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峭山與陰謀的開始
  “峭山?”

  “是常家院後的一座石山,環境險惡。”常風塵與高楓在關押常平的山洞外,低聲談論著常平真正的刑法,“隻有違反常家家規、犯了大錯的常家弟子才會被被關在峭山,稱作‘峭山牢’。”

  高楓看了眼在山洞中與常平交談的青希和阮玲兩人,然後問常風塵:“那常平他其實……”

  “沒錯,我想高兄也看出來了。”常風塵點點頭,“常平的天資根本沒有受什麽影響,十年天資損耗隻是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泄漏秘術才是處罰的關鍵,常平需要經曆三道生死關,十年峭山牢。其中生死關,近四百年來生還率十不足一……常家的意思是,常平活了便是活了,算他命大;死了則對外稱常平不甘十年天資消失,強堪秘術,不幸身亡。”

  “這些告訴我方便嗎?”

  “我不想瞞高兄些什麽,而且隻要我說了一點,憑高兄的智慧,必然知一而見全貌,隱瞞也沒有意義。”常風塵歎一口氣,和盤托出,“我這是狐假虎威,借高兄的背景,來為常平爭一些待遇,能安全一些,就安全一些。”

  我有什麽背景?高楓疑惑,繼續問:“常兄和常平的關係似乎不一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常平在嬰兒時就失去了雙親,我父親恰巧路過,將他撿了回來。小時候,其它常家的孩子欺辱常平身世,都是我幫他出頭……我待常平如兄弟,幫他取了‘子均’的字;但是由於那群下人教的什麽混賬想法,常平看我,與其說是兄長,不如說是尊上。”

  “尊上?”

  “說得可能怪異了些。”常風塵慚愧,解釋道,“一開始,常平去學習劍術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成為我的護衛……這就是那群下人教的東西,他們對常平說,雖然他有常姓,但常平名字裏既不帶‘風’字,又僅一個‘平’字,從名字看來就不是宗脈本家人,應當本本分分輔佐宗脈……”

  常風塵說道這裏,捏緊了拳頭,沒有再說下去。這樣的常家、這樣的常家人,配得上這樣出人頭地、趾高氣昂的生活嗎?他印象裏的常平,應該是一個比他小六歲的兄弟,而不是一個從小就向著工具培養的奴仆。

  高楓見常風塵麵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出生提醒:“常兄?”

  “啊!”常風塵恍然驚醒,抱歉一笑,“想到了別的心事,失神了。”

  “我隻能這樣探望一次常平,還請常兄見諒。”

  “探望便已是幫了大忙,高兄莫要自責。”

  ……

  從各種意義上,紫何都覺得十分驚訝:“辰珠在峭山?”

  “確切的說,在峭山底部。”章嗆坐在桌前,道,“你有峭山的地圖嗎?”

  “峭山這麽偏僻的地方,一時半會兒怎麽可能給你找來地圖。”紫何搖搖頭,印象中辰遊史上,除了在建城之初,常家第一任家主常伴行為了免去各家的爭吵、主動將峭山這座無用的荒山攬入常家之外,峭山就和任何事情都毫無關係了。普通人更是連峭山的存在都不知道,隻知道每年兩館比劍台西去八十裏、靠近常家院落的地方,有一座荒蕪的石頭山。

  “峭山半山腰處,有一道小水流流下。從水流落到地上的落點開始,向西沿峭山邊緣走兩百丈左右,有一個從底部內凹的窄山穀。山穀內有暗道,沿暗道走,就能找到辰珠。”

  紫何懷疑:“這種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是初代盜歌手卷裏記載的事實,也應該是常家之外唯一有明確寫出辰珠地點的文獻。章嗆胸有成竹地回答:“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你隻要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這就夠了。”

  紫何一笑:“那我要怎麽相信你?”

  “簡單啊,自己派人去看一看就行了。”章嗆不屑,“騙你,對我沒好處。恰好快到比劍的時候了,那時候就算有人誤入峭山被常家發現,也不是怪事。等你派人去見到我說的山穀之後,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紫何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看向章嗆,道:“那還得委屈章公子幾日了。”

  章嗆嗬嗬一笑,沒說話。

  ……

  牧裙星坐在球館的桌前,看著她撿到的小瓶子。昨天到最後她也沒找到那個醉漢,無奈之下隻能放棄。一個醉漢能走那麽快,附近的其他人還都沒有看見那個醉漢,這著實讓牧裙星覺得十分驚訝。

  找不到就不找了,牧裙星也不是什麽太高尚的人,不過,牧裙星對瓶子裏的東西十分好奇,她決定,如果過幾天失主還不出現的話,就打開瓶子看一看。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走進球館,來到了牧裙星身邊,問:“是牧裙星牧大小姐嗎?”

  牧裙星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兩人:“是我,你們是誰?”

  周圍的服務員和賓客都消了聲音,在肚子裏憋笑。這倆人誰啊,敢來惹牧大小姐?

  “特搜局查案人員。”兩人拿出證件和令牌,放到牧裙星的麵前,道:“我們接到線報,牧大小姐糾纏上了一起案件,請和我們到局裏配合調查。”

  “我?”牧裙星一愣,最近父親忙於兩館比劍的事情,她一直約束自己,最近也妹打人啊?牧裙星疑惑:“配合調查,可以。但是你們得先告訴我是什麽案件。”

  “這……”兩名查案人員麵露難色,然其中一人低聲道:“牧大小姐,我們在這裏說出口以後,也許會影響到牧大小姐的名譽。所以我們還是建議先到局裏,之後再告訴牧大小姐。”

  牧裙星思索了一陣,然後點了點頭。論打架,她自幼習武,現在第五階,就算不用法力,麵對兩個普通人,讓兩人一隻手,她也有信心三招之內把兩人打趴下。論律法,她牧裙星從來不走歪門邪道,特搜局也不敢瞎給她套什麽帽子。不過,牧裙星想起了父親一直提醒她,要先叫人,她對兩人道:“我需要訟師。”

  “牧大小姐放心,我們完全相信牧大小姐是清白的,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專業的訟師。還有,我們也派人去請了牧館長。在訟師與牧館長到場之前,牧大小姐可以什麽都不說。”

  “嗯……好吧。”牧裙星點頭。一名查案員悄悄拿起了桌子上的瓶子,牧裙星前後跟著兩人,一起走出了球館。

  等牧裙星和兩人離開以後,原本安靜的球館瞬間炸開了鍋。

  “快去通知牧館長,牧小姐又被帶走了!”

  “馬上就要兩館比劍了,牧小姐怎麽還惹事?”

  “人家牧大小姐,惹事怎麽了?你爹如果是牧館長,你也可以惹事。”

  “得了吧,牧小姐惹事哪次不占理?你們猜,牧小姐這次打了誰?榴芒還是混混?”

  “我猜肯定又有人不長眼,估計還仗著人多勢眾,然後被牧大小姐單槍匹馬直接撂翻在地,生死不明……”

  “行了,就你們話多!”值班經理不滿意地讓大家安靜下來,“又沒有牧館長那樣的爹,你們還不趕緊好好工作、或者趕緊找個大戶人家,爭取讓自己的娃能像牧小姐這樣,不怕事?趕緊去個人通知牧館長,說不定就能遇到貴人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