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詭計
  張文學對人的表現真是無可挑剔;他的善解人意令人佩服地五體投地;他對事情的理解往往令人耳目一新;他內心的火熱激情總能讓人為之一振;他頭腦中的知識學問總是那麽溫暖心靈!

  張文芳想著:張文學真是自己的好弟弟!

  張文芳這時候,倒是更想和自己的弟弟多交流了,自己雖然是姐姐,但是卻情不自禁地在更多的事情上,更依靠弟弟來拿主意了。

  或許這就是智慧和學問起的作用吧。

  或許這就是“與君一席談,勝讀十年書。”的道理。

  張文芳忽然又想到自己的活計,然後就回到自己住的小單間去忙活手頭的活了。

  時間過得很快,張文芳和爸媽以及文學吃完晚飯的時候,胡俊山還在呼呼大睡,看來是不勝酒力,還喝了不少酒的原因,過了晚飯時間還沒有醒過來。

  當然晚上九點的時候,張文學又給胡俊山喝了一些小米粥,胡俊山也就隨後感覺舒服了一些。

  等到胡俊山又繼續睡下以後,張文學在院子裏玩了以一會,又不知不覺地走進了姐姐的房間。

  這恐怕還是姐弟的情誼在起的作用吧。

  畢竟,姐姐是快要出嫁的人了。

  而且,在張文學的眼裏,姐姐甚至比自己的父母都親。

  這是因為,姐姐畢竟比文學年長六歲。所以,張文學從小就看到的是相對比較懂事的姐姐。

  姐姐對弟弟,那真是關心無微不至,嗬護無所不包。

  張文學記憶裏的一幕一幕,展開在眼前就是一個又一個讓人淚眼朦朧、感激涕零的精彩影片。

  當父母到田間勞動的時候,是誰用孱弱的雙肩背著文學在院子內外費力地走動?

  是姐姐;

  當文學的小手被鐵釘子劃破流血,是誰用自己的嬌軀抱著並不很輕的身體到衛生室包紮?

  是姐姐;

  當文學上學回來家裏大人上工的時候,是誰把鄰居給的一塊高粱飴糖塊放在文學的嘴裏?

  是姐姐;

  當文學二年級時候放學路上被其他高年級孩子欺負的時候,是誰勇敢站出來保護弟弟的?

  是姐姐!

  姐姐對弟弟的愛,無所不在;

  姐姐幫弟弟的事,總講不完!

  所以,張文學今天就要當小孩孩,纏著姐姐玩。

  所以,張文學這一段要當好弟弟,逗姐姐開心!

  張文學進姐姐屋子的時候,張文芳還在忙著。好像沒注意到弟弟的到來。

  反過來說,即使知道弟弟來了,也不用打招呼啥的客氣,他是“小不點”,哪有那麽多事情啊?

  張文芳想:

  “來就來,去就去,無需太注意,反正是姐姐的房間,趕他也趕不走的。”

  但是,張文學就不這樣想了呀。

  他故意悄悄進入姐姐的房間,想嚇她一跳。

  於是,張文學走到姐姐房間門口的時候,就像貓一樣貓下身子,悄悄進入屋子,然後在姐姐工作的縫紉機前麵蹲下身子,藏了起來。

  張文學藏了一會,果然沒有被一心幹活的姐姐發現,於是就覺得沒有意思。

  張文學想:幹脆就索性嚇唬姐姐一次,看看她被嚇唬的感覺好玩不.

  於是,張文學就偷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照著姐姐踏在縫紉機上的右邊的小腿腿肚子那個有肉的地方輕輕地擰了一下。

  “唉吆”,姐姐頓時感覺到了疼痛,開始著急起來,同時把頭從縫紉機台上低下來,看看什麽情況。

  “誰呀,這麽壞,簡直是小壞蛋”

  姐姐雖然一猜就知道是張文學,偏偏沒有揭穿他。她想看看這個可愛的弟弟會不會做惡作劇。

  畢竟嘛,作為一個人才,要十八般武藝都要會的。

  張文學一聽姐姐問話,突然急中生智起來。

  張文學喬裝了姐夫胡俊山的嗓音,說:

  “我,我是胡俊山姐夫,我來請娘子不要幹活了,跟我回去睡覺。”

  張文學專門學大人甕聲甕氣的聲音,而且還自我感覺良好,以為能騙過姐姐呢。

  張文學想:騙姐姐對胡俊山說點悄悄話,好再笑話姐姐。

  張文芳當然知道文學的心思。

  所以,雖然張文芳聽出文學雖然甕聲甕氣裝大人的口吻說話,但是,麵對這個天真可愛的弟弟,她頭兩個字就知道藏在自己跟前的是文學。更何況自稱胡俊山的時候還自我多情地叫著姐夫.

  張文芳不想終止弟弟這個詭計。

  張文芳想:既然開始了,姐姐就陪你玩下去。

  於是,它就當真地說:

  “好呀,到哪裏睡覺呀?你到底是胡俊山呀,還是胡俊山姐夫呀?”

  張文學一聽,就知道自己露餡了。

  就索性站起來了。

  張文學說:“姐姐真聰明,我還真騙不了你呢。”

  姐姐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姐姐說:

  “弟弟,打敗你的不是我的聰明,而是你自己的禮貌!”

  姐姐趁勢教育這個不會玩詭計的天真弟弟。繼續說:

  “將來走到社會上,別人打敗你的也不是他們的聰明,而是你自己的天真。”

  “好好,好姐姐,弟弟領教就是。”

  然後張文學開始正兒八經地對姐姐說:

  “姐姐,有個事情,你得依我。”

  姐姐一聽文學當真了,就抬起頭來問:

  “那得看什麽事情呀。”

  張文學忽然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但是最後還是說了:

  “今天晚上,我睡到你的房間吧!”

  姐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解的樣子說:

  “那怎麽行,你都是大孩子了。又不是你小的時候,媽媽不在家的時候,怕你害怕,跟著我睡覺。”

  “不對,你咋想的呀?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張文學突然著急起來,又不願意說的太明白。

  於是,站在姐姐麵前。麵無表情但是很祈求姐姐能理解的樣子。但是姐姐不知道是真不理解呢,還是故意引文學說話呢。但是就是沒有給他理想的答案。

  這時,張文學終於開口了:

  “姐,你和胡俊山姐夫不是結婚了嗎,你就要盡一個妻子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去照顧胡俊山姐夫,你就應該到他那裏睡覺的。”

  張文學一下子說出自己本不想說的話,就連他自己都驚詫得厲害。

  姐姐聽了張文學的話,也是感覺張文學“人小鬼大”,但是話說出來說明文學真是長大了。

  不過,張文芳自己突然之間也變得臉紅了。

  大約過了一會,還是張文芳解圍。

  文芳說:“弟弟,或許你說的也沒錯。可是我一時不行,得有段時間走近他,不急。”

  張文芳若有所思。

  “這樣吧,你睡到我床上,免得聞他的酒味。我今晚要忙活絡,還有偶爾去看看醉鬼,真累了,我就在縫紉機上趴會。”

  張文芳一看張文學同意了。又說:

  “寶貝弟弟,睡吧!我給你唱催眠曲!”

  張文學於是很聽話地去睡覺了。

  夢中,張文學真聽到了姐姐唱的清脆動人的“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