她搔首弄姿,媚笑著招招手,金戒指閃閃發光。

  楚家四個男人厭惡得直皺眉頭,楚大郎閃身,把擋在後麵的江酒鬼往前一推。

  豔寡婦冷不定見到江酒鬼的邋遢模樣,聞著還臭烘烘的,她登時捂住嘴,嫌棄的向後退一步。

  江酒鬼灰白的臉色變得鐵青,又傷心又惱怒。

  他不是不知道豔寡婦人盡可夫,可還是一頭陷了進去,想娶她回家做娘子。她八麵玲瓏,在他麵前極會偽裝,讓他以為自己是她的最愛。

  可他今天親眼看到她對別的男人賣弄**,視自己如臭魚爛蝦,他怎能不惱火。

  他本來拉不下臉跟她要回戒指,現在一氣之下,什麽都能說出口了。

  豔寡婦一聽江酒鬼是來要戒指的,立刻放下捂住口鼻的手,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瞧著他。

  江酒鬼又強調了一遍,豔寡婦這下明白了,心裏躥火。

  “好你個死酒鬼,你帶著一群幫手過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良心被狗吃了。你白睡了老娘這麽多年,就送個破戒指還來要回去,你真下作!”

  “你憑良心說話,這幾年我哪有虧待過你,要錢給你錢,要物給你物。我把家都掏空了,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你……”江酒鬼絮叨著。

  “我呸!你那幾個銅板,打發叫花子呢,你的黑心,老娘更不稀罕,惡心!這個破戒指老娘也沒看在眼裏,但到了老娘手裏的東西,你休想要回去!”豔寡婦咬得死死的。

  而江酒鬼今天在劫難逃,必須把戒指要回來,把錢還給楚家。

  兩人一個非要不可,另一個就是不給,於是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最後演變成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