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沈丘北
  女孩遠走,她去到侍女的麵前,溫順說道,“小青,我在這。”

   侍女臉上出現了無奈的表情,拉起女孩的手就要往回走,嘴裏還絮絮叨叨的,“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及笄之禮,可千萬別到處亂跑了啊,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女孩的笑容溫柔,宛若一頭小鹿,褪去了先前的脆弱,隻剩溫婉美好。

   而沈月山怔怔地看著女孩的背影,過了許久,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他低著頭,忽然想,要是自己真的帶了一個禮物過來就好了。

   那一日,沈月山躲在了沈府周遭的一棵樹上,安安靜靜地看完沈沉月的及笄之禮,才回到了住所。

   從那個時候開始,沈月山心裏就釋然了。

   若是是為了那個女孩的話,那他所受的這些苦也不是不可以忍受了。

   畢竟,沉月小姐,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為好看的笑容。

   ……

   沈月山重新看向沈沉月,卻是對當年年少的心動隻字未提,隻是輕輕地笑著,“當年,沉月小姐還是個小哭包來著,如今卻是倔強成這副模樣了。”

   沈沉月狠狠地瞪著他,“你們的主公到底是誰?”

   沈月山一字一頓,“你的父親,沈丘北。”

   ……

   而此時,沈丘北也來到了大殿之中,魏一也坐在大殿之上,他瞧見沈丘北走了進來,眯了眯眼睛,陰冷地笑了起來,“哦?沈丘北,那兩個女人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甚至讓你不惜親自到達南疆?”

   沈丘北施施然,緩緩說道,“魏一宗主可能是不會明白了,畢竟那是我的夫人和女兒嘛。”

   魏一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兒女情長,可是我們這類人的大忌,沈丘北,你最好小心……我聽魏機說過你那女兒沈沉月,她可不是什麽善茬。”

   沈丘北的眼神微微暗了下去,又笑起來,“真是勞煩魏一宗主費心了,不過這是我沈某的家事,魏一宗主最好也不要管了。”

   魏一聳聳肩,撫摸著自己的眼角,聲音蒼老渾濁,“隨便你了,我隻是提醒你一下罷了,若是你那女兒阻礙了我們的計劃,就算她是你女兒,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沈丘北優雅地微笑著,“這一點,魏一宗主大可放心,我已經叫人去控製住沉月了,她不會有什麽威脅的。”

   “最好如此。”

   沈丘北頓了頓,又看向魏一,緩緩說道,“我家夫人呢?”

   魏一聞言,笑了起來,“這個得問我家魏機了。”

   他拍了拍掌,魏機就從殿外走了進來,“父親,你找我有什麽事?”

   魏機一邊說話,一邊轉過頭去,與沈丘北對視了一眼,霎時怔在了原地,眼裏滿是不可思議,“你……你不是沈府的……”

   沈丘北,“沈府沈丘北。”

   魏機睜大眼睛,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起來,“你,難道……”

   魏一見著魏機這副震驚模樣,接過了話茬,緩緩說道,“是的,魏機,這十幾年來,一直與我們合作的,就是齊國丞相,沈丘北。”

   魏機更是震驚了,他看了看殿上淡定的魏一,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沈丘北,有一種見鬼了的心情。

   他忽然就明白過來,為何當初沈月山會要求見自己保證沈沉月的安全,因為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沈丘北。

   沈丘北見著魏機這般震驚的繆楊,也沒有多說,隻是問道,“不知,魏機少主將我的夫人帶到哪裏去了呢?”

   魏機如夢一般點頭,眼神呆滯,“啊……我這就帶沈臣相過去……”

   魏機是真的無法想象,那個與南疆合作了十幾年的人,會是沈丘北。

   他在齊國見過沈丘北,他的態度永遠都是卑微、無能、諂媚,麵對著周遭的人們臉上總是掛著討好的笑容,但回到家中,又會拿著家人撒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懦夫。

   魏機自然是不屑於看他,心裏多多少少對這個人有幾分鄙視。

   可是,現在站在魏機麵前的,又的的確確是沈丘北。

   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眼中滿是威嚴與沉靜,眼眸深不可測,叫人心悸。

   魏機有理由相信,這是那個十幾年來,與南疆做交易,出了許多主意的男人。

   可是就是這樣,才更顯得沈丘北的可怕。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隱忍成這副模樣?

   魏機胡思亂想著,帶著沈丘北來到了關著蘇玉兒的地方,推門進去,隻見蘇玉兒正坐在窗邊,她聽見動靜,猛地一回頭,看清來人時,又是一愣。

   沈丘北?

   她的臉色霎時慘白了下去,似乎是想不明白一般,她皺著眉頭,露出費解的眼神,臉上表情動搖得厲害,“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沈丘北看著蘇玉兒,眼中也一閃而過癡迷,他走近了蘇玉兒,低聲說道,“玉兒,這十幾年過去了,你的模樣卻是一點也沒變啊……”

   沈丘北說著,就想要去撫摸蘇玉兒的臉龐。

   蘇玉兒卻是猛地往後一躲,她的眼中驚疑不定,拿不準沈丘北的意圖,腦海裏還閃現出當年雨夜,沈丘北就站在門外,看著她被蘇麗紮入匕首的情景。

   她的心徹底亂了,成了一團亂麻,“沈丘北,你先回答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蘇玉兒一抬頭,就撞進沈丘北深邃的眼眸之中,恍惚間,她覺得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似乎又站在了她的眼前。

   “玉兒,”沈丘北低聲說道,“當然是為了你啊。”

   蘇玉兒一頓。

   而此時,魏機也覺得自己似乎是不適合呆在這裏了,他悄悄地往後退去,順便將門關上。

   但是他並沒有離開,還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外,支棱起耳朵偷聽。

   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呢?若是沈丘北真的是那樣頹廢的一個人,為什麽當年蘇玉兒還能奮不顧身地與他私奔呢?

   而沈丘北見魏機離開了,也是微微勾起嘴唇,更走近了蘇玉兒一步,這一下,蘇玉兒沒有推開他,隻是怔怔地看著沈丘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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