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章
  門關上, 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晦。

  楚楚被陸川直接提起來放在了邊上的小櫃子上, 他欺身上前, 分開她的腿, 手緊緊桎梏著她的手腕, 按在牆上。

  他的吻鋪天蓋地襲來, 不厭其煩地與她的唇齒糾纏, 這一個吻深不可測,粘稠濕膩。唇齒間是淡淡的煙草香味,讓她無盡沉迷,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將身體附上前,與他緊密地貼合, 肌膚隔著薄薄的衣衫一寸一寸地摩擦著, 她感覺自己仿佛被一片溫柔的海水包裹著,身體和靈魂前所未有地契合。

  陸川的手從她的臉頰往上, 指尖插|入發發梢, 看到她耳邊戴著的那一枚黑曜石的耳釘。

  陸川的呼吸停滯了兩秒, 他的手撫上她的耳垂。

  “戴了?”

  他還記得當初要帶她去戳耳洞, 她哭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好多年了。”楚楚將額頭輕輕搭在他的胸口:“從分手以後。”

  “不疼麽?”他修長的指尖, 一下又一下地撥弄著她的耳垂,弄得她癢癢的, 她將臉埋進他的衣服裏,略帶嬌嗔地低聲說道:“疼死了。”

  她輕輕牽起了他的手, 撫在自己的胸口:“可是這裏, 更疼。”

  陸川的呼吸越漸粗重,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托著她的左胸,輕輕撫摸了一下。楚楚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再度吻上了他的唇。

  “陸川。”她親吻著他,喚著他的名字:“陸川,我想你!”

  這些年,我好想你。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放緩了動作,一點點地親吻安撫著她:“以後,就再也不分開了。”

  楚楚的手下移,落到了他的皮帶,手忙腳亂地解開,他的下麵早已經堅硬如鐵,異常灼燙。

  陸川任由她動作,將她壓在牆邊,手托住她的臀部,用力的吮吸著她唇齒的柔軟,仿佛品味著一顆甜美的水果糖。

  空氣中燒灼著情|欲的因子,每一顆都醞釀著一次宇宙大爆炸。

  他的身體在她溫柔的撫摸中,也要爆炸了,隻想要她,隻想用力地要她,讓她徹徹底底地屬於自己。

  “陸,你在洗手間嗎?怎麽這麽久?”門外傳來了李堯讓的聲音:

  “唔。“楚楚推了推他。

  “不管。”

  陸川將她托起來,伸手去解她的牛仔褲。

  “陸,我聞到煙味咯。”門外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抽煙還鎖什麽門?”

  楚楚手搭在他的胸口,又推了推他。

  陸川閉上眼睛,深呼吸,又戀戀不舍地吻了吻她的臉頰。

  “來了。”

  “嗯,我們先把老師送回酒店休息,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楚楚伸手給他將褲子拉鏈拉上,然後係好皮帶,身下依舊堅硬,隔著布料都可以感受到他灼灼燃燒的溫度。

  “剛剛,那師兄跟你告白?”

  “嗯。”

  “答應了?”

  “你猜。”

  “不會。”

  “怎麽不會?”

  陸川重新將她抱起來,欺身抵在牆上,斂著眸子看著她緋紅的臉龐,他低著頭,輕輕地用鼻尖蹭她的臉頰,又蹭了蹭鼻翼和嘴唇。

  “你愛不了別人。”

  楚楚低頭嗤笑一聲:“你呢?”

  “我也是。”

  除了你,我愛不了別人。

  他帶著醇厚的鼻音,與她耳鬢廝磨地溫存著:“嗯?”

  楚楚低聲嘟囔:“嗯什麽嗯?”

  陸川親了親她小巧的鼻尖:“還喜歡我嗯?”

  楚楚抬起頭來,伸手撫上他眼瞼那粒若隱若現的淚痣。

  “顏色,深了。”她喃喃。

  “嗯。”

  “怎麽回事?”

  “哭過。”

  楚楚的呼吸窒住,他哭過,他那樣的男人...

  分手一年後的聖誕節,一個人站在熱鬧的街頭,耳邊傳來Jingle bells,發現,在想她。

  “哭過,會變深?”

