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三四二) 好言相勸
  嚎啕大哭倒苦水,苦水倒盡心安慰,

  回家路上遇知音,好言相勸和為貴。

  人生不容易,人活著不容易,活出個精氣神來也不容易,活出個人模人樣更不容易,活得比別人好,甚至異想天開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則尤其不容易。

  “好死不如賴活著”。

  但是,活著是硬道理,活著就是王道,活著就能消滅敵人,即使暫時消滅不了敵人,也能夠把敵人熬死,也就相當於消滅了敵人,活著就能夠證明自己優秀,讓對手早早晚晚看到優秀的自己的閃光的一麵、諸多超人的地方以及很多獨到的優點。

  人生如大海,必須有波瀾。大海的波瀾既是大海的特點,也是大海的景致,更是大海的可愛之處。

  大海如人生,有時也波濤洶湧。大海的波浪就是大海的生命,有大風大浪,生命就越鍛煉越強,大海的礦藏就更加豐富,大海的力量就愈加強壯。

  大風大浪成就了大海,經過大風大浪曆練的海就成了大海;困難和磨難則成就了人生,曆經困難和磨難的人就成了人才,就成了行業的精英。

  磨難是磨刀石,磨損的是磨刀石本身,成就的是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刀具,而困難和磨難給人的是不可多得的財富。

  困難和磨難是暫時的,也是紙老虎,隻要人努力,那戰勝困難和磨難那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何況,每當一個人不斷努力又恰好到關鍵時候還有很多顯性和潛在的力量會一直默默關注不斷努力克服困難的人們。

  上帝為你關上一道門,同時也會打開一扇窗。

  即使上帝不能給你打開一扇窗,也會給你一根足以救命的稻草。

  王紅雲在路邊田間哭了好長時間,感覺眼淚都快哭幹了,心都快碎了,實際上也哭累了。

  不過,哭過,累過,感覺倒是好多了,心也不那麽累了。

  王紅雲拿出小手絹,擦了擦眼裏的淚水,可是擦了再擦,淚水還是擦不盡,揉了再揉,眼裏的淚水還是殘餘不少。

  王紅雲想,自己的淚水多,那就是自己遭受的冤屈多,自己被冤得程度如同竇娥一樣冤,而且,王紅雲蒙受冤枉,還無處去說,不能夠向任何一個人訴說冤情,冰冷的心沒有一個人前來給與她一點安慰,王紅雲想自己即使傷心至極,一頭撞死在路邊的石頭上,恐怕也無人知曉,還真有可能無人幫助收屍呢,說不定還屍橫田野最後自己原來當作心肝寶貝的身體會被野狗吃了呢。

  王紅雲越想越怕,越怕越不敢繼續哭下去,也不敢繼續傷心下去,更不能殘害自己,也當然不能夠有任何輕生的怪異想法,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落下個身體不全的淒慘結局。

  王紅雲再次擦擦淚水,打算打道回府,無論怎樣,家還是落腳的地方,別的地方也無處可去。

  王紅雲剛要起身,就看見了路上迎麵趕來的張文學。

  張文學看上去笑容滿麵,神采奕奕,王紅雲從張文學的表情中就知道那三個食物中毒的孩子好了,家長也諒解了王紅雲的粗心大意,各方麵條件已經談妥,也並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王紅雲也真真地了解張文學的性格,任何金錢啊,物質啊,甚至美女呀都不足以讓張文學臉上溢出高興的特點,而隻有滿意的工作效果能夠讓張文學身心蕩漾,興高采烈。

  王紅雲本想不打擾張文學的快樂心情,但是眼尖的張文學還是發現了在路的一旁放置的自行車,張文學隨即認出了自行車是王紅雲的,接著也看到了在田間坐著的王紅雲,於是張文學馬上從自己的自行車上下來,然後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王紅雲跟前,說:

  “紅雲姐這是怎麽了?開始喜歡大自然了?”

  張文學走到王紅雲跟前,看見王紅雲正在抹眼淚,這才嚴肅起來,關切地問:

  “紅雲姐,你這是激動的啥?是不是因為我處理這件事情好,您受感動了?”