  “不知道,瞎說的。”

  他的唇溫柔地碰了碰她的耳根,然後又緩緩移過來,她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他被她的動作刺激,灼熱而瘋狂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將她吞沒。

  他粗礪的手掌扣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張開嘴,溫熱的舌尖靈活地探入她的嘴裏,強勢地撬開她企圖關闔的牙齒,親昵地糾纏著她,一下又一下,與她抵死地纏綿著。

  “唔...”楚楚快要喘不過氣來,搭在他胸口的手,推了推,陸川卻抱她更緊,舌尖溜出來,讓她好好地喘息,兩個人呼吸交織。

  就在這時候,陸川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無奈地鬆開了她,接起電話。

  “我馬上就回來。”

  楚楚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對他說道:“下午我送師兄去機場,晚上...”

  她的話卡在喉嚨裏,陸川挑眉笑問:“晚上怎麽樣?”

  楚楚伸手給他重新係好領帶,柔柔地笑了聲:“七點之後,雲山酒店,4503。”

  -

  陸川和李堯讓送老師回酒店休息,出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位老同學的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直說。”

  李堯讓停下腳步,與他倆人站在酒店的回廊邊,李遞給他一根煙,不過陸川沒有接。

  “不抽了。”

  “不抽?”李堯讓微微有些驚訝,要知道念碩博期間,陸川這家夥可是煙不離手。

  “跟別人有過約定,除了周末,其他時間不可以抽煙。”

  “奇怪的約定。”李感覺不可理解。

  陸川迎著午後暖融融的陽光,微微眯了眯眼:“是。”

  “所以,還是想給老師當說客?”陸川看向李堯讓。

  李堯讓無奈地笑了聲:“沒辦法,老師都已經開口了,我能怎麽辦。”

  “咱們這麽多年交情,你知道我。”

  李堯讓知道陸川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女孩吧。”李堯讓挑眉:“你知道,以你的狀況,帶她過去,在美國定居沒有任何問題,當然,以我對你的了解,並不相信家人朋友能束縛你對科研的熱情與野心。”

  “她也許不會願意去國離鄉,這是我執意歸國最主要的原因。”陸川伸手撚上窗台的一盆月季花瓣,轉而又道:“還有一點,我們國家的航空事業蒸蒸日上,我當然也希望能略盡綿力,報效祖國咯!”

  李堯讓皺起了眉頭:“陸,你太狹隘了,要知道,那邊能給你提供的資源和平台,比國內更寬廣,你所做出的貢獻是麵向全人類的,並不僅僅隻是為了某一個國家。”

  陸川緩緩抬頭,溫暖的陽光落在他的眸子裏,他一字一句,沉聲說道:“不記得是誰說的,科學沒有國界,但是科學家有。”

  這片土地上有他此生所愛,誠然也是他一腔熱血盡歸處。

  -

  下午楚楚向觀瀾寺景區那邊請了假,然後去美容院做了一個spa,神清氣爽地走出來,在一家情趣內衣店門口,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麵前有一套兔女郎的情趣內衣,招招展展地掛在玻璃壁櫥裏,衣料不多,主色調是純白色,布料不多,白絨絨的裹胸和絨絨的白毛球小尾巴,還附贈了毛毛的兔耳朵和皮鞭腳鐐。

  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幅不可描述的畫麵,她的臉忽而燒通紅。

  邁著步子離開,走了卻沒有幾步,楚楚停下了腳步,又回頭看了看那件內衣,唔,她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又看了看周圍路人,然後悶頭溜進了店裏。

  回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楚楚回了酒店,洗了澡,換了一件幹淨的小裙子站在桌前,桌上放著玫紅色的包裝盒,盒子上還有一個兔耳朵的標誌。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年紀還小,對這些事情一直是懵懵懂懂,陸川一上來也隻會摟摟抱抱,親吻和撫摸然後直入主題,要說情趣,其實這家夥是沒有的。

  楚楚這些年在學校聽周圍比較開放的女孩子密聊過,隱隱約約,也懂了一些門道,性,神秘而隱晦的,與最愛的人,是極致的歡愉,她想讓他快樂。

  如果穿成這個樣子,那死直男應該會喜歡的吧。

  楚楚正想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

  “乖乖,是我。”陸川低醇的聲音傳來。

  她走過去開了門,陸川依舊是今天上午的西裝革履,站在她的麵前,將手裏的一束玫瑰遞過去。

  楚楚並沒有接,而是將他扯了進屋:“聽說我還對花粉過敏。”

  陸川笑了聲,將花束放在櫃子邊,轉身走到她麵前,手輕輕落在她的腰間:“還鬧上脾氣了?”