  張文學邊說著話,邊隨即蹲下,打算接著哄哄王紅雲。

  就在王紅雲看見張文學的那個瞬間,王紅雲突然又“哇”一聲大哭起來,張文學見狀竟然不知所措,立即用雙手拉起了王紅雲的手,王紅雲也真是太激動了,王紅雲整個身子順勢倒在張文學的懷裏,接著王紅雲就像一個剛剛受過委屈的女兒,在百般無奈之際終於撲向了自己慈父溫暖的胸懷,像一隻可憐的小鳥一樣趴在父親巨大無比的肩膀上,徜徉在愛的懷抱裏,非常溫馨,異常溫暖,特別安全,尤其對於緩解冤情特別實用,對於解脫煩惱特別管用。

  麵對雙目淚漣漣的王紅雲,看著王紅雲就像一隻孱弱無助的小鳥,在風雨交加的夜空為了逃命剛剛疲憊飛行過,此時此刻極其需要張文學這個溫暖的胸懷進行短暫的額休息與調養,張文學實在不忍心把王紅雲從自己的懷裏推開,王紅雲看了看周圍,知道雖然是在大路邊,但是過往的行人其實也不多。

  張文學想即使看見自己安慰姐姐這一情形的人多一些,自己在撫慰受傷的紅雲姐姐,那又有什麽可怕的呢?隻要自己內心坦坦蕩蕩,不做齷齪卑微的事,那又能如何呢?再說,為了讓紅雲姐內心舒服些,自己即使受點冤屈又如何呢?

  但是,剛剛趴在張文學肩膀上的王紅雲很快就把移了出來,然後把整個身子迅速從張文學的懷中移開,接著端坐在離開張文學的一個地方,然後,用自己已經濕淋淋的手絹拚命地擦拭眼裏的淚水。

  王紅雲一個勁地擦眼睛,想盡快止住這咕咕而出的淚水,然後迅速離開張文學,王紅雲倒是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但是王紅雲覺不願意讓自己這個好弟弟陷入情感的旋渦,尤其不能耽誤這個比自己親弟弟還親的好弟弟的大好前程。

  張文學一看王紅雲這個舉動,張文學也就接著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姐姐這是恐怕別人誤會,當然也是害怕破壞了弟弟和睦的家庭關係。

  張文學笑了一下,衝王紅雲使了個眼神,然後掏出自己的嶄新的手絹,接著遞給了王紅雲,說:

  “用我這個手絹吧,你看你那個花手絹都濕透了,也擦不了眼淚了。”

  王紅雲也沒有客氣,伸手把手絹拿了過來,先是把手絹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張文學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然後用手打開折疊得方方正正的手絹,接著開始上上下下地擦眼淚,真想用張文學的這個手絹把自己的傷心、苦楚和痛苦全都擦幹淨,然後改頭換麵,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從此生活在熾熱的愛情裏,享受溫暖的感情,過著自由自在的愜意生活,生活在有情有愛的溫馨家庭裏,徜徉在知疼知熱的氣氛中。

  張文學有意打破這沉寂的氣氛,於是說:

  “是不是老張哥誤會你了?”

  “嗯,她就不是個東西,他老是相信外人的傳言,說我和你的關係不清不白,還動手打我,我真害怕這樣的事對你不好,要不是為了孩子,我真想死了算了。”

  “清者自清。你不用理會他,時間會檢驗一切的。你不但不要灰心,還要好好活著,證明咱姐弟倆的清白,好得出結論,給老張一個真相,從而給那些煽風點火、搬弄是非的人一個耳光。”

  張文學一看王紅雲也在點頭,說明張文學的話在起作用,於是張文學繼續說道:

  “感情這東西,當然不是涇渭分明的,也不是僅憑個人努力就能夠掰扯清楚的,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比如,老張大哥一時糊塗,也要給他時間,讓他想一想,時間長了自然會明白的,自然也會回心轉意的。先冷他一陣子,讓他感受一下媳婦不喜歡他的感受,等到他求你了,再給他溫暖。”

  王紅雲聽到這裏,“嗤嗤”笑了,說:

  “還給他溫暖,我一輩子也不給他溫暖了。”

  張文學一看紅雲姐破涕為笑了,於是說:

  “看你這話說的,他是你老公,你不給他溫暖,難道還給我溫暖嗎?”

  “到這時候了,你還敢貧嘴呢?不怕人家聽到這話,會引起別人猜疑和誤會嗎?”

  張文學站起身來,大聲說:

  “誤會?我才不怕呢!我就愛紅雲姐,她是我親姐姐。她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連我媳婦都支持我做好事,我怕什麽啊?世間自有真情在,互相幫助何錯有?”

  “走,紅雲姐,我和你一起去聲討我姐夫,他要是對你不好,我第一個不願意,我就把你領到我家裏,讓我們家淑媛伺候你,讓老張品嚐一下媳婦離家出走的滋味。”

  張文學一邊說著,一邊大大方方伸出手來,想拉起蹲坐在地上的王紅雲。

  王紅雲伸出小手,拍了一下張文學伸出的大手,說: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拉我,我自己就行。也好,身正不怕影子歪,咱一塊和他理論下,看他老實不老實,免得他背後亂說閑話,也給那些經常嚼舌頭的人敲個警鍾。”

  接著,張文學和王紅雲一塊向王紅雲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