  “誰說。”

  她話音未落,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唇,手順勢將她抱起來,直接放到了正中間的大床上,欺身上前,將她壓在身下,然後掀開她的裙子,手遊走到她的內褲邊,扯下。

  他呼吸粗重,動作有些急躁,看樣子是憋得不行了。

  甜點還沒上,就想吃正餐。

  楚楚用的手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胸口:“...先去洗澡。”

  “不洗。”陸川一邊狂熱地親吻她,一邊說道:“還嫌你川哥了?”

  “就嫌你,快去。”

  “就不去!”他似乎還跟她鬧上了,在她的脖頸間種著一顆顆小草莓。

  “川川,你去洗澡。”

  陸川動作驀然停了下來。

  川川。

  陸川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亮,心軟成了一灘爛泥。

  “再叫聲。”他在她的臉頰上“啵”了一下。

  “去洗澡。”楚楚又推了他一下:“出來我給你一個驚喜。”

  陸川戀戀不舍地坐起身,解開自己的領帶,衣服也脫下來胡亂地扔邊上,歎了聲:“出來如果不夠驚喜,我要吃人的!”

  楚楚起身撿起他的西服外套疊好:“都二十五六了,怎麽還跟孩子似的鬧騰?”

  “就孩子,就跟你鬧!”他說完又將腦袋湊過來埋進她的胸脯瞎蹭。

  “行了!”楚楚抱著他溫熱的腦袋,親了親她的額頭:“快去。”

  陸川占到了便宜,心滿意足地進了浴室,沒多久,水聲嘩啦啦地傳出來,他似乎還哼起了歌,心情很不錯。

  楚楚笑了聲,走到櫃子邊從包裝盒裏將那套衣服取出來,站在鏡子邊試了試,內衣的布料能遮掩的地方,很少,不用穿,隻是看著它,就覺得超級羞恥!

  這個東西,要怎麽穿啊!

  楚楚紅著臉,心跳也開始加速。

  她又將兔耳朵戴在了腦袋上。

  白絨絨的兔耳朵一個豎起來另一個耷拉著。

  不管,豁出去了!

  楚楚正要給自己解開衣服拉鏈,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將內衣放在櫃子邊,接過電話。

  “哥?”

  “喬二,你在哪個房間哪?”

  “啊!”

  “啊什麽,我在五樓,忘了你的房間號,快給我開門。”

  “啊!!”

  楚楚打開房間門,探出腦袋,恰好望見喬琛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保溫飯盒。

  聽見門大開的聲音,他回身看見了楚楚,連忙走了過來。

  “這幾天幹活累著了!我今天休假,給你熬了大棗銀耳湯,冰鎮的!”喬琛說完也不等楚楚反應,提著飯盒就進了屋。

  “哥!”

  喬琛將保溫盒放在櫃子上,打開蓋子,又從口袋裏拿出幹淨的碗給她盛銀耳湯。

  “我聽隔壁大嬸說,這銀耳湯好,養胃,你這一工作起來飯也不吃,胃能受得住?”

  “哥...那個...”

  楚楚話還沒說話,喬琛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手邊上的性感小內衣,他拿起兔耳朵看了看,樂嗬嗬地說道:“這個好看,戴頭上啊?”

  楚楚連忙跑過來,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兔耳朵,然後抓起他的手臂把他往門外拖:“哥!銀耳湯我會喝完,你...你先走好不?”

  “我開了倆小時的車過來給你送銀耳湯,你這就趕我走啊!”喬琛不大高興:“好歹等我歇口氣啊!”

  “別歇了!我...我待會兒還有工作!”

  楚楚話音未落,哢噠一聲,浴室的門開了,陸川赤著上身,下麵裹著白色的浴巾,熱氣騰騰地走出來。

  “乖乖!洗完啦!”

  ......

  喬琛手裏抓著兔耳朵,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一身紅撲撲腱子肉的陸川,有些合不攏嘴。

  楚楚手捂著額頭,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陸川眉毛揚了起來,目光落到了喬琛手裏的白絨毛兔耳朵上,喃了聲:“還真是...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